第三百一十二章 釋然

  趙煜琬一怔，雙眸緊縮，有不解、不悅、不甘，更多的卻是不贊同。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鳳妃萱卻繼續說道。

  「後院，會因為你將她娶回來而成為我們兩人的戰場，更會因為你不願意碰她任由她自生自滅而聚集了可怕的怨恨，說不定會摧毀一切。甚至以後等你做了皇帝，整個後宮，都成了女人為了爭奪你的戰場。趙煜琬，我或許還沒和你講過，其實我和這個時代的女子不一樣，我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會和別人分享自己的老公，更不想成為她們其中的一個。我以為這些你一直的知道的。」

  鳳妃萱揉了揉乾涸的眼睛，並沒有理會他變幻莫測的神色，繼續道：「我不知道是你變了，還是這才是真正的你。但是我覺得，我更愛的人，應該是以前那個隨心灑脫，不為榮譽權力所束縛的男子，而並非你現在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我，萱兒，我不想再隱瞞你，因為我愛你，我怕失去你，更怕被你遺棄，所以我想告訴你關於我的一切。如果曾經那個趙七王爺才是你所愛，等我安排好一切，就帶你離開，做回你想要的趙煜琬。」

  第一次這麼坦白的對話，趙煜琬覺得自己就如同在黑暗裡生存了很久的動物，突然暴露在陽光之下，無處可逃。

  但是強大的內心，和堅定不移的意志，讓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坦蕩又勇敢地面對屬於他的，那強烈又耀眼的太陽。對，鳳妃萱是他的太陽，他愛她，所以甘願忍受著不安害怕，甚至克服恐懼，將自己一層一層地解刨，赤城地站在她面前。

  一生一世一雙人麼？鳳妃萱，原來這才是你想要的？但是或許，你逃不掉，本王也，逃不掉了吧！？

  鳳妃萱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句突如其來的「我愛你」，即便他之前也曾說過無數次，但是這一次，卻從未有過的真實、真誠，甚至有些卑微，還有釋然。

  是的，現在的他在她面前竟然是卑微的，以前，是她卑微如同螻蟻，不敢直視聖潔猶如謫仙的他。

  可是現在，角色的轉換，她一時無法適從。

  原來，卑微與否和身份無關，和金錢榮譽甚至權力更沒有任何的關係，真正在一個人面前變得卑微了，那就證明，你愛上了他或者她，你怕失去，你怕自己被遺棄，被誤會，被厭惡……

  想到這，鳳妃萱心臟一陣悸動，只有她自己知道，當日穿越過來，在太子府最為金碧輝煌的大殿見到了他，她有多心動，又有多卑微。

  心，再一次被融化了，所有的防線，在他的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擊。

  鳳妃萱痛惜地往他身上靠了靠，摟著他的頭，淚流滿臉，「我很久沒有聽到你撫琴了，知道嗎？太強烈的權力欲望，會讓人失去理智，更會失去屬於你最原始的心性。如果皇位是你所求的一個心愿，那在不傷害多數人利益和性命的情況下，我是不會阻止你去實現的。我也知道，為君之道，最懼優柔寡斷，心慈手軟，但是幽芯終究是跟了你多年，是我們的家人，不可隨意傷害的。」

  「萱兒，你真的是太過善良了，可知每個人的追求和願望不一樣，你這般為她著想，卻不一定是她想要的，搞不好還會落得一身不是，總之，她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相信你夫君，好嗎？」趙煜琬顯然有些感動，可是卻不會感情用事，他最是清楚幽芯心中所想，和骨子裡的倔強還有或多或少的哀怨。

  他雖然不是女人，卻最是懂得看清人心，他的看法或許鳳妃萱現在並不苟同，但很快，就得以驗證了。

  鳳妃萱心中泛起了五味瓶，或許他說得沒錯，她覺得對別人好的事情，別人不一定會領情，更不一定會體諒或者感激你的一番好意不說，搞不好她還以為你是故意破壞她的好事的。

  比如幽芯執意要嫁趙煜琬，即便失去清白和名譽，即便只是做妾，即便可能這生今世都不能得到寵愛或者生養子嗣，可是她依舊固執己見，在所不辭。

  到底是什麼力量支撐著她，難道真的是所謂的愛嗎？如果真的愛，那都是自私的，唯有獨霸，才是終極的目的，她不可能就此干休。

  算了。或許我們都不是她，根本無法體會當事人的心情。但若換成鳳妃萱，她即使再愛，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降低自己的身份，抵死糾纏，尤其是對一個還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就算這個人再優秀，但若為了他毀掉自己的下半輩子，也根本不值得。

  也罷，如果這樣的交易，是他們來兩人想要的，走到這一步，現在誰來反對也是沒有用了，她鳳妃萱更不想去做一個壞人好事的妒婦，她真的不想理會了，一切等這件事情過了之後再做打算吧。

  或許不用傷害任何一個人，也會有一個最為完美的結果呢？

  抱著這樣的幻想，最終，她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進行，那麼就各不相干好了，咽了一口氣，鳳妃萱最終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囑，「算了，我現在確實無能為力。不管你做什麼，明日一切小心。我雖然不放心，但也不想執意留下來，免得拖累你。」

  「遵命，老婆大人。」趙煜琬一伸手，將她撈到了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一本正經地打趣。

  「噗……」鳳妃萱被他一副為老不尊的表情逗得破涕為笑，心中的鬱悶被拋到了另一邊，此時此刻，她只想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為她編織的溫柔夢想中，再也不願意醒來。

  「萱兒放心，不會有事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明日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相信夫君，我會給你和孩兒一個最最安穩的家，誰也不能再威脅和傷害到你們。」趙煜琬心滿意足地窩在她的頸間，粗糙低沉的嗓音透著能安撫人心的力量，讓鳳妃萱似乎一下子就找到了歸宿和方向。

  一生一世一雙人麼？糾纏到老嗎？或許吧……

  鳳妃萱不知道自己是有多愛這個男人，她只知道因為他的一句話，她甚至願意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收起自己的耳朵，不去看，不去聽，更不想去辨別即便早已近在咫尺的真相。愛有多深，她自己都沒辦法衡量，因為只要一靠近，就足以讓她淪陷，所有的理智都碎成了渣渣，沒有一處使完整的。

  可是，在這樣的氣氛中，她還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推了推他的胸，指尖同時已經靈活地溜進了他的錦袍裡面，惡狠狠地捏了他一把，不滿地申訴，「是了，聽說你罰了墨竹？」

  「嗯，不懂事就的罰，不然無法無天了。」趙煜琬被她這樣一撩，全身猛地一震，肌肉繃緊成了一道弦，可是他一點都打算阻止她的動作，反而低下頭，霸道地含住了她的嘴，同時也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鳳妃萱毫不含糊地將他推開，「不行，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訓兩句就頂天了，你怎麼下得了手？二十個鞭子下去，到時候一身醜陋的傷疤，嫁不出去，你又準備將她納也進來是不？」

  「嫁不出去就扔在王府裡面，又不差她一個人的飯，你擔心什麼？」趙煜琬不滿地拽住了她不安分的下手，繼續接下來的動作。

  「不行，快去收回成命……」

  鳳妃萱左閃右躲地掙扎著，可溫熱的氣息灑下來，她本就敏感的身子，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融化在他的懷中，他的吻猶如天空飄落的雪花，輕盈溫柔，更無窮無盡的纏綿不休；他的大掌卻又像夏日火熱的太陽，寬厚炙熱，所到之處皆如烈火焚燒，讓她心身皆融化成春風細雨；他的愛撫，他的寵幸，他給予她那數不清道不盡的甜蜜和疼惜，早已深深地駐紮在她的心底，這一身一世，都無法逃離。

  接下來，意識已經開始變得模糊，哪裡還記得什麼和什麼，又是一夜纏綿，不離不休。

  轉眼便到了天亮，鳳妃萱今日難得早醒，而趙煜琬也難得沒有進宮去監國上早朝，她懶洋洋地伏在他的胸前，任由他為她穿衣，梳洗。

  「你再這樣下去，沒人會認為你是王爺了。」鳳妃萱搶過他手中的拽著的雪白蕾絲胸衣，背過身去，三兩下利落地往身上套起來。

  誰想趙煜琬不折不撓，雙手已經從後面伸了過來，沿著文胸的線條，擠了進去，撐住了她飽滿的敏感，低頭看著她隆起的肚子，目光溫柔成了一團纏綿的雪花，「我喜歡，誰敢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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