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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原因

2024-01-01 21:51:09 作者: 蓮霧小七
  正說著,雅間的門本人敲響,柳馨和司徒羽對望了一眼後,謹慎地站起來,小巧的身子挨近門縫,低聲問道:「誰?」

  「姐,是我們,開門。」尖頭三十三四歲,正處在變聲的階段,此時的聲音獨一無二的鴨叫音。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但是他說的是我們,那就證明還有一個人,司徒羽謹慎地站起來,和柳馨一人一邊按在門後做好了準備。

  咿呀,開了一道門縫,尖頭三的頭鑽了進來,他卻謹慎地回頭,將三遷拉了過來,先將她推了進去。然後左顧右盼地觀察了好一陣子,才把門關上。

  多日未見的三遷將臉上的紗巾摘了下來,冷厲的眸子一轉,從柳馨的身上移開落到了旁邊這個高瘦的男子身上,她秉著呼吸,錯愕了好一會。卻突然紅了雙眸,鼻子一酸,噗咚地一下,在司徒羽面前跪了下去,哽咽不已,「少主,奴婢終於見到您了,奴婢還以為您……」

  「遷兒,我沒事,別擔心,快些起來。」司徒羽眼底也不由得泛起了一陣酸楚,易容的臉色微微漲紅,急忙俯身下去將三遷扶起。

  三遷泣不成音,死活不肯站起來,「不,少主,您不知道遷兒有多擔心您,小姐也擔心,一直讓姑爺按照派人尋找您的消息,可是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小姐她也無能為力啊!」

  「姑爺……」司徒羽一愣,咬牙切齒地道:「三遷,你也被這個偽君子給迷惑了嗎?竟然叫他姑爺?他到底對小姐做了什麼?」

  三遷自知說錯了話,連忙搖頭解釋,「不是的,少主。王爺他很寵愛小姐,並未曾有過任何威迫她的行為。只是小姐說她在斷滸山逃出來的時候,腦袋受過重傷,什麼事情都忘記了,除了她夢中見過將軍和夫人,她連奴婢忘記了。至於她和少主之間的事,也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小姐她,吃了很多的苦,前段時間被林鳳紊這個老妖婆迫害,差點喪命,奴婢也是因為這件事才離開了琬王府,之間沒回去的。」

  司徒羽聽到鳳妃萱受重傷,吃了很多的苦,他痛不欲生,但最令他心神俱裂的,卻是她將他們之間的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怪不得,她毫無怨言地嫁給了趙煜琬,怪不得她半點不曾想起過他來。

  「啊哈哈……」萱兒,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司徒羽悲戚站了起來,消瘦的身體弓了下去,腳步不穩,踉蹌地捂著心臟,如刀絞般的痛楚擊碎他所有的堅強和驕傲,也擊碎了他這段日子以來唯一支撐著他活過來的希望。

  「公子……」柳馨看在眼裡,卻感同身受,那種切膚之痛,不止是他一個人在承受,她也和他一樣的悲痛,甚至比他更要酸楚,明明就守在他身邊,卻如咫尺天涯。

  這麼多個日日夜夜的貼身伺候,陪伴左右,根本比不上那位素未謀面的小姐,哪怕是一句話、一個消息,即便她已經嫁為人婦,即將為人母。

  可是柳馨依舊要忍著痛楚將他扶起來,故作堅強地給他力量,支撐他面對摺磨和打擊,面對失去和無奈……誰叫她遇到他,晚了一步呢?

  晚了一步,或許就是晚了一輩子。

  三遷泣不成音,她跪著爬過去,和柳馨一起講司徒羽扶起來,苦口婆心地勸,「少主,事已成定局,您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去,小姐懷了身孕,不管是她還是小主人,都迫切的需要你,需要我們。」

  她的少主啊,才短短几個月不見,竟然瘦的不成樣子了。幸好他還活著,不然她如何有臉再留在這個世上?

  司徒羽雙眸充血,卻滿滿的全是頹敗之氣,他眼前浮現出鳳妃萱的身影,可是在聽到三遷的話後,再一次被狠狠地擊碎,她壞了身孕,她懷了別人的孩子……那是天殺組織未來的小主人……那不是他的,他們再無可能了嗎?

  想到這,司徒羽的心裂開成了渣滓,沒有一片是完整的。而隨著他的苦笑,艷紅的眼角突然溢出一滴血紅的液體,不只是淚,還是血,或者說是血淚。

  「啊……」沒有任何東西,再比這一滴血淚,更能詮釋他此時此刻的悲痛,他失聲痛喊,只恨不能就此死去。

  他的萱兒啊!他們從此再無可能了嗎?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他,如果他們註定不能在一起,那為何要賜予他們曾經相愛?既然給他們相愛,那為何又要抹掉所有她的記憶,讓他從此成為空白?

  「三兒,快,幫我打開這個瓶子,將藥倒出來。」柳馨手忙腳亂地抹掉他眼角的血淚,忍著心如刀絞的痛楚,手指顫抖著將藥瓶扔到不知所措的尖頭三手上。

  而三遷知道此時勸解已經沒有作用,她迅速冷靜下來,雙手將司徒羽扶正,盤腿坐在他的背後,運功給他輸送真氣療傷。

  服了藥,司徒羽不知為何,突然冷靜了下來,他雙眸的血紅迅速褪去,不留一點蹤跡,仙丹也沒有這麼快的。柳馨知道,是他將自己的心冰封起來了。

  司徒羽開口,「遷兒,我沒事了,不必勞累。起來,我們時間不多,為了避免引起那個跟著你的暗衛懷疑,我們長話短說。你的傷已好,為何遲遲不回到她的身邊?」

  邊說,三遷的真氣已經收了起來,她扶著司徒羽站起,坐到原來的桌子上。說出了一句讓大家都詫異的話,「其實是小姐不讓我回去的。」

  「她?」柳馨脫口而出,見司徒羽和三遷都看過來,柳馨弱弱地問,「那個,她,也就是小姐,三遷姐姐不是說王爺待她極好嗎?奴婢只是想不明白,為何不讓三遷姐姐回王府?」

  這個同樣,也是司徒羽疑惑的地方,但是以他對鳳妃萱的了解,她讓三遷不要回去,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辦,或者她想讓三遷出來和他回合,也有可能是她失憶了,她不再需要他們。

  三遷臉色憂鬱,沉吟著道:「其實小姐和我說過,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因而她才借著這個機會,讓奴婢先不要回去,免得出了什麼事,外面都沒個照應的人。而且,小姐也是想奴婢在外面能聯繫上您。」

  「聽三遷姐姐的意思,小姐她似乎並不是很信任琬王府的人?包括七王爺?」柳馨一語中的,以她心思的細膩,從三遷的話里,她輕而易舉便能讀出了多種信息。

  誰知三遷並沒有否認,她柳眉緊蹙,黯然地嘆了一口氣,對著司徒羽說:「準確的來說,失憶後的小姐,她只相信自己。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反正她表面看著大大咧咧,和之前的溫婉有些出入,但是最大的差別,卻是她的眼神,似乎隔著遙遠的星河,奴婢覺得離她很遠。而且,在奴婢眼中,現在的她要更加的堅不可摧,又更加的淡漠。」

  司徒羽眉頭堆成了深壑,他喉結滾動不止,心疼又自責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吃了很多苦,受過很多打擊。人往往在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還堅強的活著的話,那就證明,她已經學會了保護自己。」

  「那小姐她是否真的是心儀七王爺?還是說她只是為了報恩或者找一個庇護……」柳馨並不像他們這樣對鳳妃萱滿懷感情,她作為一個旁觀者,如此清晰的看到問題的所在,再一次一針見血地點了出來。

  「馨兒!」司徒羽從未有過的粗暴,厲聲打斷了她的話。顯然,柳馨的問題再一次戳中了他的心窩,不管鳳妃萱是愛上了趙七才嫁他,或者她只是在無奈之下找一個庇護,都是在狠狠剜他的心肺,前者足以讓他嫉妒成狂,後者卻更是深深地打擊了他的尊嚴,因沒辦法在她最需要的時刻成為她的依靠,是他一生的痛,也是令他悔不當初的原因。

  柳馨一滯,生生止住了話,她雙手發抖,心如刀絞。三遷似乎能感覺到她的情緒,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無聲地安慰。

  而後,她才避開了這兩個原因,開口做了一個比較穩妥的回答,「或許還有別的因素吧。奴婢曾聽小姐提過只語片言,她之所以最後嫁給了七王爺,其實當時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手刃所設的一個局,那個魔鬼想通過小姐的大婚,將我們引誘出來,一網打盡,尤其是對少主您!那就是一個陰謀。那一日我們搶到的女子,不過是個替身,不管是我們還是趙太子,都兩敗俱傷,真正坐收漁翁之利的人,是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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