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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重傷

2024-01-01 21:51:09 作者: 蓮霧小七
  「卑職遵命,殿下放心,司徒羽必定跑不出我們的手掌心。」星明眼底暗光湧現,隱隱有了嗜血的衝動。他喜歡戰鬥,更喜歡和強者對決,這是每一個武者都汲汲追求的夢想。他也不例外。

  轉而,趙煜琪卻又在沉吟之中想到了一個人,暴躁地問:「還是沒有歐陽尋的消息?他到底死到哪裡去了?」

  星明一頓,小心翼翼地道:「歐陽統領一直未曾現身,卑職也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想必有要事纏身。」他就知道趙煜琪會出口問歐陽尋的消息,畢竟他們這個高深莫測的暗衛軍統領已經消失半年有餘了,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在哪,更別說在暗中做什麼事了。

  所謂人至強,則無敵,他這個人就喜歡我行我素,堅決不受任何人的拘束,從他爹歐陽杜是六扇門門主開始,便為他求了一道平安符,話說只要不做損害靖國朝廷和百姓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以處置他。

  但他這個人雖然神經叨叨,卻是絕對忠於朝廷,不會做有損江山社稷的事情就是了,即便隨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管是皇帝還是太子,都那他沒辦法。

  趙煜琪現在也是因為時勢緊張,手上一時無人可用,才會多次問起他來,畢竟朝廷養人,可不能吃乾飯的。

  「讓你手下的人儘快發暗號聯繫他,再不現身,休怪本宮不客氣了。方才說的事,你先下去辦,不得有誤。」趙煜琪不耐地擺擺手,轉身回了仁明殿。

  同一時刻,琬王府,依舊的燈火通明,大紅雙喜在龍鳳燭光下,依舊喜慶又刺眼。奢華卻極其雅致的宮殿,鑲在夜明珠的光線之中,煜煜生輝。

  趙煜琬將鳳妃萱從玉池上撈起來,放到床上,他動作輕柔地替她上了藥,還貼心地握著她的手掌為她輸送一些真氣,緩解她身上的酸楚,等她安然入眠後已經將近五更。

  只是冬日的天色依舊黑暗無光,外面寒風蕭瑟,看不清景致,卻陰冷得駭人。

  新房外面,不知何時落下了一個人影,在燭光的映襯下,修長的身影如影如幻。他躊躇片刻,最終還是上前輕喚。

  「主子。」興許是一路奔波,寒風吹痛了喉嚨,冷最此刻的聲音有些發澀。他不敢推門,只是在門前默默地跪了下去。

  「說。」還未曾躺下的趙煜琬似乎特意在等他,此刻見他回來,便從床上站起來,僅披著單衣向門口走來,他聲音慵懶帶著滿足的媚意,讓人聽著就知方才經歷過怎麼樣**蝕骨的滋潤。

  他還沒走近,門外的冷最已經感到一股莫名的暖意散發出來,讓人如沐春風,連呼吸都變得微微灼熱。冷最一滯,本能地感到趙煜琬的功力似乎不同尋常了。

  「主子,司徒羽逃脫,六扇門布陣之人皆中毒,我們的人趕到時,太子的人已在清理現場……」冷最吁了一口氣,謹慎地道。

  「哦?」趙煜琬淡淡地應了一聲,帶點疑問的口氣似乎有點意外,但更多的卻是平靜。

  看來司徒羽確實命大,這樣的人,如同草根,生命實在太過頑強,如果沒有死透,都會有一日捲土重來的一日。所以這一次機會又算是白白錯失了。

  但是六扇門布陣之人盡數中毒,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鳳妃萱儘管已經筋疲力盡,此刻也已沉沉睡去,但顯然得益於趙煜琬這段日子以來的調理,她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好了很多,加上方才他特意為她輸送了真氣,此刻身子暖洋洋的,很是舒暢,潛意識裡她還有些清醒。

  迷糊之中,她聽到了冷最的聲音,司徒羽逃脫這幾個字,讓她心頭突然一松,呼吸也加重了幾分,可是眼皮實在太重,她醒不過來問清楚情況,便再次跌進了夢鄉,安心地睡了過去。

  趙煜琬扭頭看她呼吸已經均勻,這才對著門外淡淡地開口:「搜,務必在太子的人找到之前,將他找出來。」

  「主子的意思是,留活的?萬一……」冷最俊眉緊蹙,聲音依舊,卻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夫人不得怨本王了?」趙煜琬轉頭深深地凝望著床上的人兒,良久才開口。

  他知道冷最擔心什麼,無非就怕司徒羽居心不良,將鳳妃萱搶走吧,雖然這話也並非他所願,但是在還不確定她是否睡沉了之前,他必須要謹慎一些,至少不能因為一個死而不僵的司徒羽而導致他們之間心生芥蒂。

  聽到夫人這個詞,冷最明顯一滯,心頭不知為何狂跳不止,但很快便被他不動聲色地壓了下去,最終轉化為平靜的語言,「卑職遵命,這就帶人去辦。」

  天已微亮,在黎明到來之前,一直昏昏沉沉的天,竟然在此時洋洋灑灑地飄起了鵝毛雪花,不過一會兒,天地之間仿佛裹上了銀裝,迎著天邊的晨光,清涼鬆軟。

  而此刻的南街,雪白的精靈掩蓋了這裡的污垢,一時之間,天地同色,萬物同輝。

  深處的小巷,一處凋零的小院,冷得滲人。

  司徒羽慢慢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一片淒艷的紅色,像那個在轎子中安坐的新娘的紅蓋頭,那麼美,美得讓人忍不住以最完美的想像來好奇紅蓋頭後面的面龐。紅色稍稍淡去,依稀可以看到數十個黑點,像是羅天陣中六扇門的無數高手。

  羅天陣下,從無逃得一個活口!

  他的頭劇烈地痛起來,鑽心的撕心裂肺的痛,仿佛頭都要痛得裂開來。他猛然坐起,但雙手不是抱住頭,而是捂住了心臟。

  頭痛,心更痛!

  「公子,公子,先躺下,你現在身受重傷,氣脈紊亂,切記動氣。」一隻溫柔的手托在司徒羽背上,一塊濕毛巾輕輕捂住了他的眼睛,慢慢地將他的頭放在枕頭上。

  紅色在眼前退去,露出一張清麗的俏臉來,眉細、眼圓、尖鼻小嘴,髮髻鬆散地盤在腦後,身著普通的粗布衣裳,舉手投足間卻帶著一分清爽雅致之氣。

  「你是……」司徒羽忍住劇烈的頭痛,艱難地搜索著凌亂的記憶,「柳馨?馨兒……」他才隱隱認出柳馨,還沒開口就覺得頭疼如裂,雙手捧著頭說不出話來。

  「公子,眼睛能看見了麼?你剛才眼睛在流血,需要快些冷靜下來。」柳馨輕輕端起桌上的小碗,用調羹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司徒羽嘴邊,「這是雪蓮棗子小米粥,剛剛熬好的,吃點,平心靜氣,然後才能喝藥。」

  「不,馨兒,小姐呢?小姐去哪了?」司徒羽猛地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了眼前的小手,完全不顧調羹裡面的粥湯灑了一身,卻是焦慮萬分地問道。

  柳馨被他激動地握住了手,那力度如此之重,讓她驚呼的同時,抬頭看到司他那激動又緊張的神情更讓她心中一痛,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她悲戚的搖了搖頭,艱難地喚了一聲,「公子,馨兒無能,只來得及將公子救出,小姐和三遷姐姐等人,都消失了。」

  「什麼?」司徒羽一震,不顧全身像是碎裂開來的痛楚,猛地坐了起來,雙手鉗住了柳馨的肩膀,瘋狂地吼道:「不可能,馨兒,不可能。我明明將她交個了三遷的,她不應該來南街和你回合的嗎?會不會是你錯過了她們……你說啊?」

  「公子,您冷靜一點,您的傷勢很重,這樣會走火入魔的。」柳馨濕潤的眸子裡充滿了擔憂和自責,但是更多的卻是心疼。

  這個頂天立地的男子,相貌堂堂,溫文爾雅不說,功力更深厚,才情卓越,無人能及,可他去偏偏為了一個她素未謀面的小姐,三番四次陷入困境,命懸一線,此等行為,可歌可泣,更可悲可嘆。

  這個世上,還有誰會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那個叫鳳妃萱的女子,她雖沒見過,卻真的打心底的羨慕,還有嫉妒。但卻又耐不住地心中的劇痛,來不及恨,只想要決盡全力將她尋回,讓這個溫暖的男子能安心養傷。

  但現在,可能嗎?別說對方是權傾天下的趙太子,即便是那個要娶小姐為妻的趙七王爺,她都沒辦法靠近他們哪怕分毫。

  「不,我要去找她,小姐不能有事……」司徒羽不管不顧,拼了命一樣翻身下床,可不想四肢抽痛,血液無法暢通,他無力支撐直接摔到了地上。

  又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司徒羽痛苦地扶住頭,緊咬牙關,眼前的世界慢慢又滲成一片紅色。他體內的真氣因為他的激動而再次鼎盛,此刻已經紊亂不堪,失控第橫衝直撞,帶來的是凌遲般的非人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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