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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太子

2024-01-01 21:51:09 作者: 蓮霧小七
  此毒兇狠,日發一次,毒發之時心如刀絞、痛不欲生,必須要每日按時服藥,歷時一年方可解開。

  不過這解藥,只有製毒之人才有。

  「果然是憂心草。」趙煜琪顯然知道這意味這什麼,這毒雖不致死,但沒解藥,日日絞痛,噬人心智,早晚會被折磨而死。

  而現在,他不能讓她死。

  「那馮太醫的意思是,必須找到製毒之人,才能有解毒之藥?」趙煜琪恢復了一貫的陰冷,問道。

  「正是。」馮子陽說完,便自顧自坐下,開了一張藥方,遞給了張正權。

  這又對趙煜琪拱手道:「這是補充血氣的方子,這位姑娘吃下,興許能恢復一些體力,緩解一下疼痛。老夫只能到此,還望殿下恕罪。」

  「有勞。不過馮太醫,你老可知出去怎麼說?」半眯的鳳眼暗下來,趙煜琪冷冷的威脅。

  馮子陽臉色依舊淡淡,躬身道:「太子寵妾偶感風寒,老夫前來把脈。」

  趙煜琪滿意地挑了挑眉,「張正權,你親自送馮太醫回府,順便抓藥回。」說完,轉身返回裡間。

  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鳳妃萱,他眼中的探究更甚。沒想到自己一時心血來潮救回來的女人,竟有如此能耐?連被人下的毒都是如此珍貴的。果然印證了他心中的擔憂,看來她至關重要。

  這毒他得解,這指環的來歷他也得好好盤查,這個女人,他更是要定了。

  此時的斷滸山,北峰別院。

  銅面人背山而立,黑色長袍隨風飄蕩,如同俯瞰大地的雄鷹,又似從天而降的天神,威風凜凜,卻孤絕蕭殺、冷冽無良。

  一個黑衣人自他身後出現,單膝跪地,將手中未曾打開的紙條呈上,「主子,剛收京中傳來的信鴿。」

  銅面人伸手接過,打開一看,「好一個趙煜琪。」暴戾的金屬聲怒喝,陰冷得讓人不寒而慄。

  黑衣人錯愕,站起,上前一步,斗膽問:「主子,這是?」

  「自己看。」銅面人抬手,字條豎著快速飛到黑衣人面前。

  紙上寫著:人在太子府,毒發。

  黑衣人黑眸一凜,怒火燒心。只見他雙腳跪地,鏗鏘有力,「主子,屬下請命,誓死將人帶回。」

  銅面人沒有出聲,而是冷冽地背過身去,沉思片刻。抬手,果斷地否決「不必了。目前想在他趙煜琪手下搶人,犧牲太大。本尊不希望浪費一兵一卒在這件事上。」

  「那這女子就這麼放過她了嗎?」黑衣人疑惑,更多的是不甘。

  「本尊自有計較。你速速返京,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讓趙煜琪知道鬼谷子的下落。」銅面人說完,僅露出的雙眸幽森駭人,寒光閃閃。

  這個女人竟如此不自量力,真以為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嗎?能,十年後,她死。

  太子府,燈火通明,夜不安寢。

  直至深夜之後,鳳妃萱身上的藥效才算褪去,她耐不住饑渴,悠悠轉醒。

  睜開眼,就看到一張華麗的小葉紫檀大木床,一個長得極其妖孽的男子,靠在床框上睡著了。

  鳳妃萱想開口說話,卻發現嗓子乾涸,啞得發不出一絲聲音,只要一動全身便像被什麼東西扯碎了似得,無一絲力氣。實在太渴了,她只好強撐著坐起來,準備下床。

  「你醒了?好點沒?」感覺到動靜,趙煜琪懶洋洋地睜開了雙眼,本該薄涼的眸子,此刻竟然寫著一些擔憂。

  趙煜琪見她沒有回應,依舊平靜地穿鞋,便伸手過來,想將她橫抱而起「你要去哪?我抱你。」

  鳳妃萱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推開他那雙明目張胆的手,指著前面的茶杯。對趙煜琪翻了翻白眼,她真的很渴,能不能不要什麼時候都搞得這麼親密啊,雖然你長得很帥,但是我們不是很熟哎。

  「你躺著,我讓人給你倒水。來人!」趙煜琪扶她躺下,衝著簾外威嚴地吼了一聲。緊接著就有兩列守夜的丫鬟太監,身穿一致的服侍,並列著走進來,那排場隆重得讓人汗顏。

  暈,這人果真是皇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剛才說抱她的時候倒是樂意,現在走兩步倒個水卻不行了。或者說他根本沒這種意識,因為斟茶倒水從來都是下人做的活兒。

  打頭的丫鬟得了趙煜琪的指示,上前到了一杯水,緩緩地走過來,給鳳妃萱餵下。久逢甘露的嗓子,終於濕潤了,她喝完了一杯,再要了一杯,這才滿足。

  「這是哪?我昏睡了多久?」鳳妃萱看了看自身上不知何時換上了乾淨的睡衣,是上好的綢緞,手感很舒服。她疑惑地掃了一眼這個富麗堂皇的寢室,開口終於可以發音了,但聲音依舊虛弱又沙啞。

  她必須要確定,現在身處何方,還有沒有危險。

  趙煜琪親昵地替她拂開額間的髮絲,仿佛深情款款的丈夫,「我們在京城,這是我的太子府啊!你昏睡了一天一夜。」

  鳳妃萱冷淡地擋開他的手,不悅地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我們不是很熟。另外,你說你是太子?這是什麼國家?」

  「連什麼國家都不記得了?看來你的頭傷得很重,但是為什麼馮太醫只看出你中毒,看不出你頭傷呢?」趙煜琪疑惑地彈了彈她的額頭。

  鳳妃萱怒,警告:「都說了不要動手動腳,別以為你是太子,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就是不記得了,你愛說不說。出去,我需要安靜。」

  她十分討厭別人的親昵,尤其是一個好色的陌生男子,之前在馬車上她是迫於無奈,現在卻難以忍受。

  而且,作為軍人,她歷來的性子都是十分冷淡,不喜和別人有過多的交流和接觸,更不會輕易服軟或低頭,因為她連死都不怕,這個世上沒什麼可以威脅到她。

  除了銅面人……這個魔鬼,讓她想起就渾身發寒,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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