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義無反顧

  姜沉沉很聽話的出去了。

  書房裡湛忱和盛明斯進行了嚴肅的探討，在兩人各自查到的數據比對中，以及那位仿生人的創造，都對姜沉沉的身份有了初步的猜測。

  首先可以百分百的確信姜沉沉就是人類，不是被創造的仿生人。

  盛明斯肯定道。

  但是姜沉沉的身體血液以及各項是異於常人的，比如超強的體力，戰鬥力，驚人的記憶力，感知力，修復力，像是一個五感超常開發的人類。

  鑑於她父母都是科研人員，有一種可能是在胚胎時期就進行基因優選培育，各種科技手段的輔助下，創造出來的優質基因小孩。

  但也有存在的問題，就是驚人的修復力，血液所帶來的能量，這種人真的能夠培育出來嗎？已經超出常理了。

  並且，姜沉沉父母所在的科研所內部是發生了怎樣的矛盾，會被滅殺了之後將女兒來進行研究。

  這似乎不太像是因為基因培育之後科研內部想要研究而產生的分歧。

  畢竟能鋌而走險到雙殺，那麼目的絕對不簡單。

  因為姜沉沉的利用價值遠遠超過於此嗎？

  還有一個疑點就是，查不到任何關於姜沉沉母親那邊的親屬關係，好像就沒有存在過一樣，就算是孤兒，只要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定能夠查到的根系所在。

  但她的母親好像憑空而來。

  兩人探討一整合，覺得姜沉沉的身份或許遠遠不止於簡單的猜想。

  「赤焰交給你研究，不行的話就毀滅吧，總之，沉沉的未來就交給你了。」湛忱已然耗費了許多的力氣，就算是坐下來多看一會兒資料也艱難了。

  盛明斯見此，漆黑眸光落在他臉龐上，「如果可以，我來幫你檢查一下身體。」

  「不用了。」湛忱迎上他視線，清和如月的眸光輕薄散慢，聲音也輕慢，「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盛明斯大約是能夠猜出他這話的意思，因為像他這樣的人突然能夠這麼坦誠地與他交流沉沉的事情，共享信息資料，還說出沉沉的未來交給他這樣的話。

  那必然因為身體的問題嚴重到他自己已經來不及了。

  眼下所的確能夠看出來問題了。

  「如果有需要，可以和我聯絡，雖然我不是掛牌的醫生，但也有從業資格證。」

  「或許吧。」

  湛忱由著寧義推出了書房，他瘦削的背脊微微彎曲，臉色青白，氣息緩慢到了好像心跳隨時可能停止。

  每天又隨時可能面臨吐血。

  而他一滴血也不想浪費。

  在書房門外的時候，他忽然讓寧義停下，回頭看向那挺拔修長神色冷漠的盛明斯，如今算是了解了不少，不管是極少的幾次接觸還是暗地裡的調查，至少不像表面那樣不近人情。

  比起他這個原本黑暗世界的人，盛明斯這人看起來是陰沉冷冽，但心卻是屬於光明的。

  如此，他也稍許放心。

  至少沒了更好的選擇。

  而他根本沒有那個機會來選擇，能夠流淌著姜沉沉的血液，他已經知足了。

  「幫我和沉沉說一聲，我就不下樓了。」

  盛明斯看著他的身影，眸色微深，「什麼時候回a國？」

  「明早。」

  「不告訴沉沉嗎？」

  湛忱嗤笑一聲，極輕，如月光一般的輕碎，「不怕我拐走了？」

  「你帶不走。」盛明斯亦冷沉堅決。

  湛忱唇畔垂下，側眸看上一眼，「還真是想要一刀弄死你呢。」

  話雖狠，但精力不足。

  他忽地嘆口氣，

  「就這樣吧，再見了。」

  盛明斯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人從眼前離開，竟看出一種悲離之感，他移開視線，眼眸垂下神色冷漠如常一般下樓。

  在看到客廳沙發那兒打盹的人，冷冽眸光沉靜下來。

  「沉沉，我們回家。」

  「你們談完了？湛忱呢？」姜沉沉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時間，他們竟然聊了快三小時了，「湛忱身體還好嗎？」

  盛明斯走過去的腳步微微一頓，漆黑眸光平靜地凝視著她，「他明早的飛機，去和他道一聲別吧。」

  「咦這麼匆忙嗎？那他身體可吃不消的吧。」姜沉沉沒想到湛忱那麼遠過來就僅僅是因為她的事情。

  而今天她也看見了他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好。

  她看向盛明斯，眼神里有些祈求，「阿斯，你可以救救他嗎？」

  盛明斯眼神深邃，捕捉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在你眼裡，我那麼厲害？」

  姜沉沉很鄭重地點頭。

  盛明斯眸光一深，聲音清冽又無奈，「也許，沉沉，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厲害，這世上總有做不到的事情，但……我們不能因此放棄，去試試吧。」

  姜沉沉雖然也是無功而返，僅僅作為一次告別的上樓，但病床上的人那痛苦的模樣，她忘不了。

  以及那因為疼痛而變形的嗓音，落進耳朵里的她的名字。

  ……

  姜沉沉在回去的車上，死亡這詞在腦海里盤旋了許久。

  她沉默了好久。

  先是看見病容痛苦加倍的湛忱，再接到方亦清的電話，明白了他的處境。

  竟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阿斯，我想不用費心去查我的過去了，現在湛忱因為身體裡流淌著我的血而導致快要死了，這讓我感覺非常不安，我們當務之急應該去救他！」

  盛明斯也聽見了電話里方亦清所說的話，湛忱因為什麼原因而不願意換掉血液呢？

  稍稍一想，他眸色凝重起來，雙手攥緊了方向盤。

  這樣毫不顧忌的愛，讓他有些嫉妒和無法言語。

  但很快理智戰勝了這忽然的思緒，他對姜沉沉說道：「今晚做我的助手吧。」

  姜沉沉聞言一愣，「你有辦法說服他嗎？」

  「或許。」

  盛明斯轉動方向盤調轉了方向，神色冷峻地注視著前路黑暗。

  不管是為了讓沉沉不再擔心，或是因為心底的醫者之心冒出來，總之既然選擇了往前，就義無反顧地去做吧。

  ……

  手術順利進行，非常成功。

  雖然只是換血，也改變不了湛忱天生的基因遺傳病，也仍然活不過時間魔咒，但至少現在還好。

  盛明斯一夜沒睡，眼底發黑，神色疲憊不堪。

  姜沉沉也很疲累，但更不明白的是，他到底是怎麼說服的湛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