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過於落後，可以展示——戰忽局宣（

  「紹興十年，完顏宗弼毀盟攻宋，岳飛揮師北伐……」

  杜康微微嘆了口氣，暫時停下查看資料，放下手機，眺望遠方。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閱讀這些資料了，自然知道在之後就是那眾人皆知的「十二道金字牌召回」，以及「莫須有」的千古奇冤……

  哪怕是第三次閱讀，杜康也覺得有一股鬱結之氣盤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我能夠在其中做些什麼呢？」

  站在貓兒山的山頂，眺望著遠方那鬱鬱蔥蔥的風景，感受著山風呼嘯，杜康的心中，這個問題再一次冒了出來。

  「現在的問題在於時間線，時間線是不可更改的，既定的事實如果被修改就會產生難以挽回的後果……」杜康心想著。

  他的直覺在他每一次想要做出那樣的事情時都會跳出來警告他，像是一條不能越過的警戒線。好消息是杜康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穩定觸發那種直覺的方法，壞消息是只能局限在這一件事上……相當於沒用。

  「如果既定的事實無法修改，那麼無論我做什麼都沒有用處，只是徒勞而已……除非其中還能做一些手腳，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絕對的，所以我肯定能夠做些什麼……」

  杜康伸手一抓，那正被山風吹動，沿著山體攀爬的一片雲霧便違背山風的方向，來到了他的面前，如同白色的「墨水」團一樣，任他肆意改變。

  略一思索，杜康在其中寫下幾行字。

  【1.既定事實無法更改；

  2.未見事實可以改變，影響之後會導致實體存在（改變之前從未被其他人觀察到過），例如：武聖宮地底金書、招搖山山神石刻、貓兒山秘境陣法以及儲存物；記憶方面，沒有驗證過。

  3.身為有修為的修行者，不得隨意參與凡俗事務，除非是遇到妖魔或歪門邪道（或許可以違反？代價未知）

  4.在不違反以上條例的情況下，盡最大努力使得情況改善……】

  「載體分為實物和記憶兩種，記憶……除了我之外，大概只有神仙才能記得住那麼久遠的事情，而現在神仙尚未復甦。」杜康琢磨著，「那些史書和資料乃至石碑上的記載是我不能更改的，但……武聖宮這件事就證明了一點，可以不改，但能夠隱藏！

  白山就成功地將事情的真相隱藏了下來，而真正的事實被他以金書的載體放在了武聖宮的地下，之前沒有任何人發現，眾人口口相傳的和真實版本略有差異，這並不影響我的過去，而如果是岳飛這件事的話……

  或許，我能夠以手段更改，讓史書仍然按照現在的情況記載，但是實際上做我想做的事情？

  但是這樣必定會違反第三條的修行者不得參與凡俗事務……」

  杜康微皺著眉，這一點他是可以理解的，不然以修行者和普通人的實力差距，肯定不會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而是往那種修仙小說裡面的去了，但現在他如果想要做那件事，就必然會違反這一點。

  規則是用來遵守的，可以尋找漏洞，可以改進，但如果要打破，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想了半天，杜康也沒有想出來什麼辦法，而手機忽然傳來的振動，也是終於將他喚回神來。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說吧……再者，說不定我這個什麼異常生物靈體遊走處理人員的任務也不一定會和岳飛產生交集呢？」杜康撓了撓頭，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選擇擺爛。

  這種想不明白又馬上能夠接觸到事實的時候，開擺就對了。

  開擺之後，頓時就會有一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而杜康也正是帶著這種輕鬆的心態來到了貓兒山上的鏡湖湖畔，然後下到溶洞之中，解開第二層的陣法，將剩下的那些種子拿了出來。

  「這是……」負責接收的韓衛盯著杜康拿出來的那些布袋，眼神就像是軍迷看見一架擺放在那裡馬上就可以任由上下其手的殲20，不對，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還沒有造出殲20時擺在面前任由上下其手的F35。

  「五穀雜糧。」杜康用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概括了這些在當前情況而言可以說是無價之寶的存在。

  「感謝您的付出，我們將會竭盡所能讓您的努力絕對不被浪費，並且最大程度地利用起來。」韓衛深呼吸一口氣，立正身體對著杜康敬禮，這大概是他作為溝通者唯一能做也是最為誠摯的回應了。

  「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去鋪開就好……我不是很喜歡看見不好的事情，那會讓我的心情不太愉快。」杜康擺了擺手說道。

  「我已經檢查過了，這裡面的所有種子都是具有活性的，相關的分類也都已經被我貼在了布袋上，為它們各自尋找一個合適的種植地點這種事情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辦好的，對吧？」

  「事實上這件事在我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您需要看一下相關的計劃嗎？」韓衛拿出早就準備好了文件夾，裡面夾著厚厚的一堆文件資料，「當然，只是最初步的匯總計劃，後續可能還會有進行調整，同時人員分配和安排的計劃也都已經做好了……」

  「……這才一天的時間不到。」杜康沒有接過那個文件夾，而是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韓衛。

  這種事情他又不是專業的，讓他來看沒用，但老實說在杜康看來，這樣一個計劃花十天半個月也算是正常時間內，而現在韓衛他們只是用了這點時間，哪怕只是一個初步的計劃匯總……倒不是懷疑質量，這種事情上不可能出現任何質量問題，但這個效率屬實是有些驚到杜康了。

  國家機器的能力果然不可小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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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班加點的情況下我們有足夠的人力做到這件事……其實還好，因為現在採取了分階段的制度，可以保證每天24小時三班倒。」韓衛說得並不大聲，這並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熬夜是有損身體健康的……只不過事態緊急，必須如此。

  從實際出發，這可是關乎公布靈氣復甦消息時候安定國民人心的重要手段之一，牽扯到的財產和人身安全可以說是數不勝數——人是需要對比的，如果自己國家有這種好東西而且惠及全民但是別的國家沒有，那麼民族自豪感自然就一下子上來了……這方面做再多的宣傳也不如實際落到手的好處來得快。

  比如安全感，看看國外有多少人敢晚上不帶任何武器一個人走在夜路上而不擔心，再和國內對比一下，這自豪感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韓衛幾乎都能想得到到時候公布這個消息時那些外國佬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對於這些作物的培養種植這一次是直接採取最高保密形勢的，當然不排除可能會有間諜存在，但是有著土地印的協助再加上軍隊駐守，就很難再整出什麼么蛾子了。

  完全保密肯定是很難的，畢竟那麼大，那麼多的地方，但是再加上杜康的催熟法術，以及國內的種植技術和人力資源，想要打一個時間差，絕對是沒有問題的。一個月的時間，就算外國真的通過各種代價千辛萬苦之下拿到了種子，也不可能快速擴大規模播種……而華夏可以！

  要的就是這個時間差，起碼一到兩年的時間差，這種基本上可以說是領先不知道多久的靈力作物和高科技技術也差之不多了，能夠從其中獲得的利益絕對是多之又多。

  從性質出發，這也可以說是和杜康正式建立關係之後的第一次大規模行動。杜康的身份現在還是個未知數，但只是從目前所知的事情來看就肯定差不了，而第一次杜康掏出來的就是土地印，第二次就是靈力作物……可以說都是足以動搖一個國家的東西，誰又知道杜康以後還能夠拿出來什麼東西？

  比如，修煉功法？

  就算是沒有了，這樣的一尊高階戰鬥力，能夠帶來的效益也是相當驚人的！

  故而，如此不計成本地投入人力物力也就說得通了，第一次的體驗好了，那第二次第三次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

  「好吧……」杜康略作猶豫，這樣的鄭重其事態度自然是讓他很舒適的，自己的意見得到了，重視自己的行動得到了回報，肯定要比那種「滿懷猜忌」「想做好事還被冤枉」的事情發展讓人舒服，但也正是這樣，杜康本來想要給出去的螢火芝，被他略作猶豫之後又暫且放棄了。

  以現在這樣的合作模式，就算是叮囑了，杜康估計也少不了用人來實驗。能夠提升智力讓心竅洞明的效果從書面上來看，實在是太強了，具體提升多少不知道，但如果真的只是疼痛難忍，那肯定是可以接受的代價。

  杜康準備先自己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將副作用削減一下再說，這個雖然作用大，但不算是民生根本，所以不用太著急。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們需要詢問您的意見。」韓衛說道，「關於這些靈力作物，一個月後的靈氣復甦公開新聞發布會上，我們肯定會用到這些作物來作為宣傳，但是目前關於這個的取名……」

  「取名？簡單啊。」杜康聽到這裡，便已經明白了韓衛的意思和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關於命名這種事情是很有講究的，尤其是在華夏，名字可不能亂取，具有非常重要的象徵意義。而現在這些種子都是他帶來的，那麼關於它們的取名，肯定是要問他才行。

  杜康具有選擇困難症，取名這種事情一般來說在玩遊戲的時候，對於他而言都是一種折磨，有些時候甚至需要耗費相當長的時間，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杜康看著那些布袋，將它們的名字一一說出來，「靈稻36號、靈稻57號、靈稻97號……

  靈麥45號、靈麥69號……

  靈豆……」

  每說一個，杜康就在那些布袋上以靈力稍加改動，製造出一個肉眼可見的清晰編號，倒是省去了韓衛記憶的工夫。

  「這名字……」韓衛一時間有些呆愣住，分不清楚杜康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認真的。

  杜康明白韓衛的困惑，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它們的來歷嗎？」

  「當然記得，稷神。」韓衛點頭，當時聽到那一大串神仙名字的時候那種感覺又仿佛回到了身體裡。

  事實上，據他所知，現在決策團就有一個相當重要的研究方向，是關於華夏歷史上的各個神仙的……無論是史料還是小說，亦或者是民間傳說，全部都被收集，然後統一編輯歸檔。

  稷神、后土、泰山娘娘、三霄娘娘……這些神仙都存在的話，那其他的神仙是否也存在？那個傳說之中的天庭呢？

  現在是還未復甦，但是以後，可就說不定了，到時候，又會對現在的制度產生怎樣的衝擊？

  沒有辦法查證的情況下，自然也就只能做到這樣的地步了，目前所知的唯一突破口就是杜康，這個任務自然也就落到了韓衛的身上……但是又不能直接問，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

  「是的，是稷神發現並且培養了這些靈力作物，而不是我，在稷神將它們託付給我的時候，它們就已經有名字了……就是這些看上去不太像名字的編號，我不過是負責保存而已，可沒有資格去給它們取名字。」杜康解釋道。

  「不過，在我看來，這些名字雖然沒有聽上去那麼霸氣，但效果會很好……你看看這些編號，想一想，如果不知道內幕的人，會有怎樣的猜測？」

  「……」韓衛聞言，很快就明白了杜康話語中的意思，「編號……會讓他們誤以為還有很多我們沒有公布出來的品種？」

  「有一句話我很喜歡，叫做『過於落後，可以展示』，我想在經過了那些過往的事情之後，就算是將真相擺在那些人的面前，他們也不會輕易相信的。」

  杜康說道：「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再加上一個稷神牌，這種樸實無華的取名我覺得相當不錯。」

  韓衛恍然大悟，明白了杜康的意思。

  兩人對視，點頭，齊齊露出屬於戰忽局的微笑。

  PS：細綱整理好了，今天調整作息，明天開始日萬兄弟們！相信我，我可以的！

  烏拉！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