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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羽扇綸巾,身披鶴氅,卦仙——諸葛

2024-01-01 09:52:18 作者: 堪夢01
  只要是從桂城往襄陽城來,不看見燕赤霞是不可能的。

  城門口排著一條老長的隊伍,並非為了排隊進城,本身就極好的目力再加上足夠的身高,讓杜康一眼就看見了那隊伍的最前面,身穿道袍的燕赤霞正在給人畫符。

  「誒,兄台,不知前面那位道長畫的符有何講究,為什麼這麼多人排隊呀?」

  杜康拉住一個路人詢問。

  「啊?原來是道士在畫符嗎?我還以為是什麼新鮮事呢,走了走了!」原本還興致勃勃排著隊的路人一愣,搖了搖頭,便直接脫離了隊伍。

  杜康:「……」

  感情你根本就不知道在排什麼就來排隊了啊!

  嘴角微微抽搐之際,杜康忽然想起一個有趣的現象——如果有一個人在大街上突然站住,往天上看,那麼旁邊的人基本也會照做,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就會一起……原來此種現象在古時候同樣適用?

  搖了搖頭,杜康當然沒有接著排隊,而是往前面走去,直到隊伍的最前端。正在畫符的燕赤霞便抬起頭來,看見杜康,將手上的那張符畫好,就站起身,對著那些排隊的人們拱手作揖道:「貧道有事要辦,今日便到這裡,還望大家海涵。」

  說罷,不聽那眾人喧囂反應,燕赤霞就收拾起東西來。一張桌,一沓黃紙,以及硃砂和筆,簡單地用布一裹,便送入袋子裡去了。

  效率堪比見到城管的小攤小販。

  單提那張桌子就有一米見方,而燕赤霞手裡的那個袋子也就只是個看上去普通的皮袋子大小而已,這一手本事頓時讓那些有些不滿的人們紛紛噤聲,不敢再言語責怪。

  「杜公子,請。」燕赤霞收拾好東西,朝著杜康邀請道。

  杜康點頭,便跟著燕赤霞一同離開。

  杜康來此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拜訪燕赤霞的道觀和他的那位卦仙師父,所以燕赤霞是直接帶著杜康往城外而去的。

  想到燕赤霞的那位卦仙師父,杜康頓時忍不住好奇,詢問起來。

  「燕道長是奉你師父的命令,到這襄陽城外來等我的嗎?這也是提前算到的?」

  有一說一,就算是杜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現在到襄陽城,畢竟中間可是經歷過一些的事情,改變主意的,按照原本的計劃,杜康還要在路上花上許多時間呢。

  可沒想到,即便是這樣,燕赤霞卻還是在他抵達之前在城外等待,這也就讓杜康難免好奇起來了。

  杜康可是沒有忘記,之前商量好要來拜訪道觀,自己詢問詳細地址的時候,燕赤霞所說的「師父說到了自然就知道」那句話,現在看來,頗有一種獨屬於「天機妙算」的神秘味道。

  「哦,我剛剛送師兄回到道觀,師父就讓我來襄陽城外等了。」

  燕赤霞老老實實地回答,「因為師父沒說等著的時候做什麼,所以我就乾脆在原地擺了一個攤來畫符,人還挺多的。」

  「???」杜康一愣,「那你等了多久?」

  「大概有一天多快兩天吧。」燕赤霞想了想,說道,「還好杜公子伱來得早。」

  杜康頓時就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原本他還以為是卦仙神機妙算,算到他會什麼時候來,結果沒想到是直接讓燕赤霞蹲點!

  倒也不能說這個辦法哪裡有問題,但是和那卦仙的身份比起來,又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就是前面的那一座山了。」帶著杜康走了沒有多久,燕赤霞便遙指著前方的一座有些雲霧繚繞的山,說道。

  燕赤霞所在道觀,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在一座並不聞名的山上,而且本身也不太有名。至少,杜康在現代查資料的時候,並沒有在襄陽隆中查到什麼有名的道觀,只查到了襄陽隆中有一座武侯祠,是忠武侯諸葛亮曾經的居所。

  「你們在山上還布置了陣法?」杜康使用靈眼術查看那座山,第一時間便看見了那其中的各種布置,看上去頗為玄妙,好像八卦一樣,流轉不息,變化萬千,籠罩了整座山,讓人無法直接看清山中的真實模樣。

  「是的,因為我們的道觀並不對外開放,所以必須要以陣法來守護,才可以避免普通人誤闖。」燕赤霞點頭說道,「同時也算是師父對我們的一個考驗,如果實力不夠,不能看穿陣法自己走過,那就沒有辦法下山歷練。」

  「原來如此。」杜康瞭然。

  正在說話之間,兩人已經到了山腳下,只見燕赤霞拿出一塊令牌,令牌上激發出一絲靈力,沒入山體之中,剎那間,在杜康的感應之中,整座山的陣法都開始變化起來,給人一種極致的坍縮之感,如同將空間強行壓縮。

  原本的山路開始變化,逐漸形成一條不長的青石台階,而台階末端的景象,也與之前全然不同。

  「杜公子,請。」燕赤霞說著,率先踏上了青石台階,而隨著他這一步踏出,在杜康的感應之中,他的實際位置卻是瞬間遠離了自己好幾十甚至上百米的距離。

  「這是……縮地成寸?」杜康也隨之踏上青石台階,因為靈融地脈,實際所處位置的變化對於杜康而言格外敏感,也讓他徹底確定了這一現象。

  「杜公子果然見多識廣,這是師父的布置,只要通過這個令牌接入,就能夠直接跨過陣法,徑直來到道觀所在。」燕赤霞回答。

  「哦……有意思有意思。」杜康挑眉點頭,靈眼術的輔佐之下,基本上算是通曉了其中的原理和布置。光是這一手縮地成寸融入陣法之中的本事,就已經讓他覺得不虛此行了。

  這肯定不能算是偷師,這叫做參悟學習。不是誰都能夠看穿陣法,學到本源的,憑自己本事學到的,憑什麼叫偷?

  跨過十多級的青石台階,杜康感覺到自己的位置起碼移動了有五六百米的距離。待到走完台階,上到平台,燕赤霞又以令牌溝通,陣法頓時恢復了原樣,再往身後看去,原本的青石台階頓時彎彎繞繞,不可見其源了。

  再轉過頭來,平台上有一座古樸的茅草屋,談不上簡陋,甚至因為其規整的裝飾,給人一種淡雅悠閒的感覺。

  還未等燕赤霞開口,那茅草屋的屋門便打開來,而後有一人走出。

  杜康定睛一看,卻見那人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手持羽扇,清秀儒雅,飄飄然有神仙之慨……

  「師父。」燕赤霞一句話,讓杜康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的一句「諸葛亮」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燕赤霞的師父……應該不可能是諸葛亮吧?

  但是怎麼看著這麼像呢?這打扮,這氣質,像得離譜啊!

  而且這裡好像也不是武侯祠的位置啊?

  「赤霞,辛苦你了,且去看看你師兄抄完了今日的道經沒有,讓他勿要憊懶。」卦仙微微一笑,朝著燕赤霞點頭說完,待到燕赤霞拱手領命離去,這才又看向杜康,邀請道,「兄台來了,請入屋一敘。」

  「……好。」

  這一句「兄台」,卻是讓杜康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些天第一次執行代班的時候,來自關公的稱呼。

  那時候自然是覺得莫名其妙,誠惶誠恐的,而現在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杜康也就隱隱有所猜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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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倒也不是太過緊要的事情,所以杜康也沒有專程去尋找答案,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時候,自然就會知曉。

  杜康也沒有遲疑,隨著卦仙,進入茅草屋內。

  茅草屋看上去小,但裡面的空間卻顯得相當寬敞,大概又是經過了一些陣法之類的加持,達到了內成空間的效果。不過此時的杜康卻並沒有心情去關注這些陣法的原理,而是將目光集中在了眼前的卦仙身上。

  「兄台請坐。」卦仙帶著杜康來到榻上坐下,便拿起一壺茶,往早已準備好的茶杯裡面倒,蒸騰著熱氣的茶水成一縷落入杯中,中間卻沒有半點水花作響,融洽自然,那茶水的清香便也瀰漫開來,讓人心神安寧。

  「知道兄台要來,我特地泡了些自己種的茶,火候恰到好處,來,嘗一嘗。」

  「好,多謝……不知閣下如何稱呼?」杜康端起茶來,終於還是忍不住詢問。

  「我這一身裝扮,不是已經挺明顯的了嗎?」卦仙聞言一愣,笑道,「看來是時候未到。」

  「……孔明?」杜康輕抿一口茶,感受著茶水的清香在舌尖散開,便看見卦仙點了點頭,算是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又問,「時候未到是什麼意思?」

  「兄台心中不已經有答案了嗎?」諸葛亮微微一笑,羽扇輕搖,「時候未到,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嘖……」杜康搖搖頭,大致上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轉移話題問道,「你不在武侯祠里,為何要在這呢?」

  「武侯祠里,人來人往,我的性格卻是喜歡清靜的。」諸葛亮也喝了口茶,感慨道,「在這小山之中種一些東西,教些徒弟,閒著沒事的時候算算卦,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啊……」

  「你不用上班的嗎?」杜康好奇詢問道。

  諸葛亮的身形行動作明顯看得出僵了一下:「工作……自然是要工作的,但也不能時時刻刻都工作,要懂得勞逸結合。」

  「哦,那你現在就是在逃班了。」杜康恍然,就說嘛,忠武侯就可以不用上班了?不存在的!

  「兄台還是一如既往的言語犀利……不過我們這樣的還好,雲長他才是辛苦。」諸葛亮苦笑一下,說道,「我這邊只需偶爾算算卦,再讓徒弟去辦些事,便也能夠算是完成我的職責了,只是雲長,他的性格讓他不能學我們,本身要做的事情還多。」

  「我之前已經見過……雲長了,他當時上來就是一聲兄台,把我嚇了一跳。」杜康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又喝了一口茶壓壓驚,那時候自己可沒有現在這番經歷和實力。

  「哈哈哈,難怪,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就是今天我的稱呼嚇到兄台一跳了。」諸葛亮笑道,「早晚有這一回。」

  「這也是你算到的?」杜康好奇問道。

  「當然不是,兄台的事情,我是什麼都算不到的。」諸葛亮很是坦誠地搖頭說道,「只不過是合理的猜測罷了。」

  「什麼都算不到是什麼意思?天機不可泄露嗎?」杜康追問。

  「怎麼可能,沒有『天機不可泄露』這一說,能算到的肯定就可以說,算不到,那就是本事不夠嘛,」諸葛亮說道,「不過,以我的能力來說……應該是天機裡面沒有,所以才算不到兄台。」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杜康挑眉。

  「確實厲害。」諸葛亮點頭,意味深長地緩緩說道,「如果不這樣,兄台怎麼能達到目的呢?」

  茅草小屋內頓時一片寂靜,只余山間鳥叫蟲鳴。

  半晌,無事發生,杜康這才開口催促:「接著說啊,我等著呢,謎語人急死我了。」

  「我怎麼知道兄台的目的是什麼?兄台也沒和我說過,我又算不出來。」諸葛亮很是淡定,「我還想著問兄台能不能說了呢。」

  「我也想不起來啊……可能要等之後吧,你確定沒騙我?」杜康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諸葛亮。

  「當然不會,我從來不說謊話。」諸葛亮搖動羽扇,堅定說道。

  「這句話我記得我也說過。」杜康無語。

  「就是從兄台那學的。」

  「好的不學淨學壞的?」

  「兄台不要這樣說自己,我會過意不去的。」

  一番言語之上的較量,杜康最終放棄了從諸葛亮這裡掏點什麼有用信息的想法,但是又覺得來這一趟就只得到這一個早就有所猜測的信息,實在是太虧了,便抱著嘗試一下的心態,詢問:「真的沒有能算的?」

  「……我最近新學了一些東西,可以幫兄台看看手相。」諸葛亮猶豫了會,說道,「應該可以幫兄台看看姻緣。」

  「這個好這個好!」杜康頓時把手遞過去,作為母胎SOLO至今的人,他對於這一點也頗為好奇。

  「好,讓我看看……」諸葛亮一看,頓時陷入沉思之中,片刻之後,又滿是猶豫神色。

  「你這表情讓我很慌……是算不出來,還是結果不太好?」杜康忍不住問。

  「算出來了,結果……怎麼說呢,對於兄台很好。」諸葛亮緩緩說道。

  「那為什麼會如此猶豫?」

  「因為我還算到,如果我說了的話,我很有可能會有血光之災。」諸葛亮說。

  「那關我什麼事?」杜康眨眨眼,理直氣壯地問。

  諸葛亮:「???」

  PS:本章四千,作息已經亂了……等會再碼一章,不過估計要到兩三點了,大家先睡吧,晚安

  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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