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小的時候

  聖母坐在石凳上，靜靜的問道。

  旁邊的阿爾卡點了點頭。

  看這樣子聖母確實和這位新生之神非常熟悉，可能就和這新生之神所說的那樣，他們是姐弟關係。

  這樣想著，只聽見聖母在那說著。

  「奧萊魯尼斯，依照正常的關係來看，他應該算得上是我的弟弟。

  他與我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從母親的身體中出現。」

  聽到這話，阿爾卡略微的思考了一下，仔細一想這些天生的神明就比如聖母，肯定和他們這些血肉之軀出生的狀況是不一樣的。

  畢竟他們是直接從世界的體內誕生。

  他們所說的誕生，可能和阿爾卡所想的不太一樣。

  不過阿爾卡也沒有細問。

  「可惜了，他驕傲，驕傲的讓他受不了任何自尊被摧殘的情況。

  萬神之劫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強烈的摧殘，從那之後，我們便分道揚鑣。」聖母就這麼平靜的敘述著。

  似乎在回憶過去。

  萬神之劫嗎？

  仔細一想也是。

  高高在上的神明，被世界挨個挨個的擊落成為凡人。

  沒有了曾經那種生來為神的特權，怎麼可能讓這些自尊心強大的人受得了。

  或許是母的本意是讓這些最早一批誕生於他身上的孩子，了解他們與凡人之間的關係。

  或許一些真的領悟了，學習到了。

  就比如聖母。

  但想來很多一部份，只是表面尋找了將這樣的屈辱隱埋進心中。

  畢竟這些神明和凡人在某種情況上並無什麼不同。

  他們都是有著情緒的生物。

  只不過生來強大而已。

  聽著聖母的話，阿爾卡腦海中胡思亂想著。

  「眾神回來了。」

  聖母突然說道。

  聽到這話，阿爾卡將自己腦海中的思緒打斷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看著聖母。

  想了想說道：「他們是來毀掉這好不容易又重新拼接起來的世界嗎？」

  聖母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沒錯，他們這一次是來徹底毀掉這個世界的。」

  聽到這話，阿爾卡不由得問道：「他們既然曾經能夠毀掉世界，那就說明他們在之前能夠徹底的毀掉，為什麼沒有徹底的毀掉呢？

  而是等過了這麼多年才又重新著手於對這世界的毀滅？」

  這是阿爾卡有些不理解的地方。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他知道在之前的那一場守衛世界和毀滅世界的雙方當中，毀滅世界的那一方贏下了鬥爭。

  也就是說聖母的這一方輸了。

  這世界現在的樣子以及大圖書館當中的記錄，都明明確確的書寫著。

  現實也確實是這樣的。

  毀滅世界的那一方贏下了，將世界炸成了廢墟。

  按理來說，如果怕世界修復的話，他們當時就應該將毀滅世界的碎片炸成渣。

  或者說當世界再一次拼接好後，他們應該回來再一次將這世界毀掉。

  而不是等到現在才回來。

  這很奇怪。

  他有些不理解。

  聽到阿爾卡的話，聖母看著他忽然笑了笑說道。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麼跟我來吧。」

  說著聖母起身。

  阿爾卡站起身來，連忙跟在她的身後。

  然而當他站起來的一瞬間，周圍的世界發生了變化。

  他不在站在莊園的地板上，而是一瞬間出現在了仿佛星空一般的地區。

  這裡是星界。

  阿爾卡看向下方看向那目及之處看不到邊的地方。

  這是一個海洋的世界，看這外形，也就是傳說中的天圓地方。

  阿爾卡不是很理解，但這地方很熟悉，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他倒流時間時所看見的無垠之海。

  此時聖母以及梅尼耶克斯就站在他的旁邊。

  和他一起站在這星界之上。

  聖母指了指他們下面的無垠之海說道。

  「這就是我們的世界，但她曾經並不是這樣子的。」

  說著聖母揮了揮手。

  眼前出現了仿佛幻境一樣的變化，隨後出現了一顆美麗璀璨的世界。

  這世界就猶如水晶一般是一顆圓形的球體在球體的表面有著水晶薄膜一樣的硬質外殼。

  透過這水晶的薄膜，能夠看見裡面真正的內核。

  一個美麗的世界。

  比無垠之海，還要大上無數倍。

  這個世界仿佛沒有邊界一樣無邊無際，無數的生命在上面活躍著。

  強大的生命體，璀璨的文明在上方發展。

  不用聖母介紹阿爾卡就能夠感覺到。

  沒錯。

  這就是曾經的世界。

  黃金年代的世界。

  「那個時候，我們的世界星界聞名，在整個星界，在無數的世界當中都是最厲害的那一批。」

  不是最厲害的世界，也不可能誕生聖母她們這種星界的至高者。

  還不是一個兩個。

  光阿爾卡現在所知道的。

  就有聖母、海神、背叛的戰爭之神。

  至於是否還有更多阿爾卡就不清楚了。

  「當世界破壞成碎片的時候，我們這些守護世界的孩子便輸了，但我們不甘心如此。

  雖然一些兄妹放棄了，但終究還有一些與我們同在。所以我們開始在星界收集母親的碎片。

  然後偷偷的將這些碎片帶到了很遠的地方，將碎片重新組合在一起，變成了現在的無垠之海。」

  說到這裡，聖母的臉上露出了不知道是笑容還是哀傷的表情，但能夠看見那帶著回憶的眼神。

  「那個時候，我們偷偷的將母親重新組合在一起，將其復活。然後藏的遠遠的，所有人都發現不了的地方。」

  「所以，他們才找不到。」

  聽到這話阿爾卡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最早無垠之海剛剛被拼接起來的時候，那些背叛的神明根本不知道，或者說知道，但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畢竟星界廣闊無垠，沒有邊界。

  「雖然最後母親因為痛苦意識沉睡，但她依舊保有著自己的軀體。

  那時候我們也足夠強大了，漸漸的將世界挪回了曾經所在的地方。

  而且那些背叛者在萬年間也早已分道揚鑣，連母親都背叛了，又如何指望著他們能夠一起再一次同心合力呢？

  這萬年間光是他們互相廝殺都不知道死亡了多少。」說到這裡，阿爾卡明確的從聖母的臉上看見了笑容。

  說的也對。

  本就是為了洗刷恥辱，為了力量年孕育他們的世界都背叛的存在，你又能怎麼指望他們會顧及所謂的兄弟情誼。

  而且畢竟都是從同一個世界出來的兄弟姐妹相互廝殺，從兄弟姐妹那裡奪來的力量，肯定要比其他世界的力量更加適合自己。

  矛盾激發，相互吞噬是必然的情況。

  數萬年對於神明來說也是一個長久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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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主要的是四神當中有兩個都已經成就了星界的至高。

  雖然至高之間亦有差別，但兩個至高足以守護這個世界了。

  為了成為這樣的存在，聖母與海神又經歷了怎樣的歷程，阿爾卡自然不得而知，但顯然那並不是一個幸福的過程。

  「不過他們雖然一時半會兒不準備毀滅這個世界，但只是因為他們相互忌憚而已，並非他們不想。

  所以當無垠之海來到這裡時，曾經的眾神都會時不時的在周圍觀望，對這個世界投下自己的力量。

  我們設置的屏障雖然能夠阻止這些神明進入到無垠之海，但對於他們的力量卻沒有辦法。

  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這世界曾經同樣是他們的世界。」

  聽到這話，阿爾卡大概就懂了。

  他本身還有些疑惑。

  畢竟血肉所在的教會以及阿爾卡剛知道天空中神明之間的戰鬥相隔也不過才不到半年左右。

  半年時間怎麼可能就在這個世界發展了這麼大一個教會，能掏出兩件權杖級別的寶物為神明構建降臨的軀體。

  只要你神明不能親自下場，只是靠力量影響也不可能這麼快。

  現在看來，原來是那些神明早就已經在這世界當中布局了。

  通過自己的力量影響，拉起了不少的邪教團。

  「而這一次，因為惡魔的大舉入侵，這些背叛的眾神也找到了致命的機會。

  現在整個無垠之海所有背叛眾神所屬的邪教團正在肆虐著，阻攔著各處而來的支援，搗毀著我們的後勤島嶼。」

  說到這裡，聖母看著阿爾卡。

  「四神，甚至是那些新進的神明都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此時的我們沒有太多的力量能夠對無垠之海進行幫助。

  我們必須以自己的力量構建防護的屏障，阻止外面的威脅存在進入內部。

  而內部的問題我們暫時無能為力，隨著時間的推移，內部的問題會越來越嚴重。」

  看著聖母盯著自己的眼睛。

  阿爾卡隆重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也就是說害怕世界被從內部破壞。

  說著聖母忽然笑了笑，伸手再一次揮了揮，他們再一次出現在了莊園當中。

  但並非是他們剛剛坐在莊園外的石凳上，而是出現在了莊園的內部。說實話，阿爾卡這麼多次來到聖母的神國，但還是第1次進入到建築的內部。

  此時他出現的地方居然是一個嬰兒房。

  這裡有著一個又一個的嬰兒搖籃，用仿佛藤條與麥穗編織而成的搖籃。

  裡面用潔白柔軟的布料鋪墊一個個嬰兒的床墊。

  但這些嬰兒搖籃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嬰兒搖籃都是空的。

  一些孩童在旁邊時不時的看著。

  而他們所在的地方旁邊是兩個空著的嬰兒搖籃。

  「看見這個搖籃了嗎？」

  聖母指著其中一個嬰兒的搖籃。

  和其他的搖籃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阿爾卡看著這個搖籃。

  莫名其妙的伸手摸了一下搖了搖，某種熟悉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很熟悉。」

  聽到這話，聖母笑了一下。

  「這就是你曾經的搖籃。」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阿爾卡看在這搖籃的時候，特別是在伸手搖動的時候，感覺到了那由靈魂內部而傳來的熟悉感。

  「當你被母親丟進來的時候，我負責把你接住了。在那個時候總是會有一些無垠之海的靈魂因為沒有連結的存在，出現意外飄蕩近世界之外。

  即便那時候母親的意識已經沉睡，但是她依舊擁有著這樣的本能。」

  這情況阿爾卡見過，他也通過時間倒流，看見過兩次。

  也知道這種情況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要將自己的名聲傳播出去，用自身為舵來拖住那些凡世間靈魂的原因。

  「當你被拋進來，而我把你接住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你的不對勁。」

  說著聖母看著阿爾卡笑著說道：「當時我就知道，你並非是我們世界的靈魂，你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恰好出現在了世界的邊緣，被母親誤認為是世界的靈魂之一。」

  說著聖母輕輕一揮手，那空空的搖籃當中出現了一個嬰兒。

  「這就是曾經的你。」

  看著搖籃當中的嬰兒阿爾卡總覺得怪怪的。

  自己看著自己的小時候？

  而且還不能算是小時候，而是自己的靈魂。

  「雖然你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但你畢竟被丟了進來，而且對於這破碎的世界來說，一個普普通通異界的靈魂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存在。

  不過也正是因為你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需要將你放在這搖籃當中，讓你融入在世界之中。」

  說著，聖母忽然嘆了口氣說道：「我本來以為你會在這裡茁壯成長的，但畢竟我從未養育過異界的靈魂，所以你的成長和我想的不同。

  不得不在你還是嬰兒的時候將你投放進世界，還不能讓你像普通人那樣從嬰兒出生，而是讓你帶著你靈魂所攜帶的記憶，進入了一具和你完美相容的軀殼當中。」

  聽這意思阿爾卡大概是理解了。

  也就是說他穿越到原本阿爾卡的軀體之上，正是因為阿爾卡在那個時候死了，而剛好這一身軀又非常適合他。

  而且還恰好是在聖母的管轄範圍之內，因為那是一個家園島。聖母就順勢將他的靈魂投了過來。

  所以他就這樣重生或者說穿越了。

  原來是這樣。

  雖然阿爾卡曾經重返了自己的時間，將自己的時間倒流了過去，但倒流的過程當中，並不包括自己的靈魂，在聖母國都的這一區間。

  這畢竟是一個至高的存在。

  正常倒流自己也會屏蔽掉與至高相關的情況。

  所以這還是他第1次知道自己在聖母國度當中的經歷，以及更具體的原因。

  「你不是這世界本來的存在，所以我從不強求你要為這世界做什麼。」

  說到這裡聖母看著他：「所以，當你願意為這世界做些什麼的時候，我很高興，也希望你能夠堅持下去。」

  阿爾卡點了點頭。

  這本身就是他的意願。

  「去吧，四神的命令已經下達，現在是特殊時間即便那些掌握著試煉之塔的存在不願意交出試煉之塔也必須交出來了。

  時間緊迫，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的劣勢會越來越大，雖然有很多人在努力著。

  但有些東西不可避免，希望你能為這世界帶來一些改變吧。

  命運變化無常。」

  阿爾卡點了點頭。

  雙手交叉，行了一禮後身影消失在原地。

  聖母看著阿爾卡消失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聖母。」梅尼耶克斯在旁邊呼喊了一下。

  「我們這就走吧。」

  聖母說著和梅尼耶克斯一起消失在了自己的神國之中。

  而世界之外，代表著聖母所在的地方，再一次亮起了光點。

  背叛的眾神依舊對這世界虎視眈眈，他們開始加強自己的力量，對世界的侵染。

  而四神以及新升上來的神明也開始用自己的力量配合，盡力的去拉扯抵消這些眾神的力量。

  他們共同組成了護衛這世界的屏障，因為原本實際的屏障早已消失。

  但是要顧及世界，要對整個世界進行防護，還要防禦其他的存在。

  而眾神數量眾多且對這世界足夠了解，他們的力量不可避免地開始向世界灌入。

  操控著影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