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羅喉論道

  收拾完羅喉魔族的前進基地後，秦沐凌未做停留，立刻就通過時空裂縫返回了天界。

  在他離開後沒多久，隨著虛空震盪，一座風格詭異而神秘、厚重血雲繚繞的宏偉城堡破空降臨，出現在時空裂縫附近。

  「……天界那個可惡的傢伙，剛剛又來過了！」

  在城堡的最深處，羅喉聖祖的神念波動看上去不帶絲毫情緒，從當初九個直系後裔隕落時，祂就已經收到了訊息。

  這樣的結果並不讓祂感到意外，超脫者、也就是混元聖人至尊，對付這些尋常族人就是碾壓般的存在，再多的數量優勢都沒有意義。

  「偉大的聖祖，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少頃，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

  「怎麼辦？當然是調集資源重建前進基地，」

  羅喉聖祖冷冷地道：「現在寂月一族已經崩潰，等到吾族汲取消化了這個族群的全部遺澤菁華，必定可以造就出更多的超脫者來！而天界，就是吾族需要全力對付的下一個目標！」

  「是，偉大的聖祖！」

  眾多大能紛紛恭謹地答應著，羅喉聖祖可不是好脾氣的主，連續吃了兩次悶虧，還搭上一群最看重的直系後裔，祂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反正現在，幾方主要的敵人都已經被羅喉魔族擊潰，龐大的戰爭機器不能閒置，集中力量收拾天界已是無可更改的計劃。

  儘管羅喉魔族高層也有聲音認為，應該趁此難得的機會好好休養生息一段時日，畢竟過往的戰爭對本族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恢復元氣，所以近期不適合再度開啟戰端。

  至於天界這樣的敵人，反正就在那裡也跑不了，遲早都能夠收拾了他們，沒必要急於一時。

  這樣的意見無疑是合情合理的，只可惜最終做主的依舊是羅喉聖祖，在祂的意志主導下，羅喉魔族高層只能選擇立即對天界開戰。

  「去吧，本尊這次會留下化身在此坐鎮，絕不會讓那傢伙再有可趁之機了！」

  羅喉聖祖最後吩咐道。

  身為偉大的羅喉一族至高主宰，祂當然也明白族裡的現狀不容樂觀。持續了漫長歲月的全面戰爭，已經極大地透支消耗全族的元氣，能夠擊潰寂月一族已有僥倖的成分。

  按理說，羅睺一族確實需要時間來休養生息了。可是冥冥中逐漸逼近的危機感，那似有若無的青蓮虛影，讓羅喉聖祖有一種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可怕感覺。

  於是在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推衍天機、俯瞰時光長河之後，羅喉聖祖終於隱約看到了未來族中浩劫的源頭，推斷出應在天界的那位新晉混元聖人至尊身上。

  這就是祂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強行對天界開戰、片刻都不想耽擱的真實緣由。不趁著現在抹殺了對方，等到對方進一步成長壯大起來，以後可就沒有羅喉魔族的棲身之地了。

  等到摧毀了天界之後，就讓全族上下止兵休戈，一個量劫之內不再對外擴張。

  羅喉聖祖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著。

  ……

  天界，羅喉魔淵防線。

  「……小師弟，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過去這麼久，小師弟你沒有受傷吧？」

  「小師弟，羅喉魔族那位傳說中的聖祖出現了嗎？有沒有和祂交手……」

  見到秦沐凌去而復返，等候在周圍的師姐師妹們當即圍了過來，鶯鶯燕燕地問候著。

  「先前的它並不在場，不過現在已經來了！」

  秦沐凌說著：「而且它們已經開始調集資源，著手布置第三座蝕界神陣，看樣子對我們天界是志在必得。」

  暮秋聖尊等一眾大人物鬆了口氣，秦沐凌能夠完好無損地返回，表明那群異類此番又吃了大虧，勝利依舊是屬於天界的。

  藍欣聖尊哼了一聲：「這群陰魂不散的異類，都吃過兩次虧了還不汲取教訓嗎？這樣也好，既然它們還敢來，那就都不用回去了。」

  被一位貨真價實的混元聖人至尊盯上，那感覺絕對不會好受。所幸天界現在有了秦沐凌，倒是不需要再過多忌憚對方了。

  秦沐凌道：「此事暫時不用操心，先回去吧！等到它們在那邊布置得差不多了，我再過去處理。」

  想要重新布置出一座完整的蝕界神陣來可不簡單，人力物力財力的巨大消耗不提，至少需要數月的時間來準備，換算成混沌虛空中就是上百年過去，所以秦沐凌根本不急。

  他完全可以繼續遊歷諸天萬界，等到差不多時再過來摧毀羅喉魔族的努力成果，順帶給它們一個更大的教訓。

  眾師姐師妹對此自然沒有異議，於是一起簇擁著秦沐凌離開防線，返回混沌虛空中的青蓮大世界，繼續閉關修煉一輪之後，再出門遊歷。

  一個個地級大世界相繼看過去，仙朝天庭的實力也在一天天增漲，逐漸成為諸天萬界所有道統勢力眼中當之無愧的正統，第一不朽聖地。

  就這樣，近百年歲月倏忽即逝，秦沐凌的足跡遍及數以千計的地級大世界，將它們的底蘊菁華盡數吸納消化，進一步夯實了自身的積累。

  「……小師弟，還需要多久才可以大功告成呢？」

  水月檀宮內部，激烈的運動之後，梵清禪、梵茗惠兩位女佛尊一左一右，雪膩妖嬈的絕美嬌軀地擁住秦沐凌，燦若星辰的美眸間媚意流波，柔聲詢問著。

  「積累應該是夠了的，但是想要真正邁出那一步，還需要某種特殊的契機。」

  秦沐凌輕輕摩挲著兩女香滑柔膩的雪膚，只覺得心底的火焰又開始蠢蠢欲動。

  佛門一脈的女修大能，在雙-修領域的諸般神通秘法，以及服侍男人的手段上，絲毫不遜色於玉香大世界，讓秦沐凌屢屢痴迷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螓首低垂，正在替他捶腿的鳳菲道尊動作微頓，美眸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雪膩嬌軀換了個姿勢，悄然加大了力度。

  梵清禪若有所思：「這個特殊的契機？是不是要著落在時空裂縫彼端、羅喉魔族的大能身上？」

  以她們的眼光閱歷，自然明白這種契機不容易尋找。運氣好可能下一個瞬間就邁過去了，運氣不好的話……被卡上數個量劫停滯不前，都不是不可能。

  秦沐凌溫言說著：「你們的猜測沒錯，想要更進一步的契機確實是在異時空，只要我能夠收拾了那位羅喉聖祖，應該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梵茗惠眨巴著瑩潤似水的美眸，豐腴圓潤的嬌軀蹭了蹭秦沐凌的面龐，說著：「那位羅喉聖祖的修為境界到了何等層次？它應該也是資深混元聖人至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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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覺得會有什麼存在能夠搶在創世青蓮前面證得鴻蒙道祖之位，所以秦沐凌的勝算還是不小的，只是不知道現在的羅喉魔族中究竟有幾位超脫者、也就是混元聖人級存在。

  如果那邊不止一位超脫者的話，對秦沐凌的壓力還是比較誇張的。雖然創世青蓮並非普通的混元聖人至尊，但最多同時對付兩三位超脫者就是極限了吧？

  只可惜，小師弟身邊的聖尊巨頭雖然越來越多，卻依舊不曾有第二位混元聖人至尊誕生，否則就可以幫助他分擔一些壓力了。

  秦沐凌笑笑：「這個不用擔心的，羅喉魔族現在已是元氣大傷的狀態，曾經的數位超脫者要麼隕落，要麼已是重傷沉睡，對我們的威脅已經大不如前了。」

  現在的羅喉魔族，處於巔峰狀態的混元聖人至尊僅剩下三位，除了這位聖祖，其餘的兩位都在其它的戰略方向上常年坐鎮，不能輕動。

  所以秦沐凌暫時只需要對付一位羅喉聖祖就夠了，這對他的壓力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完全可以扛下來。

  「是這樣就好。」

  眾女鬆了口氣，反正小師弟永遠都不曾讓她們失望，相信這一回也是如此。

  數天之後，秦沐凌出關返回天界羅喉魔淵防線，簡單巡查一番，然後通過結界進入了時空裂縫彼端。

  幽暗的虛空中，第三座蝕界神陣已然接近竣工，成千上萬座籠罩在濃厚血光中的巨型城堡井然有序地排列著。無數強大的氣息自城堡群深處散發出來。

  相較於前兩次，這一次構建中的神陣規模似乎更大了些許，裡面駐守的魔族大能、精銳軍團數量更多，顯然是下了不小的本錢。

  秦沐凌略微感應一圈，便要開始如法炮製。不曾想周圍虛空中的壓力陡增，一道影影綽綽、似虛若幻的身影悄然出現在數十丈外，冰冷的雙眸不帶絲毫情緒。

  「你來了？」

  平靜的聲音自神魂層面響起。

  「我來了！」

  秦沐凌神色坦然，眼前的這位應該就是羅喉魔族的聖祖了，不過並非本尊，只是一道化身投影而已。

  「你不該來。」

  「可我還是來了！」

  秦沐凌心底略有些古怪的感覺，對面的這傢伙哪來的底氣敢和自己這樣說話？除非是它的本尊到場還差不多。

  「可以談談嗎？」

  羅喉聖祖的化身凝實了數分，一襲青衫長袍，看得出它也是一個美男子，外表與那些人族修士大能毫無區別。

  它微微抬手，一張丈許長的金色桌案便出現在眼前，接著兩張黃金座椅浮現，一邊一張。

  羅喉聖祖率先坐下，抬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秦沐凌輕輕頷首，在另一張黃金座椅上徐徐落坐。

  就這樣，兩位來自不同時空、不同種族的混元聖人至尊遙遙相對，時間在這一刻都停止了流逝。

  接著，桌案上浮現出一整套精美至極的杯盤酒盞，羅喉聖祖儀態優雅地舉起酒壺，斟滿了兩杯醇酒瓊漿，其中一杯盈盈飛過來，在秦沐凌手邊穩穩停住。

  秦沐凌伸手接過，向著對方微微舉杯致意，便毫不遲疑地一飲而盡。

  「這酒不錯，再來一杯吧。」

  秦沐凌微笑著說道，酒杯回到了桌案上。

  羅喉聖祖的神色略顯意外：「道友果然是……我還以為你根本不敢喝這酒的。」

  秦沐凌笑而不語，他根本不擔心對方使詐，憑著創世青蓮無與倫比的根基底蘊，這諸天萬界就不存在能夠讓自己中招的毒藥。

  羅喉聖祖默不作聲地繼續為他斟酒，秦沐凌則是來者不拒，兩位至尊就這樣不慌不忙地對飲了數十杯。

  片刻之後，羅喉聖祖沉吟著開口問道：「太古時代的浩劫落幕後，天界的本源一直都不曾恢復過來，按理說不應該再有超脫者誕生的，可是你的出現卻顛覆了本座的認知。」

  「還有你的來歷，以及底蘊根基……似乎都不同於本座見過的任何一位超脫者，可以說說這是什麼緣由嗎？」

  縱然已經在超脫者境界浸淫多少個元會，可羅喉聖祖依舊看不清眼前這位美少年的底細，對方給它的唯一感覺，就是深不可測，還有難以言說的危險！

  可是對方的年齡看起來並不大，甚至還比不上它最小的直系後裔，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如此短的歲月里就能夠踏足超脫者境界，還表現出了更進一步的潛力，只能說明他的根基底蘊來歷都非同凡響，簡直是強得可怕！

  秦沐凌搖搖頭：「貌似我沒有義務為你釋疑解惑，別忘了咱們的族群現在可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關係，但凡有一丁點機會，你都是想要置我於死地的。」

  羅喉聖祖一直在暗中觀察他，他當然也在不動聲色地做同樣的事情。

  事實上，通過上次青蓮虛影煉化羅喉聖祖的那些直系後裔，秦沐凌已經獲悉了這位聖祖血脈中的部分秘密。

  這意味著彼此間一旦翻臉動手，秦沐凌不出意外地會占得上風，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給對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羅喉聖祖沉默數息，繼續開口道：「偉大的羅喉聖族征服天界時空，將是無可改變的未來，你若是能夠改變立場歸順吾族，那麼本座可以保證你將來的權柄地位，還有利益都不受影響，如何？」

  「……」

  秦沐凌不由有些無語，種族戰爭歷來都是不死不休，成為對方奴隸的結果就是生不如死，這位聖祖居然還想著對他勸降？

  羅喉聖祖嘆了口氣：「道友還要執迷不悟嗎？你再厲害都只有一人而已，我們偉大的聖族內部卻是有著多位超脫者存在。」

  「而且我們最近擊潰了宿敵寂月一族，在消化融合了它們的遺澤菁華後，很快就可以造就出更多的超脫者來。你們天界憑什麼能夠抵擋？」

  秦沐凌呵呵一笑：「寂月一族當年的實力、可比你們羅喉魔族要強大太多了，我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那時候的羅喉一族，應該是寂月一族的僕從種族吧？」

  「如果不是太古時代的天界和寂月一族之間爆發大戰，以至於兩敗俱傷，哪有你們羅睺一族崛起的機會？」

  「到了現在，你們羅睺一族反噬了曾經的主子，竊取了本不屬於你們的地位和榮光，就自以為是諸天萬界的至高主宰了？真不知你們哪裡來的底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