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天下何人不通秦？

  太清無量天的那座青銅道宮，靈霧升騰、道韻瀰漫的殿堂里，朔雲道尊等一眾亞聖正在招待客人。

  此外玉香大世界，天妖大世界，血魘大世界，藏鋒大世界，儒聖學宮以及其他的眾多超級勢力代表都在場。

  那群不速之客裡面，為首的是一位相貌古拙、神色威嚴的黑袍中年男子，憑氣息判斷應該也是人族修士一脈，還有他身後的三十多位男女老少都是如此。

  不過就算是以朔雲道尊等一眾亞聖的眼力，似乎都看不透眼前這群神秘客人的深淺底細。他們的身上似乎都籠罩著某種輕靈深邃、尊貴無匹的本源氣息，完全不屬於混沌虛空的氣息，這使得在場的亞聖們心底多了些許忌憚。

  為首的這位中年男子自稱明松道尊，來自傳說中虛無縹緲的天界，此番正是奉天界大人物的命令，下界追索逃籍的先天鴻蒙靈種。

  原本朔雲道尊等大能的第一反應是懷疑，不過在交談片刻之後，他也不得不開始相信對方的說辭。

  「……明松道友，那先天鴻蒙靈種已經長成創世青蓮，如今又已化形為人，擁有了深不可測的神異偉力，你們想要將祂抓回天界去，恐怕不會太容易吧？」

  朔雲道尊輕聲說著，語速不疾不徐。

  戰爭持續到現在，不知不覺又是兩年多時間過去，聯軍一方與原始魔宮的戰事已經完全陷入僵局，損兵折將卻又無可奈何。

  相反，原始魔宮的整體實力卻是越來越強大，每隔兩三個月、都會有大批的沉睡長老恢復到巔峰狀態，抑或是海量的至尊級天藥資源出爐，再不然就是大群高階修士順利渡過太乙、大羅之劫。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些和秦沐凌雙-修過的魔宮女修，其修為境界都獲得了突飛猛進的增漲，而且總數量累計已逾數千萬。

  所有這一切，都使得原始魔宮的整體氣數蒸蒸日上，與聯軍一方的差距日益縮小，天道結界大陣的防禦自然也是越發的穩固。

  所以現在的聯軍就是處於不尷不尬的境地，想打又打不過，想談對方又不肯談，撤軍又不甘心。以至於朔雲道尊整日裡煩悶愁苦得不行。

  恰恰就在這時候，明松道尊突然降臨，帶著一幫子隨從找上門來了，言明他們有辦法抓住創世青蓮的化形之身。

  朔雲道尊對此當然是半信半疑，內心深處還有著顯而易見的牴觸情緒。

  這麼多大世界的精銳軍力齊聚於此，不就是為了圖謀創世青蓮嗎？如果祂真的被天界的人給抓走了，那他們這些道統勢力怎麼辦？大家證道成聖永恆超脫的希望不都化為泡影了嗎？

  明松道尊笑聲低沉：「先天鴻蒙靈種屬於天界，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無論現在的祂有沒有化形為人，都改變不了這一點！」

  「我們既然來了，就不會容許祂繼續流落在外，天界才是祂真正的歸宿！所以這回我們必須將祂抓回去，無論誰都阻止不了！」

  朔雲道尊沉吟不語，迦葉佛尊，妙元道尊，華暘道尊，鳳儀道尊等一眾亞聖們同樣是面無表情。

  雖說現在的原始魔宮防得密不透風，讓聯軍高層根本無從下手，可畢竟還有一絲念想不是？

  如果秦沐凌真的被這群傢伙抓住，帶回了高不可攀的神秘天界，那混沌虛空中的諸天萬界、豈不是都要徹底斷絕了希望？

  這絕對不能忍！

  儒聖學宮的新話事人程禹亞聖，是個白髮白眉，看起來古板方正、一身正氣的老者。

  聽到明松道尊霸道無比的宣告，程禹亞聖不由皺了皺眉頭，沉聲說著：「明松道友，創世青蓮雖然來自天界，不過我們為了追索祂的下落，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心血，如今你們要將祂帶走，豈不是讓我們混沌虛空諸天萬界的修士都沒了念想？」

  明松道尊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語氣淡漠：「你待如何？」

  「很簡單，我們需要借用創世青蓮，參悟證道混元、永恆超脫的奧秘，所以還請貴方將祂留給我們至少一個元會的時間，待到期滿之後再讓祂返回天界！」程禹亞聖說著。

  「……」

  明松道尊神色冰冷，薄薄的嘴唇緊抿著一言不發，場中的氣氛明顯冷了下來。

  如果不是還要借用這些傢伙的力量幫忙，兼之這麼多大世界的高階修士聚在一處，連他們都忌憚不已的緣故，明松道尊早就翻臉了。

  一群低等大世界的卑賤貨色，也妄想染指創世青蓮？那是只屬於天界幾位頂尖大能的禁臠，就憑你們也配？

  朔雲道尊眸光微閃，意味深長地說著：「怎麼？明松道友覺得為難嗎？此事既然離不開諸天萬界的道友通力配合，那麼我們提些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明松道尊想就這樣帶走創世青蓮，將他們當成抹布一樣用完了就扔？朔雲道尊是絕對不會接受的，哪怕就是現在翻臉動手都在所不惜！

  雷音大世界的迦葉佛尊不慌不忙轉動著手中的佛串，慢慢地說著：

  「明松道友，創世青蓮事關證道成聖的無上機緣，我們絕沒有放棄的道理，如果貴方不能理解我們的合理訴求，那麼我們雙方的合作就沒法進行下去了。」

  這是原則性問題，沒有妥協讓步的可能，如果明松道尊不答應，縱然他們是來自至高天界的特使，在場的大佬們都不介意聯手將他們永遠地留下來。

  亞聖們數個微妙的眼神交流間，已然達成了默契，現在就看這些天界使者的反應了。

  反正天界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混元聖人至尊存在，充其量就是些偽聖、亞聖罷了，混沌虛空中的諸天萬界完全不需要太在意。

  明松道尊臉色微變，眼神不由凝重了幾分，以他們的修為境界，如何感應不出這些大能們的微妙心思？

  敢強硬回絕的話，他們現在只怕連這青銅道宮都走不出去了。

  「罷了，既然道友們有此想法，我等自然要成人之美！」

  明松道尊身邊，一位高貴嫵媚的女仙出言緩和了氣氛：「貴方想要將創世青蓮留下一段時間來參悟，那就這樣說定了吧！」

  朔雲道尊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就這樣說定了！」

  明松道尊緩緩點頭：「唔，等到我們潛入原始魔宮的天道結界大陣後，你們的人負責擋住那些魔修大能，我們去對付創世青蓮，只要我們能夠精誠合作，必定可以大功告成！」

  接下來，雙方開始商議秘密行動的具體部署，由於原始魔宮的實力今非昔比，為了保證一舉成功，諸多細節都要反覆推敲，以此確保萬無一失。

  等到數個時辰後，全部的計劃方案都有了定論，朔雲道尊才滿意地說著：

  「好了，還請道友去稍事休息，待我們調集齊了足夠的人手之後，再一起行動！」

  「那我們就等著貴方的好消息了。」

  明松道尊頷首致意，旁邊的幾位長老過來行禮，引領著他們去了一處充作客房的殿堂里休息。

  進入宮殿後，待到帶路的長老們行禮告退，明松道尊的眼神陡地變得陰鷙深沉無比，仿佛擇人而噬的猛獸。

  身邊的一名少女默不作聲地檢查了一遍殿堂，然後又取出數套陣旗布下，層層明光悄然湧現，隔絕了內外環境。

  「這群卑賤的螻蟻，竟然和偉大的天界討價還價？簡直是混帳，他們怎麼敢？」

  明松道尊忍不住怒斥道，渾身殺機涌動，牙齒咬得咯咯響。

  「就是，我們身為尊貴的天界聖使，他們非但不卑躬屈膝逢迎討好，反而想著和我們平起平坐，實在是該死！」

  又有一位神色倨傲冰冷的老者附和著。

  那位高貴嫵媚的女子輕聲道：「可我們現在，還是不得不忍著，等辦完了正事、捉拿回創世青蓮，再給他們以足夠的教訓吧！」

  明松道尊默然，天界和混沌虛空中的這些低等大世界有著難以想像的天塹，時空屏障太過堅不可摧。兩界想要傳訊交流都無比困難，更別說派遣大量人手降臨了。

  當初他們這些使者之所以能夠成功降臨，都是天界有數的那幾位大佬親自出手，耗費不菲的代價才辦成此事。

  如今雖然發現了創世青蓮的下落，可是祂身邊如此多的大能拱衛，己方的這點力量根本不夠用的。不得已之下，才亮明身份尋求這些低等大世界的幫助。

  明松道尊的情緒很快恢復了冷靜，說著：「我們現在確實不能因小失大，天界很難給我們足夠的支援，所以只能好言好語地穩住他們，把創世青蓮抓住了再說。」

  於是，一眾使者便低聲商議起來：

  「我們帶下來的那件空間秘寶，最多可以攜帶不超過三千名修士潛入天道結界大陣，這點力量不知道夠不夠用？」

  「有心算無心之下，應該是夠用了的，反正我們只是要他們暫時拖住原始魔宮方面的強者，好趁機拿下創世青蓮。」

  「嗯，有道理，反正不是我們的人，事後他們就算是火併死光了都無所謂！」

  「等抓住創世青蓮之後，我們可以立即動用秘寶溝通天界之門，讓聖尊大人接引我們回返，至於這些低等大世界的螻蟻如何火併，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不過，創世青蓮既然已經化形為人，且神通偉力不在亞聖之下，我們帶來的這手段能夠對付祂嗎？」

  「放心吧，這是幾位聖尊大人親自煉製的戮魂誅靈刺，只要命中了，就有極大的概率抹殺創世青蓮的靈智，讓祂返本還源，重新成為與先天靈物無異的存在，這樣收取起來就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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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松道尊取出一根兩尺長短、灰撲撲毫不起眼的細長骨刺端詳著。

  在尋常修士眼中，這根骨刺似乎就是一件平平無奇的入門級法器，連那些低階弟子都未必看得上眼的東西。

  然而在修為境界足夠高的大能面前，它內部蘊含的那層層迭迭、複雜得難以想像的陣法禁制，以及宛如超級黑洞般深不可測的死寂絕望氣息足以讓他們不寒而慄。

  那是一旦爆發出來，就足以連特定範圍內的大道法則都悉數磨滅的恐怖威能！縱然是傳說中的創世青蓮，都不可能扛得住它的殺傷力！

  「除非祂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混元聖人至尊，否則絕對頂不住這件重器的威能！」

  明松道尊神色凝重：「幾位聖尊大人已經鄭重囑託，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創世青蓮的歸屬、第一位混元聖人至尊的誕生，是足以徹底顛覆諸天萬界現有格局的大事，務必要確保一切處於天界的掌控中！」

  周圍的下屬們無不凜然稱是，只有一位容色清麗優雅如畫的青衣少女輕聲問了句：

  「師兄，如果真的順利捕獲了創世青蓮，那麼將來，會由天界的哪位聖尊將祂煉化吞噬掉，從而成就不死不滅、萬劫不磨的混元聖人至尊道果呢？」

  明松道尊眼神陡地變得銳利無比，冷冷地盯住那青衣少女，喝問道：「清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誰告訴你的？你究竟知道了什麼？」

  周圍的氣氛微凝，那些男女老少雖然沉默不語，但眼神里卻都多了幾許難以言說的意味。

  清昱笑笑：「我就是這麼一說而已，畢竟將來能夠證道成聖的那位，可是我們大家需要共同效忠的對象呢，不是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話其實有些局限性。應該說是有智慧生靈存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天界的高層，從來就不是鐵板一塊，數位聖尊各自代表著身後龐大至極的派系，平日裡的明爭暗鬥、爾虞我詐可不少。

  創世青蓮只有一個，但是那幾位把持天界至高權柄的聖尊們都想要，這可就不怎麼好辦了。

  明松道尊目光陰冷地盯住清昱看了許久，才一甩袍袖，硬邦邦地說著：「此事自然是由幾位聖尊大人公議後決定，我們就不用操心了，那不是你我能夠過問的事情！」

  清昱平靜地說著：「我無意僭越自己的本分，只不過如創世青蓮這樣獨一無二的至高神物，直接煉化吞噬未免太可惜了，如果讓祂安然成長到混元聖人至尊境界，或許可以提攜出更多的混元聖人至尊來？」

  明松道尊怒道：「你懂個什麼？這是聖尊大人的意志，根本輪不到你來質疑！再要胡說八道，休怪本座不顧同門情誼了！」

  身為某位至高聖尊的心腹臣屬，明松道尊自然明白清昱的觀點沒錯，但這並不是他身後那位大人物想要的結果。

  直接煉化吞噬創世青蓮的好處，就是可以立地成聖，無需漫長的時間等待，並且完全杜絕了其它競爭者成聖的希望。

  屆時，那位聖尊就將是天界唯一的混元聖人至尊，其它的任何人，任何勢力派系都爭無可爭，只有向其俯首稱臣的份。

  至於其它的聖尊願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出現，就不是明松道尊需要考慮的問題了，他只對自己的主子負責。

  「好吧，明松師兄你是此次行動的首領，我自然是聽命行事的！」

  清昱笑容明媚，微微屈身行禮後，不再出言質疑。

  只不過，這支隊伍里的人可不是一家一姓的，各自身後都有著某一位或幾位大人物的身影，天知道他們的心裡在打著什麼主意？

  為了第一位混元聖人至尊的誕生，天界已經等待太久太久了。如今眼看著曙光初現，很多人的心思都難免變得興奮激動、焦灼不安起來。

  一天一夜過去，太清無量天的迎賓長老再度出現，客客氣氣地稟告，說是參加行動的人手已經準備妥當，邀請明松道尊一行人過去議事。

  ……

  原始魔宮。

  此刻的秦沐凌正在藥園裡幹活，心有所感的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抬起頭看向了頭頂浩瀚無垠的青冥蒼穹，沉吟不語。

  「小師弟，怎麼啦？」

  身邊的蘇夢晴敏感地出言詢問著。

  「我們……或許很快就要有麻煩了！」

  秦沐凌收回目光，聲音低沉地說著。

  就在剛才，玉香大世界的那位鳳儀道尊通過秘密傳訊的方式，向秦沐凌告知了天界特使降臨的消息，並言明對方有專門針對創世青蓮的手段，讓他提高警惕云云。

  頓時，周圍的師姐們神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小師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些傢伙又有什麼新花樣了嗎？」

  自在魔尊攬住秦沐凌的腰際，關切地問著。

  「是天界的特使過來了，想要抹殺了我的靈智，將我抓回天界去煉化吞噬掉。」

  秦沐凌說著，鳳儀道尊的告密，加上自己的天機推衍神通，事情的來龍去脈在他面前已經毫無隱秘可言。

  甚至就連天界的那幾位所謂的聖尊，秦沐凌都有了某些模糊的判斷。

  周圍的師姐們臉色瞬間冰冷如霜：「豈有此理？我們一起去見大師姐，務必要給那些傢伙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玉卿魔尊則是問著：「小師弟，這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難道又是天機示警嗎？還是……」

  秦沐凌並不隱瞞：「是玉香大世界的鳳儀道尊傳訊，還有其它的道統勢力同樣有份。」

  就在秦沐凌說話間，太清無量天的妙元道尊，以及朧月神宮，雷音大世界，天妖大世界等一眾超級勢力，內部都有某些女亞聖給秦沐凌發來了訊息。

  她們不僅所說的事情大同小異，而且無一例外地讓秦沐凌趕緊做好準備，千萬不要被天界的特使抓住。

  有幾位女亞聖還直言不諱地表示，她們的人會在時機合適時倒戈，配合原始魔宮的大能們，將那些天界特使一個不剩地擊殺。

  這樣的局面，讓秦沐凌頗有些無語，真的就是天下無人不通秦？

  為了他的安危，無論是己方還是敵對方的人，這時候居然都一反常態地聯手了。

  不過仔細想想，此事的內在邏輯並不難理清，創世青蓮只有留在混沌虛空中，大家才有機會。一旦祂回了天界，被某個大人物煉化吞噬，其它所有的大能等若都沒了念想，這誰能接受？

  蘇夢晴果斷地道：「就算有她們示警，此事也太過兇險莫測，我們得趕緊準備了！」

  片刻之後，正在天道結界大陣樞機重地坐鎮的皓月魔尊便獲悉了消息，還有其它的高層亦不例外。

  「……他們有手段秘密潛入天道結界大陣嗎？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皓月魔尊沉吟著說道：「那我們就加強小師弟身邊的護衛力量吧！各種必要的手段都安排上，倒要看看他們有些什麼招數？」

  自在魔尊說著：「那從現在起，小師弟就不要離開我們身邊了，等收拾了他們再說吧！」

  眾女對此均無異議，只要有秦沐凌在，原始魔宮的天就塌不下來，其它的任何麻煩都不在話下。

  秦沐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著：「能不能再給我一些世界本源？我離混元聖人至尊境界已經只差一線了，如果可以儘快踏出那一步……」

  皓月魔尊與亞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說著：「這個沒問題的，等這事情了結之後，就讓你蘇師姐帶你過去，宗門裡剩下的世界本源應該夠你用了，如果還是不夠的話，我們也可以幫你另想辦法。」

  這些年以來，原始魔宮的全部世界本源儲備，還有海量的天地功德，以及其它的天材地寶，倒有一大半都歸了秦沐凌，原始魔宮高層在這方面從不對他吝惜。

  秦沐凌答應下來，天界的高層同樣不會心甘情願地放棄創世青蓮，所以經過這次事件之後，他們必定會不惜血本、繼續派人降臨的。

  而且這一次降臨的人手必定會更加的危險難纏，所以秦沐凌的及時證道成聖，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數個時辰後，聯軍一方的大營里突然湧出了比平時多出上百倍的高階修士，他們駕馭遁光來到天道結界大陣外，一座座規模宏大、攻防一體的大陣相繼成形，無數道神通法術的光芒閃耀間，發起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勢。

  與此同時，一顆不過沙礫大小、難以察覺的奇形飛梭無聲無息地滲透進了天道結界大陣的光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