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天道意志化身：帶我走就行！

  不知不覺間，龍泉大世界的勢力格局已經變成了蒙閥為首，其它四家的實力持續衰落的局面。

  當然表面上看起來，五家勢力都有高層人物在不斷地隕落。大家的境況都很慘，都很難過，所以沒有什麼心理不平衡的。

  然而在暗地裡，蒙雪環卻已在秦沐凌的幫助下、對家族內部完成了大清洗，所有和自己不對路的派系均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雖說這樣的極端做法導致了大量的高階修士殞命，嚴重削弱了家族的戰略武力，正常情況下是根本不被核心長老會議同意的。可是大量恢復過來的沉睡長老們，不僅有效彌補了戰略武力缺口，還比以前強出了一大截。

  因此蒙雪環這樣的做法得到了家族高層的默許，話說現在的決策層大半成員都是她親自遴選出來的，自然只會唯她馬首是瞻。

  「……根據族中那些天機術士的推衍分析結果，我們蒙閥現在已經不僅是第一，而且整體實力已經相當於那四家之和了。」

  蒙梓晴此時正騎坐在秦沐凌身上忙活著，如雲髮髻上的鳳釵步搖劇烈晃動，在珠光下蕩漾出層層魅惑的光暈。

  秦沐凌愜意地欣賞著她雪膩耀眼的絕美嬌軀，沉吟著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距離和他們攤牌的日子不遠了，只要再有個一年半載的，蒙閥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吞掉他們的基業和地盤，真正一統整個龍泉大世界。」

  旁邊麗顏羞紅嫵媚，正捧著餵他吃雪子的蒙雪環動作停頓了一下，低聲笑道：

  「其實，再等一等也沒什麼的，反正龍泉大世界已經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但為了應付那個瑤光大世界必然會有的干涉，我們或許還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嗯，有道理，那就暫且維持現狀吧。」

  秦沐凌說著，瑤光大世界的三家勢力對龍泉大世界依舊是賊心不死，目前的整體實力也強於龍泉大世界，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等到蒙閥有更多的沉睡長老恢復過來，瑤光大世界遲早會被比下去。

  蒙梓晴想了想道：「目前不能立即攤牌，但我們可以秘密來一次祭天儀式，溝通此界的天道意志，請祂冊封一位亞聖吧？運氣好的話可能會有兩位亞聖呢。」

  蒙雪環神色不由微怔，想了想才說著：「這個……會不會有些早了？小師弟你覺得可行嗎？」

  秦沐凌權衡了一陣利弊，說道：「可以試試吧，只要蒙閥有了亞聖，外部勢力想干涉的成本就會大幅提升，對此界是有益無害的結果。」

  這種性質的祭天儀式並非什麼絕密，只要準備的祭品數量與質量符合要求，同時還要自身的硬實力足夠，過程中沒有其它敵對勢力的干擾破壞，那麼祭天成功的希望就不會低於一半。

  至於剩下的一半，自然是要看天道意志本身願不願意認可你了。願意的話一切好說，不願意的話，那就意味著之前的努力全打了水漂。

  現在蒙閥的整體實力已是此界第一，並且相較於其它四家擁有絕對優勢，又有著秦沐凌這位創世青蓮化形之身的親近與眷顧，論氣運之煊赫鼎盛遠超古今，是有極大概率祭天成功的。

  一旦蒙閥擁有了至少一位亞聖坐鎮，那就意味著獲得了整個世界的合法統治權柄，可以名正言順地統合吞併其它四家勢力的基業，讓龍泉大世界完全成為一體。

  而且，以後就算是瑤光大世界高層想要繼續打龍泉大世界的主意，其難度都會提升不少。

  如果蒙閥能夠擁有兩位亞聖級存在，那瑤光大世界將不得不三思而後行，甚至暫時放棄吞併龍泉大世界的計劃。

  原因很簡單，如果沒有特殊手段壓制，遠征軍團去其它大世界亞聖的主場作戰，明顯要吃虧不少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時，沒人願意這樣損耗自家的寶貴力量。

  蒙雪環心頭微甜，摟住秦沐凌親了親：「既然小師弟你覺得可行，那就這樣定了吧？我會讓她們去準備的。」

  以蒙雪環如今在蒙閥內部的統治力，一言既出，所到之處無不凜然遵從。數天之後，祭天儀式所需的一切資源都已準備妥當。

  在這幾天裡，蒙雪環三女難得地沒有和秦沐凌纏綿，而是讓他去了洞天秘境中救治恢復那些重傷沉睡的長老們。而她們自己則是沐浴齋戒，修身養性準備迎接盛典到來。

  待到六天之後，蒙閥家族祖地所在的大陸上全面戒嚴，數以億計的高階修士進入臨戰狀態。又有大批天機術士不惜透支壽元，聯手施展神通秘法遮蔽天機，顛倒混淆陰陽，以防止那四家勢力察覺到端倪。

  當然了，有秦沐凌在，其它四家勢力想要推衍預判蒙閥高層的動向，其難度已是趨於無窮大。

  況且就算是真的讓他們知道了緣由，元氣大傷的四家勢力還有沒有能耐阻止蒙閥的行動，也是個有待斟酌的問題。

  祖殿所在的區域，是一座高逾萬里的聖山，陡峭險峻的山體呈現出明紅光澤，是一種罕見的靈玉晶體所構成。山體表面滿是玄奧複雜、層層迭迭的陣法符文，散發出古老而蒼涼的威嚴氣息。

  寬達數百丈的台階，從山腳下一直延伸到聖山之巔，每一級台階的兩側，都站著一對全身靈金甲冑、手執戰戈的高階道兵傀儡。

  山腳下的宗廟宮殿連綿成片，所有亭台樓閣全部整修一新，擺上了豐厚的貢品。雲端之上，有著大隊大隊的高階修士往來巡視警戒，覆蓋整片大陸的結界大陣早已開啟。

  隨著吉時將近，一座方圓百畝的華美宮闕自遠方天際無聲地飛來，到得近前才冉冉降落，早有大批蒙閥宗老列隊上前迎接。

  厚重的宮門在低沉轟鳴聲中緩緩開啟，神色威嚴高傲的閥主蒙雪環緩步走出，她身上是一身黑紅相間、顯得莊嚴肅穆的厚重祭服，如瀑長發簡單地盤起，頭戴高冠，除此之外並無多餘的裝飾，雪膩玉顏顯得端莊穩重。

  她的素手挽住身邊一位眸似點漆、龍章鳳姿的紫衣美少年，兩人攜手並肩走出宮闕，坦然接受著千萬族人的大禮參拜。

  迎接的族人宗老們縱然心底極為詫異，但是為首的那些老古董都沒有發話，他們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在兩人身後，蒙梓晴，蒙萱以及數量眾多的絕色族女，家族長老們魚貫而出，都是莊嚴肅穆的祭服打扮。

  秦沐凌舉目四顧，就看見祖殿聖山之上氣象萬千，五彩龍虎雲氣繚繞盤旋，又有旭日東升、蒼狼嘯月、麒麟降世、星辰演化等諸般異象紛呈，匯聚成方圓億萬里、瑞彩升騰的青紫雲氣。

  「小師弟，你覺得如何？」

  蒙雪環螓首微側，盈盈秋水明眸看向秦沐凌，以神念悄悄詢問著。

  秦沐凌不著痕跡地頷首回應著：「蒙閥理應大興，為龍泉大世界之主宰，族運顯赫綿延萬世不絕！」

  蒙雪環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心底不勝甜蜜喜悅，這可是先天鴻蒙造化青蓮親口做出的承諾，比起此界的天道意志份量都要重得多了！

  說實際，秦沐凌迄今為止給予蒙閥的各種幫助，也比一兩位亞聖重要多了。唯一遺憾的、就是他沒法一直留在龍泉大世界。

  在族老們的引領下，兩人攜手並肩拾階而上，蒙梓晴諸女緊隨其後，向著聖山之巔攀登而去。

  絕世修為傍身，兩人須臾功夫便已到達山巔，一座方圓千餘畝、上下九層的明紅色祭壇出現在視野中，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接下來，隨著蒙雪環發出一道道命令，大群長老們將準備好的祭品與各種禮器用具一件件地擺上，整套流程繁瑣複雜，忙而不亂。

  秦沐凌則是默默旁觀，此事其實與他無關，不過他站在這裡，本身就代表了某種特殊的態度，就連此界天道意志都不得不重視的態度。

  片刻之後，祭天儀式正式開啟，蒙雪環以閥主、更是以一界之主的身份主持大祭，宣讀祭文，然後奉上豐盛至極的祭品。

  待到祭天儀式進入到高0-潮階段，浩瀚天穹之上大放光明，厚重金輝浸染雲端，似有若無的天籟之音在神魂層面縈繞迴蕩，無數斗大的金色蓮花紛紛灑灑地飄落，祥雲紫氣瀰漫億萬里。

  偌大的祭壇上，那些充當祭品的珍禽異獸，天材地寶，靈藥靈草在五彩雲光中飛快地消失，意味著上蒼接受了這些祭品。

  璀璨瑰麗的霞輝籠罩了整座祭壇，連帶蒙雪環三女和秦沐凌在內。

  一個虛幻飄渺、蒼茫空靈的聲音悠悠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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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天鴻蒙造化青蓮？你終於降世了嗎？」

  秦沐凌的目光看向了祭壇上、不知何時出現的一道朦朧身影，平靜地回應著：「原來你也知道我？」

  「這是來自至高大道本源深處的記憶，任何一個大世界的天道意志，只要成長到一定階段，都會獲得這方面的訊息。」

  祂輕聲解釋著，同時身影逐漸凝實、具現出來。

  那是一位膚若凝脂、五官絕美、唇瓣晶瑩似花蕊的白衣麗人，璀璨若星辰的美眸深邃沉靜，渾圓修長的玉腿，跌宕起伏、火爆魅惑的妖嬈曲線讓人難以移開眼神。

  蒙雪環三女壓抑住激動莫名的心緒，恭謹至極地俯身以大禮參拜。能夠引得天道意志化身降臨，意味著此次祭天至少成功了一半。

  秦沐凌端詳祂一陣，輕聲說著：「此次祭天儀式的主角是蒙閥，而她們的訴求，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準備如何回應她們呢？」

  祂螓首微側，聲音淡漠地說著：「如果僅僅只是她們的訴求，我是不打算回應的，因為現在的蒙閥還沒有真正成為此界主宰。」

  「不過，既然她們有了你這樣的道侶，在你的協助下一統此界只是個時間問題，所以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冊封一位亞聖。」

  秦沐凌沉吟著問道：「不能兩個一起冊封嗎？這樣可以更好地幫助龍泉大世界抵禦外來強敵的干涉。」

  祂溫言說著：「你想替她們要兩個亞聖之位，我不是不可以給，不過回報呢？」

  秦沐凌看了看她，又看看蒙雪環三女，若有所思：「你想要的東西，她們多半是拿不出來的，估計只有我能給了？」

  「你明白就好！」

  祂嫣然一笑，傾國傾城的絕代芳華展露無遺，儀態款款地走過來：「帶我一起走就行，以後我也要常隨你左右，待到你將來證道成聖、永恆超脫之時，我同樣能有一絲機會！」

  果然，我就知道是這樣！

  億兆生靈苦苦修煉，參悟大道妙理，為的是追求超脫之道，這些大大小小的世界亦不例外。

  這龍泉大世界的天道意志化身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肯定是要有想法的，不趁著現在提出要求，以後哪還有同樣的機會？

  「小師弟……」

  蒙雪環緊張地注視著秦沐凌的反應。

  她就知道，這次請秦沐凌過來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否則天道意志基本沒可能回應她的訴求。

  「好吧，我答應你！」

  秦沐凌沒有過多遲疑就答應下來。

  剎那之間，他能感覺到對方明顯鬆了口氣，顯然這個答覆對祂至關重要。

  「既然如此，那麼此界僅有的兩個亞聖位格、都是屬於你們蒙閥的了。」

  祂微微抬手，兩顆拳頭大小、晶瑩瑰麗的晶體便出現在蒙雪環手中。

  和當初的牧盈華一樣，只要將這晶體煉化融入神魂，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獲得亞聖的權柄位格，從此壽與天齊，成為此界的真正主宰。

  至於這晶體如何分配，就是蒙雪環自己的事情了，天道意志基本上是不會幹涉的。

  蒙雪環沒有猶豫，當即便煉化融合了一顆，然後將剩下的一顆遞給女兒蒙梓晴，讓她也當場煉化。

  至此，龍泉大世界才算是真正有主。以後蒙閥就是此界的天選之族，合理合法地享受著此界最好的資源奉養，千秋萬世永為一系。

  至於剩下的那四家勢力，可以說自即日起、徹底失去了翻盤的希望。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淪為蒙閥的附庸羽翼，不再有任何自主權可言。

  如果蒙雪環心狠一些，執意要將他們趕盡殺絕，那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的，或許唯一的對策就是拋下一切逃亡混沌虛空深處，從此再不回來。

  「嗯，以後你的名字就叫秦瑜星吧？」

  秦沐凌對這位優雅高貴、儀態萬方的白衣麗人說著，自己身邊已經有了三個天道意志化身，這位算是第四個了。

  「好的，我也可以叫你一聲小師弟嗎？」

  她走過來挽住秦沐凌的手臂，巧笑嫣然地問著。

  「隨便你了。」

  秦沐凌對此並不介意，時至今日，小師弟這個頭銜，在太虛星空已經算得上自己的專屬稱謂了。師姐們平素都喜歡這樣叫，以顯得親近。

  ……

  九華神朝，皇城內苑。

  神皇蘇銘乾此時正在上書房裡處理諸般政務，雙眉緊鎖愁容不展。

  隨著神朝大量的高層人物不斷隕落，神朝內外的形勢是越發的嚴峻了，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無心任事，偏偏他又沒有任何辦法解決。

  而且就算是現在，都還有兩百多位高層長老被那種神秘可怕的詛咒折磨著，最多不超過兩個月就會身死道消！

  蘇銘乾的面前擺著一卷玉冊，是那些偷偷棄官而逃、帶著妻兒老小遁入混沌虛空深處避難的臣屬名單。裡面不乏自己曾經的鐵桿支持者，抑或是近支宗室成員。

  「大廈將傾，獨木難支，如之奈何？」

  蘇銘乾自言自語地說著，眼神里滿是苦澀無奈。

  他現在已經明白，自己這個神皇、以及其他四家門閥的話事人一直平安無事，不是他們運氣好，僅僅只是因為幕後的神秘敵人暫時不想對他們下手而已。

  一旦將來時機成熟，他們這些人同樣免不了身死道消的悽慘結局，誰都救不了。

  我要不要也離開算了？

  苦悶絕望的蘇銘乾心底陡然冒出這樣的念頭。

  神朝的頂尖大能已經損失大半，這攤子基業確定是保不住了，為了自己的道途性命考慮，或許儘早離開是個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