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只要膽子大，敢讓師姐……

  虛空在燃燒，天地靈機道韻在沸騰，恐怖的殺意籠罩四野。

  巨陸上空，刺目的光焰翻湧間，數以萬計的巨型旗門高懸其上，每座旗門都有數萬里高下。

  億萬道粗達數百丈，長不知幾許，形如混沌魔龍的漆黑雷霆從旗門中瘋狂傾瀉而下，密密麻麻地砸落在護山大陣光幕上，驚天動地的爆炸中，將厚達百萬里的青紫光幕層層湮滅。

  毀滅雷霆只是開胃小菜，還有縱橫數百萬里的劍氣，直徑數十萬里、包裹在蒼藍光焰中的隕星，冰山，巨木，元磁極光，燃燒的陸塊等等，都一股腦地砸落下來，且數量越來越多。

  虛空中，一道道高達億萬里、裝扮奇古、散發出可怕氣息的威嚴身影若隱若現，淡漠無情的眼眸審視著波瀾壯闊的戰場，它們都是早已湮沒在時光長河中的太古妖族大能，今日也被妖王巨擘們以秘法召喚出了它們的執念投影，助力攻打雲夢天宮總壇。

  這還只是明面上看得見的攻勢，暗地裡還有無數狠辣凶戾、慘絕人寰的詛咒巫蠱秘法輪番施展出來，某些形似域外天魔的妖王巨擘猶如陰影中的毒蛇、藏匿在暗處等待時機。

  時間、空間、陰陽五行、造化氣運、以及最神秘莫測的天機術數、各種因果類攻擊秘法神通紛紛祭出，如疾風驟雨般落在護山大陣光幕上。

  然而有著多件先天鴻蒙至寶鎮壓核心樞紐的護山大陣，其防禦能力之可怕、簡直大大出乎妖王巨擘們的意料之外。

  每當護山大陣的光幕好不容易被湮滅掉一層，轉瞬之間就會在無量光霞、煙嵐涌動中恢復如初，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整整十天十夜下來，妖皇國度與太初道宮的聯合攻勢越來越猛烈，卻基本都做了無用功，收效甚微。

  不過護山大陣的防護效果主要是對外的，儘管他們打不進去，但女修聯盟這邊，靜梵天女，大宮主與青曜仙尊等數位頂級大能藉助先天鴻蒙至寶的反擊，卻是可以短暫穿過護山大陣的。

  旗幡招展，霞輝噴薄的核心陣台上。

  「……師尊，這次的目標是哪個？」

  「嗯，就選那頭天犼吧！誰讓它攻擊得最賣力呢！」大宮主的柔美嗓音悠然響起。

  「好的。」

  秦沐凌答應著，盯住了大陣光幕外，一頭現出本體、身高數千丈的天犼神獸，這傢伙正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渾身赤金光焰翻湧，瘋狂攻擊著護山大陣光幕。

  冥冥中一股神秘莫測的偉力悄然襲來，讓它本體所處的空間與時間扭曲、凝滯了微不足道的一瞬。

  就在那一瞬間，天犼本體的所有防禦手段，無論神通秘法還是先天靈寶都已失效，等若處於不設防狀態。

  「不——！」

  這頭天犼驚覺之下，發出絕望的怒吼，就要施展壓箱底的神通逃命，然而已經遲了。

  間不容髮之際，一抹長達數千丈，凝鍊壓縮到了極致的混元劍氣橫掃而過，將它碩大的頭顱整個斬下，連帶神魂真靈都未能逃脫。

  剎那之間，這頭相當於斬卻善念化身的妖王，生機已然徹底斷絕，魂飛魄散。

  「真是混帳！」

  在妖族陣營的核心區域，救援不及的妖王媯龍不禁有些氣急敗壞起來，這都是第幾回了？

  女修聯盟內部的那位神秘強者手段詭異可怕，每次出手都會將一位妖王的防禦手段清零，然後青曜仙尊和大宮主她們就趁機以雷霆手段襲殺，彼此配合得親密無間！

  從開戰到現在，妖皇國度和太初道宮已經被她們利用此等卑劣手段、陰死了不少准聖帝君，但這邊卻拿她們沒有一點辦法。

  哪怕妖族陣營這邊同樣有著重重陣法禁制保護，可以大幅削弱其攻擊威能，但諸女都有先天鴻蒙至寶傍身，全力一擊之下，依舊可以讓某些高階妖王長老身負重傷，不得不退出戰場休養恢復。

  尤其是那些已經被秦沐凌天賦神通鎖定的目標，氣運福緣正處於持續消磨中，其運氣通常都不怎麼好，只要挨上一擊，就免不了道軀崩潰，神魂湮滅的結果。

  為此那些妖王巨擘們只能想方設法，一再加強自家的防護陣法禁制，同時還得小心戒備，避免過於張揚而被女修聯盟中的神秘強者盯上。

  然而這樣的應對思路，只是治標不治本，哪怕女修聯盟的十次反擊只有一兩次湊效，慢慢累積下來，對妖皇國度和太初道宮的損失都是令它們頗為肉疼的。

  在這樣的僵持狀態下，時間又悄然過去了一個多月，圍攻的一方仍舊毫無進展。卻被大宮主她們一次次的反擊、零零碎碎收割了不少高階妖族的性命。

  這種令人鬱悶且窩火的局面，自然是兩大超級勢力高層所無法忍受的，然而一時半會間，似乎也找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妖族陣營核心，一艘浮空巨艦的前甲板上，妖王句芒，媯龍，蟬無極，以及太初道宮的掌教陸冶明，副掌教藍芩、蘇文津相對而坐。周圍則是兩大超級勢力的高層。

  「……道友，你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妥當？」

  媯龍疑惑地看了看對面坐著的陸冶明，這位掌教至尊的氣息萎靡不振，頭頂的雲氣異象散亂黯淡，似乎是有傷在身的樣子。

  還有他身後，一群太初道宮的高層長老中間，有幾位的狀態看上去都差不多，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

  「哦，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小麻煩而已，不勞道友掛念。」

  陸冶明神色泰然自若，強撐著說道。

  這傢伙看上去賣相頗佳，是個美髯長須的中年男子，一身鶴羽大氅，修為境界也不算差，當初在祁無殤退位之後，他能夠擊敗眾多競爭者搶到那張寶座，可見其背景後台、以及自身運數都不算差。

  然而好景不長，在接任掌教至尊的大位後沒多久，陸冶明身上就出現了種種不好的異狀，就和曾經的祁無殤一樣，還有那些中招的長老、聖子聖女都是如此。

  如此一來，可就令太初道宮的整個高層都陷入了絕大的恐懼中。倘若不能儘快找出克制這種詭異秘法神通的手段，陸冶明的隕落將只是個時間問題，屆時太初道宮豈不是又要換個掌教？

  掌教至尊大位頻繁易主，必然會導致宗門內部的局勢動盪，人心惶惶不安。尤其是折損的高層長老足夠多時，宗門的整體實力衰落將不可避免，甚至還會有滅門之憂。

  就在高層惶惶然不知所措時，某位來歷神秘的大能對陸冶明指點了幾句，說是如果可以抓到太虛星空的那位氣運之子秦沐凌，將他以秘法獻祭，或許可以找到解決這樁隱患的手段。

  陸冶明並不清楚秦沐凌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對方其實就是這種秘法神通的幕後操控者，但太初道宮高層獲悉此事之後，卻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就開始付諸行動。

  而且過去數年，根據宗門的情報網陸續了解到的些許內幕，太虛星空女修聯盟的那位秦沐凌，身上似乎真有著某些不同尋常的秘密，也許值得太初道宮付出些代價將他搶奪過來了。

  正好妖皇國度也在操持此事，於是兩大超級勢力高層一拍即合，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塊，共同結盟對付雲夢天宮。

  媯龍沉吟片刻，隱隱猜測或許是女修聯盟某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才導致了太初道宮的掌教中招，只是一時半會間也想不出合適的解決辦法。除非是聯軍能夠儘快攻破雲夢天宮總壇。

  「好吧，」

  心底權衡片刻，媯龍繼續說道：「對面這幫難纏的女人堅守不出，我們現在得商量個章程出來，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諸位道友以為呢？」

  一眾大佬面面相覷，妖王句芒悶聲道：「誰能告訴我，區區一家二流勢力的宗門總壇，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先天靈寶、甚至是先天鴻蒙至寶坐鎮的？這家底……連我們兩家加起來都不一定比得上了！」

  陸冶明嘆了口氣：「確實出乎我等意料之外，按理說，縱然有那兩家無條件幫襯她們，都不可能湊出這樣多的重寶來的，可見這個女修聯盟，暗地裡還有著某些我們所不知道的底蘊。」

  本以為兩家超級勢力聯手出擊，這場戰事必然是碾壓式的結局，殊不知卻一腳踢到了鐵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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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力圍攻了一個多月，損兵折將，卻連秦沐凌的影子都沒看到，這就讓一向高傲慣了的大佬們有些難以接受了。

  蟬無極慢慢地說著：「如今這情勢，我們想要速戰速決已不可能了，只能和她們繼續拼消耗，或者再度增兵。」

  「沒錯，我們不可能一直耗在這裡的。」

  妖王媯龍點點頭：「上界傳來的消息，說是神凰宮和佛域淨土都有些異動，那兩家在調兵遣將，似乎有對我們開戰的跡象，這個……」

  接下來的話不用多說，陸冶明等一眾大佬都明白它的意思，如果神凰宮和佛域淨土真的在上界開啟戰端，勢必要分散高層的注意力，抽調大量軍力回援上界宗門總壇。

  屆時，攻打雲夢天宮總壇的行動就只能推遲，甚至是取消掉。

  這顯然不符合在場的諸位大佬的利益，付出了如此多的代價，卻連秦沐凌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要灰溜溜地撤回上界去？怎麼看都是難以接受的恥辱。

  「為今之計，只有設法勸說陛下，將妖皇劍借來一用，儘快攻破這護山大陣！」

  妖王句芒陰沉沉地道，引得不少妖王紛紛側目。

  妖皇劍是先天鴻蒙至寶，其威能在妖族內部的諸多重器里中排名第二，更是妖皇的權柄象徵。

  媯龍點了點頭：「這是應該的，回頭我們一起去找陛下請命，只要借到了妖皇劍，奠定勝局指日可待！」

  眾妖王巨擘心照不宣地表示贊同，能不能攻破雲夢天宮總壇是假，借著這個由頭將妖皇的權柄信物弄到手才是最緊要的。

  陸冶明眸光閃爍，不動聲色地道：「既然如此，本座會設法將宗門重器：四象混天圖帶過來，再勸說一批太上長老過來協助，爭取早日攻破這護山大陣！」

  「甚好，就這樣辦吧！」

  兩邊的大佬皮笑肉不笑地對視一瞬，各懷鬼胎地散場。

  遙遠的虛空中，一座四四方方、千畝大小的冰晶寒玉殿堂靜靜懸浮著，四周彩雲祥光繚繞，威壓凜然。

  一襲黑紅相間的日月繡凰宮裳，玉顏如霜、高貴冷艷的冰蟾帝君立在台階上，幽深的美眸盯住虛空盡頭的雲夢天宮總壇，久久不曾出聲。

  妖皇國度與太初道宮聯手大舉進攻雲夢天宮，這事情自然是掩蓋不住的，很快上界的所有道統勢力都知道了。

  一時間，各路牛鬼蛇神蜂擁而至，在遠離雲夢仙域的虛空中安營紮寨，興奮不已地圍觀著戰況進展，看看有沒有機會混水摸魚、亂中取利。

  「大師姐，」

  不知何時，一襲華貴深紫宮裳，清純嬌憨的東方芷晗出現在身側，幽幽地問著：「你覺得，這一戰最終會打出個什麼結果呢？」

  冰蟾帝君沉默一陣，輕聲說著：「超級勢力之間的對決，一時半會是分不出勝負的，不過我並不看好它們，現在的雲夢天宮有神凰宮與佛域淨土撐腰，它們甭想占到便宜！」

  「嗯，我也是這樣認為。」

  體態嬌美、雍容婉麗的冰凰帝君款款走過來，紅潤櫻唇微啟：

  「其實我對它們之間的勝負不感興趣，唯一需要我們在意的，就是女修聯盟的那個所謂聖子：秦沐凌，究竟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小師弟？」

  東方芷晗麗顏微微變色，想了一下才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從當初我們第一次過來到現在，始終都不曾見到他的真實模樣，如今回想起來，怎麼都覺著有些不對勁。」

  冰蟾帝君頷首道：「儘管早有懷疑，可是因為種種原因一直都沒能見到他，我更願意相信，這是有大能屏蔽了天機、混淆陰陽命數，又或者……這是先天鴻蒙靈種自身的氣運偉力所導致的？」

  三女對視一眼，美眸間都是滿滿的不可思議，小師弟如今的修為境界應該還不算高，卻能夠干擾誤導眾多頂級大能的思維判斷，這得是何等的逆天偉力？

  「且看著吧！」

  夜星瀾冰冷肅殺的聲音響起：「不管那兩家勢力是誰勝誰負，反正秦沐凌絕不能被外人搶走，只要我們找到了他，真相多半就水落石出了！」

  「嗯，是這個道理。」

  冰蟾帝君頷首表示認可。

  ……

  護山大陣內，秦沐凌正被一群膚光勝雪、昳麗冠絕的女帝君們虎視眈眈地圍著，神色間略顯無奈。

  至於牧盈華，此時早不見了蹤影。

  「妖族陣營的攻勢有放緩的跡象，」

  明艷端莊、光儀淑穆的大宮主說著，玉臂挽住秦沐凌：「所以你現在不需要留在這裡了，回去陪師姐們修煉吧！還有那件事情，也得和她們說清楚了才行呢！」

  秦沐凌嘆了口氣：「可我現在不想見她們，師尊你別為難我好嗎？」

  大宮主哼了一聲，烏溜溜的美眸盯住他嬌嗔道：「可你總得陪師姐們修煉的吧？現在她第一個有了好消息，你有考慮過其他師姐們的感受嗎？還不趕緊去哄哄她們？」

  秦沐凌很是堅定地搖頭：「目前還不行，讓她們先等一等吧！我得去陪師尊一陣子再說。」

  青曜仙尊終於鬆了口：「那行，給你三天時間，然後再去和師姐們修煉。」

  自打兩邊開戰之後，秦沐凌並非一直守在這裡，只要是妖族陣營的攻勢不太急迫時，他都會回去陪師尊，或是師姐們修煉。

  所以就在數天前，牧盈華終於有了好消息。

  只要膽子大，敢讓師尊休……假。

  這個消息不亞於一記混沌神雷在整個女修聯盟內部炸響，使得所有和秦沐凌有著道侶關係的師姐師妹們都陷入了激動莫名的狀態。更是讓大宮主、青曜仙尊還有靜梵天女興奮不已。

  因為這意味著，先天鴻蒙靈種也是可以留下血脈後裔的，牧盈華只是第一個成功的例子，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擺在師姐們面前的第一選擇，當然是將小師弟拖進寢宮內殿裡，輪了再輪啦！只要有了他的孩子，以後在他心裡的地位就不一樣了，可以獲得他更多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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