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聖女洛清涵：藝術畫本，哪有真人好

  幽暗深沉的青銅殿堂內。

  那座詭異的紅玉祭壇前，一道直徑兩丈、祥光籠罩的深紫色空間隧道悄然浮現，從裡面走出了一道接一道的身影，每道身影的氣息都是強橫深沉，遠勝過紫煌、靈曦兩女。

  紅玉祭壇本體、以及空間隧道都在微微顫動著，每當一道新的身影自裡面出現時，隧道的光芒就黯淡一分，顫動幅度也會愈發劇烈，顯然是消耗不小。

  這些天人族高手男女老少皆有，個個神色冷峻、面無表情，出來後就站到一旁列隊、默默等待著。

  「太好了，居然有這樣多的太乙金仙、還有大羅級長老……」

  一旁的紫煌緊張地估算著紅玉祭壇的剩餘能量，同時又為數量越來越多的天人族強者欣喜不已，有了這樣一批高端戰力在手，自己在這邊的行動將會輕鬆許多，再也不懼劫運宮方面的掣肘了。

  當空間隧道的光華忽明忽暗、並開始搖搖欲墜時，已經有整整數百道身影出現在青銅殿堂中，其中大羅級強者占三成左右，這已遠遠超過紫煌事先的期望值，屬實是意外之喜了。

  然而，就在空間隧道即將關閉的剎那間，一股磅礴沛然的偉力突然湧入，瞬間讓隧道擴大了數倍有餘，炫彩奪目的光華自裡面迸射出來，恐怖的威壓令紫煌靈曦都為之窒息。

  兩道影影綽綽、飄忽不定的巍峨身影自隧道盡頭浮現，一步步向著彼端走過來，步履似慢實快，沒幾個呼吸就到了面前。

  當他們的腳步跨出空間隧道時，靈曦、紫煌兩女面色驟變，默默俯身、以族中大禮參拜。

  因為剛剛降臨的這兩位，並非尋常的大羅級強者、而是如假包換的准聖帝君，已然接近大道法則巔峰層次的可怕存在。

  在他們身後，空間隧道最後閃爍數下，終於化作瑩瑩流光四散消失，與此同時，紅玉祭壇本體上也出現了某些不易察覺的裂紋，顯然是剛才眾多強者的降臨、對它的消耗損害極其誇張。

  「晚輩見過白鳶帝君，元璽帝君。」

  紫煌柔美的嗓音裡帶著隱約地顫抖，兩位準聖帝君為一男一女，其中那位身穿九彩祥雲星光華袍冕服的絕美女子，就是白鳶帝君。也是紫煌、靈曦這一族的老祖。

  而那位魁梧威猛、不怒自威的玄衣道裝中年男子，就是元璽帝君。

  天人族如今明面上的九位準聖帝君，這兩位屬於比較年輕、也是比較活躍的存在，對於處理俗務比較上心，不像那幾位老資格的帝君心性淡泊，常年閉門隱修，沒有大事不會輕易出現。

  兩位帝君淡然頷首，目光掃視四方。

  「起來吧！」

  白鳶帝君嗓音清冷如玉：「太虛星空雖已衰落破敗漫長歲月，然而某些方面依舊不容小覷，如今更是有氣運勃發、天地靈機復甦的跡象，是以不能等閒對待。經過帝君們共議之後，已決定由本宮和元璽帝君一同降臨這方時空，主持大局！」

  「晚輩謹遵帝君諭令。」

  紫煌、靈曦恭謹地應著，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原本這裡只有她們兩人，四周全都是心懷叵測的人族修士，根本沒有值得信賴的屬下可用，處處皆是舉步維艱，如今總算是能鬆一口氣了。

  兩位戰力強橫、正處於巔峰期的准聖帝君，別說追查那些事情、就是直接壓制、乃至掌控劫運宮都已夠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紫煌盈盈起身，收起了那座紅玉祭壇，然後又請兩位帝君上座，自己和靈曦在一旁侍立著。

  「如今太虛星空中是個什麼情況，和我們詳細說說吧！」

  白鳶帝君清冷高傲、神秘幽艷的麗顏上浮現出淡淡笑意，對紫煌問著：「吾族領地上的天材地寶、諸多珍稀資源大量失竊，這事情的罪魁禍首找到了嗎？還有這不聽話的劫運宮，要不要乾脆來一次大規模的清洗？將那些陽奉陰違的傢伙盡數殺掉？」

  旁邊的元璽帝君插言道：「還有你上次回稟說，太虛星空一家名叫雲夢天宮的女修道統勢力里，有個後起新秀秦沐凌，生來就坐擁不可思議之氣運福緣，如果抓獲了他，對吾族的大計會有不可替代的幫助，如果確有其事，那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須得立即付諸行動。」

  紫煌點點頭，說著：「兩位帝君，事情是這樣的……」

  沒多久功夫，她就將自己掌握的情況悉數告知，尤其是劫運宮的陽奉陰違，以及雲夢天宮內部的情形，但她對秦沐凌本人所知不多，實在是雲夢天宮高層將他保護得太嚴密了。

  元璽帝君微微沉吟：「如果雲夢天宮只有一位準聖帝君坐鎮的話，我們兩人只要親自走一趟，應該就可以將他抓回來了吧？」

  紫煌謹慎地道：「目前還不確定，至少據晚輩所知，劫運宮上次的擄掠行動失利，就是因為遭到了對方兩位帝君攔截的緣故，現在行動的話……」

  論准聖帝君的個體實力、天人族應該比太虛星空的人族修士普遍強出一截，不過雲夢天宮有主場優勢，而且在這方面有了足夠的戒備，所以能不能一舉建功，紫煌心底並無十足把握。

  何況秦沐凌的無上氣運壓制不是開玩笑的，縱然是准聖帝君在這方面都沒有優勢可言，一個不慎就會無功而返。

  白鳶帝君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就先處理一下劫運宮，只要先將他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們的力量自然就可以為我們所用了。」

  「沒錯，」

  元璽帝君表示贊同：「到時候將他們的人全部調動起來，丟出去當炮灰牽制雲夢天宮，我們就可以趁亂出手，抓住那個秦沐凌之後即刻撤離，算是一舉兩得。」

  ……

  皓月仙域，皓月劍派總壇。

  宗門護山大陣外，數以十萬計來自雲夢天宮的高階女修結成大陣，正對下方的大陣光幕發起疾風驟雨般的攻勢。

  一座座高逾十萬里的山峰、熊熊燃燒的隕星、貫天極地的巨木、滿是尖刺的冰球在殺陣中飛快凝成，旋即如雨點般自高高的天穹之上極速砸落，撞擊在厚實無比的光幕上，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激盪出層層乳白色的氣浪，呼嘯著向四面八方擴散。

  又有一道道長達萬餘里、形如太古魔龍的雷霆如雨打芭蕉，成千上萬地落下，還有帶著森森毀滅殺意的恐怖劍氣，各種各樣的大威力神通法術，同樣是連綿不絕地砸落下來，仿佛永無休止。

  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勢已經持續數個時辰，在那女修組成的巨大殺陣上空，宗門重器離凰星雲塔高懸其上，通體星虹繚繞、瑰麗異常。

  在它的居中協調掌控下，殺陣的攻擊威能整整提升了三倍左右，直打得下方的護山大陣光幕搖搖欲墜，光芒黯淡。

  起初，皓月劍派方面不是沒有嘗試過反擊。

  當謾罵威脅無效之後，留守的高層長老們紛紛結陣殺出，試圖衝散雲夢天宮方面的女修陣容，讓自家的護山大陣有時間恢復。

  然而在歆語、彤櫻兩位準聖帝君的聯手攻勢面前，沒幾個回合就輕易粉碎了他們的反擊，十餘位大羅級長老被當場擊殺或重創，太乙金仙級的長老更是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吃過一次大虧之後，剩下的長老們只能無奈地選擇退入陣中、固守待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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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已經不可能有支援了，畢竟此刻掌教林玄淵帶著宗門裡的過半數高階強者、偕同劫運宮方面遠征始源星宮未歸，估摸著多半已是全軍覆沒，因此面對雲夢天宮的全力來攻，結果如何基本已無懸念。

  遠處，數以千計的浮空巨艦結成陣勢，靜靜地等待著。

  「……大概還需要多久？」

  旗艦內部的華麗宮闕里，秦沐凌溫潤平和的聲音響起。

  「不算久，最多兩三天吧！」

  身側，明艷中透著嫵媚的青蟬仙子一面餵他吃雪子，一面巧笑嫣然地解釋道：「這還是兩位帝君不曾出手攻擊的情況下，否則這座大陣可能只要數個時辰就攻破了！皓月劍派現在可沒有像樣的高手坐鎮了呢！」

  「我也覺得是這樣。」

  秦沐凌點了點頭，上次在獲悉始源星宮大獲全勝的消息之後，雲夢天宮高層經過反覆商議，覺得還是不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必須儘快出兵滅了這家仇敵，藉此一雪前恥！

  如果拖久了的話，就有可能被始源星宮先下手了。

  報仇嘛，當然還是得親自動手才是最合適的，讓外人來滅了他們，最終的結果雖然一樣、但總覺得有些不圓滿。

  於是經過商議，由清寰帝君留守雲夢天宮宗門總壇，而嵐華、景瀾兩位帝君因為要回宗門調集人手資源，所以此刻不在。

  歆語帝君和彤櫻帝君領軍出征，並攜帶了宗門重器離凰星雲塔，還有秦沐凌同樣隨軍。

  這完全是殺雞用牛刀的配置，畢竟皓月劍派如今根本就沒有像樣的高手了，拿什麼抵禦兩位巔峰狀態的准聖帝君？何況還有秦沐凌的無上氣運壓制。

  縱然是皓月劍派的全盛時期，面對這樣的超豪華陣容都無能為力，何況是現在？

  期間，皓月劍派的留守長老們多次發來訊息，從開始色厲內荏的威脅，到低眉順眼的請求，最後是山窮水盡般的苦苦哀求，只要雲夢天宮停止攻勢，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不過歆語帝君只有一句話：除了關閉大陣、集體出降，皓月劍派別無選擇。

  於是，皓月劍派高層陷入到了激烈的爭論中，贊成投降的與死硬到底的分成兩派，吵得不亦樂乎。

  儘管這些傢伙都清楚，掌教林玄淵是不可能有機會回來的了，強大的外援更是想都別想，劫運宮如今已是自顧不暇，還能指望得了誰？

  只是就這樣放棄抵抗，將傳承數百萬載的大好基業拱手奉上？任由過往的死對頭來決斷自己的生死榮辱？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難下。

  「我個人是不希望他們投降的，」

  秦沐凌輕輕翻閱著面前做工精緻、筆法優美細膩的藝術畫本，嘴裡說著：「最好是他們頑抗到底，這樣我們才能夠順理成章地將他們殺光，否則真要降了，那反而不太好處理了。」

  「確實如此。」

  周圍的師姐們紛紛贊同，即便只是為了雲夢天宮的名聲考慮，對於主動投降的勢力都要網開一面，不能趕盡殺絕，這是過去太虛星空億萬年來的傳統使然。

  如今這樣子最好不過，攻破護山大陣，殺光皓月劍派所有正式的門人弟子，讓這家至尊道統自太虛星空中徹底除名，才算是報了當年的大仇。

  「小師弟啊，你怎麼喜歡看這些東西？」

  旁邊，姿容嫻靜、秋水明眸中透著古靈精怪的穆吟霜盯了一眼他手中的藝術畫本，玉顏微紅地說著。

  在秦沐凌面前的桌案上，還堆著厚厚的一摞珍藏品，不消說，都是這傢伙最喜歡欣賞的系列，每一期都不曾落下。

  尤其是秦沐凌還嘗試著自己創作，整出來的作品，甭說外人了，就連這些與他有了親密道侶關係的師姐們看過之後，都覺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簡直是……太傷風敗俗了！

  「嗯，就是喜歡啊！」

  秦沐凌神色坦然：「我是身心正常的男人，有這愛好不是挺正常的嗎？」

  少年郎愛慕美色，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喜歡才是不正常。

  「可、可是……」

  穆吟霜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旁人也就罷了，可小師弟你是雲夢天宮的道儲，將來要成為準聖帝君的男人，地位尊崇貴不可言，還看這些難登大雅之堂的東西，未免太跌份了些。

  若是傳揚出去，外人還不知怎麼議論他呢。

  秦沐凌卻不以為然，自己的人設就是這樣子，也不打算改變了，外人的看法於自己而言、有什麼意義嗎？

  對面，艷冶柔媚、錦繡輝煌的露華宮聖女洛清涵輕輕靠了過來，勾魂奪魄的桃花美眸盯住眼前的美少年，柔柔地道：「與其看這些畫本，還不如看真人呢！小師弟啊，既然伱如此喜好陰陽和合之道，不如……師姐陪你好好交流探討一下如何？」

  言下之意，這些藝術彩繪畫本里的人物再逼真，都不可能比得上真正的美人，何況師姐們個個都是萬中無一的傾世麗色，只看畫本不看人，這不是舍本求末嗎？

  秦沐凌沉吟一陣，遲疑不決地道：「可是外面正在打仗呢，我們不上戰場也就罷了，還要關起門來荒唐，感覺太說不過去了。」

  「本來就不需要小師弟你上戰場啊！」

  一個柔媚婉轉的聲音自桌案底下響起，正在替他捶腿的蘇元臻探出螓首，自高聳入雲的前襟抽出一方雪白絲巾擦了擦光澤媚麗的檀口，波光瀲灩的美眸似要滴出水來，起身坐在他旁邊，柔聲說著：

  「只要小師弟你人在這裡，對皓月劍派的氣運壓制效果就持續有效，這就是你最大的貢獻了，旁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你操心呢！」

  「也是這個道理。」

  秦沐凌微微點頭，對蘇元臻的觀點表示認可。

  晚上繼續補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