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不結親家，就結仇家

  走出鳳歌帝君的洞府，秦沐凌發現師姐們已經在外面等候自己多時了。

  雪冰璇等幾位師姐，小鳳凰，還有龍儀公主和蘇元臻、孔雨寰，以及青蟬仙子都在，見到他的身影出現，一雙雙美眸瞬間浮現出喜意，不約而同地圍了過來。

  「……小師弟終於出來了？感覺怎麼樣？」

  「祖師她……突破了沒有？」

  「等會去打架嗎？你都好久沒陪師姐打架了呢！」

  「對了，藥苑裡的那些神藥天藥好久沒打理了，小師弟你得去看看了呢！」

  「你這次陪祖師修煉了三個月，接下來就得陪我們三個月，可不能厚此薄彼呢！」

  「……」

  師姐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最後還是雍容高貴、明艷大氣的雪冰璇出言解圍：「姐妹們，打架修煉什麼的先別急，虞長老已經給小師弟準備好了大餐，讓他先恢復恢復吧，等調理好身子再說其他，閉關這麼久，想必已經累壞了呢。」

  「行吧……那就一起。」

  秦沐凌這才鬆了口氣，在師姐們的簇擁下回到御道峰後山。

  內苑花廳里，十二隻形制不一的巨大玉鼎已經擺開，裡面的湯汁正翻滾沸騰不休，每隻玉鼎里都燉著一頭玄仙層次的異獸或靈禽，那些或金黃、或雪白如玉的肉塊混雜著各種罕見的神藥天藥一起熬燉，隱隱有著瑰麗的霞輝噴薄而出，醉人的芬芳直欲滲入神魂深處。

  虞靈舟一襲單薄通透的紗裙，將罪大惡極的妖嬈身段曲線充分凸顯出來，烏黑柔滑的長髮簡單盤起，以一支青玉鳳簪別著，瑩潤蔥白的麗顏，美眸中笑意盈盈，正在細心控制著玉鼎下面的靈焰。

  見到秦沐凌進來，她側過螓首，清脆悅耳的嗓音招呼著：「小師弟伱終於捨得出來啦？快過來入座吧，馬上就好了！」

  秦沐凌答應一聲，坐到了桌案前，旋即各色珍稀食材就如流水般、由侍女們一一端了上來，供他大快朵頤。

  雪冰璇擠過來在他身側坐下，拿起靈玉酒壺替他斟酒，輕聲述說著：「有件事得告訴你，始源星宮那邊前些天出大事了，具體什麼情形目前還不甚清楚，只是聽說又隕落了幾個准聖帝君，只有劫運宮的那個宮主雲渺子孤身一人逃了回來，但也是身負重傷，道軀神魂都險些崩潰。」

  「果然還是賊心不死嗎？」

  秦沐凌的反應看起來並不如何驚訝，問著：「想必是趁火打劫不成，又輸了個血本無歸吧？」

  「沒錯，就是如此！」

  龍儀公主笑語吟吟地道：「據說是劫運宮下了大本錢，幫助上次那幾位重傷的准聖帝君提前恢復，然後忽悠著那些道統勢力拿出了最後的家底，打算聯手摧毀始源星宮，可惜最終還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個冰蟾帝君不知怎麼回事，居然在數月內就恢復如初、且修為更進一層，就連她的師妹東方芷晗，都機緣湊巧踏出了那一步，因此現在始源星宮已有兩位準聖帝君坐鎮，而且還是戰力遠超正常範圍的准聖帝君。」

  兩位巔峰狀態的帝君，又是主場作戰，因此始源星宮的成功反殺是情理之中的結果。

  劫運宮的這次慘敗，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太虛星空，即便這家資格最老的至尊道統家大業大、底蘊深厚，前後兩次的損失加起來，也稱得上大出血了。

  秦沐凌將端起酒樽一飲而盡，繼續說著：「既然始源星宮的這批門人弟子是從上界回歸的，有些不為人知的特殊手段也很正常，恢復傷勢沒有外人想像中那樣麻煩，那個雲渺子以心機深沉、老奸巨猾聞名，這回居然都忍不住掉坑裡了？可見他的水平也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厲害嘛。」

  「確實如此！」

  程羽藍笑著附和道：「可惜最後還是讓那個雲渺子重傷逃回去了，不然劫運宮真就要重新選個掌教出來了呢！」

  畢竟是掌教至尊，身上有些壓箱底的保命手段不足為奇，何況雲渺子是出了名的老陰貨，他要不顧臉皮鐵了心跑路的話，別人一時間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秦沐凌點點頭：「劫運宮吃了如此大的虧，不知道會不會消停一陣子，否則再大的家底都經不起這樣反覆折騰的。」

  豐腴妖嬈的青蟬仙子嗤笑一聲：「怎麼可能？他們歷來就是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尤其是在自身實力衰退、處境艱難的時候，越要在外面使勁搞事情，藉此來轉移那些老對頭的注意力。」

  「倒也是。」

  秦沐凌呵呵一笑，如劫運宮這樣的宗門，和自己前世時的某個島國一樣，都是一天不當攪屎棍、就渾身難受不得勁的做派，滿世界地點火埋雷，種種下作無恥的手段，令人噁心厭煩到了極致。

  不過就算如此，面對始源星宮的可怕壓力，想來劫運宮暫時也顧不上在別處搞事情了吧？雲夢天宮應該還能夠安穩發展一段時間。

  尤其是現在霧幻秘境還沒有關閉，為了避免引來天人族方面的特別注意，劫運宮高層多半會收斂一些，很多伎倆怕是都不能肆無忌憚地使用了。

  「始源星宮既然有了兩位準聖帝君坐鎮，實力暴漲，那麼接下來對於那幾家道統勢力而言，多半又是一場浩劫吧？」

  秦沐凌繼續說著，他事先沒想到東方芷晗師姐居然會在這時候突破，想來應該是她吃了自己送過去的蓮子，加上自身的種種積累已經足夠了，所以才一舉衝破桎梏。

  相較而言，鳳歌帝君在這方面還是不及她。

  如此一來，秦沐凌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經過這次事件，太虛星空中的那些大勢力高層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會繼續想著去打始源星宮的主意。

  冰蟾帝君不去欺負他們，他們就該燒高香了。

  「肯定的，皓月劍派，九靈元清門，鹿鳴島之流可以確定是完蛋了，還有那個討厭的華清神宮，如果他們不能及時找到更強大的靠山，宗門基業被摧毀是無可改變的結果。」冷艷媚麗的祁雅瀾哼道。

  秦沐凌沉吟道：「話雖如此，不過這幾家宗門勢力和我們雲夢天宮素有仇怨，還是得我們自己出手去報仇更合適些，否則任由他們被始源星宮滅掉，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們？」

  站在雲夢天宮的立場上，宿敵璇璣星宮和碧落神教已經成為歷史，這就不去說它了。但是元氣大傷的皓月劍派與九靈元清門，還有華清神宮，還是應該由雲夢天宮來收拾掉比較合理。

  雪冰璇微微凝眉，說著：「小師弟你的意見也有道理，不如稍後和師尊商量下吧，看看要不要出動我們的軍團，只是……我個人覺得，出於穩妥起見，目前還是不要和始源星宮起衝突的好，」

  這幾家宗門已經被始源星宮列入必殺名單，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雲夢天宮其實也沒必要多此一舉，有始源星宮幫忙去剿滅他們，不用自己費力氣，其實還是件好事。

  秦沐凌略一思忖，便猜到了師姐的顧慮，想想自己如今的情況，怕是雲夢天宮也不能過早地引起始源星宮的特別注意，否則後面的事情就不好處理了，於是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

  這時候，虞靈舟已經忙完了手頭的活計，搖曳生姿地走過來坐在他的對面，玉手托腮，明亮的美眸微眯著、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嬌顏上現出一抹戲謔的笑意：

  「看得出來，你這回真的被壓榨得比較狠呢，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狠！簡直是……結果怎麼樣？鳳歌她突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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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師姐們的神色都有些古怪，顯然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方面，雖然不覺得秦沐凌真的敢和鳳歌帝君玩火，但是打打擦邊球、蹭上一蹭怕是不可避免的。

  捶腿互咬的遊戲亦不可少，也難怪秦沐凌出來時氣色不對勁，敢情那位鳳歌帝君下手特別狠，絲毫不懂得要憐惜下小師弟。

  秦沐凌有些尷尬地咳嗽幾聲，說著：「目前還沒有，差了最後一點點，我估計這樣的閉關修煉再有兩回，應該就夠了。」

  「還去？」

  洛婉卿、祁雅瀾的臉色當即垮了下來，如果不是顧及到對方的身份，少不了要攻擊抱怨一番了。

  她們這幾位師姐可是秦沐凌的正牌道侶，修煉時都沒捨得這樣操勞他，那個鳳歌帝君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虞靈舟點點頭，旋即又有些遺憾地道：「其實、你若是能和我閉關同修三個月時間，也給我那樣多的靈機道韻的話，說不準我同樣可以嘗試衝擊准聖帝君境界了呢！不如……下次給我個機會唄？」

  「……」

  雪冰璇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說著：「小師弟現在修為不夠，哪經得起你們這樣折騰？好歹要等他達到了金仙境界再說吧？」

  這樣的「高強度」修煉，對秦沐凌而言固然是爽極了，然而消耗之誇張也是毋庸置疑，以至於過去三個月，他的修為基本沒有增長，屬於單方面的付出。

  儘管鳳歌帝君出於補償心理，各種閨閣秘技、曲身伺候得他樂不思蜀，但這顯然不是重點。

  「嗯，是我太心急了些。」

  虞靈舟也不和她爭論什麼，心說現在確實不行，不過等將來秦沐凌踏足真仙境界後，差不多就可以試試了吧？

  反正以他的成長速度，自己不需要等待太久的。

  明麗火辣的洛婉卿語氣幽幽：「這事情說得輕巧，可你們想過沒有？假如將來小師弟真的有了足夠的修為，可以幫助那幾位突破到准聖帝君境界，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等著他呢？」

  花廳里陡地一靜，諸位師姐們臉色都有些凝重，一時間無人說話。

  其實結果是明擺著的，只怕宗門內、以及整個女修聯盟內的所有高階女仙都會為之抓狂，當她們一齊盯上了秦沐凌，變著法子來找他求雙-修時，他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答應吧？秦沐凌根本忙不過來，最終多半會被累死；不答應的話，那些女仙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只怕是什麼樣的手段都會用出來。

  結不成親家？那就結仇家好了！

  准聖帝君道果，根本無法用具體的利益來衡量，哪個頭腦正常的女修不想要？

  到了那時候，恐怕也不是秦沐凌本人能夠決定的了，事態的走勢必定會失控。

  更加不要說，如果消息泄露開來，太虛星空中那些無緣准聖帝君道果的男修們、又會有何等瘋狂的反應？因為嫉妒而失去理智的他們、什麼瘋狂且不計後果的舉動都有可能出現。

  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不趕緊將秦沐凌弄死，那未來的太虛星空中不知會出現多少女准聖帝君，所有的男修、所有的道統勢力都得屈居於女修之下，看她們的臉色過活，這如何能忍？

  一句話，除非有絕對的實力為後盾，否則沒法保證秦沐凌的安全，現在的女修聯盟都不夠看。

  「所以……說到底這還是我的錯了？」

  秦沐凌嘆了口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己既然有了這等逆天的神通，又沒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自己，被眾多勢力覬覦也就成了必然？

  雪冰璇柔聲道：「小師弟不用擔心，帝君、還有師尊和我們都會竭盡所能保護你的，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會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嗯，我明白的。」

  秦沐凌微微頷首，心裡已經釋然，這種事情現在多想無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實在不行，或許只有考慮向始源星宮的師姐們求援？

  想來她們獲悉自己的情況後，必然會不遺餘力出手保護自己，任憑什麼的勢力都甭想再有得逞的機會。

  而且，記憶中那些師姐們的積累之渾厚，比起歆語帝君的那些師妹還要強出不少，畢竟她們成道的時代更早，若是自己願意幫忙，想來繼東方芷晗之後，再誕生幾位準聖帝君都不難。

  約莫兩個時辰後，待到秦沐凌酒足飯飽時，丹殿殿主雲妙仙君登門造訪，帶來了掌教牧盈華的口諭，讓他去掌教洞府里議事。

  緣由也很簡單，就在前幾天，露華宮掌教嵐華帝君，青丘殿掌教景瀾帝君，已經攜自家的聖女道儲登門，與歆語帝君和掌教牧盈華密談了許久。

  而清寰帝君，以及彤櫻帝君同樣在場，顯然就是為了討論盟約的事情。

  「所以……這是要讓小師弟去相親嗎？」

  程羽藍嘆了口氣，清冷的玉顏上現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要是相親倒好了，」

  虞冰華白了她一眼：「那還有相不中時、選擇拒絕的餘地，可如今這情勢，只怕他必須得接受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很快就會多出幾位好姐妹的。」

  縱然諸女都有心理準備，不過當這事真的來臨時，心裡仍免不了有幾分吃味，畢竟這是身為女性的正常心理反應。

  秦沐凌無語地搖搖頭，起身道：「多想無益，不如一起去看看吧！」

  雲妙仙君笑著否決道：「這就不必了，掌教至尊有言，你只能帶一個人去，她們就留在這裡等消息吧。」

  秦沐凌回身看了一眼，上前挽住雪冰璇的皓腕：「那就讓大師姐陪我去好了。」

  雲妙仙君點點頭，帶起兩人破空瞬移而去。

  掌教至尊的洞府前，戒備森嚴。

  三道遁光輕盈地落地，化作雲妙仙君三人，穿過一道道守衛防線，來到洞府門口，早有女仙進去通報。

  「沐凌來了？那就進來吧！」

  牧盈華的聲音遙遙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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