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懂的

  數日之後，秦沐凌返回浮陸，開始閉關準備突破新境界。

  凡人自鍊氣境始、踏入修行之途，接下來為悟玄境、凝丹境、化嬰境、靈神境、真人境、真一境、心魔境、天命境。合計為九個大境界。一層比一層艱難，每一個大境界都會卡住海量的修士。

  即便是那些出身於至尊道統的精英弟子，擁有頂級功法神通傳承，想要按部就班地走完這九個境界，成就羽化登仙的根基，通常都得耗費上千年時間才能功德圓滿，這還是在一切順利的前提下。

  想要大幅縮短這個過程，除非是自身根骨資質極為妖孽出眾、坐擁海量珍稀資源、有名師大能時時耳提面命，又或者是獲得某些逆天機緣才行。當然絕大多數修士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條件。

  大多數的弟子都是抵達中途某個境界時、其潛力運數就已早早地耗盡，終生再無更進一步的可能。能夠踏足羽化登仙境界的幸運兒、永遠都只是極少數。至於那些半途受傷、或是遭劫意外身隕的倒霉鬼，就更不必說了。

  秘殿中。

  秦沐凌已進入深度頓悟狀態，周身的悟道靈光熠熠生輝，不過洛寰師姐這回沒有跟著修煉，而是靜坐在一旁凝神等待、為小師弟護法。

  在先天鴻蒙靈種與青蓮葉虛影的作用下，海量靈氣精粹自虛空深處降臨，如百川匯流般湧入秦沐凌體內，周身五色光華流轉不休，霞光瑞氣閃耀，磅礴如烘爐的血氣在殿內激盪翻湧，隱隱發出山崩海嘯似的轟鳴。

  真一境，所修煉的諸般功法神通圓滿歸一，融為一爐，完成從肉-身到神魂的又一次升華蛻變，內外通明，混洞一體。體內銘刻煉化的諸多陣紋陣法進一步完善，法力越發渾厚精純，進而發揮出更強大的殺傷力。

  相較於真人境時，真一境修士的壽元增加幅度不算太多，通常在千年左右，即從五千年增加到六千年左右的樣子。不過相對於低階修士而言，這個數字已經很驚人了。

  識海深處，先天鴻蒙靈種表面逐漸衍生出了無數玄奧晦澀的道紋，重重祥雲霞光繚繞間，無量青紫瑞氣籠罩，濃郁的靈機道韻瀰漫開來，與秦沐凌的神魂緩慢而持續不斷地融合，增強著他的底蘊稟賦。

  第六片青蓮葉虛影已完全衍生而出、並穩定下來，瑩瑩如水的清輝照亮了整個識海，以秘法神通內視，秦沐凌自身的氣運再度暴漲了一大截，是真人境圓滿時的將近五倍，且仍在緩慢增加中。

  秦沐凌略微評估了一下，哪怕雲夢天宮現在完全修復了宗門總壇，又有歆語帝君這位大能坐鎮，氣數大漲。然而比起突破真一境後的自己，依舊只在伯仲之間。

  換而言之，秦沐凌一人所具備的氣運，就相當於現在的整個雲夢天宮了。若是將來再突破到心魔境時，或許就可以和那些巔峰時期的老牌至尊道統相提並論、當然劫運宮除外。

  至於高高在上的道庭，秦沐凌現在是沒什麼想法，那可是擁有三位巔峰狀態的帝君坐鎮的龐然大物，至少也得等到自己將來突破真仙境界以後，才有可能在氣運方面與之一較高下。

  抵達真一境之後，既有的天賦神通隨之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如氣運窺測之法，只要被探察的目標修為處於天命境以下，就可以被秦沐凌輕鬆看透所有底細，縱然是妖孽級天驕種子都不例外，除非是有大能出手為他們混淆陰陽、遮蔽天機。

  洞察一切陣法禁制陷阱、巫蠱詛咒的天賦神通，其範圍已經由一百五十里擴大到方圓五百里的範圍，元仙以下層次無所遁形。

  因著先天鴻蒙靈種的成長，秦沐凌藉助靈藥靈草精氣修行的能力同樣有了長足進步，只要施展一次，足以讓它們增加八百年份的藥力。

  究其緣由、無非是它們獲得的造化本源精氣反饋更豐富了而已。至於這個能力的上限，僅僅取決於秦沐凌自身對靈藥靈草精氣的消化吸納能力。

  「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批量培育神藥估計是沒什麼問題了，但是天藥……目前還看不到這種可能性，或許得等到將來先天鴻蒙靈種完全成熟、分化出更多的青蓮葉虛影后才可以嘗試？」

  秦沐凌暗暗思忖著，對於至尊道統勢力而言，神藥就已屬於難得的戰略資源，天藥更是猶如命根子一般的存在。如果不是嫡系中的嫡系門人，別說享用了、連看一眼都是莫大的造化。

  反正如今的太虛星空，就只有道庭、劫運宮、太古龍鳳族、麒麟族等少數超級勢力，敢於公開承認自家洞天秘境中有多種天藥存在。大多數至尊道統都沒有這樣的底氣，有天藥資源也只會選擇秘而不宣。

  虛空挪移能力的最大距離已超過三萬里，無論處於何等絕域險境、陣法禁制的桎梏中，都可以瞬間脫困遠遁。

  三日三夜悄然流逝，等到體內暴漲的法力逐漸平復、境界穩固，秦沐凌終於收功，睜開了眼睛。

  「結束了嗎？果然不出師姐所料，小師弟你是最厲害的。」

  洛寰嬌軀靠過來，探查了一下他體內的情況，滿意地道。

  秦沐凌問著：「我現在這水平，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想要擊潰一位天命境的天驕種子應該沒有問題吧？」

  「完全可以，」

  洛寰語氣肯定地道：「別說擊敗了，就算是重創擊殺、恐怕都不會有太大的難度，掌教至尊說的沒錯，小師弟你就是特殊的那個，衡量尋常修士的那套實力標準，對你本來就不怎麼適用。」

  「是這樣就好。」

  秦沐凌微微點頭，自己的法力渾厚程度相當於同階天驕種子的十餘倍，已經可以充分發揮出諸多隨身法寶的殺傷力。就算是那些妖孽級天驕種子比自己預估的更強些，且各有底牌傍身，正面對決依舊不可能壓的過自己。

  「直到現在，我們才算是放下了心，」

  洛寰笑道：「修行界是以千年時間為一代弟子的劃分標準，伱剛剛進入宗門時、雖然連悟玄境的修為都沒有，卻依然被看做大師姐她們的同代師弟。」

  「所以，根據某些不成文的潛規則，如果是其他道統的同代弟子在公開場合約你切磋比斗，你是不能拒絕的。你的師姐們也不能主動替你攬過那些麻煩，只能由你自己去擺平。」

  「掌教至尊和師姐們擔心你會因此吃虧，因而一直都在未雨綢繆，避免讓你過早遭遇這些麻煩事情，現在倒是可以放鬆了。」

  「理解。」

  秦沐凌略微一想就明白過來，身為一家至尊道統的核心嫡系，不可能不和其他宗門勢力中的人打交道，尤其是某些例行的宗門聚會，鬥法論道、秘境探險、新生代門人的歷練考較等等，各家的弟子門人都免不了要下場表現一番，而且這屬於難以推脫的義務。

  以前的秦沐凌修為不夠，只能對這些事情退避三舍，宗門上下也沒人說什麼。然而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無論師尊還是師姐們，都不可能保護他一輩子，很多風浪遲早是要自己去面對的，靠誰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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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秦沐凌踏足真一境，具備了抗衡天命境修士的實力，因此足以憑一己之力應對絕大多數挑戰，如果再進一步抵達心魔境，那就連羽化登仙境的修士都可以對抗了。

  「對了，悟道靈光的效果如何？」秦沐凌又問著。

  「非常不錯，」

  洛寰笑語吟吟地道：「在你破境成功後，我估計了一下，大概和你一塊修煉十日，相當於尋常妖孽級天驕種子五六年時間的閉門苦修吧？這個差距，說出去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呢！」

  她現在是元仙境界，所以這個參照標準就是元仙，如果是天命境或羽化登仙境，悟道靈光的效果無疑會更加的明顯。

  而高階修士隨意一次閉關的時間、就是數十上百年，如果可以一直在秦沐凌身邊蹭悟道靈光的好處，這個修為提升速度就太恐怖了。

  秦沐凌輕輕吐了口氣：「看來師尊不計代價地封鎖消息，的確是有道理的，否則我以後都別想清淨了！」

  洛寰黛眉輕蹙，幽幽嘆道：「話雖如此，可是依舊瞞不了太久的，現在連我家老祖都被蒙在鼓裡，不過等你再提升幾個境界，那時候恐怕就連掌教至尊、以及那些核心長老都需要藉助你的這種能力突破了呢？到時候你又該怎麼辦？」

  隨著秦沐凌的境界越來越高，先天鴻蒙靈種進一步成熟，這悟道靈光的效力同樣會水漲船高，到時候只怕連那些太上長老們都要來蹭一蹭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沐凌搖搖頭，不再去想這種頭疼的問題，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總不至於為了避免麻煩、以後自己就不修煉了吧？

  洛寰美眸波光瀲灩，嬌軀輕輕靠了過來坐進他懷裡，聲音柔媚：「那麼現在，你是打算將突破的消息立即匯報給掌教至尊，還是再隱瞞一段時間？和師姐繼續雙-修？」

  「瞞不住的，我的修為進度、師尊她可是時刻惦記著呢！」

  秦沐凌蹭了蹭洛寰那奶白的大雪子，香滑柔膩中、蘊含著驚人的彈性：「所以還是儘快告知她吧，再說師姐她們已經等得太久了，再拖下去的話，她們對你的怨念也會更深的！」

  「行吧，就依小師弟的。」

  洛寰不再說什麼，想想如今大劫已至，多一分修為，就多一分安然渡劫的把握，所以祁雅瀾師姐她們還是儘快衝擊元仙境界的好。

  於是秦沐凌取出自己的傳訊玉符，輸入法力激發，開始聯絡掌教至尊。

  【牧盈華：這麼快就突破了嗎？我本以為還要等幾個月的，看來你洛師姐對你的幫助不小。】

  秦沐凌揉了揉臉，持續雙-修當然提升快，不過洛寰的修為比自己高出太多，所以她得到的好處更大。

  當然了，自己現在已是真一境，雙方修為差距縮小後，以後雙-修時的收穫就會多起來了。

  等到這次再來一位師姐，和洛寰一塊，雙-修時的好處就會翻倍。

  【秦沐凌：師尊你繼續安排師姐們抽籤吧，想必她們都已期盼多時了。】

  【牧盈華：這個沒問題，不過此輪參與抽籤的師姐們人數會多些，你懂的！】

  【秦沐凌：為什麼？】

  【牧盈華：上次長老們已經決定，論劍大會各分組決出的優勝者都是有機會和你見面的，結果你出門遊歷，這事情就耽擱了下來，只是她們可沒打算就這樣放棄了，所以你遲早是要面對的。】

  看著玉符上顯示的訊息，秦沐凌不由有些無語，只是想想師尊替自己擋到現在，天天都要承受長老們的埋怨、實在是夠為難的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這次讓她們一起參與抽籤，就是牧盈華做出的讓步，雖然抽中的概率不高，終究是多了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秦沐凌：好吧，師尊你只管安排便是，不過我不希望這次是外人過來，就從她們三個中間選吧。】

  【牧盈華：……這有些困難，長老們在場盯著，讓為師刻意偏袒，估計到時候難以服眾。】

  【秦沐凌：這就要靠師尊您來想辦法了，嗯，您肯定不會讓弟子失望的吧？】

  【牧盈華：……】

  掌教洞府中，牧盈華看著手中的傳訊玉符，又好氣又好笑，這膽大妄為的傢伙居然還敢給師尊出難題了？果然是有些欠揍！

  「混帳東西，等你下次回宗門，看我怎麼收拾你！」

  牧盈華嘀咕著，心裡盤算一番，覺得這事情自己還是有操作的餘地，難得秦沐凌提出一次要求，總得想辦法滿足他一回。

  拿定了主意，牧盈華遂派人去分頭通知，讓程羽藍等三位親傳弟子過來，還有齊漱玉、蘇雲沫等一眾資深核心弟子也沒有落下。

  不一會兒，道道五顏六色的遁光自各處名山道場中騰空而起，飛速向著御道峰匯聚而來。

  短短片刻功夫，數十位接到消息的師姐們就已全數到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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