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彩君受辱

  「大小姐！」剩下的三個丫頭也跪在一旁。

  「彩君丫頭，我可不是侯府的人了，惜月打那個婆子是我讓打的。」正在王彩君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碎玉扶著戚嬤嬤走了出來，戚嬤嬤上前就將事情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戚嬤嬤！」王彩君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濕潤了，才是短短的幾日，就拿自己當親孫女一樣的心疼呢，要知道戚嬤嬤是沒有子嗣的，把碎玉已經當成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可是她竟然捨得視若親生的碎玉去伺候王彩君，可見王彩君在戚嬤嬤心中的分量，要知道戚嬤嬤可是跟過王彩君母親的人，不要說什麼榮華富貴，一輩子吃穿不愁倒是真真的，手中也有餘錢做個小買賣，像是普通人家一樣當個享受的老太太戚嬤嬤不是做不到的。

  卻偏偏就窩在這彩雲居之中，還偏偏的不受王彩君的看重，王彩君啊王彩君你可知道你錯過了多少真情？

  「彩君丫頭，你一邊站好！」戚嬤嬤乾脆的將王彩君落在了自己的身後，保護起來了王彩君。

  「真真的了不得了，你們，你們這幫奴才，竟然想造反麼？」周媽媽厲聲大罵，卻是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到底怎麼了？」萬中山本來是在外面守著，卻聽見裡面竟然爭吵了起來，連忙出聲詢問。像這樣搜查大家小姐的事情萬中山是不會留在房中的。

  「回大人，侯府家的小姐不讓搜身。」周婆子快言快語的說道，要知道這些子衙婆早已經隱隱以周婆子為首了，周婆子膽大心細，而且心黑、手黑，在她的帶領下這群婆子一個個眼睛之中只認錢財不認人，什麼黑心的事情都敢做。

  卻不想想以前搜擦的那些子官家小姐，都是小姐房中的物什都已經抬空了，小姐身上不過是一些簪花荷包之類的東西，這些子婆子兇惡，對著這些小姐不是掐就是擰的，那些子細皮嫩肉的小姐哪裡受過這些子苦楚，只得將身上的東西全都送給那些婆子，請那些婆子手下留情。

  而今天這些婆子卻是想差了，若是真的想貪點什麼，直接去那首飾盒子中貪墨一件兩件豈不是比王彩君身上的東西要好的多了？要知道王彩君今天打扮的非常的素樸，頭上僅僅的帶著一隻束髮的玉釵，其餘的東西也都簡單的很。

  王彩君是知道朝廷之中有此尋例的，她這麼做就是不想讓齊王在找自己的麻煩，卻沒想到齊王沒找麻煩，那些子貪婪的婆子竟然來找麻煩了。

  「搜身？你們這是搜身麼？在我家小姐的身上不是掐就是擰的，你把我家小姐當成了什麼人？」惜月揚聲高喊。

  「周婆子！」萬中山的臉色大變。「可有此事？」聲音之中的怒火明顯的有爆炸的趨勢。

  「老婆子冤枉啊，老婆子只是，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王彩君。」周婆子連忙帶著哭腔喊冤，雙眼之中看著王彩君卻有著說不出來的嘲諷。

  「周婆子……」萬中山一時語塞。

  「彩君小姐，還請您配合！」萬中山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是！」王彩君緊緊的抿了一下嘴唇，淡淡的一笑，這也許是齊王給自己的第一關吧，如果連這樣的羞辱都受不了，那就趕緊回到齊王妃當一個高高在上的齊王妃好了，至少這樣的婆子是不敢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了。

  「小姐！」惜月的眼圈都紅了。

  戚嬤嬤也不知道該怎麼和王彩君說話，她家的小姐啊，為了她們不受今日的羞辱可以說費勁了心機，可是小姐救得了所有的人，卻救不了她自己。

  「你們都讓開吧！」王彩君淡然的一笑。

  惜花和惜月等人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個個都暗自垂淚。

  「有什麼好苦的，既然看到了，就給婆子記住今日的羞辱，等到了來日，莫忘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戚嬤嬤狠狠的將自己的手杖在地上重重的一錘，厲聲訓斥。

  久戰沙場的氣勢立刻在戚嬤嬤的身上顯現出來。

  「是！」花容月貌四丫頭和碎玉立刻站好恭敬的說道。

  這一刻王彩君也不由得感動了，有了這麼好的家人，她還怕什麼。

  周婆子等人卻是被戚嬤嬤等人的氣勢的給駭住了，她們還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搜查。

  惜花和惜月兩個人直接走到門口站好，目無斜視的看著外面。

  惜容和惜貌兩個人，則是輕輕的替王彩君寬衣解帶，一個將衣服脫了下來，一個則是將衣衫用力的一抖，然後將衣服扔給了周婆子。

  周婆子她們則是慌忙的檢查了起來。

  一件一件，王彩君的臉上始終是掛著淡然的微笑，而周婆子她們的眼睛之中卻是說不出來的憤恨，可是她們卻也不敢再說什麼親手檢查王彩君，那四個虎視眈眈的丫鬟似乎要撕碎了她們一樣，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花容月貌四個人則是緊緊的咬著已經要沁出了血的嘴唇，眼圈紅紅的，可是這一刻卻沒有淚水落了下來。

  就連小丫頭碎玉也是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眼淚無聲的落下，卻是不見半點的哭聲。

  面無表情的戚嬤嬤，則是用她那雙睿智的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

  王彩君的頭髮被打開，上面的僅有的髮簪也被取了下來，一同放在梳妝檯上，惜貌則拿起了桃木梳子，輕輕的為王彩君梳著秀髮。

  一件件衣服，證明著王彩君的清白，沒有半點的財物，也沒有半點的難堪，最後剩下褻衣的時候，惜容和惜貌才放開了手腳。

  「除去鞋襪！」周婆子掃了一眼王彩君若隱若現的身段，裡面只剩下了貼身的小衣，諒也藏不下任何的東西了。

  惜容似乎想說什麼，卻被戚嬤嬤一瞪，立刻去搬過來一把椅子，請了王彩君坐下，王彩君悠然的往上一坐，惜容親手為王彩君除去了鞋子和襪子，然後放在了一旁站好。

  「周姐姐，我可是聽說了，有的女人甚至將錢財放進了月經袋裡呢。」另外一個威脅的婆子上前，一邊和周婆子說，一邊用猥褻的眼神看著王彩君。

  王彩君身上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讓她們這群習慣打秋風的人怎麼受的了？而且還是這麼一個侯府的千金，似乎不把王彩君的身上剝光了，她們的心中總是難受，總是認為王彩君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你……」惜月在也受不了了，小姐受辱，就和她們受辱是一樣的。

  「周婆子還是沒完呢？」萬中山在外面等待了很久，裡面的沉默讓萬中山的感覺非常的不舒服，剛才那位婆子的聲音可是不小的，雖然是隔著門，但是萬中山可是有名的武將，如何能聽不到那位婆子隱約的說了什麼，臉色立刻就變了。

  這位王小姐雖然現在是犯官的家眷，但是太子對定遠侯和王彩君的態度萬中山可是看的端詳呢，尤其是那道一言都沒有的聖旨，讓萬中山更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特別今天早上皇上還將他教到了書房，親自交代了一番，言語之間是絕對不能對老侯爺和王彩君不恭敬的。所以萬中山才有了特別的小心。

  「萬大人在等等吧，還有個地方沒檢查呢。」周婆子是不打算放過了王彩君的，非要檢查不可。

  「算了吧，女兒家的身上哪有那麼多好檢查的，請彩君小姐出來吧！」萬中山眉頭微微的一皺，這婆子似乎也是忒不識好歹了。

  「趕緊的出來，太子殿下已經過來了。」萬中山繼續說道。

  「太，太子殿下……」周婆子一下子傻住了，太子殿下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她們怎麼能讓太子殿下在外面等。

  「王彩君，你過來！」周婆子還是不想放過王彩君，但是她又不敢走到王彩君的身旁。

  「怎麼？就是查抄一個閨閣怎麼到現在還沒完！」王彩君未曾答話，外面竟然響起了太子的聲音。

  「太子殿下！」萬中山提高了聲音，就是想讓屋子裡的人聽到。

  周婆子恨恨的瞪了王彩君一眼，這才走了過去，示意婆子將門打開。

  惜花和惜月暗自吐了一口氣，姑娘家的隱私怎麼是這些老虔婆可以動手的。

  王彩君也是暗自的鬆了一口氣，雖然她是受過現在教育思想的人，但是隱私的地方被那些不懷好意的老婆子看，王彩君還是覺得非常的難受。

  「王彩君，你還不出去，怎麼還等著太子殿下請你呢？」周婆子的眼睛中閃過憤恨的目光，在王彩君身上沒得什麼好處，卻是讓周婆子心裡非常的難過，但是讓王彩君這樣衣衫不整，披頭散髮的走了出去，周婆子的心中也隱隱的有了些快意。

  王彩君卻依舊面無表情，淡然的赤著腳裸走出了屋門。

  太子雖然是奉命來找事的，但是轉了一圈卻也發現沒什麼事情可找的，反而對王彩君和王飛遠生出了敬佩之心。

  自己命人將王飛遠的四季衣服收拾了幾件不甚華貴的，然後讓人包好，連同老爺子的佩劍，讓人一同送到了前院去交給王飛遠。

  太子本來是不想再見到王彩君的，他知道萬中山定然會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從松柏居走了出來竟然鬼使神差的竟然走到了彩雲居來了。

  卻不想，一個小小的彩雲居竟然搜查到了現在。

  「王彩君！」太子的臉色唰的一下變了。

  王彩君一身褻衣，頭髮披散，赤著腳，這是什麼？這是要下天牢麼？一旁的婆子卻是趾高氣揚，身後跟著四個丫鬟卻是衣衫整齊，雙眼通紅。

  「回太子殿下，這，這些人是平民。」周婆子在一旁彎下腰，恭敬的說道，話里話外則是告訴太子殿下，這些人她們沒權利搜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