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變冷淡

  來到派出所，她一進去就直接向警察打聽那人目前關在哪裡。

  聽聞對方已經被送到拘留所，閔婉婉只能轉向第二個目的地。

  與拘留所里的警察溝通過之後，閔婉婉終於看到襲擊自己的男人被帶了出來。

  探視間內，閔婉婉望著男人憔悴不堪的面孔，忽然覺得他挺可憐。

  「先生，你還好吧？」閔婉婉幽幽地詢問。

  男人望著她和善的面容，眼神中似乎閃爍著對自己的同情。

  「我當然好。」男人肯定的回答。

  奇怪的是，他的動作卻表達著相反的意思，用力的搖搖頭。

  覺察到對方的異常，閔婉婉也開始隱隱覺得他的精神上確實存在著某些問題。

  閔婉婉微微一笑，語氣帶著勸慰說：「先生你別擔心，剛才我問過民警，他們說你只是違反了治安例，不會關在這裡太久的。」

  說罷，她為了讓男人在拘留所里有些盼頭和念想，於是補充一句：「如果你在這裡有什麼需求，可以和民警說一聲，到時他們聯繫我，我會幫你送過來的。」

  從頭到尾閔婉婉都表現得極為友善，這樣的態度即便是窮凶極惡的人也難免會動容。

  男人眨眨眼睛，緩緩開口說道：「我沒什麼需要的，不過還是謝謝你。」

  閔婉婉禮貌的點點頭，又發覺男人在表達自己的想法上看不出什麼古怪之處。

  「那就好，希望以後你能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中。」她的聲音聽來格外真誠。

  男人聽到這句話終於被打動，面帶歉意回道：「之前的事情真是對不起，我有時候腦袋裡會產生很多奇怪的念頭，我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很抱歉……」

  起初他還像普通人那樣能夠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但可能是男人心裡確實感到愧疚，所以情緒上也受到波動。

  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囉嗦，最後整個人抓耳撓腮的念念有詞。

  閔婉婉沒再回應，只是觀察著男人異樣的舉動，確定他的神智的確是不正常。

  離開拘留所，程硯和閔婉婉一起回家。

  不過兩人在路上話不多，尤其是程硯，似乎掩藏著重重心事。

  直到晚飯開始，閔婉婉在忙著餵孩子吃飯，卻發現他一直都不愛說話。

  平常的時候，程硯喜歡在吃飯時給她夾菜，但今天只是低著頭悶聲不語。

  「阿碩，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閔婉婉關切地問。

  「沒有啊，你快吃飯吧，不要多想。」程硯的語氣很平淡，聽起來也只是有些無精打采。

  小傢伙聽到兩人的交談，手捂著調羹朝著程硯晃了晃。

  「爸爸，吃！」

  程念生指著程硯面前的飯碗呀呀學語。

  這時程硯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滿是寵溺的說：「兒子乖，你有和媽媽多吃點。」

  可是除此之外，他在餐桌上再也沒有說其他的話。

  閔婉婉差不多整餐都在觀察著程硯，總覺得他的心緒並非如他所言那樣簡單。

  晚餐過後，閔婉婉看到兒子的罩衣上撒了一些湯水，便連忙帶著他去更換。

  程硯轉臉看了一眼娘倆，不聲不響地收拾著碗筷準備去洗。

  閔婉婉聽到聲音，直接阻止他說：「你把碗筷放在一邊就好，我給念生換完衣服就來洗。」

  今天程硯的勤快已經很不對勁，接下來他的堅持就更是讓人感到可疑。

  「不了，我洗就好，你們一會兒早點睡，我洗好碗去書房。」

  程硯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抱著一摞碗筷放在水池裡洗刷。

  而閔婉婉幫著小傢伙換完罩衣，看到程硯已經洗好碗正往書房走，連忙把他叫住。

  「你先等等，我有句話想問你。」

  聽到背後的聲音，閔婉婉面色寡淡地問：「你想問我什麼？如果沒有緊要的事，明天再說吧。」

  顯而易見，程硯根本就是在躲著她。

  閔婉婉已經意識到這一點，拿起布老虎塞給程念生玩，隨即快步追趕上去。

  望著程硯清清冷冷的目光，她面帶憂慮的問：「阿碩，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聞言，程硯不假思索的否定：「我沒有。」

  可是如果平常兩人有了小矛盾，以程硯的性格通常都喜歡主動解決。

  即便是兩人矛盾升級搞些短暫的冷戰，一旦被閔婉婉問起來，他也不會如此三緘其口。

  沒辦法，閔婉婉也只好不厭其煩的追問：「女人的直覺通常是很準的，我覺得你就是在生我的氣。」

  此時程硯連偽裝的笑容都懶得展露出來，只是冷冰冰的回應：「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儘管這句話聽起來並沒有強烈的情緒感，但是這種冷漠迴避的態度更加讓人不舒服。

  看到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推門走進書房，閔婉婉幽然嘆息，不知如何才能問出實情來。

  接下來，她一邊陪著程念生玩耍一邊思索，究竟如何才能挖掘出他的心裡所想。

  思來想去，閔婉婉決定先把孩子哄睡再說。

  「念書，媽媽帶你去洗澡然後睡覺好嗎？」閔婉婉用商量的口吻問。

  可是小傢伙正在拿著兩隻布老虎假裝打仗，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洗澡休息。

  他對閔婉婉不理睬，自顧自的繼續玩耍。

  無奈之下，閔婉婉也只好先去準備洗澡水，在燒水的過程中悄悄來到書房門口。

  門內聽起來靜悄悄的，只有偶然傳出鍵盤的響動聲。

  要不要再敲門進去詢問一次呢？

  閔婉婉在心裡自問，不過想到程硯十有八九不會坦誠相告，所以還是暫時把心思放在程念生的身上。

  大約過去一個多小時，閔婉婉終於把精力過剩的小傢伙哄睡。

  隨後她悄悄床從邊爬起來，隨手帶上門又回到客廳里。

  望著書房映出的明亮燈光，她在客廳里轉了一圈，忽然看到桌子上還擺著幾個蘋果和橘子。

  如果想進去主動和程硯談話，還是找一個藉口比較好。

  想到這裡，閔婉婉決定做一個果盤，將兩種水果切好好拼在一起，逕自走向書房端過去。

  她站在門口輕輕敲門，溫聲細語的詢問：「阿碩，你在忙嗎？我進來會不會打擾到你。」

  很快裡面傳來程硯的聲音，只是聽著還是有些冷淡。

  「進來吧，我不忙。」

  不管如何，程硯總算是允許他進書房，閔婉婉覺得兩人還是有和解的餘地，於是端著水果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