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畜生不如

  一推門，惡臭撲鼻而來，夏沉歌眉頭微微一皺。

  房間裡擺放著兩張床，各躺著個枯瘦蒼老的老人。

  夏沉歌走上前，兩個老人都睜開渾濁的雙眼。

  「小歌。」夏老夫人看到她就流淚：「是不是你姑姑又打罵你了？」

  夏老爺子沒說話，心疼地望著她。

  原主父母去世後，兩個老人雙雙大病一場，至今癱瘓在床已經十多年，知道原主的遭遇，卻無能為力。

  不過現在的夏家千金變成她，她會把老人當成自己的親人。

  「我沒事。」夏沉歌搖搖頭，「我很好，奶奶！」

  夏老夫人愣住，不敢相信夏沉歌竟然開口說話！

  夏沉歌見狀瞭然，笑了笑又道：「奶奶，以後我會保護你跟爺爺的。」

  老爺子滿臉震驚：「小歌，你在說話？」

  「是的，以後我陪你們聊天了。」夏沉歌溫和地側過頭。

  老兩口大半天才消化掉這個訊息，激動得泣不成聲：「我的小歌，我的孩子……」

  夏沉到原主的遭遇，不由得鼻子一酸。

  「不要哭。」夏沉歌柔聲安撫老兩口，「我會守護夏家的。」

  「好，好，守護夏家，我的好孩子。」夏老爺子死死盯著夏沉歌，生怕一眨眼，夏沉歌又變了回去。

  「好啊，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們偏心，什麼都留給夏明軒！」夏明蘭突然踹開房門，怒氣沖沖地進來，指著親生父母破口大罵，「我就不是你們親生的？」

  「外公外婆，再怎麼說我媽媽也是你們的女兒，你們為什麼要偏那個死去的舅舅，這麼多年照顧你們的難道不是我媽嗎？」許靜雲也進來責罵。

  兩個老人都微微發抖，氣紅了眼，滿是痛心和失望。

  夏沉歌知道，原主雖然自閉不與人交流，但一直盡心盡力、無微不至地照顧兩個老人。

  而所謂親生女兒，除了一天天的逼老人將夏家給她之外，別說床頭侍奉，連杯水都沒端過。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將你們趕出去。」夏明蘭陰狠地道。

  「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這裡是夏家！」夏沉歌轉過身，銳利地看著夏明蘭，「夏明蘭，你姓夏，但你已經瞎了，變成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在罵誰？」夏明蘭尖銳地質問。

  「罵你，畜生不如的狗東西！」夏沉歌不疾不徐地釋放的殺氣，讓夏明蘭跟許靜雲陡然一寒。

  母女二人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滾，別讓我請你們！」夏沉歌疾言厲色，「想死的話儘管留下。」

  夏沉歌的滾字，讓夏明蘭母女有種頭頂有把刀會隨時掉下來要命的恐懼，本能地後退出房間。

  砰！

  房門在她們面前關上，隔絕了她們的視線。

  「爺爺，奶奶，我們不用怕他們的。」夏沉歌在床頭半蹲下，「小歌長大了，可以保護你們的。」

  聞言，兩個老人嚎啕大哭。

  「不哭，小歌真的長大了。」夏沉歌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人，她只想告訴他們，夏沉歌有能力保護任何她要保護的人。

  夏明蘭他們再可怕，也不是末世的喪屍呀！

  只可惜這具身體真的太弱了，即便她曾經是末世進化人類最厲害的天才少女，如今也不能發揮任何能力。今天對付了那些欺負她的人，就已經有點力不從心，更別說利用自己的治癒力治好兩個老人了！

  「我可憐的孩子。」夏老夫人聽到她的話，更是淚水漣漣。

  生於末世，父母早死，她的人生就只剩下和喪屍廝殺，麻木了生死更不會有情緒。但是兩個老人的眼神和淚水，卻讓夏沉歌湧上了前所未有的心酸和難過。

  「爺爺奶奶你們放心，我們夏家永遠姓夏！」夏沉歌握緊老夫人的手，立誓般保證。

  夏沉歌學著原主的日常，有些笨拙地照顧兩個老人。習慣了打打殺殺，頭一次照顧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簡直比殺一天喪屍還累。

  安撫好老人，夏沉歌已經餓得貼肚皮了。

  而夏家的傭人，到現在都沒來喊她下去吃飯！

  夏沉歌退出房間，下樓找吃的。

  夏明蘭和許靜雲母女都不在，那些傭人看到夏沉歌，都當她透明不存在，自顧自聊天。

  「我餓了。」夏沉歌對傭人說。

  那三個傭人輕蔑地掃了她一眼：「自己不會去廚房裡吃嗎？」

  「我餓了！」夏沉歌一字一頓地重複。

  「我說了廚房有飯，你聾了嗎？」回話的傭人不耐煩地道，「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千金大小姐？笑……」

  話還未落音，三個傭人迎面有風拂過。

  下一刻，那個說話不客氣的傭人被人扼住喉嚨，餘下的話盡數被掐斷。。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花之間，另外兩個傭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夏沉歌，驚恐得不能自已。

  「我說，我餓了。」夏沉歌神色平靜，再次強調她剛才的那句話。

  「放，放，放開我……」被掐住的傭人漲紅了臉，艱難地開口。

  「我餓了。」夏沉歌仿佛沒聽到她說什麼，淡淡看向另外兩個傭人。

  那兩個傭人一對上夏沉歌的目光，頓時感到一陣殺意，頓時渾身一軟，囁囁嚅嚅地說：「我，我馬上去做飯。」

  說罷，逃也似的衝進廚房，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大廳。

  夏沉歌鬆開已經翻白眼的傭人，冷聲警告：「我最討厭看不清自己位置的人，記住，夏家的主人是我！」

  「我，我知道錯了，小小姐饒命。」那傭人劫後餘生，再也沒有剛才的囂張，因為她相信，夏沉歌真的會殺了她！

  夏沉歌輕輕一笑：「知錯就改，不該做的事不要做，知道嗎？」

  「我，我知道了！」

  「去廚房幫忙。」夏沉歌揮揮手。

  那傭人如獲大赦，一骨碌爬起來衝進廚房。

  傭人一轉身，夏沉歌立刻痛苦地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絲殷紅的血，臉色蒼白。

  過了好一會才她緩過來，臉色也變好了些。

  她起身朝廚房走去，廚房裡忙碌的傭人一看到她，立刻驚得連刀都拿不住，哐當地掉地上，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