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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頁

2023-09-05 14:54:26 作者: 春風榴火
    幾分鐘後,蘇渺忍不住催了一聲:「你就不能稍微開快點?」

    第76章 良辰

    蘇渺的家很小, 因為布局得當,加之家裡人少,她一個人住倒也不會覺得侷促。

    今晚蘇渺是真的感覺到了她的家好小, 沙發也好小,桌子也好小…

    遲鷹想在很多地方, 但因為太小了, 倆人根本轉不開身,茶几上碰翻了水果籃子;抵在柜子上, 又險些把媽媽最喜歡的細頸白花瓶撞落,幸而遲鷹動作敏捷, 握住了它;長沙發也過於狹窄, 難以施展…

    蘇渺慶幸自己是在荷花市場買的碎花吊帶衫, 幾十塊一件, 被撕得稀爛了也不心疼。

    遲鷹顯然有些煩躁,燎原的火焰已經將他慣有的耐心…焚燒殆盡。

    真的…忍了太久了。

    他少年時便很重這方面, 本該是肆意放縱的這些年,他一邊思念著他的姑娘,一邊與死神對弈…病好之後,遲鷹也極其克制,因為不敢拿身體開任何玩笑。

    今晚, 是他第一次將自己徹底放開了。

    剛剛承諾過要貪生怕死的遲鷹, 理智在慾念面前敗下陣來。

    讓他死了都行。

    什麼忍耐克制, 什麼溫柔繾綣、什麼彬彬有禮, 都不存在…

    人類從野獸階段進化出來的文明,今晚也將徹底剝落, 只剩最原始的那股子衝動, 支配他全部的行為。

    但男人和女人在這些事情上, 終究還是有些微的差異。

    蘇渺是個追求唯美和浪漫的女孩,也在腦海里描摹過好多次,像電影裡男女主情到濃時那樣,在柔和的燈光下,緩慢的漸入佳境。

    就連秦思沅跟她說的「滿天都是小星星」的那種情形,都…沒有。

    遲鷹全然占據了主導地位,一邊玩著她,在她耳邊用性感的嗓音說話,問她的感受,但…那些問題的回答,她根本難以啟齒。

    約莫四十多分鐘,時機成熟,早已不耐的他將她轉了過來,背對著自己。

    「等、等一下。」

    「嗯?」

    「遲鷹…這不對。」

    男人雙手撐在沙發邊緣,眼角勾起幾分深長的意味,耐著性子問——

    「怎麼不對?」

    女孩咬著牙,沒有回答:「就不對。」

    他俯身過來,和她kiss了片刻,稍稍安撫之後便又要繼續,蘇渺再度握住了他的手。

    「要不…你去洗個澡?」

    他挑起下頜,輕佻又肆意地看著他:「蘇渺,催我快些回來的人是你,怎麼著,關鍵時候還要吊老子胃口?」

    她眼神閃躲著,掩住了眼底的一絲驚慌:「不是,遲鷹,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有點害怕。」

    她心裡滿是懸空感,尤其是背對著他的時候,那種不著邊際的空曠感,更明顯了。

    那是一種獨自迎接未知的深切恐懼。

    遲鷹大概明白她感受了,心裡燎原的火焰漸漸熄滅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心疼。

    她沒有安全感,這四年,他將她對她僅存的信任…都敗光了。

    遲鷹打開了所有的燈,然後將她抱了起來,採取了和她面對面、相互凝視的狀態。

    「這樣,會好些?」

    「好多了。」

    蘇渺坐得稍稍比他高一點,垂眸就能望見少年近在咫尺的英俊面龐,他吻著她,也扶著她…漆黑的眸子凝望著女孩,觀察著她面部每一絲細微的表情,控制節奏。

    他也真的從沒想過,在這方面,他能奉獻成這樣。

    如果忍耐是一根彈簧繩,遲鷹已經被拉伸到了極致,卻還在不斷地延展著。

    不痛快,當然,但無所謂了。

    「怎樣?」

    「難受。」

    「當然,我已經全部屬於你了。」

    女孩搭著他的肩膀,撒嬌一般將腦袋埋入他的頸項里,輕聲說:「遲鷹,你可以不用忍了。」

    ……

    整整一周,兩人幾乎一步也未曾踏出家門。

    這段時間錯峰用電,家裡不定時會停電,但即便如此,也完全不影響兩人在彼此身上肆意揮灑著汗水。

    她看到了遲鷹身上的傷口,什麼都不用問,流著眼淚,吻遍了他的每一道疤痕。

    蘇渺完全不記得到底有了多少次,每一次都仿如世界末日一般。

    她自控、勤奮、努力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品嘗到墮落這個詞,竟然會和遲鷹的這些事上。

    沒有節制,無法自拔,難以收斂…

    遲鷹的眼神很犯規,她看著他不超過三秒,就會俯身吻他,就燃起渴望的火焰,以燎原之勢蔓延。

    他們關在家裡,將彼此束縛在身邊,相互觀察彼此的身體,直到再也沒有任何秘密。

    愛意也沁潤了靈魂的每一個角落。

    ……

    傍晚時分,蘇渺倚在飄窗邊,看著那狹窄的四方天。

    她以前是那樣地渴望掙脫,渴望飛出這一片窒息的天空,遠離這個貧窮的巷子、遠離這裡每一個嗓門大到令人耳膜炸裂的街婦,遠離空氣中常年飄散的陳腐霉味……

    直到母親的意外離世,讓她逐漸明白,她不是小鷹,就是被這樣一片土壤死死束縛著的小雞崽,她的翅膀那樣笨重,不管給她再大的風…她都飛不起來。

    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遲鷹的背刺,將她所有的氣餒和消沉轉化為了憤怒和不甘,憑藉著這股子憤怒,她又向上躍了很長一段距離,考上了最好的大學,又保了研,擁有了在旁人看來光鮮的學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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