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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4:50:59 作者: 既彌
    從前沈驚瓷這個人就愛掉淚,眼尾的紅差點被這三個字再逼出來。

    想到今晚他說的那句話——

    「我不可能讓你再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僅此而已。

    她極力隱忍著,所幸顧涅的電話拯救了她。

    「急診樓大廳。」沈驚瓷報完地址後,很快看到了顧涅的身影。

    顧涅一把攙住沈驚瓷,望見沈驚瓷額頭上的紗布,眉擰的很緊:「怎麼折騰成這樣了,還疼不疼?」

    沈驚瓷像是找到歸岸,很小的搖了下頭。

    「沒事了。」顧涅拍了拍沈驚瓷的背,輕聲安慰:「我帶你回去。」

    整個過程,陳池馭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興許是氣場太過強大,顧涅終於有心思想這裡另一個人是誰。

    「這是?」顧涅似乎是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

    沈驚瓷還沒有說話,有人便先開了口。

    「陳池馭。」

    池是人非池中物的池,馭是鶴馭爭銜箭的馭。

    像是回到交纏的那年。

    那天,他是語調也是這樣的。

    2015年的冬天。

    他說,沈驚瓷,跟我試試。

    記得太過清楚,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走吧。」她有些忍不住的打斷。手搭上顧涅的臂彎,攀的很緊。

    幾秒,她忽略那個人的視線,再次重複,字也咬的清晰。

    似是用盡全力。

    「顧涅,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說:

    第3章 他

    故事回到一五年九月。

    那年盛夏,尋寧市最熱鬧的消息之一便是沈家那個女兒,成了狀元,考進瀝周大學。

    九月的最後一個周末,雨下的很大。

    沈驚瓷接到邱杉月的電話時,剛洗完澡準備上床。

    邱杉月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可憐巴巴:「驚瓷——」

    「救救我吧,我回不去了。」

    斜著的雨絲飄進屋檐底下,女孩兩隻手環繞著自己胳膊縮著脖子凍得瑟瑟發抖。

    邱杉月在原地踏著步,口中念念有詞。

    見到沈驚瓷身影的那一刻,似乎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她尖叫:「驚瓷!」

    煙雨濛濛,不遠處的人聞聲又抬了些傘,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

    沈驚瓷加快了腳步,邁上台階。

    她打量了一遍邱杉月,還沒看完眉心就皺在了一起。

    電話里沒細說,沈驚瓷一邊從包里拿出一件薄衫,套在邱杉月身上,一邊問:「怎麼回事,許寧楷呢?」

    許寧楷是邱杉月的男朋友,兩人從高中就在一起,感情一直不錯。

    然而下一秒,邱杉月的聲音就打破了沈驚瓷這個認知:「別給我提這個王八蛋!」

    「......」

    沈驚瓷被邱杉月的語氣嚇到:「怎麼了。」

    邱杉月聲音咬牙切齒,像是拿出了五馬分屍那股勁兒:「他竟然敢綠我?」

    綠...?

    沈驚瓷給邱杉月整理衣領的動作停了...

    她目光滯滯的向上移了兩寸,看到邱杉月顫動的眼睫。

    雨絲似乎小了不少。

    邱杉月一口氣沒斷,「我抓到了他的聊騷的記錄。」

    「呵。」邱杉月譏笑:「你猜這個傻逼什麼反應。」

    雖然不應該,但沈驚瓷腦中還是划過電視劇中的苦情大戲,似乎也是在這種天氣。

    她試探:「沒承認..?」

    「他倒打一耙,說我憑什麼查他手機。」

    邱杉月翻了個白眼,越想越氣,胸口起伏的弧度漸大:「這特麼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傻逼。」

    沈驚瓷眼皮狠狠一跳,感受著邱杉月的怒火。

    「我看上他是瞎了眼嗎。真的太噁心了。」

    沈驚瓷眉心一動,臉上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對於這種事情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還好邱杉月也沒打算讓沈驚瓷表態。因為她自己已經罵完了兩個人的話。

    她一幅無所謂的樣子:「沒關係,我把他甩了。」

    「能死多遠死多遠。」

    邱杉月一口氣出盡,逐漸發覺這些話有些不太好。

    回過神來就看到沈驚瓷發懵的表情,她驀地被逗笑:「你怎麼這幅表情。」

    說完拉住沈驚瓷的手就要走:「好了不說了,我們趕緊走,不能被狗男人綠還被雨淋,那也太慘了。」

    她拿過沈驚瓷手裡的傘,若無其事的撐開。

    雨嗒嗒的打在傘上,腳邊濺起漣漪,邱杉月忽然聽見沈驚瓷嘴裡吐出一句話。

    「王八蛋。」

    字字清晰,沒有聽錯。

    「......」

    邱杉月有些詫異的轉過頭來,對上沈驚瓷眯起來的眼睛。

    沈驚瓷拍了拍邱杉月手臂,安慰的小動作:「讓混蛋滾。他配不上你。」

    語氣很認真,不像是在罵人,可語調又帶著點狠。

    可能是這幾個字和沈驚瓷的形象不符,邱杉月先是驚訝的挑眉,後來笑得愈發誇張。

    「算了算了,我一個人罵就好了,讓你說出這話我總有一種莫名的負罪感。」

    宿舍其他人不在,借不到傘,兩人共撐一把,擠在一起還是能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細微濕意。

    沈驚瓷推了推傘柄,兩人靠的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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