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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4:50:59 作者: 既彌
司機噤了聲,騰出手來按鈕旋一圈兒,電台播放的音調悠揚。
飄出來的聲音有些熟悉,歌詞清晰。
「想要放,放不掉,淚在飄。
你看看,你看看不到。
我假裝過去不重要,卻發現自己辦不到。
說了再見,才發現再也見不到。」
沈驚瓷微怔,像是被勾起了什麼記憶。
細眉蹙著,封閉而狹小的中,司機的嘟囔聲被有些男聲而覆蓋。
幾句詞後,司機是嫌不好聽,乾脆換了個電台。
熱鬧而歡騰的音樂一下子在車內沸騰,司機也哼上跑著的調子。
人很奇怪,明明多看一眼都會不舒服,還是忍不住的找罪受。
沈驚瓷的目光又劃到那對站著的男女。
玻璃窗膜日經風霜,歪斜的劃痕讓那人的面容模糊。
鬼使神差,手指摁下一段車窗。
他的模樣逐漸變得清晰。
頭髮長了些,稜角沒有那麼凌厲,少年的青澀感褪去。屬於陳池馭獨有的那種氣質吸引著人,飛蛾撲火,飲鴆止渴。
雨傘不夠,他朝女生的方向偏的明顯,和他氣場不符的紳士風度永遠加分。
沈驚瓷眸色漸沉,逐漸意識到,沒有必要。
與電影中的故事情節不同,他們沒有驚心動魄,也沒有刻骨銘心。
只是時隔經年,兩個人已經徹底站在了不同的軌道上。
她孤自向前,他也有新人作陪。
車窗緩緩上升,發出老舊的摩擦聲。似在切割時空。
仿佛真的有那種莫名其妙的感應,即將搖上去的那一刻,立著的男人忽然看了過來。
……
時間靜止了,周圍的一切變得虛幻。
那隻被雨淋濕的棕色小狗從綠化帶鑽出來,夾著尾巴垂頭走過。
經過年輕女孩的時候,明顯要繞開。
然而粉色的身影出乎意料的蹲下,從包里拿出什麼放在手心餵到小狗嘴邊。
沈驚瓷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確定。輪廓都是看不清楚的,可她卻知道他們的目光相對。
她看著他,看著那隻被餵食的小狗,忽然想到很久之前,她也是這樣看著陳池馭的。
她看著他隨性不羈,看著他桀驁難馴,看著他脫下校服露出裡面的黑色T恤。球精準的入筐,唇紅齒白的女生笑著給她遞水,周圍起鬨聲不斷。
他是天之驕子,是永不會墜的月亮,是不會屬於沈驚瓷的陳池馭。
從沒有變過。
每一個純情的少女都幻想過自己是浪子的歸岸。
然而只有在故事結束,她們流著淚翻過自己曾死死拽著的那頁,才發覺不過是痴人說夢。
最後一絲空氣也被隔絕,車子發動,終於擠出了這片河流。
沈驚瓷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還沒有給顧涅回完消息,她動作不順揉了下眼睛,扯出一絲笑的打開聊天框,重新編輯。
……
已經空曠的地方,易順慈站起身,發現陳池馭盯著路角,好看的眉微擰。
流浪的小狗吃飽喝足,尾巴搖起,跑開很遠。
她順著陳池馭看的方向抻著脖子轉去,什麼都沒有,不禁好奇:「哥,你看什麼呢。」
計程車已經融入人海,陳池馭頓了下,漆黑的眼睛銳利,但又無波無瀾。
「沒什麼。」他敲了下易順慈到腦袋,手插回口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走吧。」
男人的聲音磁性的勾人,他嘲意明顯,語調卻還是一副輕挑樣兒。
「再不過去,人還以為你逃婚。」
作者有話說:
想他陪你度過夏天。
下本《再溺》
那場綁架案中,姜執宜清醒的最後一秒,看到的是窗外周栩應的臉。
分開那夜雨很大,空氣燥熱。周栩應仰頭後腦勺抵著沙發,凸起的喉結泛紅。
他一聲不吭的抽著煙,青灰色煙圈模糊的輪廓不清,聲音頹啞的嘲:「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再看見你。」
「好。」
姜執宜將這句話謹記,所以她放棄了求救。
後來,空無一人的病房。
周栩應用盡了全身力氣克制住要掐死她的衝動,他摁著人步步逼問。
「就這麼有骨氣?」
「死都不願意跟我低個頭?」
姜執宜蒼白的臉上笑得愈發肆無忌憚,直到眼尾紅起,她才緩緩開口。
「周栩應,你輸了。」
你愛我愛的要死。
那年雪落肩頭,有個少女死命的把他勾了下來。
瀝中教學樓下,兩人面無表情擦肩而過。
兩步遠後,朋友問姜執宜笑什麼。
「有嗎。」少女摸了摸唇角,揚起眼尾笑眯眯的不答。
直到放學人散,小巷的拐角出現單薄的身影。
周栩應曲膝踩在身後的牆,姿態懶散的著在那裡,他手裡的煙已經到了末尾,見到姜執宜抬頭眯眼。
「好冷呀。」姜執宜剁了剁腳,裙擺下小腿凍的通紅,過了會兒又笑眯眯的盯著他吐字補充:「想和你睡覺。」
周栩應嗤笑了聲,頓都沒頓的掐了煙丟在她腳下,神情轉瞬冷冽。
「你在做夢。」
第2章 想
雨淅淅瀝瀝的下到晚上,沈驚瓷有一組照片約在A市拍攝,因為行程耽誤到傍晚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