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過往

  「有沒有解藥，我提前吃下。」

  喬言心握著手裡的藥丸，沖王春梅靦腆笑了笑，毫無戒備得拿起青棗，咬了咬。

  王春梅臉上的弧度更擴大了些。

  喬言心趁機先將藥丸丟到嘴裡，吞咽下後，咔呲咔呲更賣力咬起青棗。

  不到3秒，她身子往後一倒，直愣愣的閉眼昏睡過去。

  王春梅冰冷的手摸上她的臉，興奮地發出喋喋陰冷的笑。

  白色帘布下，流出一道黑影，她親昵貼在王春梅腰。

  王春梅愛憐揉著女孩的頭髮，「乖，寶貝，媽媽很快就能給你報仇了。」

  女孩聽不懂她的話，圍著王春梅轉圈圈，時不時發出鈴鐺般的笑聲。

  她溫柔走到客廳木櫃旁，剛拿起電話，臉色緩緩沉下來，聲音卻黏膩無比，「大海啊，家裡沒人，今天什麼時候來呀……人家好久沒見到你了……」

  她那張陰沉的臉毫無波瀾，掛完電話後，比暴風雨來臨之際，更加可怕。

  劉大海接完電話，瞅了眼時鐘，距離李亞文下班還有一小時，這足夠他可以快樂偷個腥。

  他特意在鏡子前整理下襯衫後，在頭髮上抓了點髮蠟，又抖了抖肚子，興致勃勃往樓上走。

  他手剛伸向門鈴，王春梅赫然拉開門，一襲紅色吊帶，性感靠在門框邊。

  劉大海急不可耐，喘著粗著氣，猛咽下口水，飛快脫掉皮鞋。

  王春梅誘惑地拿出黑色皮帶，輕輕圈入他的脖頸，扭著臀，拉著他往廚房方向走。

  剛到廚房門口，劉大海急切托起托起她的身體，王春梅向來溫婉的臉，迸出猙獰地笑。

  她死死拽住皮帶，溫柔的呼喚，「寶貝，媽媽的寶貝，快把玩具拖過來。」

  小小的黑影調皮拽著昏迷的喬言心，王春梅低頭，看了眼劉大海。

  隨意從廚房找了個碗，往死里砸。

  「忍你這麼久，哎，真是快噁心死我了。」

  她生生拽著劉大海，小團渾濁的黑影幫著王春梅把他的手綁好後，咿咿呀呀著撒嬌邀功。

  劉大海今天從進到這間屋子開始，詭異地不能動彈，特別是看到面前黑乎乎的一團，內心潛藏已久的恐慌被喚出。

  雖然看不見眼前這團東西的五官，可那落在他身上的惡意，怨念，震得他的全身冷加冷。

  王春梅得意欣賞著她的傑作，她等這一天很久了，她嫌棄翻過劉大海的身子，從兜里翻到手機。

  找到李亞文了！

  她興奮點開她的對話框，視頻通話嘟嘟嘟聲音一直在響………

  王春梅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扣在屏幕上，期待而又得意………

  視頻接通，李亞文鏡頭一片黑暗……

  王春梅不慌不忙挑釁般打了個招呼，「亞文啊，好久不見，你不是說要我結束和大海的關係嗎？」

  她頓了頓，惋惜哀嘆，「今天這個時刻，讓你親眼見證，我是如何跟他道別的。」

  她著急地特意強調，「哦，子陽也在呢……」

  她不小心地將攝像頭晃了眼，陸子陽沉睡的面容在鏡頭裡一閃而過。

  李亞文的界面一閃而過的抖動。

  王春梅察覺到後，身體更為放鬆。

  「寶貝，快把我們玩遊戲道具提過來。」

  兩桶油瓶，咕咚咕咚地滾動停在她的腳邊，她將手機放到正對著劉大海的正前方後，提著油，憤怒往他們身上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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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裡的黑瞳占據整個眼眶，就像是沉浸在某種回憶里，痛苦且瘋狂。

  13台的新聞仍在重複…

  【現在是……茶園小區發生……】

  黏膩的油糊滿了他的整個身體，頭髮處的油，緩慢滑落在鼻尖，絲絲麻麻的癢意從毛孔鑽到她的心腔。

  真是太難忍了。

  「你別動子陽…」

  李亞文的語氣里難得有罕見的妥協和脆弱。

  王春梅等待這天太久了，李亞文的卑微就像是催化劑，燃燒了她的復仇火焰。

  她張狂地食指捏著火柴，大力划過火柴盒，微弱的火光搖晃在她的指尖。

  決定生死的火光。

  她的手故意在喬言心和劉大海之間徘徊，李亞文的如同被人勒住命運的咽喉，無法喘氣。

  火柴輕輕掉落，絢爛的火光燃在劉大海肥胖的身子上。

  他來不及呼喊，黑色的影子又咬著一個打火機，吐了進去。

  「下個就輪到你兒子了。」

  話剛說出口，喬言心只覺鼻尖是濃濃燒焦的味道，劉大海的嘴卻怎麼都無法呼喊出聲。

  她不能再等了！

  喬言心猛地站起身，脫下外套，重重扑打燃燒的火焰，233直接空投了一個滅火器。

  粉狀泡沫吞噬了火光，王春梅氣急敗壞地擦過火柴，拋向她所在的方向。

  「你竟然騙我……」

  「果然壞種的種肯定是壞種。」

  喬言心丟下滅火器，她不過輕觸手腕的王冠，黑色小身影死死貼在她的身邊，那都去不了。

  不論王春梅如何用力，都很難拽得動。

  「你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你們不能這麼對她………」

  女人心疼抱住她的孩子，兇狠地等著喬言心。

  「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可以心平氣和的談事情了嗎？」

  女人緊緊抱住孩子，怨恨的視線投向手機里。

  「這間房子是我重新裝修過的，新聞里被活活燒死的就是我可憐的女兒，是他……」

  女人激動地死死扯著劉大海。

  「他跑到樓上盜竊，沒想到我女兒在家，驚慌之下，特意將她關在房間，又剪斷房間的線，電線短路，我女兒活活燒死在房間。而你的母親，我認為的朋友，為了包庇這個男人，竟然把劉大海的犯罪記錄從我手裡騙走。我可憐的女兒，白白被火燒死。」

  喬言心安慰的話到嘴邊，遲遲說不出。

  「媽媽，阿姨說的是真的嗎？」

  李亞文沒有回答喬言心的問題，她冰冷的話燃燒了王春梅最後的理智，

  「我也是孩子的母親，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父親，不能讓她沒有完整的人生………」

  喬言心處于震驚。

  劉大海這樣的父親，對於孩子的人生有什么正向的作用嗎？

  他平時對陸子陽可謂是相當差，只是為了完整，竟然會保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