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皺眉

  她的頭髮被別掉了一些，有的粘在衣服上，嘴上一些血跡，看來是被打的受了傷。

  那幾個人奔到進前，「你這個賤人，趕緊跟我們走就免得你一頓打，否則這條命就算扔在這街上，我們也得帶你回去。」

  繪心已經在第一時間拉扯那女人，想讓她鬆開李玉的腿，可是她就像是打定了主意認準了她一樣，不管繪心怎樣拉扯也不鬆手。

  「貴人這事還請您別插手，這賤人的當家的在我們賭檔輸了所有家產，她女兒出嫁了就剩這個賤女人抵債，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就算到了官府我們也不怕的。」

  「這女人他抵了多少錢？」李玉站在那裡沒有動，繪心看著李玉沒說話就問了一句。

  「抵了十兩！」那人看了看兩個人倒是沒有獅子大開口，「一個女人抵十兩你們賭檔也挺好騙，這樣的女人已經做不了多久的夥計，你們竟然同意抵十兩？」繪心自然不是什麼好騙的主。

  「這女人原本的確不值這個價，要不是她做出來的首飾樣式好，也是沒這樣的價格。」賭檔本來也是不肯的，不過周圍的人也都知道她這個手藝，所以也就同意了。

  「她男人呢？」繪心心裡極其厭惡這樣的男人，竟然連老婆都輸出去了，還不如去死呢！

  「被我們賣了！他自己還不起賭債自然是要連自己都要賣掉。」那男人說話間繪心已經看到李玉臉色不好。

  「這女人十而我們買了，如果不願意你們就直接帶走吧！我們夫人受不得凍也懶得理這樣的糟心事！」繪心趕緊說了一嘴，然後就過去拉扯那個女人。

  那賭檔的人想了想，旁邊的人也在勸，「賣了就賣了吧！送去首飾坊可能人家也不一定會要這樣年紀大的婆子，到時候可能連十兩銀子都賣不出來。」

  那人猶豫了一下，「行，這是她的賣身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雖然這麼說，那人其實早就已經在那邊了。

  繪心嫌棄的扔過去十兩銀子，那人把賣身契送了過來，為了一個婆子可犯不上惹了一個有錢人家，繪心收了賣身契蹲下對那女人說，「我們夫人買下了你，你再不鬆開我們夫人，我們夫人凍壞了你可是恩將仇報了。」

  那女人像是才反應過來，鬆開李玉的腿開始猛磕頭，「謝謝恩人！謝謝恩人！」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說那夫人心地好，這婆子命好才遇上這樣的好人！

  李玉沒被認出來也是因為帶了大大的斗篷，又圍著狐狸圍脖，外人不熟的也看不出來。

  進了屋裡李玉才讓繪心把那婆子扯了進來，大冷的天她還穿的單薄的衣服，只是能看得出來這女人很乾淨，衣服舊的不成樣子也是洗的發白。

  由於在外面跟那些人搏鬥掙扎的時候，身上脫了一些泥土，現在衣服已經劃破了好些地方，臉上也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

  只是一個眼神繪心就心領神會的走過去對著王貴說，「掌柜的給她那一條厚實的褲子，再拿一件棉大衣！」

  王貴自然知道他們的意思，「貴客稍等！」剛才在門外發生的那些事他都看在眼裡，店裡所有的夥計也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盯著他們那邊印的一舉一動只要麼王妃不吃虧，他們是不能隨便插手的以便隱藏身份。

  這會兒他們裝作陌生顧客進來，他自然是要配合的，「奴婢沒有銀子還，奴婢穿這身就行。」雖然已經凍得渾身顫抖，但是那女人還是說出這樣的話。

  李玉倒是很奇怪，這女子骨子裡還是很有骨氣的，「你男人一開始就這樣賭錢嗎？」終於李玉還是問出了口，那婦人搖搖頭，「原來他從不賭錢的，只是家裡窮得厲害，我又病得快要沒命了，他才把家裡所有的錢都拿去賭，沒想到真的贏了。」

  「有了銀子我就能看大夫抓藥，也就是因為那一回開始他才開始賭錢，要不是因為我，他不會染上賭博變得傾家蕩產，人也不成人樣。」

  「所以就算他把你輸出去，你也毫無怨言，覺得這是你應該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真的為你好，就不會再去賭了！」繪心聽到這裡很氣憤地問。

  那富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可能他的心裡也一直都知道事實的真相，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夫人衣服準備好了，這位大嫂過去換一下吧！」繪心領著那婦人進了旁邊的店。

  王貴的這間店是首飾和成衣坊連著的，中間打通兩邊賣不同的東西，很多人都喜歡來這裡，因為一次可以買到兩種東西不用到處走省了很多事。

  穿好了衣裳繪心又找了水讓她洗漱了一遍，倒是一個老實的面相，「楊掌柜的這裡可缺做首飾的長工？這位…」

  那女人趕緊說，「奴婢叫趙玲，今年四十！」

  「這位趙嫂子可以在這裡做工嗎？」那婦人也是滿臉的希望，「請掌柜的收下我吧！首飾我做了一輩子，什麼活我都能做，只要讓我幹活就行。」

  王貴看著李玉有些為難的說，「我們鋪子裡都是十八到二十五的，還真沒收過這樣的年紀的，可是夫人要是在我們店裡多買些首飾，這人我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了。」

  趙玲一聽有些著急，「夫人已經花了不少銀子了，您就當我在這做工抵衣服錢行不行？」

  「那可不行，我是生意人，你出去問問現在什麼年頭了？有沒有這樣先給衣服後還錢的？」王貴也是十足的商人做派。

  趙玲又開始垂淚，她知道這樣的事沒有人願意，「行！這人我就就在這兒，我們去看首飾。」李玉乾脆的答應了，趙玲又轉過來，「夫人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幹活儘快把銀子賺回來。」

  王貴招招手就有人把她帶下去安排了，李玉跟王貴進了樓上單間。

  「王妃，這樣的人比比皆是，您犯不上管這檔子事。」王貴在這裡見慣了這樣的事情，管也管不過來。

  「她那樣的處境也是難，王妃一向心軟怎麼可能不管，只不過這樣來路不明的人總管還是要留著心，這年頭人心難測。」繪心的話李玉也沒有反駁，這丫頭說的也沒錯。

  「繪心姑娘說的沒錯，但不知今天王妃突然過來是…」王貴是人精，能管著這麼大的店還有條不紊的自然不是尋常人。

  「今天過來我是真的要挑一些首飾，還有送來的白玉可雕琢好了？」李玉解下圍脖和斗篷問。

  「現在只雕琢出來一對耳環，一對手鐲和一條項鍊，簪子還沒做好！」王貴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白玉，所以格外的細心。

  「拿過來我看看，再拿兩套時新的頭面，你去幫我準備一些成親用的燈籠，紅蓋頭新嫁衣！」李玉一邊想一邊念叨。

  「王妃老爺的衣服也還沒準備呢！」繪心提醒到，「哈哈！我忘記了，怎麼辦我忘了給他們兩個量尺寸了！」

  「奴婢已經記下了，等一會兒選了布料奴婢回去跟韓彤他們趕出來就好了，也省的選出來的不合身。」繪心笑著接了話。

  「還是你細心，王總管讓人出去買東西的時候，記得一定要選好的，質量一定要好！再給我選一些細瓷的盤子碗。」

  「繪心你讓人做一個可以折迭的梳妝盒子，精細些的可以裝一些小東西。」李玉點點頭這樣就差不多了吧！

  「剩下一些小細節的東西還是交給我吧！」看著李煜愁眉苦臉，一直想著還落下什麼東西的樣子，王貴終於說出了口。

  「好好好！王總管能替我分憂，真的是太好了，想得我頭都痛了，這些東西以前都不用我操心的，所以我也都不太知道。」她是曾經幫李鳳他們準備東西，可是畢竟那都是年輕人的，他爹還要求不要太過浪費，所以交給王貴比較妥帖。

  「王妃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可以先行回府，等屬下辦好之後會用馬車送進王府里，現在天寒地凍，主子一定要注意身子。」

  「你辦事我放心，那我就先回去了。」然後又指了指外面眨了眨眼睛，王貴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一行人要出門之前，繪心喊了一嗓子，「掌柜的，儘快把東西送到我們府上，夫人還等著首飾去賞梅呢！」

  「哎！您放心，小心慢走。」王貴在後面接了一嗓子，兩個人就上了馬車往回走了。

  回到王府之後，李玉帶著繪心去采了很多紅梅回來，就在藥房裡搗鼓了半天，最後弄了很多瓶瓶罐罐。

  可以看得出來，那幾個瓶瓶罐罐都十分精美，顯然價值不菲，「等梳妝匣子送來了，就把這些都放進去，到時候安嫂就能用了。」

  「王妃親手製作的胭脂當然是最好的。」他們現在大批量產出的胭脂水粉，雖然都是李玉的配方，卻也不再需要李玉親手製作，所以很難得她親手做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