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獻美記

  「以後我會陪著你的。」她那麼簡單的願望他還是能辦到的，去到處走走嗎？

  「等我把這裡處理乾淨，不然就算我們出去玩也會有尾巴！」齊進摸摸她柔軟的髮絲，「你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啊？」撇撇嘴李玉嫌棄的說。

  「不管有多少人，我都會讓他們永遠消失！」難得看到他狠狠的樣子，李玉卻一點都不怕，「那你快一點，慢了我可自己走了。」

  一下子將她抱起來，「落入我的手掌心，你還想走哪裡去？」李玉趕緊識趣的說，「我回去睡覺還不行麼？」

  「行，本王送王妃一起！」月升樹梢靜悄悄，宮中好像有人按捺不住了。

  「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個身影又背過身去，「讓你們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是，已經準備好了。」身後兩個黑衣人低著頭看不見表情，「準備準備最近動手。」那個人又吩咐到。

  一直到兩個人消失在暗道里，那人背後緊攥的雙手也沒有鬆開。

  他們的戒備心太強了，沒有想到這麼不好對付，現在能用到的人也越來越少，如果不是他藏在那裡面的錢，還夠支撐他一段時間，可以用的人也已經沒有了。

  今日所受的恥辱他日他一定會討回來，就讓他們再輕鬆幾天，總有他們哭的時候。

  「爺！」一個身影突然出現，李玉看了齊進一眼就出了書房，「怎麼大魚上鉤了？」

  「昨晚有人從暗道進了院子，不過他們功夫太強，屬下離得遠，所以聽沒有聽清他們說什麼，不過那人離開後去了一處宅子。」說完給了齊進一個地圖。

  「去查那宅子裡住的什麼人，什麼來歷，都無什麼人接觸！」抬頭看看這個剛跟了自己三天的暗衛，「這個拿著，天冷了你們幾個做幾件衣服。」

  那個暗衛接過他拋過來的荷包，「屬下謝主子恩！」然後就閃身出去了。

  那是一幢普通的不起眼的宅子，住著一對父女一樣的兩個人，年歲大的男人經常出去賭錢，女子多次勸說無效每日只能流淚做女紅貼補家用。

  前些天有人出現在那門口，與那老頭指指點點後離開了，又過了兩日有一婦人日日出現。

  「端好了，注意儀態！身段要柔美，抬頭要緩！」每天都在教導她禮儀，那姑娘做不好就會挨上一針，針孔小不留傷痕，疼痛卻是一點不減。

  「要怪就怪你自己投錯胎，攤上你那麼個好賭成性的爹，不過如今你受這苦卻是為了你這輩子唯一的出路。過了這道坎你便是人上人，過不去這坎你變成一道魂，下輩子投胎記得好好選選！」

  伴隨著尖酸刻薄的話語，那姑娘咬著下唇重新做剛才的動作。

  夜晚寂靜的能聽到三兩聲蟲鳴，齊恩坐在皇輦上有些昏昏欲睡，今日處理的確實有些晚了，剛才去看沉香殿已經熄了燈了，所以皇上才會朝慧雅殿去了。

  慧雅殿的雅嬪是最近升上來的，端莊典雅之外還總會說些有趣的事情，這也是除了嘉貴妃那裡他最常來的。

  此時慧雅殿還亮著，不過應該是用了兩盞燭台所以有些朦朧的黃色，齊恩下了皇輦揮退眾人一個人朝裡面走去。

  有淡淡的歌聲飄出來，清脆的像山中的黃鸝，「這麼晚了還沒睡？」

  推門進去的時候空氣中穿出淡淡的清香，是一種花香很好聞。

  「皇上怎麼突然來了，也不叫人告訴臣妾一聲，臣妾整聽宮女唱歌解悶呢！」雅嬪拉著皇上去軟榻上坐下，剛才唱歌的宮女穿著草青色宮裝，看著應該是個大丫鬟。

  「剛才的歌是你唱的？」地上伏著的女子一抖，但還是穩穩的回答，「回皇上，是奴婢娘親唱給奴婢聽的歌！不曾想會驚擾聖駕，奴婢罪該萬死！」

  「歌兒唱的不錯，再唱一遍給朕聽，雅嬪朕有些頭疼你給朕揉揉。」雅嬪笑著起身，叫人重新點了香，便讓他們都下去了。

  悠悠的歌聲中，齊恩覺得仿佛身在一艘小船上，小船晃晃悠悠一路漂浮在水上，濃濃霧氣中一個窈窕身影慢慢出現，婀娜身姿在蓮葉上起舞。

  「皇上！」有人叫他，他覺得是那女子，他從小船上站起來，朝那女子走去，他竟然也可以踩在蓮葉之上。

  他內心驚奇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他一步步朝前走去，他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卻看不清她的臉。

  「你是誰？」那女子不說話，「你是佳佳？佳佳生氣了？」齊恩有些自責，他是一國之君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他一直覺得有些內疚。

  「皇上！」一聲呼喚在耳邊，卻不是李佳的聲音，齊恩皺了皺眉，「你是誰！」

  忽然一陣打鬥聲想起，接著一陣清風吹來，齊恩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變，面前的女子就是剛才唱歌的宮女，只不過她的胸口此時一柄劍穿出，鮮血流了滿身。

  只是那女子竟是面帶笑容，抽出寶劍的是齊進安排給他的暗衛，「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跪在地上，「雅嬪夥同他人，以致幻迷香獻美女給皇上圖謀不軌，所以屬下就地格殺。」

  真是好，他自己看上的人和別人合夥害他，「查，一個都不許放過！」

  「皇上！」齊進收到消息就趕過來，「皇上可無事？」李佳只著中衣就跑了過來，可見她真的是著急。

  「朕無事！你們是怎麼照顧貴妃的？這麼冷的天氣就讓貴妃這樣跑過來，著涼了朕要你們腦袋！」正好一肚子火氣，居然就讓他看見他的女人這樣出現。

  扯了軟榻上鋪著的錦被將她裹了，「帶貴妃回去，佳佳乖，等朕處理完這裡的就回去找你，你先睡！」後面的話是悄悄在李佳耳邊說的，李佳看他真的沒事也就離開了。

  此時宮中有些混亂，到處都是抓人的侍衛，「皇上不要到處走動，此時不安全！」齊進叮囑到，可是此時的齊恩有些失控，「他就那麼看不得朕活著？」

  「皇上嘉貴妃暈倒了！」一個小宮女慌張的跑進來說到，齊恩一時著急就往外沖，就在與那宮女擦身而過的時候，那小宮女卻突然拔出一把匕首刺向齊恩。

  來不及說話，齊進已經先一步動了，一腳飛出將那宮女踹飛出去好遠，「皇上！」

  扶著自己的手臂，齊恩苦笑道，「她不是佳佳身邊人，是朕一時心急失了方寸。」

  「還不去傳御醫！」齊進大喝一聲，「稟攝政王，那暗道四通八達，不止一個出口，暫時沒有抓到人。」

  「派人進去，每個洞口都派人守住。」齊進有些懊惱沒有早點行動，齊恩被劃的傷口大約一寸，好在沒有毒。

  「皇上！大事不好了，先先皇抓了一些百姓，現在已經將皇宮包圍了。」齊恩笑，「沒想到他這樣急不可待。」

  「他們現在多少人？」齊進看著前來報信的小太監，「百人左右，而且現在……」

  「還不快說！」那小太監看事情已經兜不住了，所幸就全說了出來。

  「先皇以百姓相要挾，攝政王妃站出來以自身換了百姓。」齊進一下子將那小太監拎了起來，「你說攝政王妃在他手上？」

  「是……」小太監嚇到全身顫抖，「你們保護皇上，本王去救王妃！」他將身邊的暗衛都留下來，然後轉身就走。

  外面的情形不容樂觀，李玉站在最前面，四周都是敵人。

  「玉兒！」齊進看著李玉的臉，發現有些紅，看來有人打了她。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李玉大聲喊，「你最好現在打開宮門，然後跟所有大臣自己進天牢去，否則你這心尖上的人少點什麼就不一定了。」

  「你敢再動她一下，我定將你挫骨揚灰！」齊進青筋暴起，嘶聲怒吼！

  對於他這樣的反應皇帝很是滿意，這次他換對了，這個女人絕對能讓他被自己掐的死死的。

  「你既然這麼在乎她就趕緊滾去大牢！」只要能控制住他，這個局他就掌握一大半了，李玉看著對面的齊進，「別讓我對你失望，更別讓百姓對你失望！」

  齊進周身一震，這樣的李玉他能讀懂，今天如果他放棄這裡去了大牢，她李玉這輩子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你還等什麼？」一把匕首滑出，放在了李玉的脖子上，齊進深吸一口氣，然後所有的動作全都發生在一瞬間。

  等大家看清的時候，攝政王的箭已經穿過皇帝的肩膀，而李玉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後。

  「全部拿下！」看到她那個眼神的時候，他其實不確定她可以躲開，但是他知道他必須動手。

  第一時間回到他身邊的李玉，脖子上因為剛才的動作割破了一道口子，「你這個傻丫頭！」

  他心疼，心疼她為了一切放棄自己，心疼她為了國家放棄自己，「我這不是沒事麼，我就知道你是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