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果清醒是種罪

  除夕，是闔家團圓的日子。

  除了放鞭炮、吃年夜飯，大唐老百姓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圍在電視前看春晚。

  這個有著幾十年傳統的守歲新風俗，隨著認知提升、笑點拔高、視覺疲勞、心理預期拔高等等因素，越來越不受年輕人所喜愛。

  於是，大家變成了另外一種習慣。

  開著電視，聽春晚。

  大人喝酒、打牌、說閒話。

  年輕人眼睛盯著手機，看快音。

  小孩子，開黑。

  可以不看，但是不能沒有春晚的背景音。

  ……

  林小雨躺在自家的沙發上，看著自己大哥的一雙子女在面前打打鬧鬧，又看著自己父母熱熱鬧鬧的包大年初一早上要吃的餃子，看著大哥在開黑，隨口應和著嫂子的八卦，聽著電視裡即將到來的整點鐘聲，有點百無聊賴。

  每年過年都這樣，唯一可以期待的就是等下整點放鞭炮了。

  整個城市，在同一時刻響起鐘聲、鞭炮聲、煙花爆炸聲、小孩子的歡呼尖叫聲、大人們爽朗的笑聲，那種讓人頭皮發麻渾身戰慄的幸福感，是任何時刻都無法比擬的。

  林小雨最近有點煩惱科考的事情，還有幾個月就要科考了，自己每天拼命學習到凌晨兩三點，卻依然感覺自己跟不上趟。

  也就今天是除夕夜，林小雨才敢休息一會兒，明天一大早她還準備早早起來繼續做習題。

  聽說一些考生都在喝藥，林小雨有心想要嘗試，卻又怕喝了之後有什麼後遺症。

  大唐沒有異世的高考，只有科考。

  科考對於一個學生的重要性，要遠遠大於異世的高考，畢竟這個世界早早就被大唐的皇帝們打下了半壁星球，雖然科技發展與異世界相仿，但經濟繁榮度卻遠遠高於異世界。

  經濟越繁榮，階層越固定，因為上升的通道幾乎都被鎖死，想要白手起家，對年輕人來講，正途唯有不斷的科考，考上大學，考上研究生，考上博士，考公。

  對父母一代人來講，通過做主播賺大錢，那都是歪門邪道，雖然現在做主播相關工作的人有那麼多，但是當自己的孩子開始做主播時，那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在父母看來，做主播不是正途。

  對年輕人來講，主播則是個捷徑。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藍星葉閒在得到價值百萬的白酒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靠短視頻變現。

  林小雨雖然因為即將科考的原因很少看手機，但是對於快音也是非常痴迷的，只是非常克制自己，因為自己必須忍住。

  快音太耗費時間了。

  一不小心就是幾個小時過去了！

  那可是足夠自己做幾套卷子的。

  所以林小雨給自己規定，一周只能看一小時快音，而且必須是周末吃飯的時候，到點自動關機。

  女人，要對自己狠一點。

  不過今天是除夕，林小雨給自己放了半天假，那麼，快音自然是這個時候消磨時間的第一選擇。

  打開手機，回復了幾條群發的拜年簡訊之後，林小雨打開了快音。

  一條條的春節祝福短視頻……

  划走。

  太假。

  一條條旅遊過年的短視頻……

  划走。

  嫉妒。

  你們給我等著。

  一條條年夜飯炫耀的短視頻……

  劃……停下。

  這家的年夜飯，又是大魚大肉，沒啥新鮮的，划走。

  這家的年夜飯做的挺好吃的，就是沒老爸做的好看。

  預製菜年夜飯？這個可以有，以後輪到我過年準備年夜飯了，可以買回來加熱一下就行了。

  呸，我才不做，以後我找一個會做飯的男人不就得了？否則要他何用？

  啊呸，我才18，我才不找男人，以後我要單身不婚主義。

  沒看到剛才那個不婚主義的小姐姐，點讚都上千萬了嗎？

  這家的年夜飯，咦？

  「大家好，我是葉閒，一個即將破產的男人！」

  「除了擁有價值百萬的白酒，我僅剩1800元！我不能靠喝酒過日子！」

  「今天大年三十，吃不了太好的了，那就做點簡單的吧，畢竟也是過年！」

  第一視角的橫屏鏡頭，並沒有特別新鮮的地方，但是短短三句話卻抓住了林小雨的心，她想看下，這個號稱即將破產的男人怎麼過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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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音里賣慘的主播不少，很多都是假的，但是這個男人的聲音很溫和，沒有特別激昂的情緒調動，不像那些賣慘的帳號一樣。

  虛假的誇張，誇張的虛假。

  「戰歌，起！」

  鏡頭裡，男人走向冰箱，但與此同時，男人的一句話，讓林小雨差點笑出來。

  「什麼啊，還戰歌？好二！」

  伴隨著一道輕快的吉他聲響起，男人打開冰箱，向大家展示他的食材。

  「今天我的冰箱裡只剩下一些雞蛋、方便麵與西紅柿，那就給大家做一個燒烤攤上大家經常點的炒方便麵！」

  啊？年夜飯就吃炒方便麵？

  林小雨怔住了，一開始以為會有反轉劇情之類的，誰知道真的是炒方便麵。

  這個男人，不會真的是要破產了吧？

  林小雨隨手劃開男人的主頁，卻看到這個主播只有這一條視頻，別的視頻不知道是不是刪了或者隱藏了。

  粉絲數量，只有區區31個。

  還不到自己粉絲的零頭。

  自己一個高中生，都還有一百多個粉絲呢。

  有小店，懶得看。

  劃回視頻，輕快的前奏聲中，男人開始燒水煮麵。

  「形同虛設的時間

  在你眼裡成為了無限

  青春充滿了不眠

  是為了追尋更多的明天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溫和的男聲響起，林小雨感覺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這個歌，沒聽過啊！半年不怎麼上網，難道出新歌了？」

  短視頻里的鏡頭，左右分屏，右面的屏幕里，男人還在煮麵，左面的鏡頭卻變成了一片閃爍著星光的夜空。

  夜空逐漸擴展到整個屏幕，煮麵的場景消失。

  「帶我去找夜生活」

  七個白色手寫大字出現在夜空上。

  下方小字：詞/曲/演唱葉閒

  七個大字逐漸放大，出現畫中畫。

  做飯場景切進，變為炒雞蛋的場景。

  「好似無盡的燈街

  從不分你我照亮在心間

  夜已承載心無眠

  再巨大的傷悲皆已成灰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又一段歌曲響起，林小雨這才有些恍然：「這首歌，是這個男人唱的？」

  迄今為止，男人一直都是第一視角，拍自己做飯的內容，出鏡最多的是兩隻白皙修長的手，這讓林小雨對這個男人有了更深層次了解的欲望。

  有這麼好看的手，這個男人，一定很好看吧？

  不過，這首歌，好像，也挺好聽的。

  「如果伱還沒有睡

  如果我還不停追

  如果清醒是種罪

  就把誓言帶走換承諾不回

  如果你就是一切

  如果我就是絕對

  如果清醒是種罪

  就讓愛去蔓延成全每個夜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視頻里的炒方便麵已經出鍋，鏡頭再次切換到夜空，遠方陸陸續續有些煙花開始綻放，照亮整個天空。

  「這個女聲是誰？」

  林小雨有些好奇，剛才不是寫的演唱者葉閒，那這個女聲是誰？林小雨還正好奇著呢，就看到鏡頭已經切回房間，低吟的「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成為背景音，一張帥氣的面孔突然就闖進了鏡頭。

  「兄弟們，年夜飯好了，開吃！」

  ……

  Ps1:今日盤點

  海州老酒庫存：8397瓶。

  Ps2:《帶我去找夜生活》，告五人。

  新書推送第一首歌，本來準備的是另外一首，因為這一首有女聲，不太適合一開始就拿出來，但是感覺女裝大佬變聲也是個不錯的梗，就先拿出來了。

  有人會建議用張同學的《aloha heja he》，這首歌爭議太大，所以不用。

  這本書的選歌，可能會與上本書有些不同，希望大家喜歡。

  書荒的新朋友可以先去拿小女子的上本精品書《我還沒上台，經紀公司就倒閉了》解解渴，小女子的更新是有口碑的，別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