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帝的玩笑

  「請你們一定要全力救治，不管什麼代價就行。」這時一個女性聲音傳來。

  眾人回頭看到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年輕女性在兩個穿著中山裝工作人員簇擁下和他們說話。

  「請問你是？」郭院長問道。

  那個中年女性上前伸手道：「您好，郭院長，我是雷娟，是江晨的小姨，抱歉他的父母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到場。」

  郭院長握手道：「沒關係，剛才這兩位公安的同志已經和我們解釋過了。」

  中年女性，不，應該是江晨的小姨雷娟轉頭望著高原冰山。

  「雷書記，你好，我們是公安局的。」高原解釋道。

  「哦，你們好，辛苦了。」高娟應付後又向郭院長說道：「郭院長，您一定要救救這孩子，他才21歲。」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救治的。」郭院長又向馬主任問道：「馬主任現在還有什麼好的治療方案嗎？」

  馬主任搖了搖頭嘆道：「現在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現在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

  雷娟望了望郭院長見其也搖了搖頭本來想爆發的心情像泄了氣的皮球緩步走到床邊坐下，握著江晨的手許久沒說出話來，仿佛這一切盡在不言中。

  郭院長輕輕地揮手示意眾人輕步離開了病房，自己最後關門的那一刻望著江晨那熟睡的臉龐嘆道；「馬克思，這個年輕人還不能去你那兒，放過他吧。」隨即關上了門。

  他正在迷迷糊糊的睡著，夢裡天旋地轉，以前的記憶片段還有一些不知道誰的記憶片段仿佛像放電影一樣在自己的腦子裡放映著，這些碎片破碎，重組，吸收。他漸漸的認識了一個男孩，他叫江晨，出生在1960年秋天。父親是火箭工程師，母親是中學老師，爺爺是歸國高級工程師，奶奶是教育名家，他還有了一個妹妹，取名江莘、、、、、、他在東部理工大學畢業後今天今天剛到安西準備去B17廠報導，結果路過小河邊聽見有人在喊救命就跳下水了，當他將小孩奮力推上岸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記憶在此消失。

  這個江晨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記憶里？我這是怎麼了？

  他努力的想睜開眼，可是這雙眼皮仿佛千斤，任憑大腦怎麼指揮就是不聽使喚。

  漸漸的他能聽到一點聲音，一個男的的聲音說：「馬主任現在還有什麼好的治療方案嗎？」

  另一個男的接著說道：「現在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現在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

  他們是誰？不對，他們說了治療方案，他們是醫生，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在醫院，我就記得汽車衝下水庫了，我被冰冷的河水包圍著，等等，水庫，水，我應該被救出來送的醫院了。

  怎麼了，你們怎麼不說話了？醫生？他努力的想說話，想喊出聲了，可他的嘴唇就是張不開。

  好累！頭好痛啊！我被放棄了嗎？

  這時他的手能感覺到一雙細嫩的手正在握著他，這是誰呢？是我媽嗎？不可能，我媽的手沒有那麼細嫩，她為了我們這個家都操碎了心，那一雙蒼老的手讓江晨至今記憶猶新；是我女朋友？也不可能，因為沒能交上房子首付，她已經和我分手了，聽說她馬上就要結婚了，男方是一個富二代，她還邀請我去參加她的婚禮呢；那她是誰呢？

  「小晨，你快醒來，小姨給你包餃子，豬肉大蔥的，你不是最喜歡吃小姨包的餃子了嗎，你快好起來啊！還有你小時候不是總纏著你姨夫要他帶你去去部隊玩嗎？你醒來我讓他帶你去，他不帶你去回來我讓他跪搓衣板、、、、、、」

  他聽著這些話，很親切，腦海里想起了關於小姨的點點滴滴，尤其是小姨包的餃子，在那個物資缺乏的年代覺得是對童年最好的回憶。餃子，對，我想要吃餃子！就在這時他說到「餃子」這個詞時，他艱難蹦出了這個詞出來。

  在一旁的雷娟頓了一下立刻反應道：「小晨，你說什麼？」

  他艱難的張了張嘴：「餃、、、子！」

  聲音很微弱，但這回雷丹聽的很清楚，餃子，他說了餃子!立刻起身向外瘋跑出去：「醫生，醫生，他說話了。」

  正在外面等待的郭院長他們聞訊都沖了進來將整個屋子塞得滿滿的。

  郭院長親自檢查後問道：「他剛才說什麼了。」

  這邊的雷娟顧不得其他的張嘴說道「他剛剛說了餃子，連說了兩遍。」

  聽到這話後郭院長忍不住率先笑了起來，周圍的醫生和工作人員，連那兩個不苟言笑的國安都跟著笑了起來。頓時歡樂了一片。

  郭院長忍住笑聲問道：「你剛剛給他說了什麼，他說的餃子。」

  大家的笑容反而讓雷娟不好意思了她說道：「沒，沒說什麼，我就說等你好了，我給你包餃子吃，豬肉大蔥餡的，他從小就很喜歡我給他包的。」

  眾人剛剛熄滅的笑容瞬間又爆發了，郭院長笑道：「看來這小伙子是個吃貨啊！你早說嘛，早說了端一盤餃子過來就行了，他聞著味沒準能醒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雷娟急切的問道：「郭院長，小晨他現在怎麼樣了沒事了吧。」

  郭院長又仔細檢查後收起手中的聽診器笑道：「沒事了，從檢查來看，他的確有甦醒過來的痕跡，只不過應該是腦細胞缺氧導致的疲勞現在又睡著了，沒什麼大礙了，恢復幾天就能出院了，我就說嘛，這麼好的同志，馬克思捨不得的，還要為我們社會主義革命加磚添瓦的。」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郭院長繼續說道：「沒什麼了，大家都回去吧，留一個護士值班。」

  待眾人散開，郭院長轉頭對雷丹說道：「好了，沒什麼事了，我先走了。」

  雷娟真誠的對郭院長說：「謝謝，您辛苦了。」

  顧院長擺了擺手離開了，雷娟坐下了對床上的「江晨」說道：「臭小子，好吃的毛病還沒改掉，真是的。」

  這時剛剛陪同她來的那兩個工作人員其中的一個輕步走過來對雷丹輕聲說道：「雷書記，一會還有一個會要開，您看、、、、、、」

  雷娟一把幫江晨擺弄被子一邊說道：「公安的跟縣醫院的都安排好了。」

  那個工作人員輕聲說道：「安排好了，公安的那兩個一人一包中華，那個縣醫院的一人半斤豬肉，安排好了直接去取。」

  「恩，好！回頭你在我津貼里扣！」雷娟說道。

  那個工作人員輕聲急忙道：「雷書記，這個沒必要了吧，反正不是很多，再說了每次縣裡發的東西你都沒要，您這樣讓下面人很難辦啊。」

  雷娟回頭盯著那位冷言道：「難辦，有什麼可難辦的，是我自己不要的，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還不清楚嗎?縣裡財政剛有了一點起色，怎麼，下面的人心思又活躍了？」

  那個工作人員連忙說道：「沒，沒！」

  雷娟擺手道：「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過不了多長時間你就要下基層了，該怎麼辦，心裡得有譜！你先出來吧，我馬上來，對了，給我留一斤瘦肉送到家裡去。」

  「好的。」工作人員應道輕步退出去了。

  雷娟起身對床上的「江晨」說道：「小晨，我還有個會要開，先離開了，明天我給你帶餃子來。」隨後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當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看著這陌生的環境，想著昨天的聲音，他確信自己穿越了，看著日曆上的年月1981年6月13號，又問護士要來鏡子裡面的自己，他用手摸了摸，這一切是那麼的真實，這不是在做夢。

  他幾次想再睡著再醒來，剛剛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夢境，可每次醒來還是躺著這裡，房間還是這個房間，護士還是那個護士，他放棄了，他確信自己成了那該死小說里說的那樣他穿越了！現在的他應該叫做江晨，沒錯，他就是江晨了。

  我怎麼就穿越了呢？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我蒼老已經白髮鬢鬢的父母還需要我養老送終，我那套剛剛交了首付的房子還沒來得及裝修入住，我剛剛接觸的一個女孩，我們才確立關係，我就這樣走了，她會傷心嗎？還有我的工作，我剛剛升任技術總監，我走了會不會影響工作？

  江晨就坐在躺在床上不停的發呆，雙眼注視天花板失焦著。

  這個年輕人，叫江晨，對，我以後就是江晨了，我該怎麼辦？怎麼面對這裡的生活，這裡的父母，妹妹，小姨，小舅，外公外婆，還有眾多親友。

  這裡沒有電腦，沒有空調，沒有網絡，沒有、、、、、、什麼都沒有，這讓我怎麼活啊？

  我什麼都不會，我學的那些東西在這用不到，老天，你怎麼這麼玩啊？

  窗外的雨嘩嘩的下了起來，夏天就是這樣，天氣說變就變，根本沒有規律可循，天氣變涼爽起來，醫院裡的眾人都露出了笑容，可江晨卻在那發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