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大道合我

  塵埃落定！！

  全能之眼終於停下解析世界。

  巫師世界殘餘物質不可逆的流向餘燼世界，不可避免走向被餘燼世界蠶食的命運。

  世界即將毀滅！

  再無人能阻止終末到來。

  大劫中存活的生靈，卻沒由來感到一陣輕鬆。

  一萬三千年，巫師世界所有生靈被壓榨出最後一分價值，連靈魂都透著一抹疲憊。

  現在末日歸末日，卻不會再有災厄，死亡，也不會被天道壓榨。

  只要沒有天道之影干涉，巫師世界將會以天地本源等比例縮減的方式，無聲無息走向毀滅。

  物質層面上，就是大地、海洋、日月、生靈、盡數等比例縮小，直至最後一粒微塵被完全吞噬。

  沒有預兆，沒有參照物，凡人根本意識不到死亡降臨。

  殷明若是願意的話，還可以將餘燼世界打造成巫師世界模樣。

  無論大地山川、花草灌木、連生靈記憶都一比一復刻，甚至無人能察覺世界曾經毀滅了一次。

  「…………」

  全能之眼核心，數百萬名7環級位以上成道者甦醒。

  一名7環級位虛空巫師意識回歸肉身，了解到巫師世界格局，忍不住吐槽：「一個人掰成八瓣用都能輸？還等著全能之眼得證太一，跟著實現長生永壽，沒想到沒等到黑塔撥亂反正，一醒來世界世界即將迎來終末。」

  另一名7環級位巫師，同樣忍不住吐槽道：「就該給我分配更多算力，終末都是消耗資源卻不出成果，浪費算力的廢物導致。」

  終末將至，一切都沒有意義，埋怨推脫責任都提不起幾分興趣。

  淵的意識也回歸肉身，看了一眼陷入瘋魔的虛，只是微微嘆息：「世事無常，突破9環超脫進入冥冥之界，斬斷通往9環級位的通道，太一竟然還能是你我以外的人。」

  霧香·華生癲狂人格主導軀體，露出暢快的大笑：「看來當初我錯過了惟一掙脫這片天地的機會。」

  萬蛇之母握著一把砂礫，接引來一縷吞噬之力，看著砂礫從手掌中憑空消失，又瞥了霧香·華生一眼：「當初要不是為了收集的血脈訊息，我能將一根手指碾死這位太一。」

  虛短暫沉寂後，直接引動一抹空間之力，穿越位面屏障來到陰暗位面。

  一枚黑色獨眼直視餘燼世界投影，用沙啞聲音喃語：「告訴我，你是太一，你肯定知道我的推演模型為何會出錯？」

  下一刻，淵、萬蛇之母、霧香·華生，甚至所有9環級位證道者，全都緊隨其後來到陰暗位面。

  當初被『虛』推演模型成功說服，說明內心認為勝的應該黑塔，雖說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面前，證明祂們出錯了！

  如今也已經到了什麼都無法挽回的地步，但都要走向終末，總要清楚到底錯在什麼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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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明在白雲間甦醒，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這一卦！准了。」

  雖說用命理知識推演過很多次，但多數都是在分析情報。

  推演未來，預言未來僅有這麼一次，也只算準了這一次，但算準一次就足夠了！

  感受到『虛』等人到來，還是將一抹投影映照向陰暗位面虛空，面向眾人平淡開口解釋：「其實沒有錯，理論上勝的確實是你們，我用太一執黑塔的棋，十次，十次獲勝的都是黑塔。」

  虛聞言，眼睛綻放出萬丈精光，追問道：「差了什麼，漏掉了什麼？還是說有什麼地方沒做到位？」

  殷明搖了搖頭：「恰恰相反，什麼也不差，什麼也沒有漏，所作所為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壽命不過百歲的凡人而言，滅世其實沒有多少影響，除了剛開始杞人憂天，適應後，內心深處根本不在意，尤其是在明智高度開化，卻被壓榨到極致的大環境，甚至還會期望終末早日到來。」

  「不管他們行為上如何做，口頭上如何說，內心卻騙不了人，世界意志層面封鎖之力遠低於你們的預計。」

  「認為眾生面對末日，就會天然站在黑塔陣營，肆意壓榨，只是站在高處俯瞰眾生神靈的傲慢。」

  霧香·華生回味片刻，開口道：「傲慢，你不也一樣？」

  殷明無比坦然的點了點頭：「我確實也是俯瞰眾生的神靈，不過亡靈工廠有大量實驗範本，所以可以精準把握這類群體心理動態，天意在我，哪怕我是滅世大魔。」

  虛繼續用全能之眼推演，自語道：「所以說應該延長凡人壽命，與天地同壽，自然與天地同利，或者該保障劣質人類能夠繁衍，後代也是生命的另一種延續。」

  「不對，這樣天道之影演化就會慢下來，此長彼消，也根本沒有獲勝的可能。」

  殷明繼續開口解釋：「所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最優解是讓各方面保持平衡，而且還得是動態平衡，每一塊木板都維持在一樣的高度，才能讓餘燼世界吞噬效率降到最低。」

  「這一點，哪怕全能之眼也難以做到，而且沒有太一算無遺策的底氣，你們也不會有穩坐釣魚台的心理素質。」

  「明明能做到極致偏偏故意留幾分餘地，我不信你能做到，你一個掌控全局的存在，不惜親自去解析世界，何其慌亂無措？」

  聞言，眾人才感到好受一些，至少在大決策上沒有出錯。

  祂們確實有勝過太一可能性，只是難，太難，哪怕現在知道一切回到過去，也很難成為最終獲勝者。

  「…………」

  殷明用手指了指餘燼世界，主動開口邀請：「進葫蘆來吧！左右也不過是換個世界。」

  話畢，葫蘆口一點暗紅色星火迸濺而出，形成一道通往餘燼世界的門戶。

  證道成為9環級位，無不是人傑之中的人傑，能增強葫蘆世界生靈底蘊。

  雖說成太一之後，也能夠將祂們在餘燼世界復活，但能主動進入葫蘆再好不過。

  萬蛇之母搖晃七彩蛇尾，第一個進入通往餘燼世界的漩渦，媚眼如絲：「好歹也算是認識一場，可要眷顧一下人家。」

  其餘偽9環級位也沒有多少遲疑，緊隨其後進入葫蘆，能夠活著又何必去死，反正太一從始至終也沒祂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