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我的位面

  源位面，爾吉城。

  正在祭拜的眾教徒，突然，聽到一聲低沉轟鳴。

  抬頭看，獸神意志降臨，百米高的石質神像竟然活了過來。

  很快，神像就化作一名皮膚古銅，肌肉稜角分明，原始先民裝扮的中年男子巨人形象。

  獸神感應四周，發現竟然是一個陌生位面。

  信徒穿著正常服飾，城市建築物儼然，而不是充滿野性的原始部落。

  主持祭祀儀式是一名0環巫師學徒，而不擁有獸神神力的祭師。

  無比詫異：「這裡不是屬於我的領地範圍，怎麼會有我的神像？又是誰替我建立的教派？掌管這個位面的勢力又怎麼會允許？」

  獸神幽暗的眼眸朝下俯瞰，沒有散發神靈強大威壓，龐大軀體卻自帶壓迫感，同樣讓凡人心神劇震。

  巨人！

  神像活過來了！！

  一名貌似虔誠的信徒低下頭顱，心思不定，眼眸中滿是恐懼。

  本能想要逃跑，卻發現因為沒有提前退至人群之後，根本不能快速逃離現場。

  旁邊，一名青年信徒，眼中興奮與恐懼交雜，同樣不敢抬頭，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也有的教徒仰望著百米巨神，眼神變得更加狂熱，成為邪神模式滋生的狂信徒。

  眾生百態，不足而一。

  整座城市無人喧譁，空氣如同凝結成冰般安靜。

  負責主持祭祀儀式的老巫師，被獸神一雙燈籠大的眼眸凝視，軀體止不住顫抖。

  「恐懼！你們在恐懼自己信奉的神靈。」

  神跡降臨！！信仰之力卻變得無比渾濁，宛若變質散發惡臭的食物。

  獸神略有些失望。

  但清楚這才符合人性。

  經過十幾萬年發展，諸神對於傳教早已有一套完善的體系。

  諸如散播恐懼，佛魔一體，政教合一，各種手段早就都嘗試了一遍。

  最終發現，只有在高天之上，拯救眾生，卻不與眾生交集的神才是神。

  降臨於凡塵，強大者會生出褻神的想法，弱小者會感到恐懼，或卑微到塵埃里，或想依附於看得見的神靈。

  信仰之力帶有壓抑、狂熱等情緒，對神而言都是污染靈性的雜質。

  就像回應舔狗女神就不再是女神，都帶『神』字，神性本質就是高高在上。

  正因為如此，神靈不會輕易不會出現信徒面前，但為了知曉信仰之力品質提升的根由，捨棄這一小部分信徒也在所不惜。

  「眼前，這些都只是最普通的教徒，甚至對供奉神靈感到恐懼，最多也就信仰國度普通信眾水準。」

  「質量非常一般，為什麼能催生出如此高品質信仰之力？」

  突然，獸神注意到神像前長條形桌案，上面擺放著一顆龍豬頭，與神國信仰之力具象化呈現的模樣一致。

  聲如悶雷，對充當祭師的巫師學徒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作為超凡者，老巫師學徒更清楚神靈的強大。

  聲音顫抖道：「祭…………祭品！！名字叫龍豬，痴愚蠢笨不能作為畜力使用，但肉質尚可，堪比0環超凡魔獸肉，被普通居民圈養起來，作為提供肉食牲畜。」

  獸神：「……」

  作為一名獸神！

  自然能夠一眼看出龍豬獸如其名，是真的有部分巨龍血脈。

  但是，祂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超凡物種，甚至無法聯想到一種與龍豬同品類的物種。

  巨龍屬於強大的基礎超凡物種，許多超凡魔獸都蘊含部分巨龍血脈。

  就算沒有法則氣息突破級位，起碼也是2環、3環級位的超凡魔獸，怎麼可能淪為凡人圈養的肉食？

  「祭品嗎？」

  獸神喃呢一聲。

  意識到這可能就是信仰之力品質上限提升的原因。

  也顧不得思考龍豬一族如何誕生，體內一枚源核亮起微光，調動本體更多力量降臨。

  終於，在祭品龍豬頭內，感受到一縷祭祀法則碎片氣息！！

  萬萬沒有想到，龍豬不僅擁有巨龍血脈，竟然還具備祭祀法則氣息，完全是擁有4環潛力的超凡魔獸。

  瞬間有了明悟：「對應祭祀的祭祀法則，信仰之力品質提升也就能說通了！」

  「…………」

  「這麼快就有神靈注意到祭品，看來祭品對神靈增益不是一般大。」

  陰暗之龍在獸神降臨之前，就提前一步隱沒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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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突破7環級位之前，可以與諸神交流對話，但本體絕對不能出現在祂們面前。

  見到獸神，不斷強化與傀儡神像聯繫，甚至調動本體力量降臨，不禁露出一抹冷笑：「找死！！」

  果然，神像溢散出一絲7環級位氣息。

  源位面地心，一朵黑色焚焰之火閃爍，黑暗蔓延。

  漫天紅塵氣化作霧瘴席捲而來，瞬間將獸神神像包裹在內。

  相比信仰之力雜質，紅塵氣雖然屬於人道業火邊角料，但造成的污染，卻要比信仰雜質強大百倍、千倍。

  只不過信仰之力對於神靈而言，就像凡人維持生命的食物，天長日久，日積月累，哪怕每次只污染一點點，造成靈性污染也顯得極為恐怖。

  「吼！」

  獸神發出一聲虎嘯。

  空氣震動，形成一圈漣漪試圖阻擋紅塵氣。

  然而，紅塵氣卻完全無視分身、本體，也不受任何護盾阻礙。

  剛一接觸到神像，獸神神國就滋生出一縷黑氣，如同一滴墨滴入清水，將神國一片地域歸於混沌。

  區域內，上百頭自由奔逃的野獸染上黑色，化作一具具行屍走肉倒下。

  獸神臉色大變，驚道：「這裡是『源』位面，馬上就要超凡禁絕的地方，難怪建立教派也沒有人管。」

  『咔嚓』一聲。

  神像內。

  專屬源核突然破碎。

  百米高的神像再次化作石質，蜘蛛網狀裂紋自源核位置擴散，很快，神像坍塌化作一堆碎石。

  獸神當機立斷，中斷神像與神靈本體聯繫。

  但僅僅短短一瞬間，紅塵氣所造成的靈性污染，足以比得上百年吸收信仰之力雜質累積的污染，另外還有上百道虔誠信徒神魂所化的聖靈被污染，可謂損失慘重。

  不過，獸神情緒並沒有低沉多久。

  幽暗的眼眸兩道精光閃爍，連忙激活神格召集從神。

  低聲喃語：「祭品！！龍豬！！祭祀法則！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個發覺祭品作用的神靈？必須要將龍豬帶到我的信仰國度，信仰之力品質上限還能繼續提升。」

  獸神確實只是第一個，但肯定不是最後一個。

  陰暗之龍想要構建信仰版黃庭諸神，基本上所有神靈都要用祭品撩撥一遍。

  祭品！！

  對於神靈來說絕對是重餌，香餌。

  固然，諸神不會頂著人道業火污染，冒著被瘋狂巫師獵殺的風險親自降臨。

  但出於大局觀考慮犧牲一兩個從神，讓從神降臨源位面奪取龍豬種子，甚至趁陰暗之龍根基未成，謀取祭祀法則碎片，這個可能性特別很高。

  從神！！

  擁有法則印記。

  能夠藉助法則印記提升至7環級位，但法則印記無法形成法則感悟，比陰暗之龍藉助祭祀法則常規突破7環級位還水。

  空有7環級位而沒有7環實力，只有主神賜予的神術、以及主神賜予其他手段，這一部分能夠發揮出7環實力，屬於局部達到7環的偽神。

  殷明其實也是偽神，就是局部的地方不同。

  從神欠缺的是法則感悟，而殷明欠缺的就是級位。

  殷明知曉其中風險，卻沒有對陰暗之龍進行任何干預，因為信仰版黃庭諸神與法則版黃庭諸神同宗同源，等陰暗之龍的功法成型，完全能夠拿來直接使用。

  水漲船高的事為什麼要阻止？

  就算真事不可為，出現最壞的情況，有風險的也只是他陰暗之龍，這不正是門面的作用。

  「…………」

  此時，殷明收集齊飛禽走獸，魚蝦蟹蚌，蟲蛇鼠蟻，各類動物的胚胎後，返回綠森林中心。

  只需從惡魔屍骸提取足夠的靈魂結晶，動物胚胎就能發育成長，葫蘆大陸就能構建完整生態鏈，完成巫師世界基本模型，以及解決人道業火詛咒問題。

  而惡魔瘟疫5號傳播接近尾聲，成千上萬惡魔渾渾噩噩，死於非命。

  深淵領主們，沒有弄清楚惡魔大量死亡的原因，暫時不會再向源位面提供惡魔資源。

  每一座城都收集到大量惡魔屍骸，堆積如山。

  沒有能力逃離源位面的殘餘超凡者，大部分對離開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尋求庇護，加入陰暗之龍創立的各個教派，受命將惡魔屍骸源源不斷運至綠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