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臨終關懷

  亡靈曲、白骨戲、不死經，盡數記錄在亡靈珠內。

  引動亡靈空間懸掛的一輪白月，再壓榨神玉骨被囚禁亡靈的魂力，就能重現這一出白骨戲。

  意識可以連接白骨戲中任意一位角色，繼承吉星·露琪亞數萬年的法則感悟，經文效果遠超預計。

  殷明沒有食言的打算，收起白骨尊魂幡，頓了頓道：「科特·尤克里啊？」

  「你其實已經找遍了整個『旭』位面對嗎？也沒有不死神教的人離開『旭』位面對吧！！」

  神紀時代沒有神靈提供幫助，根本離不開本土位面。

  而第一代月神隕落之後，在吉星·露琪亞成神之前，不死神教不具備前往其他位面的能力，也就是說一切東西都沒有離開旭位面。

  吉星·露琪亞點了點頭：「是！但不絕對，還存在獸神的分部，月神也可能留下一些布置。」

  【1環：金光咒。】

  殷明引動淨字法則碎片，提前激活金光咒防禦。

  接著說道：「其實你想太多！這種關乎整個族群存亡的秘密，德克爾信不過任何人，藏在什麼地方也都覺得不安全。

  「你早就找到了！科特·尤克里的遺骸一直在你身上。」

  吉星·露琪亞不等殷明說完，身上散發出朦朧白光，冷哼一聲打斷道：「絕對不可能！我身無長物！」

  情緒劇烈波動，不經意溢散造成的生命輻射污染，幸虧提前金光咒，否則至少需要再換一身皮。

  殷明連忙開口解釋：「別激動，不管信不信？都無法改變他就在你的魂火核心。」

  「你看，人類感知疼痛的大腦，自身卻沒有痛覺，何況是本就殘缺的亡靈生物。」

  「為什麼翻遍整個位面卻找不到？因為你就像一個圓圈，無論怎麼在圈外尋找，永遠都找不到圈內的東西。」

  「……」

  魂火核心！

  需要打碎顱骨才能看到，顱骨即亡靈骷髏的命骨，有一絲損傷那麼迎來的就是死亡。

  其他亡靈骷髏命骨破碎，還能進入神玉骨避難化作亡靈，而祂作為亡靈骷髏的源頭，魂火本就是神玉骨承載，世上根本找不到能阻止祂魂火溢散更高級的神玉骨。

  吉星·露琪亞閃過一抹遲疑，7環級位威壓襲來，冷厲道：「你在騙我？殺不死我，所以想讓我自殺？」

  殷明身體一個踉蹌，依舊平淡的敘述：「顱骨破碎魂火消散的時間，也足夠將我殺死千百次，所以騙你我沒有任何好處。」

  「德克爾其實在臨時前留下了線索——永遠找不到。「

  「馬哈和赫爾德都有機會知道，科特·尤克里的遺骸在魂火核心。」

  「但馬哈的心性，不願往如此殘酷的方向思考，而且當時你也還沒有翻遍整個『旭』位面，幫他排除其他可能性。」

  「赫爾德倒是發現了！可他並不算聰明，當時不死神教已經徹底毀滅，也就沒有戳破的必要了！」

  「而且作為針對你徹底失控最後的保障，你難道不覺得能夠殺掉你，才合理嗎？」

  殷明快速解釋完，最後補充道：「我知道信息你都基本知道，我教你著經，也教了你神該如何思考，你會相信……你推導出的答案。」

  說罷，殷明找個地方耐心等待，不打擾陷入思索狀態吉星·露琪亞。

  呼嘯狂風突然短暫停息，氣氛沉重的快要滴出水來。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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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並沒有沉默多久。

  7環級位的算力，短短一刻鐘內，就推演了不下千百遍。

  吉星·露琪亞琥珀瞳色眼眸露出一抹神傷，低沉喃語：「是啊！我死掉，很合理。」

  「啪嗒」一聲。。

  吉星·露琪亞雪白的肌膚瞬間腐蝕、潰爛，填充血肉化作肉塊脫落

  如烈焰下的積雪快速消融，琥珀瞳色的眼眸掉出眼眶，化作琥珀之劍：布羅曼森。

  衍化出的血肉，內臟、筋脈，全都化作黑色濃煙消散。

  依附在白骨上的遺蛻脫落，再次化作六柄封印之劍。

  人形軀體走出一具森森白骨，嘆息：「見不到！永遠也見不到！顱骨破碎剩下的幾分殘息，根本等不到他復活。」

  慘！真慘！

  幾萬年等待、追尋的目標成空，如彼岸花般花葉生生永不見。

  即使對入侵者，抱以平等恨意的餘燼，也不禁露出一抹不忍，浮現出一抹暗紅火星對殷明道：「太慘了！你也不去安慰兩句，就當做臨終關懷。」

  殷明點了點頭開口道：「其實你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愛他，只是被德克爾以執念種下心魔，數萬年成長為參天大樹，等我達到7環級位，或許能將你心魔除掉？」

  吉星·露琪亞露出一抹慘笑：「理智告訴我，你是對的，可惜我還是選擇復活科特·尤克里。」

  心魔！

  要是還能理智思考就不叫心魔了！

  生命誕生之後生出的執念叫心魔，但誕生之前的執念，心魔？那或許該叫生命存在的意義。

  殷明絲毫不覺得意外，甚至這才是符合他利益的答案。

  十分坦誠道：「我也猜你也不會同意，所以才會提議，好讓你領我一個人情，答應我的請求。」

  數萬年，生活在一個謊言欺騙之中。

  吉星·露琪亞見殷明毫不遮掩的貪慾，反而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

  開口問道：「我身上還有什麼可圖謀的東西嗎？老師！」

  殷明微微愕然。

  儘管他需要的更多是實驗素材。

  但並不意味著不收徒，只是要求高，能夠快速收回培育成本，吉星·露琪亞撰寫出白骨戲已經達到標準。

  可惜是一尊古神，就像誕生獨立意識的人工智慧機器人，存在著不可違逆的低層邏輯缺陷。

  頓了頓說道：「第一，我白骨尊魂幡內還缺一隻主魂，你那龐大魂力溢散也浪費，不如幫我培育一隻7環級位，主宰億萬亡靈的混沌亡靈。」

  「第二，你是夢魘世界第二層之主對吧？方便的話，你看我能不能給我繼承？」

  餘燼：「……」

  同情心什麼的果然不存在，臨終關懷，那就更加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