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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4:47:36 作者: 糯糰子
應該是助理之類。
她皺眉,再次舉牌:「五百三十萬。」
「六百萬。」
「六百二十萬。」
「八百萬。」
一錘定音。
溫以穗沒再繼續抬價,只是好奇對方對胸針的執著。
視線在那一處角落逡巡,可惜卻什麼也看不見。
陳姨誤以為溫以穗沒拍下胸針心情不好,試圖找人聯繫上競拍者,以高價購入。
溫以穗輕聲拒絕:「不用了,我本來是想……」
「……二少爺?」
滿腹言語忽然被打斷。
順著聲音抬頭,過道盡頭燈光盡數灑下,勾勒出一抹頎長身影,松柏一樣筆直。
抬眼望去,最先落入溫以穗視線的,卻是男人深邃凌厲的一雙眸子。
溫以穗不動聲色往後退開半步,總覺得這雙眼睛似曾相見。
似曾相見一事,聽著好像是用爛了的搭訕藉口,只在風月書中才會出現的爛俗橋段。
溫以穗好笑抿抿唇角,揮散了自己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
思緒歸位,溫以穗後知後覺,陳姨剛剛喊的,是二少爺?
傅家總共兩位少爺,大少爺即是傅硯的父親,另一位……
視線悄無聲息,又一次爬上傅明洲臉上。
輪廓清晰,五官深邃。
溫以穗悄悄打量對方的同時,傅明洲的視線也落於女孩臉上。
比起溫以穗似有若無的打探,傅明洲的視線更趨於明目張胆,肆無忌憚。
身邊阿諛奉承的聲音傅明洲沒有回應半分,卻在聽見陳姨的聲音,傅明洲微一頷首:「嗯。」
陳姨笑笑,為溫以穗做介紹。
傅硯的小叔,隨對方一齊喊相同的稱呼,未免有攀附之意。喊傅先生,又像是和傅硯同輩。
權衡之下,溫以穗選了一個最不容易出錯的,和傅硯父親一樣的……尊稱
「傅叔。」
落在溫以穗臉上的視線突然具像化,似是嚴冬寒冰。
溫以穗莫名後頸發涼。
……
總歸是傅硯的家人。
晚上睡覺前,溫以穗尋了機會,將此事告知傅硯。
「小叔,你碰見他了?」
「嗯,在拍賣會上。」
傅硯對傅明洲的了解,其實並沒有多少。
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只是上回醉酒被丟池子的遭遇實在不好。
傅硯對傅明洲的形象大打折扣。
聽聞溫以穗在拍賣會上見到傅明洲,傅硯雙眉緊皺。
「他……為難你了嗎?」
「沒有,不過他好像不太高興。」
「不是你的問題,他那人就這樣,看誰都拉著一張臉。
傅硯原本就對傅明洲沒什麼好印象,瞥見溫以穗擔憂面色,他輕聲寬慰。
「別多想,陳姨說你今天沒拍到那個胸針。」
連著躲了溫以穗這麼些天,晚上還讓人家等這麼久。
溫以穗向來心善,一點小事都怕牽連到傅硯。
傅硯難免心生內疚:「下個月南海也有一場慈善拍賣,你要是有興趣,我帶你過去?」
「不了。」
那枚胸針,溫以穗本來是想當作分手禮物送給傅硯的,不曾想會被人捷足先登。
溫以穗搖搖頭,待日後再尋合適的送給傅硯就行,不必拘泥於一枚胸針。
傅硯不知溫以穗心中所想,只當對方還對那枚海洋胸針念念不忘。
本想著找個時間和傅明洲見一面,買回胸針。
不想第二天,傅硯忽然收到了傅明洲送來的禮物。
彼時天光乍破,晨曦藏在雲層里。
溫以穗還未起身,偌大的屋子只有傭人輕手輕腳打掃的動靜。
「傅明洲讓人送來的?他說什麼了嗎?」
陳姨搖頭:「只說送給小小姐,別的……沒有了。」
精緻的胸針臥於絲緞盒子中,在晨光中折射出無邊光亮。
昨日只在拍賣會匆匆見了一面,如今近距離觀賞,方發現實物好看數倍。
陳姨仔細端詳著胸針,試探說出自己的猜測。
「可能是送給小小姐的見面禮?」
「應該是。」
傅硯不以為意合上蓋子,示意陳姨送去溫以穗房間。
估計是之前將自己丟池裡,傅明洲不好意思親自向自己道歉,所以才拐彎抹角給溫以穗送了禮物,想求得自己的原諒。
還挺會做人。
傅硯心想。
那枚海洋胸針最後被溫以穗束之高閣。
他人送來的禮物,她不可能借花獻佛,轉手送給傅硯。
只是憂愁該送什麼回禮最為妥帖。
陳姨在一旁出謀劃策,無奈她和傅明洲也有許久未曾見面,並不知對方的喜好。
「二少爺一直住在老宅,問問我家裡那位,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接到妻子電話的時候,陳伯正好在院子盯著花匠幹活。
除草機的聲音嘈雜又吵鬧,幾乎掩蓋了妻子的言語。
無奈之下,陳伯只能暫時離開,回屋尋了一塊僻靜地。
這個點,傅老爺子還在書房練字,樓下大廳只有傭人來往晃動,忙碌工作的身影。
陳伯安心接通電話。
「二少爺喜歡什麼?這我哪知道……他當時只讓我送了胸針去梅園,別的也沒交待,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