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開花老樹與森林徽章

  「鐺——」

  清脆的金屬交擊聲如同一塊橡皮擦，抹去了福爺嘴角的笑意。

  手臂上傳來的酸痛感和難以寸進的巨大反作用力讓他知道，自己勢在必得的奇襲已然失了先機。

  輕薄卻堅固的刀片被菲利奧藏在袖口，於交錯的一瞬抽出，精準地擋在園藝剪突進的路線上。

  這一次，合金刀片沒有再像與達米爾搏鬥時那般破碎斷裂，而是穩穩地將勢大力沉的一擊精準招架。

  「嘁，墨鏡嗎？你……什麼？！擋住！」

  抽身欲退的福爺目光一凝，這才看到菲利奧眼前的墨鏡。

  早在看到他親身猛攻之時，有所預判的菲利奧就一手捏住了掛在衣服內襯上的墨鏡，於向日花怪現身的一剎那將其抽出戴上，一氣呵成，哪怕是福爺自己，都沒有絲毫察覺。

  臉對臉，眼神對眼神，瞬息的目光交匯，讓福爺意識到了自己這個年輕晚輩的實力與戰術素養，正要說些什麼，卻忽然感到狂風呼嘯，將剩下的話盡數堵回腹中。

  下意識地朝側面一歪，矯健的身影與菲利奧錯身而過，只留下了從身側迅速掩護的向日花怪。

  「艾露！」

  一擊的窗口期轉瞬即逝，風妖精已然駕馭起風旋，奔涌而來。

  「嘭——轟」

  柔軟卻矯健的身軀重重撞在向日花怪的身上，將它撞飛出去。

  憑藉順風帶來的速度和慣性，不善搏殺的風妖精竟也意外的突襲得手，將向日花怪擊退到遠處。

  而在視覺的死角，淡粉色的光芒隱蔽地炸裂開來。

  「向日花怪，再來一……糟了，中計了！」

  翻身爬起的福爺迅速打量著四周，正要指揮向日花怪再度出擊，卻忽然發現了幾分異樣。

  定睛一看，向日花怪的身上浮現出一道深深的傷痕，動作遲緩了許多，而他自己則有種渾身一沉的感覺。

  隨手在身上一抹，亮紫色的粉末已然出現在了指尖。

  「可惡，快躲！」

  顧不得多想，一聲怒喝，福爺強撐著身子，朝身旁的樹幹方向飛撲過去，就連手裡的大剪刀都顧不上，隨意地拋在地上，急急忙忙地從口袋中掏出一顆樹果，大口吞下，這才勉強緩解過來。

  而就在這瞬息之間，一聲轟響，皎潔的月光已經將向日花怪完全籠罩，無數的光線從四面八方射向它的身軀，引來了痛苦的掙扎。

  正是在旅途中磨鍊了多時的月亮之力。

  「艾露~！」

  憑藉惡作劇之心的掩護，風妖精將毒粉隱藏在妖精之風裡，雙線出擊，一擊建功，大大地算計了福爺和向日花怪一手，心中很是得意，立即乘勝追擊，加大了月亮之力的出力，想要一舉擊潰不以體力見長的向日花怪。

  頃刻間，清冷的月色更深了幾分，劇毒與月光的雙重打擊，讓向日花怪的身體扭曲著倒在地上，無力地擺動著，再無還手之力。

  見此情景，風妖精的眼中閃過一絲熱切，雙掌之上積蓄著全身的力量，誓要畢其功於一役，卻突然聽到菲利奧在耳畔的呼喊：

  「收力，注意閃避！」

  「艾露？！」

  話語中的急切讓風妖精火熱的大腦瞬間冷卻，眼角的余光中，一抹紅光已悄然出現，並瞬間擴散，將向日花怪收回精靈球。

  來不及反應，正要轉身撤離的它，就看到了一顆已經從地面滾到自己身前的，紅白相間的精靈球。

  「咣」

  白光綻放，一顆巨大的，高速旋轉的「鋼鐵榴槤」已然殺到身前，容不得絲毫反應和喘息的餘地。

  「嘭——」

  遍布在鋼鐵身軀上的棘刺化作無數利刃，在高速旋轉中撞擊在風妖精柔軟而脆弱的腹部，一擊之下，毫無防備的風妖精立刻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樹幹之上，哪怕有著菲利奧的超能力阻擋，也無濟於事。

  「艾…艾露……」

  前一秒還志得意滿，下一刻便楚楚可憐，突遭重擊的風妖精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堅果啞鈴也顯得面目可憎。

  「回來吧，風妖精！」

  將夥伴的狀況看在眼裡，菲利奧暗自盤算著自己與福爺之間的距離和阻礙，警惕地穿梭在林間，舉起精靈球，頭也不回的按下按鈕，將體力損失嚴重，幾乎沒有再戰之力的風妖精收回。

  緊跟著，另一個精靈球捏在了他的掌心，作勢欲丟。

  同樣將大半個身子躲在樹後的福爺嚴陣以待，鷹隼般的銳利目光環視四周，並最終鎖定在菲利奧肌肉緊繃的身上，尋覓著對方的破綻。

  「堅果啞鈴，再來一次陀螺……不對！退回來！」

  正在他準備讓堅果啞鈴再度施展陀螺球絕技發動進攻之時，敏銳的目光察覺到了菲利奧身上，確切地說，是腰間的異樣。

  那裡不知何時，已經少了一顆精靈球。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高聲示警的同時，一道白光已然在輕響中，從他的身側亮起。

  比血紅雙翼更早一步出現的，是肆意瀰漫的龍威。

  「波曼！——」

  凶蠻無比的巨龍在林間現出真身，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攝人心神。

  「是超能力！堅果啞鈴，守住！」

  近在咫尺的強敵讓福爺失聲驚呼，卻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他的話還未說完，粗壯的火柱就已從他的眼前掠過，占據了他全部的視線，將高速旋轉中毫無察覺的堅果啞鈴徹底籠罩在其中。

  這時，菲利奧平靜的聲音才遙遙傳入他的耳中：「暴飛龍，噴射火焰，然後衝過去火焰牙。」

  當雄壯的火龍在能量的枯竭中消逝，身處其中被完全吞噬的堅果啞鈴已是渾身焦黑，搖搖欲墜，若非身強體壯，又有著接近天王的強大力量作為支撐，怕是早已被一錘定音。

  饒是如此，此刻的它也已經十成力氣去了七成，金燦燦的大眼睛勉強睜開，卻失了大半的身材。

  但這還不算完，吞吐著火蛇的暴飛龍早已躍躍欲試，雙翼一扇，便捲起狂風，呼嘯而至，滿口的尖牙利齒纏繞著熾烈的火焰。

  勝敗生死，不過一瞬。

  「堅果啞鈴，堅持住！酸液炸彈！向下躲！」

  危難間，老而彌堅的福爺毫不退縮，孤身從藏身之地衝出，精靈球捏在掌心，卻並沒有就這般收回堅果啞鈴的想法，而是對自己的搭檔充滿信任。

  就如一言不發，只是冷眼相看，與自己隔空相望的菲利奧。

  「拿托！」

  感受著福爺的期待，堅果啞鈴強撐一口氣，在空中穩住身形，翠綠的藤蔓瘋狂舞動，甩出一道道紫黑色的毒液，不偏不倚，正中衝鋒中的暴飛龍頭頂。

  火焰糾纏的血盆大口近在眼前，它卻不慌不忙，化自己沉重的身軀為配重，向下方用力一沉，揮動著藤蔓，撞在暴飛龍的臉上，以更添了幾道傷痕的代價，險之又險地從火焰牙的衝擊中掠過。

  「唰」

  紅光閃過，不等暴飛龍重整旗鼓，福爺已舉起自己的精靈球，將隨時可能敗北的寶可夢收回。

  「嘁……還真是難纏。」面色沉重的福爺一個閃身，藏進不遠處的小榕樹之後，稍作思忖，將堅果啞鈴的精靈球收回系帶，派出了自己的第五隻寶可夢，「交給你了，暴雪王！」

  「嘖……真是個難對付的老頭！」

  在福爺感到心底一沉的同時，菲利奧的面色也不算好看，躲在樹後的他只露出小半張臉，細細打量著正在空地上咆哮的暴雪王……以及，中毒的暴飛龍。

  「尤金！——」

  雄壯的怒吼中，漫天的飛雪瞬間覆蓋了這座四季如春的花園溫室，也讓懸在空中的暴飛龍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一抹難以察覺的幽紫色在它的面龐緩緩擴散，無法言說的疲憊感漸漸升起。

  只是一眼，對暴飛龍的每一個身體細節都瞭然於心的菲利奧就做出了判斷，自己這個好強的搭檔，此時的中毒狀態相當嚴重，遠比尋常的毒素要來得嚇人得多。

  而罪魁禍首，就是交錯之時打在臉上的藤蔓與金屬盤。

  毫無疑問，是【毒擊】，而且是與【酸液炸彈】帶來的腐蝕相輔相成的獨門絕技。

  「暴飛龍。」

  「波曼！」

  彼此的呼喚中，相互的意念已然傳達。

  縱有萬般不甘，暴飛龍依然振翅高飛，朝著與虎視眈眈的暴雪王相反的方向撤離，在赤紅色的光線里撤回了精靈球中。

  「做得不錯，接下來就看我們的！」用力捏住還在微微顫動的精靈球，菲利奧低聲自語，腳下奮力一蹬，從藏身之處大步衝出。

  同時閃出的，還有他的第四顆精靈球。

  「就交給你了，帝王拿波！水炮掩護！」

  「暴雪王，冰凍光束！」

  潔白的光束與洶湧的水柱狹路相逢。

  「轟——」

  冰與水的衝擊中，水花與冰晶四射，溫暖的室內森林，頓時被一陣徹骨的寒意籠罩。

  不分勝負的遠程交手過後，茂密的小樹林裡，銀裝素裹，飛濺的水花在低溫的作用下凝成融冰，垂落在樹木的枝葉上，散發著潮濕又寒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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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吧，帝王拿波！大嘴娃，交給你了！劍舞然後鐵頭！」

  借著點點冰晶的掩護，菲利奧迅速前沖，雙手各持一顆精靈球，將帝王拿波收回的同時，裝有大嘴娃的那一顆已然打開。

  彩光纏繞，鑰石與mega石交相呼應，鋼鐵的雙顎在半空定型。

  「綺朵！！！」

  激越的怒吼中，mega大嘴娃飛速向前，眨眼間就衝到福爺身旁，雙顎輕揮，鋒銳的氣勢猶如利刃出鞘，讓人眉心發緊。

  在殘酷競爭的自然空間中爭奪、成長起來的大嘴娃絲毫沒有尊老愛幼的想法，出手便是殺招，比起菲利奧來還要更狠辣果決三分。

  空氣仿佛也被高速舞動的鋼鐵撕裂，輕微的破空聲中，大顎舞動，直指老人的胸腹處。

  強烈的危機感讓福爺汗毛倒豎，就像回到了數十年前不擇手段的野外戰場。

  「喝！」

  身體的本能瞬間喚醒，危急關頭，他一聲低吼，擺出了完全超出年齡界限的高難度弓身動作，千鈞一髮間，目送著大顎從自己的胸膛上方掠過。

  一陣勁風，險之又險地划過，帶給他一陣冷汗直流的寒意。

  顧不得多想，趕在mega大嘴娃新一輪攻勢之前，他就勢一個翻滾，借著灌木的掩護，躲開了接踵而來的第二次揮打。

  「咔嚓」

  令人牙酸的樹幹斷裂聲中，老人面不改色，一手收回還在遠處來不及回援的暴雪王，一手抽出一個小紙包，隨手一揮，漫天的白色粉末將大嘴娃逼退數步，用出妖精之風才將其吹散。

  當它再度前沖之時，一顆嶄新的豪華球已然映入眼帘。

  「咣」

  隨著白光一同綻放的，還有老人久違的豪情壯志，以及他熱切的呼喚：

  「拜託你了，我的老夥計！」

  勝負瞬息的近身搏擊中，老人毫不猶豫地派出了自己今天唯一準備的天王寶可夢，也是自己的王牌搭檔，坐騎山羊。

  「坐騎山羊，木角！」

  「大嘴娃，鐵頭！」

  短兵相接，瞬息萬變的局勢中，對戰雙方都沒有什麼新的變化可言，只有給予自己的夥伴百分之百的信任，任由它們正面交鋒。

  「綺朵！」

  「戈魯！」

  同樣以力量為豪的兩隻寶可夢互不相讓。

  白光閃耀，鋼鐵的猙獰大顎齊頭並進，分進合擊。

  翠意蒼莽，銳利的彎曲勾角勢不可擋，正面相抗。

  「嘭——轟」

  身體力量與屬性能量交織，爆炸式的氣浪將不遠處的福爺與菲利奧同時掀翻在地，一朵微小的蘑菇雲緩緩升起。

  「綺朵！——」

  哪怕有著大力士特性的加持，面對天王級的力量型寶可夢，mega大嘴娃也未能占到便宜，在純粹的實力抗衡中敗下陣來，連退十餘步，撞在了遠方的樹幹上。

  然而，明明是敗退的一方，mega大嘴娃卻毫不氣餒，反而露出計劃得逞的竊笑，嘴角微微勾起。

  「戈…戈魯！」

  蓄勢待發的坐騎山羊忽然發出一聲滿是痛苦的嘶吼，福爺視線的盡頭處，一道淺淺的傷痕出現在坐騎山羊的額頭之上。

  而原本應當站在離自己最多十餘米位置的菲利奧，已經悄然在他跌倒失去視野的瞬息間消失不見。

  「不好！坐騎山羊，瘋狂伏特！」

  低喝一聲，敏銳的直覺讓他感覺不妙，雙手在地面奮力一撐，就欲起身再戰，然而動作做到一半，他卻心裡一沉，驀然聽見遠處學徒們驚訝的高呼，以及姍姍來遲的菲利奧清朗的喊聲：

  「接棒！以牙還牙然後暗影球！」

  「咯噔」

  「又是接棒！什麼時候？！」

  眼角的餘光察覺到了遠方發生的一切，就連心跳都短暫地停頓了半拍，意識到大事不妙的福爺沒了先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鎮定，失聲驚呼。

  「咣」

  斜前方的草叢裡，又是一抹白光亮起。

  緊接著，是一道肉眼難覓的魅影。

  「唰——嘭」

  衝鋒支援的坐騎山羊還未剎住車，調轉方向，就被它撞到了身前。

  脆弱的腰部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擊，剛毅的眼神在重擊之下也渙散了一瞬，就連纏繞在體表的電流，都在脫力中瞬間消散。

  劍舞的加持之下，突如其來的迅猛攻勢讓這隻強悍的天王級寶可夢也無法招架。

  然而這還不算完。

  小小的黑影在絲絲縷縷的電流拷打下面色不改，深邃的幽能在體表瞬間凝聚，不再是濃縮即淨化的能量球，而是純粹的黑暗。

  「轟——」

  劇烈的爆炸在距離身體不過幾公分的位置響起，幽暗的紫黑色光芒瞬間將坐騎山羊龐大的身軀徹底吞沒。

  連慘叫聲都未能傳出，視線中的搭檔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坐……！」

  單膝跪地的福爺拿起精靈球，還欲說些什麼，卻瞬間感受到了脖頸處的一抹寒意。

  菲利奧的手指已經頂在他的後頸。

  「承讓了，福爺。」

  平靜的聲音含著微微的氣喘，修長的手指之下，還藏著先前的合金刀片，引而不發。

  「戈魯！」

  狼狽不堪但仍有再戰之力的坐騎山羊目眥欲裂，雙眼通紅，作勢就要再度衝鋒。

  「瑪奇？瑪奇！——」

  居高臨下的夢妖毫不示弱，睥睨地看向猶自不服氣的對手，電光繚繞之餘，淡淡的紫意已從地面升起。

  「好啦，坐騎山羊。我們輸了，菲利奧，把你的劇毒收一下吧？」

  劍拔弩張的對峙中，老人的聲音瞬間打消了坐騎山羊的敵意，讓這個自始至終沒能完全施展的大傢伙老老實實地趴在了地上。

  自承敗北的老人用力一撐地面，站起身來，扭過頭正看到菲利奧溫和的笑臉和收回的右手。

  ——

  片刻後，整飭一新的花園裡，裊裊的茶香驅散了對戰的硝煙氣。

  遠處的草坪上，剛剛還打得熱火朝天的寶可夢們嬉笑著玩作一團，只有少數裹著傷藥和解毒藥的繃帶訴說著先前的戰鬥過程。

  「輸啦，這人不服老還是不行，真是後生可畏啊！你的超能力確實是神出鬼沒，讓我完全找不到節奏，實在是厲害。」

  在學徒們的簇擁中，經歷一場大戰後面色依舊紅潤的福爺施施然地坐在躺椅上，笑意盈盈，說起話來也是中氣十足，毫不吝惜褒獎。

  菲利奧嗅著茶香輕輕擺手，半是謙虛半是恭維道：「是您讓著我，不然要是把毽子棉和大食花也派出來，我肯定不是您的對手。退一萬步說，我要是到了您這個年紀還有您這麼利落的身手，那可是做夢都能笑醒了。」

  「我要是把它們兩個也派出來，你這孩子早該說我欺負人了吧？」似笑非笑地盯著菲利奧看了又看，福爺意有所指道，「早就聽穆里爾說你嘴甜會說話，現在看起來這老傢伙倒是沒在這方面騙我。我這比翼道館要是有你這麼爭氣的後輩就好了，他們都得跟你好好學著點。」

  「這我哪敢當呢？比翼道館可是出了名的人才濟濟，我可是一直都很羨慕奈娜子的。至於我自己，不過是有些走運罷了，可當不起您這麼高的評價。」誠惶誠恐地坐直上身，菲利奧的目光環視一周，朝著道館裡的學徒們，尤其是幾位資深的道館訓練家微微頷首，引來一陣受寵若驚的回禮。

  「走運？太謙虛可不好……我這些弟子啊，還是和平日子過多了，沒一個能像你這麼玩無差別對戰的，無趣得很。」聳了聳肩，生性平和的老人也不多糾纏，只是暗自嘟囔兩聲，又斜了幾個訕笑著的老學徒幾眼，掏出了自己口袋裡的徽章，目光促狹，「拿著吧，倒數第二枚了。最後一場是可爾妮那個小丫頭，倒是很有你們年輕人的情調。」

  「您明察秋毫，我們這點小心思怎麼都瞞不過您。」

  菲利奧笑著接過徽章，輕聲應下。

  「呵……前幾天去娑羅還見到她和可可布爾了。她最近可也是憋著一股勁呢，真期待你們年輕人的較量。」指尖輕輕敲擊在桌面上，老人意味深長地瞟了菲利奧一眼，無所謂地揮揮手，招呼道，「你們都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吧，菲利奧，跟我去看看新買的書，順便給那兩個老傢伙帶點茶葉過去。還有那邊那個小傢伙，別啃我的花了，過來，我這有好東西給你吃。」

  說罷，老人端起茶杯，淺啜一口，緩緩起身，在菲利奧殷勤的攙扶中走向自己專門搭建在花園暖房裡的住所。

  學徒們陸陸續續散去，很快就只剩下抱著種子鐵球若有所思的奈娜子，以及被先前的激烈戰鬥打開新世界大門的幼崽。

  「泰西……」

  體形還很小巧的「鐵榴槤」雙眼放光，遐想著自己長大之後的戰鬥模樣，期待不已。

  「傑拉？傑拉！」

  花園裡，後知後覺的心鱗寶叼著嘴裡的鮮花，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才在夢妖和帝王拿波的提醒下意識到是在叫自己，歡快地小跑過去，憨笑著追上了已經走遠的福爺和菲利奧。

  而後，自不必說，是一頓怒搓小恐龍腦袋之後的點心大餐。

  比翼道館特製的鮮花餅，比起外面的口味來，還要高出不止一個檔次，微黃的酥皮，清雅的香氣，以及大快朵頤的小恐龍不時傳出的驚喜呼喊，讓巡弋在書架間的一老一少也不由得展露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