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日晷傳說進化石的指引（7000）

  天色漸晚，走在從道館到日晷的路上，行人與旅客都漸漸稀少起來，偶有遇到，也多是從日晷所在的陸架朝城區返回，倒也落了個清靜。

  不過，也不完全。

  「原來菲利奧小哥和葛吉花大人早就認識啊，怪不得她這麼開心，弄得我們都蒙在鼓裡~！」

  心直口快的嘉莉大大咧咧地拍著菲利奧的肩，一點兒不見外，嗓門也不小，隔著老遠的路人都能聽到，隨即投來詫異的目光。

  「嘉莉，說話聲音小些。」葛吉花無奈地看向這個一直不讓自己省心的弟子，輕聲提醒，「公共場合不要大聲喧譁，學學雪瑞兒她們。」

  「喔……」

  委委屈屈地低下頭，不敢頂嘴的嘉莉撇了撇嘴，收了聲。

  「嘉莉小姐也是心直口快，倒沒什麼不好的。」

  菲利奧笑著打起圓場，聽得嘉莉立刻喜上眉梢，「就是就是」的說個不停，讓正在前面帶路的雪瑞兒滿頭黑線。

  「咚」

  「你這笨蛋！」

  旅行手冊捲成的圓筒重重敲下，嘉莉的臉色變得比頭髮還要紅。

  「你又打我，雪瑞兒！」

  「她們要是有你一半，我就省心啦！」

  看著打打鬧鬧漸漸掉隊的兩人，葛吉花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看向菲利奧。

  自己最器重的幾個學徒，利昂內爾太過拘謹，嘉莉冒冒失失，最好的首席學徒雪瑞兒比嘉莉看起來穩重些，實則也差不太多。

  想到映雪和比翼那幾個實力品性都沒得說的道館學徒，再看看可以說是自己見證了成長的菲利奧，葛吉花更深刻的認識到了什麼叫人比人氣死人。

  菲利奧聳了聳肩：「或許也是因為前輩太大包大攬了，所以才讓她們沒什麼緊迫感？不過我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不會沒趣了不是嗎？」

  話說一半，他看向緊跟在不遠處沉默不語的利昂內爾，又看了看已經分出勝負的雪瑞兒和嘉莉，突然想起了什麼。

  「說起來，前輩，我不久前認識了一個還沒有完全覺醒的超能力者，實力很強，人也不錯，可不可以讓她來百刻道館修行？」

  「誒？」

  「啊嘞？」

  正按著嘉莉腦袋「乒桌球乓」敲個不停的雪瑞兒抬起頭，疑惑地看向菲利奧，身下的嘉莉也是同樣的表情。

  「什麼人啊，好……嗚嗚嗚！」

  眼前一亮的嘉莉剛要說話，就被雪瑞兒死死擒住，堵住了嘴。

  「沒有完全覺醒的超能力者嗎？這倒是聽起來有點意思。」葛吉花腳步稍稍放緩，饒有興致地看向菲利奧，「能讓你說實力很強的，應該就確實不簡單啊，是你的朋友嗎？不得不說，我已經有點興趣了。詳細跟我說說吧。」

  「朋友嗎？嗯……雖然感覺有點怪怪的，但算是吧。」菲利奧稍作思忖，語氣複雜地答道，緊接著話鋒一轉，戲謔的目光掃過同樣關注著自己的三人，「至於她的能力嘛……還是很有意思的。」

  「轉移寶可夢到自己身邊，降低存在感……這不是盜獵者配置嗎？哎喲！雪瑞兒你又打我！」

  聽了菲利奧的介紹，直性子的嘉莉掰著手指頭，嘴裡嘟囔著，結果不出意外的又挨了一下，委屈巴巴地看著雪瑞兒。

  利昂內爾思索了片刻，好奇地問道：「聽起來確實是很強的能力，我想應該還沒有完全展示出來吧？碧蘭琪……這個名字我好像聽過，但想不起來了。」

  「利昂內爾說的有道理，根據菲利奧的描述，應該是一種和空間有關的超能力，因為沒有完全覺醒，所以才會表現出現在的樣子。」

  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在自己龐雜的記憶中翻找了許久，葛吉花才緩緩開口。

  就算是她，也不能完全確定。

  但這樣特殊的超能力形式，無疑勾起了這位超能大師的興趣，深邃的紫色眼眸定定地看向菲利奧，直到看得他有點發毛，葛吉花才淺笑著收回目光，輕聲道：

  「既然菲利奧信得過，那就讓她來吧，但能不能留下，還要看她自己，人的路都是自己創造出來的。好了，不說這些了，你還是第一次看日晷的夜景吧？我們也要加快些進度才行。」

  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上，清冷的夜色籠罩了這座城市。

  粉紅色的日晷晶體出現在視野的盡頭。

  只是朦朧中，和白天相比，此刻的它多了些不同尋常的變化。

  ——

  和白天的人聲鼎沸不同，此時的日晷廣場幾乎沒有人跡。

  原因無他，從晚上7點開始，這座由陸架構成的廣場就會被封閉管理，來自各地的遊客都必須提前離開，只有拿到特殊審批的才能例外。

  雖然這個神奇的自然造物已經作為百刻的象徵與最大的旅遊景點，但深知其神秘的卡洛斯聯盟還是為深入的研究與安全保障做好了準備。

  不過，這樣的限制，對於葛吉花來說顯然不存在。

  簡單溝通兩句，兢兢業業的廣場安保就選擇了為幾人放行，哪怕是看到了菲利奧這樣的生面孔也沒有多問什麼。

  粉色的巨型晶體上，金黃色的圓環一個接一個地轉動起來，卻意外的沒有任何聲響，就像是精密到完美無瑕的機械正在自發運轉，沒有任何的損耗與摩擦。

  半空中，無數的光點從天而降，落在巨大的湖中與平整的廣場地面上，消失不見，既不像是物質也不像是能量，哪怕是超能力也捕捉不到這光點的存在。

  平靜的湖面泛起微瀾，一圈圈的水紋向外擴散，時不時就會有那麼一兩隻野生寶可夢探出頭來，看一看相伴不知多少個年頭的超大日晷，但也不靠近，只是看一看，就又縮回水底。

  行走在空曠且安靜的廣場上，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見過超夢之後足足老實了一個月的精神力似乎又稍稍活躍起來。

  明明當時已經被轉化了大半，可如今一看，似乎又有不同。

  若說以前的精神力像是寬廣的湖泊，清澈又平靜，那麼現在，它就好像變成了一汪深潭，深邃而神秘，就像是去蕪存菁之後，留下了數量雖少，質量卻不可與先前同日而語的精華。

  內外的變動迭加，一種莫名的躁動在菲利奧心底升起，讓他感覺胸腔之內仿佛有簇火焰在燃燒。

  「和白天你剛來的那會相比，大不一樣了，對吧？」

  在無數次的研究中見慣了這樣的場面，葛吉花早已見怪不怪，但對於菲利奧此刻的驚訝和好奇，她還是很能感同身受的。

  接任道館館主的第一個夜晚，她也是帶著這樣的表情，接受前代館主的教誨，當時的那種震驚讓她至今記憶猶新。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動，不露痕跡地屏退了身後三人，與菲利奧並肩上前，朝著神奇且神秘的日晷晶體走去。

  站在晶體下方，撫摸著清涼的小小分支，菲利奧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的確很不一樣，充滿了不可知，就像是有許多完全超出我們認知範圍的秘密，不僅無法理解，甚至不能確定我們的感知就是正確的。」

  「不可知嗎？確實。」葛吉花微微點頭，伸出手掌，接住了一顆從天而降的光點，卻沒有任何反應，「它的歷史甚至有可能比我們人類還要悠久呢，古樸、神秘，又玄妙，但恰恰很美。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的超能力就是源自對這些新奇事物的認知，要不要聽我講講日晷的事？也許有幫助。」

  「那就拜託前輩了。」

  瞌睡遇到枕頭，葛吉花的提議正合了菲利奧的心思，他忙不迭地點頭應下。

  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機會。

  「呵，你倒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見菲利奧答應的痛快，還擺出一副好學生樣，葛吉花掩口輕笑，「也好，那就給你講講吧，百刻的密辛，也是卡洛斯的密辛。」

  根據考察隊一次次的深入探查，結合當今卡洛斯真正的「活化石」，來自三千年前的賢王A Z的講述，聯盟推斷，這顆晶石的出現，最晚也是在五千到八千年以前，至於更久遠的過去，就已成了無人知曉的迷霧時代。

  但是，和街頭巷尾人盡皆知的傳說不盡相同，這顆已經被卡洛斯人視為最精準的報時工具的巨大粉色晶體並不是從天而降的隕石。在它的下方，泥土與岩層之上，都沒有關於撞擊和擠壓的任何痕跡。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這座巨型湖泊之中一樣。

  無數年來，它就這樣亘古不變地屹立在湖心，白天沒有任何的異動，入夜之後，短短的一兩個小時裡，就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最近幾年，布拉塔諾博士已經多次來到這裡進行調查和研究，雖然仍沒有什麼進展，但至少確認和證實了來自A Z的一個說法：這顆巨大晶石在每天晚間散發出的波動，與寶可夢的mega進化直接相關，而且，這樣的波動對應的生命形態與現代的寶可夢大有不同，而更接近許多化石寶可夢或古代寶可夢標本。

  某種意義上講，這或許證實了一個早有爭論的學術推測，即mega進化的結果是讓一部分擁有資質的寶可夢，在訓練家與特殊道具的幫助之下，短暫返祖，擁有一部分屬於古代寶可夢的力量。

  如此的力量，自然得到了各方的關注。卡洛斯聯盟、各大研究所，甚至包括早年如日中天的弗拉達利研究所與它背後的閃焰隊，都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希望能夠將晶體研究透徹，不求徹底利用它內部神秘無比的力量，只要能有所收穫，就一定會是突破性的變革。

  只是很可惜，哪怕是三千年前超越人類智慧的A Z也未能從中讀取些什麼，只是從每晚逸散的能量中汲取了一些靈感，為「最終兵器」添上了關鍵的一筆。

  智慧超凡脫俗的A Z尚且如此，當代之人就更是老虎吃天，無處下口，看著亘古不變的晶體，一籌莫展。無數次的嘗試，最終都是無用功。

  不僅對晶體內部能量的分析如此，其他方面的研究也是進展寥寥。

  日晷晶體出現這樣變化的原因，目前還是一個徹底的學術空白，沒有任何人能夠解釋自發運轉的金色金屬環與漫天光點的構成，它們的存在甚至比晶體本身更加神秘。

  在漫長的研究過後，得到的答案寥寥無幾，僅有的幾個也只是帶來了更多的困惑。

  久而久之，圍繞這顆神奇晶體的研究熱度也漸漸衰減。

  卡洛斯聯盟減少了撥款，只是對晶體進行了封鎖保護。

  各大研究所眼看無法產出成果，也迅速轉移了方向，對此不聞不問。

  原本熱情十足的閃焰隊，在弗拉達利研究所遭遇查封之後，也再無餘力。

  現如今，就只剩下百刻本地的研究所，以及對此不厭其煩的布拉塔諾時常會到此監測一番，試圖尋覓一些新的線索，卻也幾乎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一座肉眼可見的巨大寶山就在身前，人們卻總是無法得其門而入，這不得不說是一大憾事。

  講到此處，葛吉花也顯得低沉了許多，作為親眼見證了日晷研究盛衰的百刻道館館主，她對這些事情的感觸遠不是任何一個局外人或普通的參與者可以理解的。

  也包括對這一系列事件事先就略知一二的菲利奧。

  比起葛吉花的感慨萬千，聽她講述傳說與研究的菲利奧思索了許多。

  前世對於這顆充滿神秘氣息的日晷的記憶，與今生綜合了多方研究的成果，二者交融在一起，帶來了許多啟發，卻也終究歸於一片混沌，化作一聲複雜的嘆息。

  「怎麼，你也對這些感到遺憾嗎？」聽到了菲利奧嘆氣的聲音，葛吉花還以為他是為自己的沉重而感到難過，心中一暖，笑著寬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既不能急躁，也不能沮喪，未來總會找到辦法的，畢竟，什麼也擋不住我們的去路。」

  似是還覺得不夠，她拍了拍不規則的晶體凸起，語調微揚：「而且，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你不是想知道這裡還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嗎？把你的手環遞過來。」

  說著，她伸出手，掌心朝上，鼓勵地看向菲利奧。

  「手環？」

  菲利奧想到了什麼，眉頭微皺，但還是順從地挽起衣袖，露出了從出發之日起就一直戴在左腕的鑰石手環。

  「你一定想問，為什麼白天不行，只有現在可以，對吧？」

  一眼看穿了菲利奧的小心思，葛吉花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輕輕一拽，便把菲利奧拉了過去。

  「每個人可是只有一次機會呢，好好感受超自然的神奇吧。大嘴娃，你也出來！」

  超能力化作的大手輕輕一按，菲利奧腰間的精靈球迅速彈開，將不明所以的大嘴娃拉到了菲利奧的身旁。

  「綺朵……？」

  戰鬥之後就一直打瞌睡的大嘴娃臉上寫滿了迷茫和懵懂，它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mega進化這種東西，對甲殼龍還為時過早，但大嘴娃正合適。菲利奧、大嘴娃，集中精神，別鬆手！」

  不等它反應，葛吉花一手一個，分別抓住了它和菲利奧的手腕，將二者輕輕地靠在了一起。

  柔嫩的指尖輕觸蘊含著未知力量的鑰石。

  「綺…綺朵？！」

  一聲驚呼，七彩的幻光從鑰石中射出，映照在巨大的日冕之上，閃爍不息。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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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晶體瞬間點亮，仿佛黑夜中的燈塔。

  漫天的光點盡數消弭，轉動的圓環也悄然停滯。

  一切陷入靜止，只有沖天的光柱散發著直指生命本源的玄奧氣息。

  無形的斥力以菲利奧手腕上的鑰石為中心，瞬間擴散。

  轉眼間，葛吉花就被推擠得連連倒退，直至十幾米外，才在兩隻超能妙喵和一隻尤為健碩的呆呆王的幫助下穩穩停住。

  三隻強大的天王寶可夢顯然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景，面不改色心不跳，靜靜看向斥力的源頭。

  在那裡，菲利奧和大嘴娃雙眼緊閉，被七彩的霞光包裹在內，一動不動。

  彩光閃耀的鑰石散發著灼人的熱量。

  「……為什麼會這麼熱？」

  滾滾的熱浪向四周涌去，讓葛吉花微微皺眉，喃喃道。

  引導過數十個訓練家完成這一特殊儀式的她，此前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

  按照以往的經驗，斥力只會持續片刻，只要緊握對方不鬆手，就算結束。

  在被暫時命名為「進化粒子」的光點洗禮之下，通過考驗的搭檔便可以在鑰石的幫助下感知到與自身對應的mega石。

  這本是個早已成熟的路徑，卻突然出現了不大不小的變化。

  璀璨奪目的彩光，久久不退的斥力，還有洶洶而來的熱浪。

  一切都超出預期。

  「鋥」

  「鋥鋥鋥」

  在葛吉花沉思之際，本應保持靜止的圓環再次轉動起來，還發出了從未有過的金屬摩擦聲。

  光點也再度從天而降，卻不再是燦爛的金色，而是混雜的七色之光。

  「葛吉花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被打發到遠處的三人飛奔過來，還沒靠近，雪瑞兒就高聲問道。

  葛吉花輕輕搖頭，語氣含混：「不知道，但應該不是壞事。」

  超能力的星芒早已瀰漫開來，命運的星軌再次鋪展，卻什麼也看不清晰。

  ——

  溫暖。

  非常的溫暖。

  就像是寒冷的冬日躺在被爐。

  就像是剛從險境中脫離，被心愛的人兒擁入懷中。

  七彩的世界裡，菲利奧慵懶且不情願地睜開雙眼。

  四周只有光芒，沒有天也沒有地，只有光芒。

  「綺朵！」

  大嘴娃似乎先菲利奧一步醒來，正關切地看著他。

  一雙小手緊緊抱著菲利奧的胳膊，眼神略帶緊張。

  「別擔心，應該不是壞……」

  「唰」

  剛要安慰下外表倔強，內心其實沒那麼堅強的大嘴娃，刺眼的光線就射入菲利奧的眼帘，一陣刺痛，將他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幾分鐘，沒有任何參照的奇特世界裡，時間沒有意義。

  總算適應了突然出現的強光之後，菲利奧勉力睜開雙眼，第一時間便捕捉到了「罪魁禍首」——一個碩大的進化符號。

  「這……」

  「綺朵……」

  含混又遲疑，一人一寶可夢對視之中，從對方的眼裡讀出了相同的訊息。

  但在這空無一物的世界裡，他們也無從選擇。

  「拉住我的手，我們一起，別怕。」

  聞聲安撫著有些害怕的大嘴娃，菲利奧嘗試著上前。

  大嘴娃柔若無骨的小手被輕握在掌心。

  腳下輕輕一踏，明明沒有任何著力點，卻還是輕而易舉地飄向前方。

  越是靠近，碩大的進化符號就帶來越強的呼喚感和吸引力。

  源自靈魂深處與生命本能的衝動，讓菲利奧和大嘴娃不由自主地同時伸出手，觸碰上去。

  「轟」

  就在接觸的一剎，無形的爆破在一人一寶可夢的腦海深處炸響。

  霎時間，天旋地轉，他們同時失去了意識，只留下扭曲和潰散的未知世界。

  ——

  當一人一寶可夢再度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葛吉花關切的目光。

  身下柔軟的觸感告訴他，這應該是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

  「瑪奇！」

  「布依！」

  焦急的夢妖和太陽伊布撲上前，焦急地詢問著、打量著。

  「醒了？你這一覺睡得可挺久的啊，都兩天了。」

  面色疲憊的葛吉花鬆了口氣，故作輕鬆地調侃道。

  「這麼久嗎？我好像和大嘴娃，就在一個特別亮的世界裡待了一小會兒，然後碰了一下和鑰石上的花紋一樣的圖案。」

  輕輕按壓著有點脹痛的太陽穴，菲利奧梳理起因昏睡而混亂和碎片化的記憶。

  「綺…朵……」

  說話間，大嘴娃也悠悠醒轉，同樣的一頭霧水。

  「進化圖案啊……」

  沉吟著，葛吉花回想起當日最後的情景。

  「咔啦咔啦」響動不停的圓環仿佛運轉了無數年將要報廢的機器。

  長時間的閃耀過後，巨大的晶體仿佛都有些後繼無力，變得忽明忽暗。

  圍繞在菲利奧與大嘴娃身旁的彩光也漸漸收斂，最終化作一個清晰到極點的進化圖案，融入菲利奧手腕上的鑰石。

  緊接著，兩道微光從中射出，融入一人一寶可夢的體內，不知去向。

  完成了這一切，失去意識的他們立刻軟倒在地，被早有準備的超能妙喵和呆呆王手忙腳亂地救起，急急忙忙趕去了醫院。

  這一睡就是兩天。

  「所以說…你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嗎？我這兩天都快被娜姿和可爾妮把電話打爆了，真要是出點事，她們兩個怕是要恨死我。」

  無奈地嘆了口氣，葛吉花只覺得自己老得有點快，語氣分外滄桑。

  明明只是個順理成章的小小儀式，卻變得複雜如斯。

  「不一樣的感覺？沒有吧……」

  仔細感受著體內的狀況，菲利奧皺著眉搖了搖頭。

  「除了有一種模糊的感覺，好像是在……西邊！很遠、很模糊……」

  「綺朵！」

  大嘴娃也是一樣。

  不僅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反而還因為充分的休息而顯得狀態極好。

  唯一的特殊，就是那種微弱的召喚。

  「呼…那就沒事了。」葛吉花眉頭舒展，露出輕鬆的笑容，溫柔地拍了下菲利奧的肩頭，輕聲道，「這說明儀式還是成功的，祝賀你們，菲利奧、大嘴娃。你們感受到的這種召喚，就是一顆還沒有被人使用過的，屬於大嘴娃的mega石。」

  「？」

  「綺朵？！」

  菲利奧瞪大雙眼，雖然隱隱有所預料，但當好消息真的落地，他還是難以置信。

  不管是前世的記憶還是今生的知識體系，都完全沒有這樣的記載。

  「這個樣子的你還真是少見。」露出欣慰的表情，不輕不重地捏了下菲利奧的臉頰，葛吉花滿意道，「我還以為你總是那個成竹在胸的模樣呢，這樣還顯得真實些。」

  說著，她站起身，走到病床的另一側，拿起一顆文柚果，邊削邊說：「這尊日晷有著無數的秘密，我們只能暫時通過粗淺的認知，讓它為我們所用。當然，這也就不可避免會出現超出預料的情況。好在，你最後平安無事。喏，吃點水果。」

  「喔，多謝。我感覺還挺好的。」

  菲利奧隨手接過，一口咬下，酸甜可口又汁水四溢。

  雖然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有許多事情還無法解釋，但至少目前來看也算有驚無險，甚至可以說，有了點來之前從未想過的意外之喜。

  這尊承載了無數傳說的，擁有無數秘密的日晷，至少在此刻成了他的助力。

  早有籌劃的mega進化，如今看來，終於有機會提上日程了。

  想到這裡，菲利奧就有些坐不住也躺不下，只想著越快越好，趕到那呼喚著自己和大嘴娃的，埋藏著進化石的地方去。

  只是，他的小心思，經驗豐富的葛吉花早已看了個清清楚楚。

  隨手一揮，超能力就將菲利奧按在了病床上。

  「再觀察一天，順便好好打幾個電話～不然我可不會放你走的哦！」

  戲謔又玩味，知曉了一切的大姐姐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