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候車大廳的「寶物」（6800）

  「大哥！我錯了！」

  在心心念念的稀有樹果的誘惑下，阿培毫無節操地選擇了從心，就像以前無數次一樣。

  「好，很有精神。」菲利奧滿意地點了點頭，「報個地址吧，我一會兒給你走特快，記得是到付啊。」

  「謝謝大…誒？！怎麼是到付啊？！」電話那頭，阿培又開始大呼小叫，「你這可太不仗義了，明知道我現在窮困潦倒還遠在他鄉，你居然都不支持我一下？」

  「窮困潦倒？遠在他鄉？你覺得我會信你說的一個標點符號嗎？」

  對某人說變就變的嘴臉，菲利奧嗤之以鼻。

  雖然沒去過關都，但光是看他隔三差五發出來的風景圖和那個時常入鏡的漂亮巡護員，菲利奧就知道，這小子在那邊純純是享清福。

  阿培一本正經：「有一說一，標點符號不能說。」

  菲利奧毫不遲疑：「爬。」

  「好嘞～記得幫我結郵費啊！跨地區好貴的！」

  「嘟……嘟……」

  未曾想，順杆兒爬一級運動健將阿培是早有謀劃，一套精準攻勢，不等菲利奧回應，就只剩下忙音。

  「這個臭小子……」

  看著漆黑一片的手機屏幕，菲利奧啞然失笑。

  幾個月不見，這個樹果奸商的嘴臉還是一如往昔。

  下次見面，一定得暴打一頓才行。

  一邊盤算著再會時應該用幾種花樣毆打這位發小老同學，一邊沿著山路緩緩向下，連理鎮的景區已近在眼前。

  大清早也沒什麼遊客，倒是給了菲利奧一個VIP觀景的機會。

  「可惜還得抓緊趕去百刻，不然多待幾天也不錯，至少風景還挺好的，也沒有映雪那麼冷。」

  頂著睡眼矇矓的夢妖，菲利奧輕聲感慨，卻沒什麼聽眾。

  「瑪奇……」

  夢妖有氣無力地回應了一聲，小腦袋一垂一垂的，不一會兒也進入了淺淺的夢境。

  腰間的精靈球里，吃喝玩樂一宿的六隻寶可夢都已經沉沉睡去，估計就算是打雷也吵不醒它們。

  「這幾個小傢伙……」菲利奧勾了勾嘴角，笑得散漫又輕鬆，「明明鬧著不睡覺的是它們，結果自己倒是先挺不住了。」

  「嘛，這樣也挺好，早該好好休息下。」

  慵懶的步子在山間輕移，略帶寒意的晨風吹拂著在嬉鬧中沾了點塵土的大衣。

  在難得清靜的早上，菲利奧也正好利用這點空閒，思索下要緊的事情。

  配方已見雛形，卻還要更加完善才可能通過專利申請。

  脫離了幼年期並初步掌握了波導之力的心鱗寶需要更有針對性的訓練和戰鬥，但找到合適的對手卻並不容易。

  大嘴娃和風妖精的成長也到了一個小小的瓶頸，經歷了與超夢的戰鬥之後，新一層次的大門已經打開了一條縫隙，卻還需要不斷擴大。

  但比起這些，當前最讓人上心的，還當屬甲殼龍的進化積累。

  不能用能量方塊和精靈食物進行補充的它，若要完美跨過困擾絕大多數甲殼龍的這一關，真正以無瑕姿態成為縱橫天空的王者，時間、金錢以及機遇，缺一不可。

  不說還未用盡的屬性寶石和深海鱗片，單是高品質的龍之牙，一個月就要消耗將近兩枚，給菲利奧的存款增加了不少負擔，不僅代工和分紅收入難有結餘，甚至還要搭上點存款。

  但這也是必不可少的。

  許多看似已經達到了最終形態的准神寶可夢，實則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原因就在於前期積澱太過薄弱。

  而在准神寶可夢中，暴飛龍和班基拉斯這兩種進化機制極為獨特的寶可夢也是特殊的。第二形態的積累深度差異，讓它們最終形態的實力波動極大，水準可謂天差地別。

  深知此理的菲利奧也沒有任何省錢的想法，日常用度全部靠攏理論上的最優路線，雖然花錢如流水，卻也見到了不小成效。

  單純以能量積累看，甲殼龍就像個無底洞，數倍於其他同伴的各類資源堆積下來，卻也沒看到什麼成果，不過比起剛進化時提升了一個等級，甚至這也是和超夢戰鬥刺激的結果。

  但就像菲利奧在中級培育家考核時寫下的那樣，能量的積累從來不是單一的指標，甲殼龍的成長肉眼可見。

  只要靠近它愈發壯碩的身軀，就能感受到，冰冷的外殼之下仿佛燃燒著一團永不熄滅的烈火。

  無數的劇變每時每刻都在它的體內發生著，那是肢體的重塑，也是生命的躍遷，不僅讓甲殼龍感受著幸福的煩惱，也給作為訓練家的菲利奧帶來收穫的肉痛感。

  畢竟，花錢的也不僅是甲殼龍。

  隨著家裡丁口數量的提升，以及涉及的屬性的增多，日常的開支也無可避免地增加了——尤其是他還沒有構思好合適配方的對應能量方塊，每個月都是個大數目。

  高水平的培育家既是行走的印鈔機，但一旦開始自己的培育，追求完美的他們便也是行走的吞金巨獸。

  看著仍然在三四百萬徘徊的存款金額，菲利奧輕輕嘆了口氣。

  現如今，就連戰鬥方塊的實驗和製作都不得不放下，把有限的資金和精力集中到更關鍵的地方。

  承載著野望的菲利奧1.0系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迎來2.0版本了。

  至於還債……

  「唉……」

  一聲長嘆，道出了菲利奧苦澀的心聲。

  「喲～菲利奧！大早上的就唉聲嘆氣？難道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長吁短嘆之時，突兀又熟悉的聲音從身旁響起。

  「誒？！好傢夥，又是這樣！」

  菲利奧嚇了一跳，渾身一震，頭頂的小夢妖都險些摔下來。

  不知何時，借著自己能力的「掩護」，存在感稀薄的超能力少女碧蘭琪殺到了菲利奧身邊，用力一拍肩膀，笑容可掬。

  定睛一看，今早的她沒有再挎著昨日的大木盆，衣著也很是休閒，應是要趁著遊人還未出發的時機，跑出來遛遛彎，閒逛一圈。

  只是也沒戴上白色貝雷帽，莫名有些可惜。

  ——

  關都，月見山。

  一隊衣著整潔、訓練有素的巡護員正在山林間探索前進。

  沿途的樹叢中，偶有些野生寶可夢歡快地跑出來打招呼，卻驚訝地發現往日和善可親的巡護員這次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就行色匆匆地離開了。

  隊伍的最後，是並肩而行的阿培，和那個似乎與他很是熟絡的女巡護員。

  不同於前面正牌巡護員的嚴肅，明顯屬於「編外人員」的阿培此刻興致很高，連帶著身旁的女孩也跟著高興起來，二人有說有笑，讓前方同伴繃緊的面容也不由得微微鬆弛下來。

  「咳咳！」

  領頭的中年男子無奈地轉過頭，稍稍放緩步子，湊到兩人身邊，低聲道：「阿培，你們兩個注意點，還在執行任務呢。」

  「啊，嘿嘿，不好意思隊長~遇到了個高興的事情。」阿培嘿嘿一笑，撓了撓頭，「我的好哥們要給我送一種特別稀有的沙鱗果過來，要是能搞清楚它生長的原理就太好了。」

  隊長挑了挑眉，眼神一動：「沙鱗果嗎？那可不便宜呢。你這朋友和你關係還真好。」

  「那當然！而且這個沙鱗果比一般的大多了！」驕傲地仰起頭，阿培的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過他可比我強多了，那是個真正的天才，不，應該說是個真正的怪物才對。」

  「哦？這個菲利奧有這麼厲害嗎？」一直默默傾聽的女孩饒有興致地看來，一向沒什麼波動的表情也微微激盪，「我可聽你提到他好幾次了，比那個什麼安…哦，安托萬，還要多呢。」

  「很厲害的！我給你們講啊……」

  眉飛色舞的阿培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住，準備好好講講自己和菲利奧的故事。

  「咳！那什麼，故事回去再講，別忘了任務。」

  關鍵時刻，還是隊長沒忘正事，果斷按住了他的肩膀，這才讓兩人想起自己還在執行偵察任務。

  不久之前，有一顆體積相當龐大的隕石在空中燃燒殆盡，殘骸就墜落到了大山深處，卻並沒有引發太大的震盪，不太合乎常理。

  這支精銳的小隊就是為了搞清隕石狀況而臨時組建，包括領頭的隊長在內，有兩名頂尖巡護員帶隊，每一個參與者都是關都地區巡護員中的精英。

  阿培則是看到關係不錯的女孩要來，這才主動報名參與，沒想到還真得到了批准。

  和在學校時被菲利奧的鋒芒完全掩蓋不同，幾個月荒野的歷練之下，阿培的性子也有了不小的轉變，在一眾老資歷的巡護員裡面也顯得自信大方，加上優秀的綜合素質與極具實用性的特殊能力，哪支小隊都不會不歡迎他這樣的新人。

  小聲的談笑中，隊伍里緊張沉悶的氣氛漸漸舒緩，在急促的腳步中消失在山林深處。

  ——

  卡洛斯，連理鎮，培育家協會物流中心外。

  「沒想到你還是中級培育家，跨地區加急說送就送，有錢人~！」

  大大咧咧地拍著菲利奧的背，碧蘭琪一點也不見外，打趣著身旁的友人。

  菲利奧笑著聳聳肩，語氣輕鬆：「要是能讓某個奸商想辦法給我量產一下，這運費也就不算啥了，他雖然腦袋沒我這麼靈光，但種樹果還是相當內行的。」

  「自戀狂！」

  碧蘭琪發出不屑一顧的鼻音，嫌棄地拉開幾分距離。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麼，湊上前來，興沖沖地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去百刻？在這玩幾天還是？」

  「今天中午的車，一會兒就走，已經在網上買好票了。等我到了百刻，幫你問問葛吉花前輩，你要是想去找她一起修行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引薦下。她很喜歡幫助有天賦的超能力者後輩的。」

  說著，菲利奧拿出手機，看了下具體的時間，稍作盤算。

  「啊嘞？這麼好啊！」碧蘭琪開心地一拍巴掌，眼露狡黠，「那就多謝你啦！作為報答，我要是在密阿雷大會遇到你，就輕點揍你，怎麼樣？」

  菲利奧哭笑不得地咧咧嘴：「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碧蘭琪毫不謙虛，一拍平坦中略有起伏的胸脯：「別客氣，都是朋友嘛，應該的~！」

  「話說，雖然我知道你那會是裝的，但臨別之際，能不能再裝一下最開始的樣子？」

  思前想後，菲利奧面色複雜卻又充滿真誠地問道。

  他現在還能記得那初次見面時讓他產生無數既視感的模樣，只可惜，現在已經徹底灰飛煙滅，就連記憶都在現實的沖刷下逐漸變得模糊。

  「噫——你這個人原來喜歡這種風格嗎？真可怕！可惜，那個版本是給不熟悉的人看的，熟人可是見不到的哦~！」

  不得不說，明明有著聖人的面容，卻配上了假小子的性格，實在是讓人感到遺憾。

  很是遺憾。

  有說有笑又打打鬧鬧間，相識不久卻格外熟絡的二人沒走多遠，就穿過人流漸漸密集的街道，來到了整個連理鎮第二大的建築物：僅次於連理酒店的連理鎮列車站。

  ——

  作為一座完全以旅遊業為支柱的瀑布城市與交通小樞紐，連理鎮的面積和人口比起許多中小城鎮也沒多到哪去，整座城市的風格也相當極端，就連精靈中心和友誼商店都沒有車站、酒店顯眼。

  「旅途順利呀！下次見~！」

  候車區外，碧蘭琪用力地揮手告別。

  「嗦喃斯~！」

  熱情的果然翁也跳出了精靈球，大笑著招手。

  「唰」

  藍光一閃。

  「嗦喃斯？！」

  藍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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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存在感再低，突如其來的響聲也吸引了為數不多的旅客的目光。

  「額……」

  巨大的尷尬和羞恥感，讓碧蘭琪臉色通紅，一把掀起把自己的老腰砸得生疼的果然翁，少女扭頭就跑，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嗦——嗦喃斯！」

  果然翁大叫著追趕上前，又是一片人仰馬翻的混亂。

  儘管出了點小插曲，但最後，碧蘭琪還是順利地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至少在菲利奧看來是這樣……大概吧。

  總之，告別了奇奇怪怪的碧蘭琪之後，距離城際列車的出發還有不短的時間，菲利奧乾脆在這個相當氣派的車站裡閒逛起來。

  今時不同往日，閃焰隊策劃的大規模襲擊帶來的後續影響仍然在困擾著這座距離映雪不遠的城市，東西方向的城際鐵路因為大橋的部分垮塌而中斷，一時間難以恢復，剩下的只有南北向的通道。

  旅行線路的中斷也就大大減少了車站的旅客吞吐量，往日人山人海的候車間此刻並沒有多少人，僅有的遊客也多是要從這裡出發，前往旅途的下一站百刻，進而去到密阿雷。

  這是一套卡洛斯環繞旅行的基本線路，也是卡洛斯各大旅行社的王牌項目。

  頭頂上的小夢妖打著呼嚕，精靈球里的大家也睡得正香。

  菲利奧有一搭無一搭地走在人群中，聽著來來往往的旅客零星的交談，各個地區的口音交織在一起。

  人沒有那麼特別多的時候，反而有一種適度的熱鬧感，不僅不讓人反感，若是靜下心來，反而別有一番趣味。

  不過，再有趣的吵鬧終究也是吵鬧，沒了平日裡總是嘰嘰喳喳圍著自己嬉鬧的夥伴們，總歸有些寂寞。

  坐在乾淨的長椅上，菲利奧感到有些無聊，想拿出手機聽聽娜姿的歌單，卻發現手機的電量只剩下最後的10%，又不好叫醒小夢妖用轉換裝置充電，局面陷入了尷尬。

  「連理……車站……有什麼好玩的呢？」

  蹺起二郎腿，仰靠在椅背上，菲利奧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尋覓著值得一試的好東西。

  搖頭晃腦間，小夢妖的身子起起伏伏，卻微妙地維持了某種穩定的平衡，沒有跌落，甚至沒有晃悠。

  忽然，一道靈光刺破了混沌。

  「真相只有一個！」菲利奧語氣犀利，抬起手要推一推那並不存在的眼鏡，卻發現推了個空，「哦不對，串台了。」

  「總之，就決定是你了！布拉塔諾的尋寶計劃！」

  猛然起身，想到了一則前世著名傳言的菲利奧露出玩味的笑容。

  從到了映雪開始就沒怎麼見到這個擅長作死的博士，一晃也大半個月過去，是時候給他一點小小的驚喜了。

  「瑪奇？瑪奇！瑪~奇~！」

  裝睡的夢妖立刻起身，哪還有先前迷迷糊糊的模樣，興致勃勃地撲到菲利奧臉上。

  它最喜歡這樣的遊戲了！

  「啊，你醒啦？快，先幫我給手機充個電。」

  熟練地拿出轉換器，一頭連在手機上，一頭對準了小臉微微鼓起，還殘留著幾分笑意的小夢妖。

  「瑪奇？！」

  「哎呀呀呀別電我別電我！」

  一陣「滋啦滋啦」的響聲，耀眼的金光為行色匆匆的旅客和難得不那麼擁擠的候車大廳帶來了點別樣風景。

  「瑪奇~瑪奇」

  哼著每一次都絕對完全不同的小調，夢妖得意洋洋地飄在菲利奧身前，小腦袋高高揚起。

  在它身後，是被電成了伍利前輩2.0版本的菲利奧。

  雖然使勁地耍了耍小性子，但好心眼的夢妖還是給菲利奧的手機充滿了電。

  如果不考慮菲利奧豎起的頭髮和黑乎乎一片片的面龐的話。

  總之，在解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之後，從不在意這些細節的小夢妖興致勃勃地開始了「尋寶之旅」——在這個尋常的候車大廳內。

  想著菲利奧說過的「靠左側的長扶手椅」，機敏的小夢妖在人群中閃爍穿梭，拿出了比和大嘴娃、風妖精捉迷藏時還要高得多的熱情和動力。

  「瑪~奇~~~！」

  功夫不負有心人，沒多一會兒，嬌聲的呼喚就從不知哪個犄角旮旯傳出。

  緊跟著，漆黑的魅影由遠而近，正撲在了菲利奧臉上。

  小小的抱臉蟲飛速出擊。

  於是，它就不出意外的撞了滿身灰。

  「瑪奇！」

  「是你自己撞來的啊。」

  「瑪！奇！」

  「好吧好吧，到了百刻我好好給你洗個澡，洗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行不？」

  「瑪奇~」

  「成了，出發，讓我們去看看，卡洛斯的萬人迷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破壞公物光榮事跡！」

  「瑪~奇~！」

  「喀嚓」

  「喀嚓喀嚓」

  「嘖嘖嘖，【給未來的布拉塔諾】，【夢想著未來的布拉塔諾上】。他這字倒是不錯，位置也隱蔽，還挺淺，怪不得沒人發現。」

  一邊拍照，一邊似笑非笑地重複著布拉塔諾不知在多少年前留下的少年意氣的文字，菲利奧已經想出了一萬個料理這位「大眾情人博士」的思路。

  「瑪奇ヾ(≧▽≦*)o」

  笑著奪過手機，熟練地打開聊天軟體，點開某個以憂鬱風帥哥圖片（實際上是自拍）作為頭像的新好友，「噠噠噠」一陣連點。

  「嗖」

  【小夢妖單推人發送了一張圖片，點擊查看原圖。】

  「嗖嗖嗖」

  【小夢妖單推人發送了一張圖片，點擊查看原圖。】

  【小夢妖單推人發送了一張圖片，點擊查看原圖。】

  一行又一行清晰的文字化作殺人誅心的高清原圖，殺向不知道又在和哪位美麗女士共度美好時光的博士。

  「瑪奇！」

  看著鍵盤感到苦手的小夢妖皺起小臉，把手機塞到菲利奧手裡。

  雖然識字，但打字對小傢伙來說還早了點。

  壞笑著戳了戳夢妖的額頭，菲利奧眯起雙眼，遮掩著滿溢出來的戲謔和惡趣味。

  【小夢妖單推人：博士，瞧我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居然在連理鎮的車站座椅上，實在別致。】

  【小夢妖單推人：年輕時的記憶真是美好啊，對吧？說不定以後還能成為留給後輩們的「寶物」呢。】

  【小夢妖單推人：這麼有意思的寄語，這麼好的形式，我保證會和大家好好分享的！】

  【小夢妖單推人：傑尼龜·整挺好.jpg】

  「哼哼，接下來，就是等待大家都喜聞樂見的劇情了。」

  「瑪奇！」

  一大一小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奸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學的誰，又是誰帶壞了誰。

  菲利奧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早就看這個「中年婦女之友」的受歡迎程度不爽了。

  至於小夢妖嘛……

  只要有人被惡搞，它才不管是誰~

  映雪市，【暴雪】咖啡廳。

  好不容易擺脫了學術會議的束縛，得到了空閒時間的布拉塔諾博士正輕鬆愜意地喝著咖啡，欣賞著咖啡廳里的音樂——以及那位身材曼妙的小提琴手。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正要托侍者為那位美麗的小姐送上一朵粉色鬱金香的布拉塔諾突然聽到了口袋中手機的輕響，歉意地擺擺手，待侍者離開後才將手機取出。

  「誰啊，這麼早……嗯？菲利奧，他應該是在旅行吧，到連理或者百刻了？」

  看到菲利奧的訊息，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他尚有閒情，端起咖啡杯淺嘗一口，饒有興致地點開了聊天框。

  然後，完美無瑕的笑容變得僵硬。

  數十年前的記憶在眼前漸漸浮現。

  由內而外的羞恥心化作一個巨大的無形之繭，將憂鬱又深邃的中年帥哥緊緊包裹。

  ——

  18號道路，鐵路線上，列車疾馳而過。

  中段靠前的車廂上，窗邊的座位。

  菲利奧正聽著娜姿為他定製更新的歌單，有一搭無一搭地梳理著夢妖的長髮。

  隨著頭髮漸漸變長，安靜時的小夢妖越來越像個精緻的布娃娃，滿分可愛。

  「叮咚」

  清脆的提示音在此刻的耳機里顯得格外悅耳。

  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一抹計劃得逞的狐狸笑，菲利奧摘下一隻耳機放到夢妖耳旁，低頭看向手機。

  【多彩多姿的懸鈴木發送了一條語音信息，請點擊收聽。】

  「你說布拉塔諾博士會說點什麼？」

  「瑪奇？瑪奇！」

  「哈哈哈，那我們就聽聽看。」

  「不要啊！——」

  悽厲的哀嚎聲甚至帶了幾分顫音，透過耳機，久久迴蕩，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就連旁邊座位正在打盹的旅客都睜開雙眼，疑惑地看向樂成一團的菲利奧和夢妖，不明所以。

  塵封多年，就連自己都快要遺忘的黑歷史重見天日，這樣的羞恥，或許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完全感受。

  飛馳的列車呼嘯著穿山而過，朝著遠方的百刻市駛去，載著人與人之間互不相同的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