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考慮戴個白色貝雷帽嗎？（6500）

  「唰」

  還不等菲利奧伸出手，一道藍光不受控制地從碧蘭琪的體內射出。

  緊接著，正趴在菲利奧頭頂的夢妖應聲消失。

  「啵」

  一聲輕響，一頭霧水的它出現在了碧蘭琪的頭上。

  「啊……又是這個！」

  順手將還沒搞清現狀的夢妖摘下，還給神色複雜的菲利奧，碧蘭琪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頭。

  看起來，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菲利奧有些好奇，問道：「你這個…是超能力嗎？」

  「算是吧，雖然它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想來就來，想跑就跑，哎……」碧蘭琪嘆了口氣，「好在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能力，就是把寶可夢從遠處拉到我的身邊而已，要是會造成破壞就麻煩了。啊對了，還沒問呢，你怎麼稱呼？」

  白皙的皮膚，精緻的五官，總是笑眯眯的模樣，還有柔和的腔調，讓人生不出惡感。

  但隱約間，菲利奧敏銳的第六感又告訴他，好像不那麼對勁——雖然也沒有任何危險的預兆。

  「我是菲利奧，如你所見，是個和夥伴們一同遊歷的旅行者。」

  拋開腦海中的胡思亂想，菲利奧笑著伸出手，與碧蘭琪輕輕相握。

  雖然出了點小插曲，但也無傷大雅。

  只有重新穩穩落在菲利奧頭頂的小夢妖還迷迷糊糊，被突如其來的超能力搞得一頭霧水。

  「旅行者嗎？真好呀！我前幾年也在旅行來著，現在已經開始犯懶啦~！」雙手托腮，碧蘭琪很是懷念的樣子，「不過，就看你對那隻大個子鯉魚王的態度，我就相信，你一定能有所成就的~那位很有名氣的大木博士不是說過嗎？信賴與愛可是成功的法寶。」

  「嗯，我也認可大木博士的這個觀點，雖然他和寶可夢相處的方式我可能學不來。」菲利奧會意地點點頭，走到水潭邊坐下，看著氣勢磅礴的大瀑布，笑道，「畢竟，他那樣一副可以承受各種寶可夢攻擊的鋼筋鐵骨，一般人可是沒有的啊。」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是他的圖鑑介紹的粉絲，那我們就是同道中人了！你果然是個有趣的傢伙！」

  銀鈴般的笑聲中，碧蘭琪也順勢坐下，將裝滿了衣服的洗衣盆放在身旁，看向菲利奧的眼神多了些興趣。

  「在咱們卡洛斯，樂意看這個的人可不多，雖然我也每次都在期待新的寶可夢會怎麼教訓他。」

  「圖鑑是我們認識世界的好方式，也是旅行的好工具，尤其是對不大了解野生寶可夢的人來說。只不過，有些東西圖鑑上、書本上也都沒有，就像那隻鯉魚王。」稍稍頓了頓，菲利奧再度想起那讓自己印象深刻的驚人場景，「我還從沒見過在進化之前將身上所有的鱗片都脫落下去的鯉魚王呢。」

  「那個大傢伙確實很特殊，就好像…從很小的時候就非常不同尋常，很機靈也很努力。我經常能遇到它，還有好幾次因為控制不住我的超能力，把它從水裡拽出來了，多虧它脾氣好，不然怕是要和大木博士一樣挨揍了呢。」

  憶起往事，碧蘭琪嘴角的笑意不受控制地蕩漾起來。

  不光是那隻巨大的鯉魚王和它的一眾同族，這一帶的一草一木、每一隻野生寶可夢，還有這座大瀑布背後的傳言和秘聞，她似乎都如數家珍，小嘴一張，便是連珠炮一般的小故事，整個人都顯得神采飛揚。

  柔和的腔調與溫婉的面容悄然變得靈動又瀟灑，而且自然了許多。

  就像……這才是她本來的模樣。

  相同的興趣帶來了共同的話題，對待寶可夢的態度打破了內心的隔閡與防備，二人的關係也隨之迅速地熟絡起來。

  菲利奧也好，小夢妖也罷，在他們都沒怎麼察覺的時候，內心洶湧的波濤也已悄然平復，只留下了滿滿的收穫，而不再有那焦躁與沉重。

  「我給你講啊，那兩隻蚊香君可有意思了，我上個禮拜還看見它們在……啊，又來了！」

  「唰」

  繪聲繪色不知疲憊的講述間，藍光再次閃爍。

  這一次的「受害者」變成了蹲在一旁默默擰乾棉花的風妖精。

  「艾露~！」

  突然轉移了方位，它倒是也半點不慌，順水一靠，就坐在了碧蘭琪的懷裡，小嘴一咧，潮乎乎的棉花染濕了少女的外套。

  「你看，又是這樣，這種能力也挺讓人煩惱啊。」

  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碧蘭琪也對自己的這種能力很是糾結。

  且不說是葛吉花那樣強大的預言系超能力者，至少也應該是個有點用處的超能力才對，未曾想是這樣一個雞肋，一不小心就可能鬧出誤會。

  不過，不同於碧蘭琪的單純尷尬，時刻關注著細節的菲利奧倒是發現了些許端倪。

  順著那一閃即逝的超能力，他捕捉到了一個有趣的細節。

  如果說少女體內的精神力和超能力是一個火爐，那麼，她的情緒就像是燃燒著的火焰。

  當它突破了一個限定的區間，就會外溢，進而讓沉睡的超能力失控，將遠處的寶可夢跨越空間，拉拽到身旁。

  換言之，不同於碧蘭琪自己的想法，她的超能力，其實還根本沒有覺醒。

  「……怎麼啦菲利奧？我的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雖然你確實長得挺帥氣的，但我對比自己小的男孩子可沒興趣哦~！」

  被菲利奧饒有興致的目光看得有點招架不住，碧蘭琪扭過頭，半開玩笑地打趣著。

  「你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不過嘛，你的超能力有一點。」

  乾脆利索地無視了對方的後半句，菲利奧已經意識到了，眼前的女孩長著一副終極贏家的面孔，卻並不是與之匹配的人設，很是有些反差感——而且！絕對！不是！反差萌！

  不過，此時的菲利奧也沒顧不上和她糾結這個，而是眉眼彎彎，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具，伸出右手，將一抹微弱的藍光揮出。

  比起某個聖人長相學姐人設的小姐姐，他還是對這種稀奇古怪的超能力更感興趣。

  在探索未知強化自己的超能力的幾年間，旺盛的好奇心早已在他的靈魂深處生根發芽，成長為一棵根深蒂固的參天大樹。

  「這是…什麼情況？」不明所以的碧蘭琪歪著頭，「你也是個超能力者嗎？」

  「是啊，我也是個超能力者，雖然我的超能力也不大尋常。」菲利奧坦然地點點頭，並沒有什麼隱瞞的打算，而是抬起手，輕輕按在了碧蘭琪的額頭上，「你的超能力其實還沒有覺醒，就像偶爾溢出來的水一樣。不過嘛，你一定很受超能力寶可夢的歡迎吧？最近這種狀況是不是也多起來了？」

  「誒誒誒誒誒？！你怎麼知道的？」眼前一亮，眼底仿佛閃爍著小小的星星，碧蘭琪一把抓住了菲利奧的手，目光灼灼，「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呀？胡地它們最近都可嫌棄我了！」

  說著，就像是為了應和她的話一樣，腰間的精靈球同時閃爍，一群愁眉苦臉的超能力系寶可夢齊刷刷地站在了兩人身後。

  胡地、魔牆人偶、恰雷姆、沙奈朵、麒麟奇還有果然翁，剛好是一支完整的配隊，實力也很是不俗，比起菲利奧來都算是各擅勝場，完全不像尋常的小鎮女孩，哪怕現在去參與地區大會也定然成績不俗。

  「好傢夥，你這幾個夥伴還挺厲害……」暗道一聲人不可貌相，菲利奧嘖嘖稱奇，「看來我說你受歡迎還不太正確，應該是萬人迷才對。」

  「嗦喃斯！」

  果然翁高高立起，歡快地答道。

  「也沒有你說得那麼好啦~」

  嘿嘿笑著，碧蘭琪撓起了頭，貌似謙虛，實則得意。

  「唰」

  但話沒說完，藍光再現，大笑著的果然翁瞬間出現在了她的頭頂。

  「咚」

  「哎呀呀呀呀呀——救命——」

  物理學的法則仍然在發揮作用。

  從現實的案例中，菲利奧意識到了這種超能力的潛在危害。

  ——

  見怪不怪的胡地和沙奈朵隨手一揮，毫髮無損的果然翁便輕輕飄起，落在了一旁，碧蘭琪拍拍屁股坐起身，似乎也沒什麼大事。

  如此場景，讓人不得不感慨，或許大木博士的粉絲也能隔空獲得一點真新人的抗性。

  不過，玩笑歸玩笑，這種特殊的超能力確實讓菲利奧開了眼界。

  一手撫摸著太陽伊布柔順的毛髮，一邊無聲地溝通著，片刻之後，得到了「業界權威」小伊布建議的菲利奧抬起頭，問道：

  「除了這樣的能力之外，你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麼，碧蘭琪？」

  「哎喲喲喲……啊？特殊的地方……」揉著酸疼的腰，碧蘭琪的小臉皺成一團，卻絲毫沒有得到夥伴們的同情，只能委屈地抽著鼻子，答道，「存在感特別低算嗎？走在路上，大家都容易看不到我那種……」

  怨念的語氣不似作偽，菲利奧雙眼一凝，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

  五官很精緻，很漂亮，整個人也顯得氣質不俗，但真要說哪裡漂亮、哪裡有特點，似乎又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一眼看過去，轉過頭似乎就想不起來究竟長什麼樣了，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記憶。

  有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的菲利奧尚且如此，其他人恐怕就更是這樣的。

  「嗯……」沉吟間，菲利奧腦海中有一道靈光閃過，「等會，你之前靠近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個的影響？那你這麼問，是不是故意想嚇唬我？」

  「誒嘿！」

  調皮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眼看事情敗露，碧蘭琪熟練地運用起萌混過關的技巧，比起紫羅蘭和可爾妮都要熟練，顯然沒少用過，已經熟能生巧了。

  「我就知道……」

  嫌棄地看向還在賣萌的女孩，菲利奧嘆了口氣，大概理解了為什麼胡地它們會是這個樣子。

  在溫柔可愛的外表之下，她的內心可算不上純善天真，反倒是和小夢妖、風妖精這樣愛玩愛鬧的寶可夢很可能有共同話題。

  「喀嚓」

  內心之中，驚雷炸響。

  怪不得被拉過去的會是夢妖和風妖精，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相互吸引！

  菲利奧的心緒再度跑偏。

  想到這裡，一點惡趣味悄然升起。

  故作悲憫地看向碧蘭琪，菲利奧沉聲道：「這也許是你的精神力還不夠強，所以覺醒不了真正的超能力，也許你以後也會一直這樣下去了。」

  「呼滴？！」

  碧蘭琪還沒說什麼，胡地先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手裡的湯匙都「咣當」兩聲掉在了地上。

  身後的幾隻寶可夢也神色各異，除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果然翁之外，一個個都滿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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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你們幾個什麼意思啊？！」碧蘭琪雙手叉腰，小臉一鼓，氣沖沖地掃視一周，咬牙切齒道，「不就是被取消比賽資格了三次、被君莎小姐誤抓了七次、被路人追著打了一百二十…次……嗎？」

  說到後面，意識到了什麼而自覺底氣不足的她聲音也越來越小。

  到最後，破罐破摔的碧蘭琪乾脆地選擇了「抱頭蹲防」2.0版本，抱膝蹲防。

  「好傢夥，原來還是個慣犯，真是讓我開了眼了。」

  「你……！」

  菲利奧上揚的語調已難以遮掩，碧蘭琪抬起頭，正看到玩味的笑容。

  頓時，某個還在裝可憐的粉切黑明白了一切。

  「也就是說，其實還是需要冥想的嗎？」

  碧蘭琪也不嫌髒，直接盤腿坐在地上，努力地憑藉自己的想像，調動起精神力。

  但一會兒過去，無事發生，只能聽到連綿不絕的水聲，還有早已等得不耐煩，拉著太陽伊布它們對練去的夢妖的呼喊聲。

  「唔，學習超能力好麻煩！」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頭，碧蘭琪有點喪氣，「好不爽……」

  「你這就是得了便宜賣乖了。」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卷報紙，不輕不重地敲在碧蘭琪的頭上，菲利奧語氣不善，「我沒收你學費就不錯了，你還抱怨。」

  「明明是你騙我的補償。」雙手護住白嫩的腦門，碧蘭琪不急不惱，促狹地看向前方的瀑布，「還有，我可是帶著你看到了整個連理鎮獨一份的『額外菜單』啊，是你欠我的人情才對吧？」

  「倒也是，雖然你肯定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但論跡不論心。」

  聽到對方的胡攪蠻纏，菲利奧啞然失笑，倒也不生氣，只是將報紙卷收回，一屁股坐到碧蘭琪的身邊，伸手招呼著貌似無所謂，其實很是關心自己這位不靠譜的訓練家的幾隻超能力寶可夢。

  「你們也過來，既然你們的訓練家腦瓜子有點笨，那就只能請你們幫忙了。」

  「你才笨！」

  這次，她急了。

  但也沒什麼用。

  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她的幾隻寶可夢卻天然地對超能力水準高超的菲利奧感到親近，又知道他是來幫忙的，比自家訓練家靠譜到不知哪裡去，二話沒說，就湊上來圍了一圈，讓她這個正牌訓練家都有點吃醋。

  「呼滴！」

  胡地的湯匙在碧蘭琪的眼前比比劃劃，連說帶演示，很是激動。

  「你別著急，看我的。」

  對這隻性子很有趣的大狐狸頗有些好感，菲利奧伸手將它按下，一道藍光在指尖躍動，猶如舞動的精靈，蹦蹦跳跳地鑽進了碧蘭琪的額頭。

  「這……」

  某種雀躍的情緒從腦海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溫暖籠罩著碧蘭琪。

  「唰」

  「唰唰唰」

  躁動的超能力將一隻只寶可夢從遠處拉到身旁。

  「就是現在這樣，嘗試著控制住它。胡地，沙奈朵，你們實力最強，去幫忙。」

  菲利奧只是伸手一指，兩隻寶可夢瞬間行動起來，一左一右，將不知所措的碧蘭琪架住，洶湧的超能力光芒瞬間閃耀。

  「啊哈……好神奇！」

  有了夥伴們的幫助，碧蘭琪的超能力立刻得到了控制，但她卻不大正經，完全沒有練習的打算，反而像個找到了新玩意的孩子，恣意賣弄起來。

  「咚」

  湯匙一敲，剛剛還得意洋洋的碧蘭琪立刻抱頭蹲防，眼角噙著淚花。

  「胡地，你又敲我！」

  「呼滴！」

  冷麵的大狐狸對賣萌完全免疫。

  「薩奈！」

  一向平和的沙奈朵也板起了臉。

  兩隻准天王寶可夢齊心協力，將自己不著調的訓練家完全控制起來，半強迫地讓她開始了「屬於訓練家的特訓」——就像菲利奧在試煉之塔被可爾妮拿教鞭抽著練習跑步那樣。

  「總之就這樣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們兩個學到了我剛才的技巧了，以後隨時可以自己幫助她。碧蘭琪的超能力天賦挺強的，只是這種能力本身的負擔或許太大了，需要細水長流，所以才沒有覺醒。因此也需要你們認真督促。」

  笑看生無可戀的碧蘭琪，菲利奧拉過在鬥智鬥勇中已經初見疲色的胡地和沙奈朵，耳提面命。

  「呼滴！」

  「薩奈！」

  兩隻寶可夢連連點頭，雖然總是和自己的訓練家嘻嘻哈哈打打鬧鬧，但要說它們不擔心這完全不可控的超能力，那也一定是假話。

  多年的相處早已讓她們親如一家。

  「那邊那個蹲著的，別裝了，我知道你沒事，就你這兩下子還跟我來這套，我見過的裝傻充愣的人都比你裝傻充愣的次數多。」

  朝碧蘭琪招招手，一眼看破偽裝的菲利奧絲毫不以為然，重新拿起報紙卷，威逼利誘之下，接著說道：「至於那個存在感太低的事情，要我看也是超能力在影響——你的能力本身就有一種朦朧感。這個問題，百刻的葛吉花館主也許會有比我更好的解決辦法，她才是咱們卡洛斯地區精神力修行的權威。」

  「誒？！那這個可不可以不治啊？」被戳穿了表演的碧蘭琪也不尷尬，連蹦帶跳地湊到菲利奧身邊，興致勃勃地發問，「我覺得存在感低還挺好的！能不能就這麼保持下去？」

  「你也想給自己加個隱身功能是吧？我一眼把你望到底。」

  嫌棄地眼神直直地看透了某個貌似溫柔隨和實則一肚子壞主意的女孩的靈魂。

  雖然看起來有點像某個前世惹人喜愛的角色，但只要稍稍相處，就會看清，動不動就露餡的她完全不是那個類型——除了都有一個被動的「隱身」技能之外。

  碧蘭琪楚楚可憐：「沒有什麼辦法嗎？真的不能嗎？」

  「沒有，不能，告辭。」

  完全不吃這套的菲利奧果斷寄出了拒絕三連，在碧蘭琪略顯浮誇的泫然欲泣中無動於衷。

  ——

  你來我往，既鬥智鬥勇，也相談甚歡，轉眼夕陽西下，到了理應下山的時候。

  「這座大山的秘密我可都告訴你啦，我們就算扯平了哦！話說你真的不來我家吃個飯嗎？「

  抱著裝滿了衣服的大木盆，沐浴在晚霞中的碧蘭琪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熟悉起來之後，她的性子就和剛見面時略帶表演的溫柔大相逕庭，活潑到有點過頭了。

  「吃飯就不必了，聽你說了這麼多關於瀑布和大山的事情，很有趣，我也想抓緊時間多看看。你要是真想請我吃飯的話，就儘快把你的超能力問題解決，然後明年密阿雷大會的時候請客怎麼樣？」

  懷抱著默默示威的太陽伊布，撫摸著在頭頂重新撿起玩頭髮的習慣的小夢妖，菲利奧突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路線。

  若是沒了可能導致違反賽場章程的超能力隱患，以碧蘭琪的實力很適合去地區大會謀個成績。

  「阿嘞？阿嘞嘞？」歪了歪頭，想了片刻，碧蘭琪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挎在腰間的木盆都險些掉到地上，「你說的對啊！我好了不就能參加大會了嗎？」

  霎時間，灼人的戰意在眼底升起。

  曾經的特批訓練家，又找到了一個未來的方向。

  「那你就洗乾淨等著吧，看我怎麼砍瓜切菜地拿下冠軍！」

  「……你開心就好。」

  面對燃起了中二之魂的少女，菲利奧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抱以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反倒是小夢妖，一聽這話立馬來了興趣，趾高氣揚地飛到半空，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瑪奇？瑪奇！」

  小夢妖大人才不會輸給這樣時而精時而憨的傢伙呢！

  沒有飛舞的櫻花，也沒有初夏清晨的暖陽。

  只有一個看起來就粗糙不堪的陡峭的山坡在黃昏中染成紅色。

  但走下山坡的少女還是讓菲利奧有了幾分既視感。

  「喂，碧蘭琪。」

  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他朗聲開口。

  「嗯？怎麼，改主意要去我家吃飯了？那我可要收費了。」

  碧蘭琪扭過頭，露出狡黠的笑。

  「不，我是在想，你不考慮戴個白色的貝雷帽嗎？」

  記憶中的身影和眼前人緩緩重迭，一個只有他知曉的，捎帶惡趣味的提議被緩緩道出。

  「……哈？」

  下意識地發出困惑與懵懂並存的疑問音，完全沒有領會菲利奧意圖的碧蘭琪被他這沒頭沒尾的話說得大腦有點宕機。

  菲利奧抿嘴一笑：「只是覺得，這樣的造型也許會讓你的存在感更低一些。」

  「切！你說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經話。」

  事實證明，強大的超能力，總會帶來一點特殊的，而且敏銳的第六感。

  即興而來的聖人惠復刻計劃還未開始就宣告失敗，只留下了碧蘭琪小姐的一個鬼臉，和小夢妖的鬼臉交相輝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