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偶遇孤童（6100）

  日子若充實，就總顯得很快，尤其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度過的時候。

  轉眼間，戰鬥與災難的痕跡幾乎從白雪覆蓋的映雪市徹底消失，除卻還在修補或重建中的房屋帶來些許嘈雜和喧鬧之外，一切都歸於平靜。

  由於卡洛斯聯盟隱瞞了關於這次事件的大部分消息，這場綿延整個大陸東南部的野生寶可夢暴走，以及隨之發生的暗殺和劫獄也被掩藏在平靜的表象之下。

  但以暴風部隊和聯盟四天王帕琦拉為首的精銳力量，已在暗處開啟了高強度的偵查和作戰。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哪怕是遠離此地的西海岸，也不乏有所察覺的有識之士。

  越來越多的人漸漸意識到，某些大事件正在看似波瀾不驚的湖面之下醞釀，不知何時就會徹底爆發。

  但這些事情，或是出於保護，或是出於保密，都和此時的菲利奧沒有什麼關係。

  聯盟的徵召令一直持續到月底，卻也沒有了什麼新的任務，就像是把一眾訓練家遺忘了。

  樂得清閒的菲利奧也自無不可，和可爾妮一道，度過了外出旅行以來難得的愜意假期。

  若說夏日的可爾妮像是一輪暖陽，散發著火熱的朝氣，那麼來到映雪之後，或是受到了氣候的影響，多多少少增加了幾分嬌俏和羞赧，雖然裹得嚴嚴實實，卻更添了幾分動人的明艷，妙處不足道。

  有時在外漫無目的地閒逛，談天說地便是一天。

  有時又像最開始那樣，在半是顯擺半是認真的狀態下進行著訓練。

  又或是靜靜地待在精靈中心的房間，讀讀書、喝喝茶，紅袖添香，同樣是一日。

  緊迫感也好，安閒感也罷，都不足以形容這飛速流淌的半月時光，就像我們總是沒辦法一語道出一段複雜的故事，雖然它總會在不知不覺間，以人們難以想像的極速逼近終點——就像是某些讓人無法理解的，過早結束的假期。

  不過至少，在戀戀不捨的可爾妮登上返回娑羅的飛機時，心情比萬里的晴空還要明媚，雖然等待在那裡的工作也已經積壓了許多，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快樂。

  至少在親眼看到它們之前。

  ——

  10月31日晨，19號道路的上空滿是大片的雲彩，猶如一朵朵巨大的棉花糖。

  沼澤灘涂中，蚊香蛙皇和鲶魚王響起意外的還算悅耳的二重奏，一隻體型嬌小的黏美兒從旁鑽出，和懶洋洋曬太陽的沼王玩鬧起來。

  花圃里，幾隻看起來重傷初愈的阿柏怪又有些閒不住，對著路過的菲利奧吐著信子，很有些不嚇唬嚇唬人這一天就白過了的惡趣味，卻在殺氣騰騰的大嘴娃和小夢妖一眼掃過之後化作瑟瑟發抖的鵪鶉，蜷縮成幾個紫色的小團，頭都不敢抬。

  「霍斯！」

  原野中，同樣閒不住的鬼斯通哪怕在大白天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活力，吐著長舌頭不停招手。

  就算是先前的大災禍之中，它們也總能置身事外，還幫助了許多正巧在山林中活動的訓練家和旅行者，因此這些天得到了許多投喂，氣態的紫色身軀似乎都胖了一圈。

  高低錯落的丘陵之間，雖然還留下了許多戰鬥的瘡痍，卻也基本恢復了正常的祥和氛圍，只有道路南端的大型吊橋仍然在緊張又艱難的維修過程之中。

  不論是映雪市還是連理鎮，一時之間都沒有足夠的人力物力來支援，只能是由加克烏魯鎮的鎮民自發行動，至少一兩個月的時間裡，大橋的使用都會嚴重受限，不得不通過北方的小橋和崎嶇的山道通行。

  此時的菲利奧也正是剛剛穿越了茂盛的花圃，告別很是自來熟的鬼斯通，走在自南向北的原野小道之上。

  或許是夢妖和太陽伊布帶來的影響和示範作用，不是累了或者一定要在精靈球里待著的場合，夥伴們就總喜歡跑到外面四處玩耍，不把自己玩成一隻看不出原貌的泥猴子誓不罷休。

  但今天不大一樣。

  在蚊香蛙皇與鲶魚王的伴奏之下，心鱗寶和甲殼龍正一邊走路，一邊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態搖擺著自己的身子，淺藍色的波導之力就像舞台上的燈光，灑落在兩隻寶可夢的身上。

  「瑪奇ヾ(≧▽≦*)o」

  「艾露ヾ(≧▽≦*)o」

  一左一右，一高一低，夢妖和風妖精發出無情的嘲笑。

  一旁的太陽伊布和大嘴娃也鼓起臉頰，強忍著笑意，很是辛苦。

  「恩佩.」

  就連一向沉穩的帝王拿波都有些看不下去，抬起翅膀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蹩腳的龍之舞，以如此的姿態呈現出來，實在是有些辣眼睛。

  拿起光碟的播放器，看著裡面七夕青鳥的優美舞姿，再看看自家的兩隻小龍，菲利奧只覺得自己的額頭上浮現出一道道黑線。

  他似乎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一個學習的艱難過程，而是還包括了一些其他的因素。

  不同於其他的技能，舞蹈類的技能除了掌握技能本身的能量流動之外，對於肢體協調性和動作的流暢度也有一些要求，而這些恰恰是不那麼容易準確指導的，就算是菲利奧很擅長指導技能學習也一樣。

  而不巧的是，和能歌善舞的萌萌噠們相比，心鱗寶和甲殼龍的藝術細胞確實有點乏善可陳。

  「哎」

  一聲嘆息，道出無盡的苦澀。

  「科莫？」

  自我感覺蠻不錯的甲殼龍聽到菲利奧和帝王拿波的嘆氣聲，疑惑地回過頭。

  它覺得自己練習得還不錯，似乎距離掌握這項沉睡在龍族寶可夢血脈深處的核心技能也沒有多遠了。

  「傑拉？傑拉！」

  同樣沒什麼自覺的心鱗寶也有樣學樣，甚至還得意洋洋地朝著菲利奧搖擺起來。

  「不，沒什麼，你們練的挺好。」勉為其難地鼓勵一聲，菲利奧迷茫地閉上了雙眼，只希望把這段記憶從腦海中刪除，就和那已經積累了不少的，和這次幾乎一模一樣的記憶一起。

  至少還確實是龍之舞，這就比有些寶可夢強不少了。

  就是不知道其他前輩那裡學習龍之舞的時候會不會這麼艱難。

  如此一想，至少這也是曾經聯盟四天王的王牌，冠軍七夕青鳥的教導，總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不是嗎？

  莫名地想到了某位金髮美人和她的唇彩，菲利奧稍稍釋然了些。

  「傑拉.」

  在可爾妮的教導下漸漸有了點雛形的波導讓小憨憨心鱗寶多了一丁點察言觀色的能力，它似乎發現了大家對自己的舞蹈評價不高。

  「綺朵！綺朵！」

  見此情景，大嘴娃急忙樂呵呵地跑上前，一邊比劃，一邊自己也隨著它的動作跳起來，雖然是一樣的詭異和僵硬，但在大嘴娃絕佳的協調性加持之下，似乎順眼了許多。

  「科莫！」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下子，就算是不怎麼看重這事的甲殼龍也看出了點所以然。

  難以置信.jpg

  看著自己略顯笨重的四肢和龐大的軀幹，甲殼龍意識到了什麼。

  甲殼龍遭受了重創。

  甲殼龍號·大破！

  「恩佩！」

  同情地伸出翅膀，拍了拍甲殼龍潔白無瑕的巨大外殼，帝王拿波很理解它的心情。

  比起戰鬥、訓練，在能量運用之餘還需要附加舞蹈練習的龍之舞確實不大適合風格剛強的心鱗寶和甲殼龍。

  自我反思之下，溫柔體貼的帝王拿波決定給兩位小老弟一點鼓勵和支持。

  「科莫o(╥﹏╥)o」

  「傑拉o(╥﹏╥)o」

  「好吧好吧，等休息的時候，我和你們一起再看看教學視頻，然後一點點重新練.」

  架不住同時襲來的「可憐巴巴.jpg」的目光，菲利奧也只得投降，抱起正神遊天外的太陽伊布，輕聲道。

  「小伊布，小夢妖，到時候你們兩個幫我一起看看，研究一下怎麼才能讓它們兩個儘快掌握基本的步點。」

  「布依~」

  長尾巴輕輕掃過菲利奧的鼻尖，一向善解人意的太陽伊布自然是乖巧地點頭答應。

  「瑪奇~瑪奇~！」

  小夢妖搖搖晃晃，對著心鱗寶和甲殼龍露出不懷好意的竊笑。

  幫忙肯定是要幫的，但是嘛也得讓它們兩個經受一點社會的（劃掉）小夢妖大人的毒打才行！

  「艾露！艾露艾露！」

  眼看著自己要被拋開，不服氣的風妖精趕緊湊上前，一個飛撲，對菲利奧發動了熟練的【抱臉蟲】組合技，香噴噴的小身子瘋狂扭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當然，還有風妖精，也要請你幫它們一」

  「哎喲.」

  正要許諾討饒之時，不遠處的山坡下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緊跟著，就是噼哩噗嚕的翻滾聲。

  「艾露？」

  <div class="contentadv">

  顧不得繼續撒嬌，風妖精乘風而起，飄到半空，朝著聲音源頭看去。

  草地斜坡上出現了一道痕跡。

  本就因天氣驅寒而漸漸枯黃的草皮完全翻起，露出下方越來越瓷實的黑土地。

  山坡的下方，一個看起來七八歲大的男孩正艱難地起身，渾身都是泥土和草屑，很是狼狽。

  「小朋友，你還好嗎？等我們一下！」

  「艾露！艾露！」

  一邊呼喊，菲利奧一邊順著斜坡向下滑去，風妖精則是用力地膨脹起自己身後的棉花，向下方緩緩墜落，徑直落到了摔傷的孩童身邊，將身形不穩的他輕輕扶住，還不忘丟出幾顆孢子，迅速蓬鬆漲大，墊在他的身下。

  「啊我沒事，大哥哥，讓我歇一會就好！哎喲」

  扶著翻滾中似乎有些摔傷的右腿，男孩不住地用力吸氣，眼裡噙著淚水，額頭上也有汗珠冒出，但還是朝著菲利奧的方向擺了擺手，作勢就要站起。

  但負傷的腿似乎難以支撐這樣的行動，還沒起身，一陣劇烈的疼痛就讓他再度跌倒，摔在風妖精的懷裡，連帶著把它也壓了個跟頭。

  這時，終於滑落到坡底的菲利奧長身而起，撣去身後的草屑，大步向前：「你別著急，可能是受傷了，別亂動，容易加劇的。讓我幫你看看。」

  說話間，身後的太陽伊布眼中閃過一抹亮色，無形的超能力波動與菲利奧的超能力合二為一，通過【模擬】轉化為娜姿最擅長的戲法之一：催眠術。

  雖然不能完美復現，卻也足以讓掙扎中的男孩精神恍惚。

  趁此機會，菲利奧將他一把攔住，超能力隨手一探，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在翻滾的過程中，因為還沒完全發育而有些脆弱的右側小腿出現了輕微的骨裂，肌肉也有幾處不同程度的拉傷。

  「嘶小夢妖、帝王拿波！去那邊的樹林裡給我找誒？你們動作這麼快？」

  正要招呼夢妖幫忙，可剛抬起頭，不等他把話說完，已看到了帶著樹枝返回的兩隻寶可夢。

  「瑪奇~」

  「恩佩！」

  「你們倒是也越來越內行了，這幾個月旅行倒是沒白走。」滿意地笑了笑，菲利奧低下頭，看著已經恢復清醒，眼中捎帶恐懼的男孩，柔聲道，「稍微忍著點，你的小腿傷得不輕，我需要給你固定一下，可能會有一點疼，我說一二三，你就忍一忍，好嗎？」

  「.好，那你可以輕點麼.」

  面對未知的傷勢和疼痛，男孩有些害怕，怯怯地問道。

  「當然可以，我說一二三，然後你就咬牙閉住眼睛，怎麼樣？」

  菲利奧笑著點點頭，極具親和力的俊朗外表老少通吃，也讓面前的小朋友稍稍安心。

  「好的.」

  抽著鼻子，男孩止住淚水，緊緊抓住身旁的枯草。

  「那我就就開始了，你很堅強的，一定沒問題。」輕輕颳了刮還沾著點草屑的鼻頭，菲利奧的聲音愈發柔和，「一，二，說起來，你叫什麼？我是菲利奧，是一個從娑羅過來的旅行者。」

  「我我叫諾.諾瑪。」名為諾瑪的小男孩下意識地答道，注意力一轉移，攥著草葉的手也不由得放鬆下來。

  「三！」

  「咔」

  兩根切削完畢的樹枝緊緊夾住諾瑪的小腿，瞬間繃帶紮緊。

  「呀！——」

  突如其來又預料之外的疼痛引起了諾瑪的尖叫，但還不等他流出眼淚，卻突然發現，真的就只疼了一下。

  驚喜之中，諾瑪破涕為笑：「真的不那麼疼了！謝謝你，菲利奧哥哥！」

  「可不能亂動啊，一定要乖乖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好呢。」

  拂去已順著臉頰淌下的汗水，暗道一聲自己果然不適合做醫生，就算是做個赤腳醫生都費勁，菲利奧長出一口氣，輕聲叮囑道。

  「嗯嗯！」

  諾瑪用力點頭，乖巧地坐在原地，髒兮兮的小手下意識地抓住了風妖精。

  一向愛惜自己一身漂亮的白棉花的風妖精此時倒也展示出了極大的愛心和耐心，不僅毫不在意，還變戲法一般掏出了一朵棉花拼湊的小花，塞到了諾瑪手中。

  「說起來，諾瑪，我在這周圍沒有發現其他的人，你的家裡人呢？你是自己跑出來的嗎？」

  危機解除，菲利奧這也才有時間問出自己的疑惑。

  如此小的年紀，跑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實屬有些異常。

  「我我確實是偷著跑出來的，院長爺爺也不知道.」諾瑪糯糯地答道，「要是他知道了，肯定要打我的屁股了。」

  菲利奧眉頭一挑：「院長爺爺？你是？」

  「嗯是的，我的家人都已經」

  提起傷心事，諾瑪的語氣愈發低落，聲音也小到幾乎聽不清。

  「這樣啊抱歉，諾瑪，我不是有意提起讓你難過的事情的。」輕輕撫摸著被汗水打濕的利索短髮，看著諾瑪樸素的衣著，菲利奧的心底升起幾分悲憫和歉疚，「作為道歉，我背著你回去怎麼樣？去找你的院長爺爺。你們住在哪？」

  「我我們住在加克烏魯鎮，順著路走，就在鎮子的外面！謝謝你，菲利奧哥哥！」

  原本還想要拒絕的諾瑪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菲利奧利索地背到了身後。

  感受著久違的溫暖，他伸出小手，指向北邊。

  「那倒是挺好，我們也算是順路呢，出發吧。說起來，你為什麼要自己跑到這麼遠呢？從地圖看，加克烏魯鎮離這裡可不近啊。」

  「我是想采些草藥什麼的，現在鎮子裡的藥不夠用，草藥也能賣些錢，我想幫院長爺爺分擔一點，他要照顧我們好~多好多人呢。」

  「這樣啊，那你也真是長大了，我覺得你的院長爺爺不會打你屁股的。」

  「誒？！真的嗎？！那太好啦！啊呀！——」

  「都說了讓你乖乖的，不要亂蹬亂踹」

  在幾隻寶可夢的簇擁中，菲利奧背著重新綻放出天真笑容的諾瑪，有說有笑，繼續踏上前行的路，朝著本就在計劃中的目的地，加克烏魯鎮趕去。

  ——

  「你這孩子，怎麼能亂跑呢？！」

  高高的院牆之內，數十個年齡大小不一的孩子正分散在各處，不約而同地注視著正在門口挨訓的諾瑪，還有久違的客人。

  鬚髮皆白的老人又驚又氣，本就紅潤的臉龐在憤怒和後怕中一片漲紅。

  「院長爺爺.我.」

  諾瑪低下頭，訥訥不語。

  「院長先生，您也消消氣，這孩子也是好心，還真的摘了不少草藥回來呢。我相信他這次肯定也記得教訓了。對吧，諾瑪？」

  菲利奧趕忙上前說和，一邊打著圓場，一邊給被嚇到的諾瑪打著眼色。

  「對！對對對！我記得了！我再也不一個人亂跑了！」

  諾瑪連連點頭，猶如小雞啄米，這才讓院長老人面色稍緩。

  「看在客人的面子上，這次先饒過你。你們兩個，別偷聽了，別以為我沒看見，把他扶到屋裡去休息。」

  冷冷地看了諾瑪一眼，老人回過神，一眼就看到了藏在一棵樹後的兩個年歲稍長的大孩子，把他倆提溜過來，連背帶扶地將諾瑪帶回房間。

  「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年輕人。」老人抬起頭，眼中滿是後怕，「要是真讓那孩子一個人傷在荒郊野外，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啊。可以認識一下嗎？也讓我知道一下幫助我們的好心人的名字，我是尼諾，如你所見，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

  「尼諾院長.？」

  咀嚼著這個有點耳熟的名字，菲利奧一時間稍有些走神，心思飄回到許久之前。

  【我給你講啊菲利奧，我這次去支援的時候，發現那個已經當了好幾十年館主老爺子現在還很強呢！一個人擋住了上百隻發瘋的寶可夢。啊呀這位尼諾老爺子的輩分，好像都能當我爺爺了呢！我記得，我們這間道館的上上上任館主和他是一代人誒！真是個活化石！】

  紫羅蘭當日聊天時隨口一提的話響徹在耳畔，再細細一看，眼前的老人雖說看起來精神頭很足，可歲月留下的痕跡卻也著實極深，帶來了肉眼可察的滄桑之感。

  「年輕人？」

  見菲利奧遲遲不說話，尼諾有些不解，伸出滿是皺紋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

  菲利奧這才回過神，連聲道：「啊，不好意思，走神了！原來您就是尼諾館主嗎？您好，我是菲利奧，先前才聽紫羅蘭提到過您的事情，只是一時間沒有對上號！」

  「紫羅蘭那個丫頭啊，哈哈哈！」聽到了不久前才幫助過自己的名字，老人笑了起來，拉住了菲利奧的手，更親切了幾分，「館主什麼的，已經都是過去式了，我現在就是個守著孩子們過日子的退休老頭而已。不嫌棄的話，留下來坐坐吃個飯？也讓我略盡地主之誼啊。」

  長者的邀請自是不能輕易推辭，菲利奧恭謹地點頭應下：「那就打擾了，請一定讓我也幫幫忙，正好還有事情想要向您請教呢，也省卻了我到處尋找的工夫啊。」

  尼諾咧了咧嘴，自顧自地坐在石凳上，朗聲開口：「找我請教？我這一把年紀的老頭子，還有什麼能幫到你這樣的年輕人的嗎？儘管開口。」

  「早就聽紫羅蘭和可爾妮說您的水箭龜在波導之力的運用上很有心得，我想替我的心鱗寶求個指導。」

  客氣地坐在老人對面，菲利奧微微欠身，道出了此行的另一大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