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聲東擊西（6800）

  「嘭」

  「嘭嘭嘭……」

  細密的爆炸在屋裡連綿不絕，或明或暗的布置在超夢一力降十會的碾壓之下沒有任何意義。

  「從走上這條路起，我就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個終點，不過沒想到居然是你，倒也是緣分。」

  命運已清晰可見，維傑斯反而沒了剛看到所有監控設備都陷入癱瘓時的驚恐，冷靜了下來，就像第一次見面一樣，露出溫和的笑容，注視著菲利奧，就像要從他的眼中找到什麼答案。

  說著，他隨意地站起身，將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丟到地上，露出緊身的戰鬥服和流線型的堅實肌肉，一顆精靈球悄然出現在了掌心。

  「的確如此，承蒙當初照顧，今天我一定加倍奉還。」

  菲利奧微微點頭，伸手在腰間一拂，同樣的精靈球握在手中。

  眉眼驟然冷峻，透骨的殺意在房間裡激盪。

  【我直接幹掉他不就好了？】

  超夢眉頭微皺，雖不願耽擱時間，嘴上很不饒人，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退到一邊，散去趁手的湯匙，輕輕一揮手，將屋內的陳設盡數化作齏粉。

  「畢竟是個差點要了我和朋友性命的傢伙，這筆帳我還是想和夥伴們自己討回來。去吧，太陽伊布，精神衝擊！」

  精靈球旋轉著飛出，猶如出膛的槍彈，直奔維傑斯的面門而去。

  維傑斯不為所動，手腕輕抬：「傲慢的年輕人，和那些愚蠢的傢伙簡直一模一樣！受死吧！交給你了，嘟嘟利，三重攻擊！」

  「嘭」

  兩顆精靈球在半空正面相撞，同時炸裂開來。

  「布依！」

  精神的念波化作堅實的壁壘，連攻帶守橫推向前。

  「多德！」

  三角形的光束毫不示弱，砸向堅如磐石的超能力屏障。

  「轟——」

  近距離的衝擊中，爆炸的餘波同時震退了交戰雙方。

  落回地面的同時，兩隻寶可夢再度暴起，以破釜沉舟之勢沖向彼此。

  「嗖嗖嗖」

  硝煙中，無數的尖刺趁亂射向前沖的菲利奧，卻被他一個閃身擰腰，靈巧地躲過。

  「雕蟲小技也敢拿來賣弄！帝王拿波，全力的鋼翼！」

  「霸道熊貓，近身戰！」

  「嘭——」

  高大而雄壯的身軀正面相撞，豪邁的森林霸主與孤高的波濤之主在相同的時刻，對著彼此發動了引以為傲的重擊。

  「隆達！——」

  哀嚎中，霸道熊貓捂著自己的面龐向後仰倒。

  硬碰硬的對攻中，奮力的猛撞被強行招架，銳不可當的劈砍則是無遮無擋。

  「什麼！？」

  一聲驚呼，維傑斯驟然暴退，閃開了砸向自己的霸道熊貓，大驚失色。

  「唰」

  來不及多想，就在他倒退的方向，夢妖悍然殺出，漆黑的幽芒包裹著全身，蓄勢多時的潛靈奇襲之前已再無阻礙。

  「希亞！」

  危急關頭，腰間的精靈球猛然綻放，水藍色毛髮的猿猴向前撲出，耀眼的白光在體表連連閃爍。

  又是一隻實力強勁的准天王寶可夢。

  「嘭」

  潛靈奇襲與以牙還牙的正面碰撞中，雙方平分秋色，各自朝著身後連連退去。

  「瑪奇！」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夢妖怒不可遏，如火的長髮隨風飄散，幽邃的紫黑色光球瞬間凝聚。

  五顆、十顆、二十顆……

  漫天的光球化作催命符，轟然砸向冷水猿和維傑斯的方向。

  「冷水猿，守住！」

  顧不得許多，維傑斯只來得及高聲呼喚一句，便狼狽地朝身側撲去。

  「轟轟轟……」

  接連的爆炸中，單薄的光幕只撐了片刻，便破碎成無數的光點。

  不待冷水猿做出反應，鋪天蓋地的攻勢將它徹底淹沒。

  另一邊，太陽伊布的攻勢虎虎生風，恍然中已有了幾分超夢剛剛的模樣，縱使嘟嘟利的攻擊一分為三，也難以招架層出不窮的奇絕技巧，轉眼間就傷痕累累。

  維傑斯看得心驚膽戰，正要指揮反擊，卻發現一個粗壯的身影在眼前不斷放大。

  「嘭——」

  沉悶的響聲中，倒飛而來的霸道熊貓撞在了維傑斯的身上，連人帶寶可夢一同飛出，砸在了已經空無一物的牆壁之上。

  「咳咳咳嘔」

  數百公斤的重量擠壓在身上，又撞上了毫無緩衝的牆壁，維傑斯只覺得五臟六腑無處不痛，不由自主地劇烈咳嗽起來，大口大口的鮮血從胸前嘔出，吐在地上。

  直到此刻，感受著無比真切的痛楚，他還有些難以置信。

  他無法想像自己會這麼幹脆地敗在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手中，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我你.」

  掙扎著將手抬起，食指無力地指向面無表情的菲利奧，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引來了菲利奧的目光。

  「去死吧！掘地兔！臂錘！——」

  維傑斯聲嘶力竭地咆哮起來，滿身滿臉的鮮血讓他猶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擇人而噬。

  「噗」

  菲利奧的身後，堅固的土石瞬間破碎，髒兮兮的巨兔死死瞪大血紅的雙眼，殺向菲利奧的背部。

  堪比鏟車的雙耳攜著無與倫比的怪力砸出。

  自知生路已斷的維傑斯毫無顧忌，誓要在最後的時刻為組織剷除未來的禍患。

  「嘭——」

  「嘭——」

  難分先後的兩聲巨響中，維傑斯瘋狂的神情為之一滯。

  漆黑的大顎、潔白的甲殼，一左一右，毫不退讓地攔下了這開山裂石的一擊。

  小小的褐色身影，已趁此機會貼到對手身前。

  「到此為止了。風妖精，全力的能量球！帝王拿波，水炮！」

  「艾露！」

  「轟——」

  光球炸裂在掘地兔腹部，巨大的衝擊波將剛剛從地底鑽出的它直接炸向半空。

  無數柔韌的毛髮四散飄落。

  「恩佩！」

  一片朦朧之中，粗壯的水柱沖天而起，分毫不差地命中了剛剛被能量球炸出的傷口。

  「霍璐——」

  悽厲的哀鳴，奪去了維傑斯最後的希望。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被昏死的霸道熊貓死死壓住的他猶如失去了救命的稻草，整個人都徹底萎靡下來，張口便要用力地咬下。

  「想死？沒那麼容易吧。」見他要自殺，菲利奧一個箭步衝上前，用力一拽，滿是血跡的下巴便脫了臼，「你放心，在沒榨乾你最後的一點情報之前，你死不了的。」

  「嗚嗚嗚嗚！——」

  裝有毒藥的牙齒被粗暴地拔下，動彈不得的維傑斯卻只剩下了慘叫的份。

  【聒噪！】

  聽得不耐煩的超夢眼睛一瞪，微弱的藍光從中射出，剎那間，掙扎不休的維傑斯便失去了意識，沉沉睡去。

  「麻煩你了，超夢。報仇之後心裡舒服多了，算是今天的意外之喜吧，我還以為再也遇不到這隻地老鼠了呢。」

  感激地拍了拍超夢的肩，菲利奧眉頭舒展，拿出手機撥通了葛吉花的號碼，語調輕快地說道：

  「葛吉花前輩，抓緊時間按照先前的坐標過來就好，所有的閃焰隊都已經被消滅了。」

  「.」

  「你說什麼？！」

  高興的心情還沒持續多久就戛然而止。

  突如其來的爆炸性新聞讓菲利奧愣在了原地。

  就在他和超夢摧毀閃焰隊基地的同時，大陸各處陸續傳來各種各樣的壞消息。

  ——

  百刻市，大湖之上。

  幾艘遊船正在碧波間徐行，風平浪靜，絲毫看不出異樣。

  這本就是百刻的著名景區，今日與往常別無二致。

  但就在遊人如織的大湖之下，數十米深的水底，一路向地下挖掘，便是聯盟精心設置的秘密監獄，從建立之日至今已有百餘年的歷史了。

  關押在這裡的犯人無一例外，都是犯下重罪，絕無可能特赦的重犯。

  看守這裡的獄警也都是身世清白久經考驗的聯盟精銳，並且直接接受聯盟司法部門管轄。

  複雜的空間構造，最高水平的科技設施，還有以一位天王級訓練家為首的規模龐大的看守和警衛部隊，一切都只為看押此時在這裡的唯一一名重犯，閃焰隊的首領，瘋狂的科學家，弗拉達利。

  即便有著強敵入侵，密布的機關也足以拖延數小時之久，屆時就會有包括聯盟四天王在內的大批增援到來，內外夾擊，將來襲之敵盡數殲滅。

  常理來講，這樣的配置可謂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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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這裡的警衛也是這樣看的。

  更不必說，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為迎接即將到來的司法部門檢查，整個監獄煥然一新，到處都一塵不染，各類安保設備也全部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說是相當長的時間以來最安全的時刻也毫不為過。

  但就是在這樣的時刻，監獄的各處，躺滿了昏迷不醒的獄警，也包括了實力強勁的獄長。

  而過道之上，穿著毫不掩飾的紅色戰鬥服的一行人正戴著防毒面具大搖大擺走過，有說有笑。

  走在最前的，一個是留著紫色披肩發的克蕾兒，另一個則是其貌不揚，矮小且微胖的中年男子。

  雖然戴著防毒面具，但只聽聲音，也足以感受到克蕾兒此刻的愉悅：「真是辛苦你了，【典獄長】，有你在果然省心，一切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是一點分內事，都是我們一起計劃好的，不是嗎？再堅固的監獄，面對自己的管理部門也總會露出點破綻。走吧，弗拉達利大人就在前面最深處了，為了避嫌，我也很久未曾見過他了，實在是有些想念。」

  代號【典獄長】的臥底說起話來和他的外貌截然不同，稍稍有點陰柔，明明聽起來像是帶著笑，卻總給人一種揮不去的冷意。

  若是布拉塔諾在場定會認出，此人就是不久前才因為功勳卓著而被提拔為司法部門次長的奧瓦弗，年齡還不到四十，在年齡結構相當老化的卡洛斯聯盟行政體系中可謂明日之星，前途無量。

  但就是這樣的新星，居然已在多年之前就成了閃焰隊安插在聯盟內部的高級臥底，並真的在身居高位之後為已經陷入莫大困境的閃焰隊提供了巨大幫助。

  阿可碧、芭菈，還有即將被救出的弗拉達利，都是他的手筆，乾淨利索，沒留下絲毫的破綻。

  「呵有你在我心裡就是踏實。呼，現在可以摘掉防毒面具了吧？」

  隨手一把扯掉憋氣的面具，克蕾兒笑得燦爛，哪怕知道了映雪那邊的計劃有變故、凶多吉少，也並沒有改變她的心情。

  腳步聲多了幾分急切，懷著激動的心情，她飛快地走向弗拉達利的監牢。

  她已經看到了自己憧憬的首領，也看到了閃焰隊的未來。

  屬於夢想的美麗世界，即將成為現實。

  「弗拉達利大人，我們來救你了！」

  「你說什麼？！弗拉達利大人，你一定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對吧？！」

  難以置信的怒音在柔軟材質製成的空無一物的房間中迴響，克蕾兒的臉上再沒了幾分鐘前的笑意，而是充滿了陰翳，以及無法言說的震驚。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克蕾兒。你的『永恆大陸』計劃行不通，它背離了我們最初的理想。我們失敗了，也應當承認這種失敗，並接受勝利者開拓的未來。他們證明了自己的資質。」

  面對克蕾兒，看著這位忠實部下漸漸扭曲的面容，目光掃過戰戰兢兢等候在門外的其他閃焰隊高層，特別是【典獄長】奧瓦弗，弗拉達利不為所動，只是微微搖頭，語氣蕭瑟。

  在經歷了難以想像的時空旅行，見證了無數個平行的世界之後，他重新回到了現實，束手就擒，進入了卡洛斯聯盟的監獄。

  幾年間，他和曾經的老友布拉塔諾、卡露乃都有過多次的深談，也在無數個難眠之夜反覆咀嚼著先祖A Z在最後一次見面時告訴自己的話——那是在他重返現實之後，趕在了被聯盟警方抓獲之前。

  【以徹底的毀滅迎來沒有紛爭的世界，歸根結底是走上了三千年前的那條岔路、死路。】

  「所謂的永恆大陸，只是我們的理想破滅之後的空想，你的路走偏了，克蕾兒。」

  悲憫的目光仿佛重新回到了青年時代，弗拉達利看著與自己共事多年，卻在失敗之後喪失了原有的理智的部下，不由得想要勸說一二。

  但是，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話對此刻的克蕾兒，乃至對此刻的整個閃焰隊而言，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他們就像是輸紅了眼的賭徒，為了那個已經異化的【理想】不惜一切。

  不出所料，他的話還沒說完，克蕾兒就粗暴地一揮手，厲聲打斷：「夠了！弗拉達利大人，你一定是在聯盟的監獄裡困了太久，已經被聯盟折磨得失去了理智。我們會照顧好你，讓你重新恢復的。奧瓦弗！帶人過來，把弗拉達利大人護送到潛水艇上！」

  屋外，面色陰沉的奧瓦弗一言不發，只是帶著幾個忠實的閃焰隊精銳走進屋中，就連弗拉達利身上的束縛都未解開，直接鋸下了焊死在地面上的椅子，在弗拉達利的嘆息中，連人帶椅子一同抬走。

  「克蕾兒，老大變成了這樣，怎麼辦？」

  待其他人紛紛走後，一直隱藏在隊伍後面的芭菈緩緩上前，神色慌張，儼然已經失去了主心骨。

  「呼既然他已經不想也不能帶領我們，那就讓他當個神像吧，把他控制起來，其餘的計劃一切照舊。」克蕾兒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下定了決心，「我們的理想一定要實現，也一定能實現。」

  ——

  悄無聲息的劫獄進行之時，激戰正酣又亂作一團的映雪市，一架特殊改裝過的飛機降落在機場，行色匆匆的幾人快步走出，迎向早已等待的映雪分部工作人員。

  亦步亦趨緊跟在卡露乃身旁的，是她的助手兼化妝師瑪琪，因為精明能幹又善解人意，深得卡露乃的信任，總能將她的工作和生活安排得妥妥噹噹。

  「瑪琪，給理事長打個電話，就說我隨後就到，讓他把需要我們支援的地段和具體任務明確一下。」

  「明白，卡露乃小姐，你放心吧。」

  聽到卡露乃的吩咐，瑪琪連忙點頭，快步走到一旁，撥通電話，不多時，便趕上了正和接機人寒暄的卡露乃。

  附在卡露乃的耳畔，瑪琪低聲道：「卡露乃小姐，我們要去南城，那裡雖然戰鬥已經大致結束，但還是非常混亂，理事長先生說希望你能去坐鎮，穩住局面。」

  片刻後，雷厲風行的卡露乃就已乘車離開了機場，朝著距此不遠的城市南郊快速駛去。

  一前一後的兩輛專車上坐著她的助手和保鏢，關係最好又基本沒有戰鬥能力，在這種危險環境下急需保護的瑪琪則是與她共乘一車。

  車窗兩側，往日祥和的城市、平靜的街道此時已經亂作一團，受傷的訓練家、流離失所的市民，還有與父母走散的孩童，無數人擁擠在街道兩側，讓人心情沉重。

  「哎，又是這樣，每次出現大事，受傷害最嚴重的都是無辜的百姓。」

  卡露乃嘆了口氣，憂傷地將目光收回。

  「是啊，卡露乃小姐，你說得對。不過，這也才更顯出你這位冠軍的重要性，你一定能保護好大家的。」

  瑪琪輕聲附和，語氣真摯，但細細聽起來，又似乎帶著些空洞，只是此時的卡露乃正陷在自己豐沛的情感中，對此毫無察覺。

  「我會保護好大家的，你們也是，卡洛斯的民眾也是。」

  緊閉雙眼，將見到的一切印在心底，當一雙美目再度看向前方時，憂傷的神色已消散一空，唯有聯盟冠軍的堅毅與果決。

  「當然，你一定會的，我們都相信你。」

  瑪琪輕輕握住卡露乃的手，眼中波光粼粼，滿是說不盡的憧憬和崇拜。

  就在這時，街道的一旁，兩道紫黑色的光束同時亮起，穿越了亂做一鍋粥的人群，直襲毫無防備的轎車。

  「轟——」

  劇烈的爆炸中，轎車被炸翻在地。

  半空中，高潔的沙奈朵玉面含霜。

  在它的身旁，是早有防備的卡露乃，以及驚魂未定的瑪琪和司機。

  「果然，阿可碧，又是你。我就知道你們這些渣滓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去吧，南瓜怪人！黏美龍！」

  旋轉的精靈球一左一右飛向剛剛發出攻勢的赤面龍與黑魯加。

  大巧不工的冠軍氣場迅速擴散，只一個照面，便將計劃落空的對手壓在下風。

  「這這這這！」

  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傻，瑪琪驚得語無倫次，淚水從眼眶中源源不斷地湧出，眨眼間已哭得梨花帶雨。

  「別怕，瑪琪，我在呢。」

  見此情景，心有不忍的卡露乃伸出手，將瑪琪摟住，溫言安撫。

  「我說過，我會保護好大家的，你別呃！」

  「嘭」

  「噗」

  冰冷的氣息，飛舞的緞帶，還有蓄勢的一擊。

  瞬息之間，沙奈朵的防護形同虛設，卡露乃的身軀從半空墜落。

  在最安全的位置，突然出現的隨風球破壞了一切。

  「薩奈！——」

  沙奈朵目眥欲裂，一個閃身，趕在墜地之前將卡露乃抱在懷裡。

  「瑪琪.你.！」

  艱難地抬起手，指向朝夕相處多年的助手，卡露乃語氣淒婉而絕望。

  迷離的目光，漸漸發散的瞳孔，無不說明她此刻糟糕的狀態。

  一根長長的毒針刺入體內，一抹青黑之色已漸漸擴散到她的臉上。

  「嘿夏！」

  腰間的精靈球瞬間炸裂，怒不可遏的摔角鷹人徑直衝向半空。

  「寶石海星，守住！遠古巨蜓，我們走！」

  碧綠的光幕應聲破碎，擋在其後的寶石海星也應聲飛出，撞在了隨風球的身上，摔成一團。

  但這已經足夠。

  街道的兩側，數十道隱蔽的光束射向摔角鷹人，迫使它閃躲迴避。

  趁此機會，體形壯碩的遠古巨蜓沖天而起，朝著遠方遁去，只留下一聲嘲諷：

  「你保護不了什麼人，你甚至保護不了你自己，卡洛斯的影后，這就是【閃焰隊的影后】送給你的臨別禮物！」

  「幹得漂亮，影后！赤面龍，龍之波動！我們也撤！抓緊時間！」

  狂笑中，狼狽不堪的阿可碧勉強逼退身前的黏美龍，抽身便逃，在一眾部下的交替掩護中消失在混亂的街巷深處，不知所蹤。

  「美諾！——」

  追擊的步伐被奔逃的人群阻隔，黏美龍發出憤怒的尖嘯，卻也沒有半點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計謀得逞的閃焰隊四散逃離。

  「快，走後門進去，直接去搶救室！」

  映雪市中心醫院，疾馳而來的車隊停在隱蔽的後門外，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擔架朝著搶救室飛快地前行，徑直衝入搶救室。

  沒過多久，面色鐵青的聯盟理事長也帶著幾個隨從急匆匆地趕來。

  「理事長閣下，卡露乃小姐中的毒很厲害，擴散的速度非常快，好在搶救還算及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

  搶救室外，主治醫師的語氣有些為難。

  「但是什麼？別吞吞吐吐的。這裡沒有外人，不會有消息傳出去的。」

  理事長眉頭緊鎖，朝四周瞟了兩眼，身旁的親隨立刻出動，站在了本就空無一人的過道兩端，警惕地巡視四周。

  這時候，醫生才敢湊上前，附在理事長耳畔低聲道：「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她的情況也很嚴重，甦醒的時間恐怕很難確定，以我們的判斷，後續的恢復也要相當長的時間，至少幾個月。」

  「這麼嚴重嗎今天還真是，全都是壞消息啊.」理事長臉上的愁苦之色更重了幾分，臉上的皺紋糾結在一起，「我明白了，治療就拜託你們了，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治好她。卡洛斯中心醫院的專家也會很快過來和你們會診。」

  ——

  為了避免恐慌，理事長迅速回到了映雪分部，以不容置疑的強硬下達了一項項命令，將弗拉達利被劫和卡露乃重傷的信息完全封鎖，催促帕琦拉加快進度趕往映雪坐鎮，暴風部隊全員出動，對逃離的閃焰隊殘黨發動追擊。

  但這樣的行動也已經慢了不止一步，對挽救現狀無濟於事。

  在電光石火的交手之中，底牌盡出的閃焰隊畢其功於一役，精準地擊中了卡洛斯聯盟的軟肋，又在達成目的之後一擊即退，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連串的損失中，只有菲利奧和超夢徹底摧毀的閃焰隊基地算得上是難得的亮點，卻也難以掩蓋慘痛的失敗。

  隱藏在聯盟內部的間諜臥底，於所有人意料之外再度發揮了奇效。

  曾經讓整個卡洛斯地區陷入動盪的強大組織，以一次無可辯駁的勝利向聯盟宣告了自己的回歸，並奪回了自己的首領。

  至少在聯盟的視角中是這樣。

  危險的氣息開始在冰雪之城瀰漫，並將必然性地迅速擴散到整個卡洛斯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