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雪層之下有乾坤（6000）

  走走停停便是大半天過去，不過登山不如平地，費了不少力氣也並沒能爬上多遠。

  眼見夕陽西下，天色漸晚，考慮到高山夜裡的嚴寒，也只得提早準備，四處尋覓之下，終於找個視野開闊又無積雪的乾燥處，安營紮寨。

  在小夢妖和心鱗寶的熱情邀請下，猶豫再三的寶貝龍還是一同靠了過來，乖巧又拘謹地坐在風妖精剛剛堆好柴火前，一口龍焰將其點燃。

  「傑拉~！」

  看著比自己熾烈不知多少倍的灼熱龍焰，心鱗寶滿眼放光，就連刷鱗片都顧不上，一屁股坐在寶貝龍身邊，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外冷內熱的寶貝龍起初還有些緊繃，但在心鱗寶熱情的攻勢下，也很快放鬆下來，連說帶比劃，朝著天空噴出一道龍息，為心鱗寶演示起它在無數次磨鍊中總結出的小技巧。

  「巴貢！——」

  「傑拉！——」

  稚嫩的咆哮中，一大一小的兩道火柱沖向天空，為冰冷的山道帶來幾分別樣的光彩和溫暖。

  而後

  「咚」

  「咚」

  剛搭好帳篷的菲利奧滿臉黑線，攥起拳頭就是「咚咚」兩下，砸在噴火噴得高興的兩隻小龍頭上。

  「不遠處就是樹林，不許玩火！」

  「傑拉.」

  「巴貢.」

  在風妖精戲謔的注視下，兩小隻垂頭喪氣地坐成了一排。

  不過，在閒不住的心鱗寶攛掇之下，沒消停幾分鐘，它們就再度鬧騰起來。

  這次倒不是可能點燃森林的龍息，換成了頭錘對撞。

  「嘭嘭嘭」的悶響中，心鱗寶被鐵頭無敵的寶貝龍撞得暈頭轉向。

  「也是夠想不開的，和寶貝龍頂頭」

  忙著做飯的菲利奧忙裡偷閒看了一眼，哭笑不得。

  「綺朵！」

  大嘴娃認真地點了點頭，揮動著自己的大顎，比比劃劃，表示要是自己去，一巴掌就讓寶貝龍知道什麼是力氣。

  只可惜現在的它也只有撂狠話的工夫，晚餐的食材還要等它幫忙處理一下才行。

  「哆哆哆」

  「咕嘟咕嘟」

  沉悶的敲擊聲，湯鍋的沸騰聲，周圍小傢伙們的玩鬧聲

  熱湯的香氣漸漸飄散，為無人的高山添了些煙火氣。

  「巴貢！」

  喝下熱乎乎的湯，吃著已經好幾天沒有享受過的豐盛晚餐，自從離開了索羅亞的領地就一路風塵僕僕的寶貝龍露出滿足的笑容。

  輕輕拍打著稍微有點隆起的腹部，寶貝龍歪了歪腦袋，在思索要不要再來一點。

  以野外生存的經驗，若是吃得更多，自然能囤積更多的營養，但也一整晚都會行動受限。

  以往的旅行中，哪怕遇到好吃的東西，它也向來只吃六分飽，前些天吃下晶石之後飯量漲了不少，但這個習慣沒有改變，只是一直沒遇到能吃下六分飽的機會。

  正在思索間，裝滿精靈食物的飯碗被放到了它的身前。

  抬起頭一看，正是笑容滿面的菲利奧。

  「放寬心多吃點，明天還得爬山呢，有我們在，很安全。」

  熟諳寶可夢心理的菲利奧一語道破了寶貝龍的心事。

  不論再怎麼獨立和成熟，也畢竟是個心事常常寫在臉上的小傢伙而已。

  「巴巴貢！」

  寶貝龍有點糾結，既想吃又不太敢吃。

  「綺朵？」

  剛吃完自己面前食物的大嘴娃抬起頭，看了一眼，伸出小手就要把寶貝龍面前的飯盆拉走。

  「巴貢！巴貢！」

  忙不迭地抬起小爪子，臉紅的寶貝龍最後還是伸出手，護住了自己的晚餐。

  在大嘴娃揶揄的笑聲中。

  「啊嗚(￣～￣)」

  歷來對吃飯沒什麼負擔的心鱗寶也不知道身邊的同伴和寶貝龍在糾結什麼，一口咽下最後一點食物，大聲發出「添飯」的要求。

  酒足飯飽，周圍已是漆黑一片，只有遠方傳來幾聲寶可夢的長嘯，刺破了夜空。

  菲利奧和幾隻寶可夢圍坐在明亮又溫暖的篝火旁，舒適地烤著火、聊起天。

  風妖精、大嘴娃和波加曼玩成一團。

  這些天沒少玩花樣戲弄大家的小綿羊被大嘴娃和波加曼合力，按倒在地，咯吱著早已被大家發現的癢肉。

  小伊布一如既往地趴在菲利奧的大腿上，享受著今天獨一份的按摩和梳毛服務，似睡非睡地眯著眼，淡淡的藍光在分叉的長尾巴上閃爍。

  哪怕是在休息時，它也不忘鍛鍊一下自己的超能力預言技巧。

  閒不下來的小夢妖早已離開了菲利奧的頭頂，抱著兩塊小餅乾，很是壞心眼地端坐在撐到爬不起來的心鱗寶旁邊，細嚼慢咽。

  大家各有各的事情，寶貝龍就顯得稍稍有點孤獨，只是靜靜地坐在火堆旁，時不時拎起一塊木柴丟進去，定定地看著閃爍的火光。

  「話說，寶貝龍，那天那個小索羅亞怎麼樣了？我看你們關係挺好的，還以為你要留在森林裡住上一段時間呢。」

  看出了它的尷尬，菲利奧主動挑起了話題，略帶調侃地問起了當日那隻和寶貝龍很是親熱，一直騎在它身上的小狐狸。

  「巴巴巴巴貢！」

  提到這個讓自己印象深刻的名字，寶貝龍結巴起來。

  「唰唰唰唰唰」

  一道道目光瞬間投來，就連正在折騰風妖精的大嘴娃也不例外。

  菲利奧眼中放光，八卦之火熊熊燃起：「看來是有故事啊，細說！」

  「瑪奇！」

  最喜歡聽八卦的小夢妖也一口吞下麵包，顧不得戲弄心鱗寶，興致勃勃地蹲在寶貝龍身旁，準備吃瓜。

  「巴貢？」

  寶貝龍滿是詫異地掃視了一圈，比比劃劃，講起自己前些天的經歷。

  「什麼啊，你這鐵腦殼」

  大失所望菲利奧屈起手指，敲打著寶貝龍榆木疙瘩一般的腦袋。

  「瑪奇.」

  沒吃到瓜的小夢妖也縮成一小團，回到了菲利奧的頭頂，看向寶貝龍的眼神寫滿了恨鐵不成鋼。

  「巴貢？」

  寶貝龍的腦門上寫滿了問號。

  突如其來的熱情和失落，讓它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當天在林中偶遇之後，它就留在了索羅亞的家裡，藉助豐富的食物，讓剛剛變得強壯的身體進一步補充營養。

  在和索羅亞朝夕相處了幾天之後，收下了對方贈予的一塊小石頭，掛在脖子上之後，它就大大咧咧地離開了森林，橫穿草原，直到山下。

  「咚咚咚」

  「巴貢.」

  大嘴娃揮起大顎，連連敲打，砸得寶貝龍眼冒金星，無辜得很。

  「哎，也行吧，以後有空再回去找它們玩就是了。」

  拎起還在憤憤不平的大嘴娃，菲利奧揉了揉寶貝龍被敲紅了的頭，暗自替小狐狸嘆息一聲。

  趕上這麼個粗線條的傢伙，算它倒霉。

  「巴貢！」

  寶貝龍認真地點點頭，索羅亞克的族群里有許多天分很高、實力強大的寶可夢，等它實力變強之後，還要回去和它們對戰切磋，請教下才是。

  也包括幻象高手索羅亞！

  就是它的小爪子撓到臉上實在是有點疼.

  想到不久前的慘痛經歷，寶貝龍嘆了口氣。

  ——

  帳篷里，小傢伙們橫七豎八睡成一團。

  篝火旁，寶貝龍蜷縮成一團，半睡半醒。

  不想占便宜的它主動承擔了守夜的任務。

  菲利奧靜靜地坐在帳篷外，聽著木柴燃燒的「噼啪」聲，借著明亮的火光，拿出自己的筆記本。

  翻開一頁，裡面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還有不少划去的行段。

  都是與藥物研究相關的筆記。

  米莉亞老師的研究成果他已經知道了，但要想找到針對閃焰隊藥物的反制措施，就需要結合米莉亞老師的路徑分析進行反向推導。

  早在巡護員營地的時候，他就圍繞已有的藥劑樣本做了一些相關的研究，也找到了部分抑制這種會導致寶可夢瘋狂和透支潛力的藥劑的抑制辦法，但終歸有所欠缺，不能讓人滿意。

  利用睡前還不困的時間，超能力滲入藥物樣本，不知第多少次地解析著。

  一種種原材料的信息在腦海中排列組合。

  樹果、藥材，還有一些不明構成的人造化合物。

  珍稀樹果強大的藥性和暴烈的特質被巧妙的手法越過並強化，就像是火上澆油，讓本就烈性的能量進一步熊熊燃燒，以寶可夢的身體為薪柴，燃燒它們的潛力和理智，只剩下一點基本的敵我識別和攻擊欲望。

  用在娑羅市外的保護區里，因為野生寶可夢實力的局限，效果還可以控制，但若是在更加強大的寶可夢聚居區大範圍使用，後果就不堪設想。

  解藥的研究遲遲沒有進展，數十位資深培育家夜以繼日，進度最快的卻也只是米莉亞老師這一邊，不論是聯盟還是協會，都已經十分焦急，卻也無濟於事。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閃焰隊自從上次的失敗以來，相當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出動，而是蟄伏起來，不知在等待著什麼，想來是因為損失了大批的原材料，黑市又遭到了聯合打擊，難以補充。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沒有解藥的瘋狂藥劑就像是懸在卡洛斯地區上方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墜落。

  和平的表象之下，暗流已開始涌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專注的菲利奧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並沒有注意到不時睜開眼看過來的寶貝龍。

  年齡雖小經歷卻豐富的寶貝龍也知道菲利奧正在忙正事，深深地望了一眼他手中剛剛配置好的藥劑試管，無聲無息地合上雙眼，只是默默地提高了警惕，感知著黑暗中的遠方。

  <div class="contentadv">

  良久之後，感到有些睏倦的菲利奧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活動了下冰冷又僵硬的四肢。

  在困擾的同時，他倒是也沒有太過糾結。

  培育家協會人才輩出，不同的研究路徑，早晚會有正確的結果，並不需要他一個小小的中級培育家為此過多勞神。

  拿著仍然不盡如人意的藥劑，看了看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夢妖，已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稍作思忖，就放棄了叫醒它之後挨一頓毒打的壞點子，順手把密封好的試管塞進了大衣口袋，搖搖晃晃地走到睡袋旁。

  不一會兒，均勻的呼吸聲就與熟睡的夥伴們融為一體。

  ——

  「嘭」

  清晨，菲利奧是被一聲碰撞喚醒的。

  天還沒亮，但當他和睡眼矇矓的小伊布一同走出帳篷，寶貝龍已鍛鍊到渾身是汗，冒出騰騰的白霧。

  陪它一起的，是仍然遊刃有餘的波加曼。

  哪怕吃下了蘊含哲爾尼亞斯力量的晶體，突破到道館級，寶貝龍仍然不是波加曼的對手。

  蓄勢的龍爪被白光閃閃的鋼翼輕鬆擋下。

  緊接著，波加曼順勢一頂，堅硬如鋼鐵的肌肉也難以抵擋，一屁股坐進雪堆，大口喘著粗氣。

  「不錯的一擊，但意圖太明顯了，動作也太大了，很容易被反制。而且，現在的你也還不適合龍爪這個技能，要等到進化之後，最好是進化成暴飛龍，才能展現它全部的威力。」

  順手將渾身是雪的寶貝龍拽起，菲利奧一邊拿出毛巾替它擦汗，一邊提點道。

  深諳戰鬥與培育之道的他邊說邊比畫，三言兩語間，就點透了寶貝龍的局限所在。

  一直以來自行摸索的它雖然刻苦，很多技巧卻還是野路子，應對尋常的對手自無不克，但遇到像波加曼這樣的好手，就力有不逮了。

  「巴貢.」

  寶貝龍若有所思，揮動著小爪子，照著菲利奧的說法調整著自己的姿勢。

  「唰」

  突然間，靈光一現，三道寒芒閃過。

  冰雪之上浮現出三道缺口，迅疾又狠辣。

  「巴貢！」

  有所領會的寶貝龍振臂一呼，小短胳膊奮力一振，眼中滿是喜悅，看向菲利奧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敬重。

  「不錯，很有悟性，以後一定能有所成就。」笑著摸了摸寶貝龍的頭，菲利奧站起身，招呼著遠處的波加曼，「波加曼，你也別訓練了，小夢妖它們估計一會兒就睡醒了，咱們準備早飯吧。」

  「啵伽！」

  小企鵝歡快地跑來，胸前的不變石隨著奔跑的動作上下翻騰。

  寶貝龍也認真地點點頭，走到柴堆旁，挑挑揀揀。

  不多時，日頭還沒從山間冒出，誘人的飯香就將難得睡個懶覺的小傢伙們一一喚醒。

  「艾露！」

  風妖精一馬當先撲到了小飯桌旁。

  「你啊，也就吃飯最積極了。」

  端過飯盆，菲利奧寵溺地笑起來，順手彈了個腦瓜崩，惹來風妖精一陣抗議，吃了一發勢大力沉的【抱臉蟲】。

  帳篷里，睡眼惺忪的小傢伙們一一走出，簡單地用過早餐，便又是新一天的旅行。

  日復一日，規律無比，它們早已習慣。

  ——

  「傑拉？傑拉！」

  「巴貢！」

  崎嶇又滿是冰雪的山路上，寶貝龍一馬當先走在最前，不顧菲利奧的勸阻，執意要用探路來償還欠下的人情。

  厚厚的積雪已在無數年的擠壓之下變得結實無比，一腳踩下，根本觸碰不到岩層，只有雪殼。

  看著同樣是幼體形態的寶貝龍也這般堅強，任憑風吹雪打也無所動搖，被凍得夠嗆的心鱗寶鼓起精神，大步跟上，和寶貝龍肩並著肩向前走去。

  走著走著，心鱗寶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剛剛出生的時候就和寶貝龍見過。

  模糊的身影與身旁的寶貝龍完美重合。

  欣喜之下，它抬起前腿，想要戳一戳身旁埋頭趕路的寶貝龍，表示下親熱。

  「咔」

  就在心鱗寶抬腳的一剎，腳下突然傳來輕微的響聲。

  「嘭」

  順著慣性，小爪子落在了寶貝龍的身上。

  微弱的力量，似乎成了最後一根稻草。

  「咔嚓——」

  劇烈的崩塌聲中，兩隻小傢伙腳下的雪殼轟然破碎。

  根本沒有什麼岩層，只剩下了厚實的雪層。

  「小心！別動！」

  菲利奧一聲高呼，「蹬蹬蹬」連退數步，這才站到了陡坡的邊緣，免去了隨積雪一同滾落的命運。

  「嗖」

  時刻戒備的夢妖猛衝向前，追向寶貝龍和心鱗寶。

  它們正沿著滿是積雪的山坡嘰里咕嚕一陣翻滾，與無窮無盡的積雪一同墜落。

  哪怕有著念力的拉扯，也只是放緩了它們下墜的速度，直到數十米開外才勉強穩住，跌倒在巨大的雪堆上。

  失去了密集擠壓的冰雪不再堅實，反而變得鬆散，險些將兩隻寶可夢掩埋進去。

  好在，有驚無險。

  眼看著兩個小傢伙除了摔得狼狽些之外並無大礙，菲利奧鬆了口氣，看向前方。

  足有數百米方圓的巨大雪殼在剛剛的崩塌中滾落，簡直是一場微型的雪崩。

  順著陡坡向下望去，一個小小山谷猶抱琵琶半遮面地露出真容。

  暈頭轉向的心鱗寶茫然地抬起頭看向四周，又仰起脖子，看著正從上面緩緩向下攀爬的菲利奧，感覺眼冒金星，屁股都快摔成了八瓣，小嘴一撇就想掉眼淚。

  但還沒等眼淚掉下來，它又覺得自己身子下面有些柔軟。

  低下頭，正看到危急關頭撲上前來把自己護住的寶貝龍。

  真正把屁股摔成八瓣的是作為防護墊的它。

  「巴貢.」

  哪怕是性情堅毅又內斂的寶貝龍，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也疼得不住咧嘴，趕緊爬起身，扭過頭去，不想讓人看到自己丟人的一面。

  「傑拉！傑拉！」

  心鱗寶湊上前，小腦點點個不停，既是道謝也是道歉。

  寶貝龍故作高冷地繃著臉，看向遠處。

  它生怕一張口就露出痛呼，只能強行忍著。

  「傑拉.」

  得不到回應的心鱗寶還以為對方是生自己的氣，垂頭喪氣地坐到了雪堆上。

  稍稍有點尷尬的沉默中，菲利奧也在太陽伊布和夢妖的配合下終於爬了下來。

  手忙腳亂地解下保護索，他急切地上前，用超能力檢查著兩個小傢伙的身體，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

  不幸中的萬幸，雖然一路的山石堅硬又鋒利，但在夢妖的保護下，兩個小傢伙身上的都是些翻滾和摔跟頭的硬傷。

  身子骨結實又有積雪墊背，還是從坡道滑落，並無大礙。

  「呼你們運氣不錯，沒什麼大事。尤其是寶貝龍，多虧了你幫忙，不然心鱗寶這個小身子骨可不一定頂得住。」

  菲利奧長舒一口氣，坐到雪堆上，在寶貝龍似有似無的掙扎中將它抱起，趴著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巴！」

  屁股上傷藥的刺激和手掌的揉壓讓寶貝龍差點沒能繃住，千鈞一髮間緊緊閉住嘴才算勉強忍下，但也免不了一陣齜牙咧嘴。

  在疼到渾身冒汗之後，劇烈的痛感緩緩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清涼。

  噴灑的傷藥在按摩之下緩緩吸收，發揮了作用。

  「還是不能劇烈活動，我抱著你走一會兒。」

  正要爬起來，菲利奧有力的雙手將它按住。

  一向要強的它這次不知在想些什麼，卻也沒掙扎，默不作聲地默認下來。

  「布依！」

  遠處，先一步前去探索的太陽伊布傳來呼喚。

  直到這時候，菲利奧才有心思將視線從遭了難的兩個小傢伙身上挪開，打量著四周的狀況。

  掩蓋在厚厚雪殼之下的是一個山間的天坑，亂石嶙峋，岩壁上似乎還有著些許「圖案」的存在。

  細細一看，又像是某種獨特的紋路。

  帶著幾分好奇，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菲利奧站起身，抱上行動不便的寶貝龍和心鱗寶，打開頭頂的探照燈，在這塊因意外而重見天日的小天地里探索起來。

  不找不要緊，稍一尋覓，就發現了一些異常。

  就在太陽伊布高聲示意之處不遠，一個幽深的洞窟深入山體，走到近前，還能感到有隱隱的熱氣順著洞口冒出，自下而上，飄向上方還沒有完全崩塌的雪層。

  「原來是這樣才會崩塌嗎.？」

  沉吟中，反常的情境讓菲利奧稍稍警惕起來。

  千百年的積雪崩塌，說明裡面的熱氣絕對是近期出現的。

  超能力擴散開來，與太陽伊布合二為一，朝著洞內探去。

  狹長的通道一眼望不到頭，就像是無底的深淵。

  「咔噠」

  探照燈關閉，食指豎在唇邊，朝著前方輕輕揮動。

  輕柔的腳步踏入幽深的洞穴，既沒有光亮也沒有聲音，只有高度警惕的訓練家和他的寶可夢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