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石香夜市與奇特的不變石（22）

  「叮咚」

  【最最強的進化戰士（備註：小黃瓜）：油嘴滑舌～記得注意安全，別被人騙了～那種地方的騙子可多啦！】

  【小黃瓜：剛剛訓練的時候爺爺還問你來著呢，讓我多關心關心你的旅行和訓練情況，晚上記得打電話匯報給我哦！】

  正在精靈中心的餐廳吃晚飯時，可爾妮的消息傳了回來。

  看著從字裡行間溢出來的少女的雀躍和關心，菲利奧的心裡生出一股暖流，嘴裡的麵包好像都更好吃了點。

  「噠噠噠」

  三兩口把晚飯吃完，趁著小傢伙們還都在大快朵頤，菲利奧指尖連點。

  【小夢妖單推人：好，確實有些有意思的事情，晚上見。】

  娑羅市，精煉之塔。

  剛剛完成訓練衝過涼的可爾妮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

  隱約間，隔著厚實的房門，還能聽到星星點點的笑聲。

  且不論可爾妮在自己家裡的反應，心情大好的菲利奧帶上吃飽喝足的夥伴們，從精靈中心出發，前往石香鎮的西部。

  在那裡，享譽卡洛斯的石香夜市馬上就要開始今晚的營業了。

  「瑪奇~！」

  小夢妖趴在菲利奧的頭頂，揪住幾根頭髮，用力地指向前方。

  太陽伊布、大嘴娃和波加曼在奔波一天之後，都有點疲憊，回到了精靈球里休息，只有它依然活力無限，對什麼事都充滿了興趣。

  於是，騎士小夢妖與它的坐騎菲利奧，再度發起了衝鋒。

  ——

  哪怕天色漸晚，這座人口不算多的小鎮也依然熱鬧，對於許多遊客來說，一天的遊覽到現在也才剛剛過去一半而已。

  「豐緣海底洞窟採集出來的珍稀石頭！說不定還有海洋之神的賜福呢！有興趣的客人都來看看……」

  「我這裡有神奧地區天冠山遺蹟的礦石，稀有又珍貴，只要十萬聯盟幣一塊！」

  「合眾的古代石像、阿羅拉的古代雕塑，各種地方的珍藏這裡都有，來看一看……」

  遠在集市之外，熱鬧的叫賣聲就傳入了菲利奧的耳中。

  來自各個地區的石頭商人，都會想著在這個出名的集市賺上一筆。

  畢竟，作為一座旅遊城市，來自各地的遊客也難免會來這裡體驗一下，眼光不算多好的他們，往往就是商人們重要的收入來源。

  至於少數的內行人，他們也會準備一些壓箱底的真正好東西擺好，避免砸了自己和集市的招牌。

  如此這般，經年累月下來，名聲才算是真正打響。

  不過，對於哪怕是在七月份完成了一批訂單之後，錢包也談不上多鼓的菲利奧來說，這些東西的意義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看看能不能撿個漏。

  以及，想辦法找一塊質量上乘的不變石送給波加曼。

  現在的它雖然還是不想進化，但來自生命本能的衝動已經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難以壓制。

  先逛一圈，找一塊合適的不變石，然後找找看，有沒有適合送給可爾妮和娜姿的禮物，最後再看看會不會有其他的好東西。

  這樣想著的菲利奧邁開步子，跟著逐漸密集起來的人群進入夜市。

  「這塊藍寶石怎麼賣？」

  「這塊藍寶石可是從豐緣綠嶺市南部海域的深海石窟挖掘出來的，據說當年還有傳說中的寶可夢在那裡棲息.」

  「好了，我就問你怎麼賣。」

  「這樣的一整塊，要一百八十萬聯盟幣。」

  「怎麼樣，你喜歡這個嗎？我感覺很適合你，可以作為主料，做成一整套的首飾，下次沙龍的時候戴上如何？」

  「我覺得特別好~」

  「那就買下吧，錢轉給你了。」

  「一百八十萬聯盟幣，特大豐緣藍寶石一塊！」

  走在過道上的菲利奧，看著正依偎在一起的富商和妻子，還有那塊不知道究竟憑什麼賣到將近兩件頂級品質屬性增強道具和進化石的「特大豐緣藍寶石」，菲利奧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也許，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方式和快樂吧.」

  「瑪奇.」

  一人一寶可夢同步地嘆息一聲，默默向前走去。

  這樣一塊除了個頭大、色澤還行之外幾乎一無是處的寶石，如果是在密阿雷的市場，最多也就是一二十萬聯盟幣，到了這裡，卻直接在價格後面加了個零，也是讓菲利奧十分的看不懂。

  而且，一路走來，他發現，這樣的冤大頭，數量還真不少，甚至在比例上都不算少數。

  就算不是到處都有一擲千金隨手花出一二百萬聯盟幣的頂級人傻錢多，也動輒能看到幾十萬聯盟幣買了個華而不實的廢品的旅客。

  少數優質的商品，如一家攤位上擺放的一顆真正沾染了幾分傳說寶可夢急凍鳥氣息的冰晶石，價格則是標得奇高，明顯只是個噱頭，完全沒有賣出去的想法。

  這樣的營銷手段，卻也真是效果斐然，連帶著一大批成色十分普通的石頭和屬性寶石也被高價賣出，讓老闆賺得盆滿缽滿。

  「走吧，換個地方看看。」

  摸了摸頭頂的小夢妖，菲利奧搖了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些地段好的攤位，沒一個是賣真東西的，還不如去邊邊角角的地方打探一下。

  「瑪奇？瑪奇！」

  小夢妖伸出小腦袋，蹭了蹭菲利奧的手掌，歡快地答應了一聲。

  它才不在乎什麼哪裡有好東西哪裡沒有，只要能和菲利奧一起逛街玩耍，它就挺高興。

  小手一揚，小夢妖隨便指了個方向，就和菲利奧一起排開人群，殺奔過去。

  ——

  從集市的主幹道和入口處逐漸向內部和邊緣走去，生意火爆的店鋪逐漸減少，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也多了些幹練的旅行者打扮的人。

  在地上擺攤的商戶中，少數一些氣質同樣不凡，像是真正自己走南闖北的游商，看得菲利奧眼前一亮。

  這樣的地方，才符合他對於稀有石頭交易的印象。

  買與賣，都是看運氣的事情，上哪找出成批、成套的珍稀石頭？開採隊又不是生產流水線。

  一旦有規整又昂貴的所謂「全套寶石」，毫無疑問是騙子和姦商張開的大網，專等不懂行又喜歡搞點假投資的蠢貨一頭撞進去，就像今天外面的那些富有的遊客一樣。

  不過，換個角度想，有錢難買樂意，保不齊對方也覺得自己花出這點錢買個高興不虧，那就是見仁見智的事情了，菲利奧也懶得管。

  反正他自己，肯定是要精打細算的。

  因乏味而稍顯迷離的目光重新凝實起來，超能力也朝著四周擴散出去。

  粗略一算，已有了將近二百米的範圍，較之出發前，更勝出了一籌。

  鏡穴和「影子世界」的經歷，讓他的見識更多了些，沉睡的精神力，也再度「甦醒」了一點。

  「嗯？」

  正有一搭無一搭地尋覓著，突然，一股微弱卻奇特的能量波動，吸引了菲利奧的注意力。

  停下腳步轉過身，超能力朝著那個一閃而逝的能量源探去，菲利奧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好像見到了個還不錯的東西。

  邁開步子，他不急不緩地在人群中穿行，走向那個冷清的攤位。

  和周圍多多少少有人看貨、問價相比，最角落的這個攤位顯得尤為特殊。

  老闆看起來四十幾歲，一身戶外服，面容有些滄桑，頭髮灰白，坐在一個躺椅上搖搖晃晃打著盹。

  看起來就不大正經的樣子，搭配攤位上稀稀拉拉十幾塊其貌不揚的石頭，哪怕是內行，也不太有到此查看的興致。

  對此，老闆也大在意，既不主動招攬生意，看到了客人也不招呼，就像是單純來這裡打發時間的一樣。

  「老闆，這塊不變石，感覺有點奇特，可以給我介紹一下嗎？」

  禮貌的聲音引得老闆睜開眼。

  菲利奧俊朗的面容映入眼帘。

  一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石頭被他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還沒破開，你也知道是不變石？這份眼力倒是不錯，從神奧挖出來的，你看著開價吧，價格合適就賣給你。」

  面不改色地抬起頭，與菲利奧對視一眼，老闆平淡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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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有幾分沙啞，但聽起來並不怎麼顯老。

  「不變石的市場價是三十萬聯盟幣一塊，我能感覺到這塊石頭的不凡，但也說不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我願意出雙倍的價格，六十萬聯盟幣，您意下如何？」

  對老闆這種一點不像是做生意的做派，菲利奧並不在意，而是謙謹地報出了一個頗有誠意的價格。

  「低了點，不過.」靜靜地盯著菲利奧，老闆沉吟了片刻，說道，「只是一塊原石就敢這麼開價嗎？話說的也算誠實。也好，看在你這份眼力和誠意的份上，就賣給你吧。是打算給自己的寶可夢戴著嗎？」

  「嗯，是這樣的，我的波加曼現在還不太想進化，但已經有了很明顯的進化衝動，所以想給它找一塊品質過硬的不變石，延緩一下進化的時間的同時，也幫助它繼續強化身體。」

  菲利奧點點頭，取出了波加曼的精靈球，將小企鵝放出。

  「啵伽！」

  看出了菲利奧的謹慎和客氣，波加曼也懂事地站在他身邊，輕輕欠身，打了個招呼。

  「很有禮貌的小波加曼啊，過來過來。早些進化不好嗎？它的水平已經很高了，進化之後擁有鋼屬性，整體實力也會變得更強很多，不論是在屬性的抵抗上，還是在一些強大技能的學習上，都會很有優勢。」

  看見彬彬有禮又實力不俗的波加曼，老闆來了興致，從躺椅上坐起，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招呼著小傢伙，輕輕地摸了摸小腦瓜。

  不過，看著波加曼此刻的實力和幾乎抑制不住的進化衝動，他眉頭微皺，很是困惑地詢問道。

  「是啊，鋼屬性確實是非常適合它。不過，我還是要尊重波加曼自己的想法，直到它自己想進化為止。訓練家就是這樣嘛，要以寶可夢的意志為主，這才是夥伴。」

  看著老闆和面容不符，顯得格外白皙的雙手，菲利奧若有所思。

  當他聽到老闆對鋼屬性的評價時，他的表情變得更加微妙了許多。

  稍作思量，他還是決定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說。

  「嗯這樣也對，畢竟，晚進化可以讓身體的底子打得更紮實，也不是一件壞事，好飯不怕晚。就像我那巨咳咳，算了，不說太多了，你要買這塊不變石嗎？買的話就付錢吧，我也要休息了。」

  話說一半，老闆用力清了清嗓子，就要下逐客令。

  巨.

  你這不肯定是巨金怪嗎？

  這個大吾桑.也不知道是犯了哪門子神經，跑到這地方喬裝混日子來了？

  嘖.豐緣看起來是不會好了，這一個一個的。

  一陣腹誹，菲利奧面色古井無波，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掃碼付帳。

  大吾桑暫時還不打算暴露身份，那他走之前也就裝作不知道為宜。

  但拿到了東西之後嘛.哼哼！

  反正他也是個好脾氣的冠軍。

  「叮咚」

  一聲輕響，老闆的手機傳出了到帳提示。

  「嗯，挺好，等我把石頭破開，你就把它拿走吧。這是個好東西，配你這隻天賦不錯的波加曼，兩邊都不算虧待。」

  揮了揮手，連手機都懶得看的老闆對著波加曼眨了眨眼，就站起身，走到了儀器旁，乾脆利索地將還是一塊原石的不變石拆開。

  「滋啦」

  機器一刀下去，一股鋒銳的氣勢便透過外層岩殼的縫隙，直衝菲利奧和波加曼的面龐。

  「啵伽！」

  眼中一道精光閃過，波加曼橫跨一步，攔在了菲利奧的身前。

  水能翻湧，它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瑪奇~」

  不過，沒等到它動手，菲利奧的頭頂，小夢妖懶洋洋地叫了一聲，幽黯的能量波動蔓延開來。

  「轟——」

  無形的碰撞在半空激起一股氣浪。

  平分秋色。

  「瑪奇？」

  迷離的雙眼變得認真起來，小夢妖也沒想到，只是一點逸散出來的能量波動，居然就能如此凝實，在自己的力量面前也沒有一擊即潰。

  「不錯的小夢妖，這可是來自傳說中的寶可夢的氣勢，居然也能強行壓制。看起來，你的培育很成功。」

  正在埋頭切割的老闆頭也不抬，哪怕未曾見到，他也對身後的事情了如指掌。

  一隻實力強勁的盔甲鳥護在他的身旁，將岩石中透出的強悍氣息盡數攔下。

  「好了，完成了。剛剛那只是從封閉狀態破開的應激反應，平日裡不會有這種情況的，讓它戴上試試吧，對它一定很有好處。你的運氣很不錯，這塊石頭的運氣也很不錯。」

  光潔的不變石，短短片刻的時間就被從原石中取出。

  一條淡紅色的項鍊從上方穿過，粗略一看，正是適合波加曼的大小。

  「那就多謝了，老闆。這次是我占您的便宜了，日後若有機會，一定回報。」

  菲利奧欠下身，他已然認出，剛剛那強悍的力量，大概率是來自神奧地區的一級神，帝牙盧卡。

  這塊不變石，就算不是被帝牙盧卡持有過，也一定是在它長期居住過的地方挖掘出來的珍稀之物，絕非尋常的不變石可比。

  雖然沒有時間法則的神之力，但也蘊含著豐富的鋼系能量，在歲月的積澱中，愈發凝練。

  只是戴到波加曼身上的一瞬間，無形的波動就將它的進化衝動完全鎖死，讓它不必在戰鬥和訓練中有所顧慮。

  與此同時，絲絲縷縷的能量，每時每刻都在從不變石中滲出，毫無阻隔地融入波加曼的身體，潛移默化地強化著它。

  趕在進化之前，它就提前體驗到了未來的風采。

  「不必這麼客氣，你去吧，我也要休息了。真想回報我的話，若是有緣再遇到，就幫我留意下好石頭吧。」

  懶洋洋地揮揮手，對著波加曼眨了眨眼，老闆心情不錯，輕鬆地躺回到躺椅上，做閉目養神狀。

  「那好，我就不打擾了，老闆。不過，走之前有個事情我覺得有必要提醒您一下，對您或許也能有點幫助。」

  菲利奧禮貌地欠身，離開之前，話語中透著幾分意味深長。

  「哦？什麼話？對我有幫助說來聽聽。」

  躺在躺椅上微微搖晃，老闆對菲利奧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那就是，您的易容其實還不夠盡善盡美。如果您有什麼事情是想要借著現在的身份做，這樣的偽裝恐怕是瞞不住什麼人的。」

  菲利奧壓低了音量，話語剛剛好可以傳入老闆的耳中，又不惹旁人的注目。

  「.」

  老闆默不作聲，只是睜開了雙眼。

  懾人的氣勢頃刻間籠罩而來，將菲利奧死死鎖定。

  但轉瞬之間，它又消失無蹤，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確實是眼力不錯。看起來，我得提前下班了，找個地方坐坐，聊一下？」

  雖是問句，卻有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強勢。

  聯盟冠軍的氣場，不論再怎麼內斂，也還是十分強大的。

  說話間，他已站起身，收拾起本就不多的幾樣東西，舉手投足間，再沒有那種中年人的滯緩，而是帶上了青年人特有的活力與麻利。

  「認識一下吧，怎麼稱呼？」

  將最後的破拆儀器放進巨大的登山包，老闆微笑著問道，同時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好，豐緣的大吾冠軍，我是菲利奧，一個來自娑羅的旅行者。」

  不卑不亢地伸出手，與大吾握在一起的同時，菲利奧自報了家門。

  「哦？居然都猜到我是誰了，看起來你的眼力不是一般的好啊。」

  老闆，或者說又強又厲害的大吾桑，一把摘掉了臉上的仿真面具，露出了帥氣的真容。

  五官精緻、氣質溫潤，就算是菲利奧也難說就能壓過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