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重傷的大嘴娃（1440，求首訂！）

  約莫五點鐘，晨曦初露，空氣微寒。

  說好守最後一班的安托萬正坐在熄滅的篝火前打盹。

  不遠處的山澗旁，一口大鍋已經架好，正煮著剛剛取出的溪水。

  不知從何處取出的大木盆裝滿了溫度適中的清水，兩個髒兮兮的小傢伙正在裡面游泳嬉戲。

  「哆哆哆」

  菜刀觸碰案板的聲音連連發出，又在風中消散。

  時不時的，還有些水花濺出，打濕了正在做早餐的青年的褲腳和登山靴。

  「你們兩個，洗澡就好好洗澡，別老玩水。還有小伊布，明明腳受傷了也不乖一點兒，一會兒給你換藥可別喊疼。」

  「布依~！」

  「瑪奇！」

  菲利奧的聲音中透著幾分見怪不怪的無可奈何，也理所當然地遭到了自家兩個小祖宗的無視。

  ——

  一早醒來，懷裡柔軟又溫暖的小傢伙消失不見，熱乎氣都沒有，小夢妖也沒了蹤影。

  這一刻他就知道，這兩個人小鬼大的小傢伙一定是結伴出去訓練了。

  也只有夢妖才能帶著伊布繞開自己的布置悄悄溜走。

  不過，對它們的上進和要強，菲利奧也漸漸習慣。既然管不住，那就只能為它們做好後勤保障。

  於是，反正也沒了睡意，他乾脆起個大早，在河邊打水加熱，給訓練歸來的夥伴們準備了洗澡水。

  結果，兩個小髒孩風塵僕僕地趕回來之後，伊布還稍稍掛了點彩，卻絲毫不減興致，仿佛渾身力氣還沒用完，到了澡盆里都不消停。

  ——

  「布依！」

  揭下被洗澡水打濕的創可貼，傷藥噴灑在腳踝的劃痕上。

  刺痛感讓小伊布驚叫起來，先前興奮之下忽略不計的痛感，一時間迭加而來。

  「現在知道疼啦？訓練的時候怎麼沒覺得？都流血了，還和小夢妖打著玩呢。」

  伸出小指戳了戳伊布的腦門，菲利奧嘴上有點埋怨，手上的動作倒是更輕了幾分，沒幾下，就纏好了一圈繃帶。

  「布依~！」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天的小伊布，似乎狀態不錯，反應也快了幾分。

  菲利奧的超能力下意識地瀰漫開來。

  伊布

  性別：雌性

  屬性：一般

  特性：危險預知

  能量積累：31（堆積）

  技能掌握：

  完美：無

  優秀：幫助、念力（限制）

  熟練：撞擊（限制）、搖尾巴、叫聲、撥沙、電光一閃（限制）、圓瞳、高速星星

  初步：仿效、接棒、咬住（限制）

  學習中：

  受限·無法使用：暗影球、巨聲、精神強念、幻象光線、冥想、預知未來

  身體發育：

  身高：0.3m

  體重：5.5kg

  傷病情況：左前足（銳器傷，輕微，已處理，恢復中）

  身體狀況總評：良好（成長中）

  菲利奧的判斷是正確的，一夜之間，伊布的能量積累又上了一個小台階，腦海中的精神力也似乎又被吸收了少許。

  如此日積月累，總有一天，伊布將擺脫束縛自己的枷鎖，迎來屬於它的海闊天空和萬里前程。

  「布依？」

  見菲利奧有點發愣，伊布伸出完好無損的右前足，小肉墊拍了拍自己訓練家的胸口。

  「.哦，沒事兒的小伊布，你又進步了，我很開心。」

  回過神來，菲利奧輕輕撫摸著伊布，揉了揉軟乎乎的小耳朵，稱讚道。

  「布依~！」

  甜膩的撒嬌後，小伊布趴在菲利奧腿上，示意他今天的按摩該開始了。

  「瑪奇？瑪奇！」

  正在一邊看戲的小夢妖這下子不答應了，早上的按摩應該是它先才對。

  嬌小的身影猛衝過來，用超能力挪開了小伊布，自己趴了過去。

  「布依？布依」

  小伊布深受打擊。

  「好了好了，都別著急，都按摩，一邊一個，我來挑戰下雙線操作。」

  忍俊不禁的菲利奧只得將夢妖抱起，放在另一條腿上，又抱過不遠處的小伊布，開始了自我的極限挑戰。

  遠處，已經完成了調味的早餐正進行最後的加熱，蒸汽升騰，連帶著香味也飄向遠方。

  樹林中，幾隻住得不遠的野生寶可夢探出頭來，饞得口水直流。

  「瑪奇~！」

  「布依~！」

  按摩結束，兩個小傢伙神清氣爽跑到一邊玩耍去了。

  菲利奧活動著有點酸痛的手腕，站起身，跺了跺腳，繼續做飯。

  一邊整理著鍋具，一邊提醒著：「你們啊，以後額外給自己加練一點，沒什麼，但要適量，不能累到自己，尤其是小伊布，第一次就把自己弄傷了可不行，身體比訓練重要多了，明白嗎？」

  「布依！」

  小伊布點頭如小雞啄米。

  樹林裡，幾隻同樣早起的野生寶可夢各自拿著點食物大快朵頤，吃得狼吞虎咽，看向營地的眼神也多了些友善。

  「哇，菲利奧！你怎麼把早飯都給做了？」

  東方微白，營地里的三人漸次醒來，看著已經準備的七七八八的早餐，很是驚訝。

  「小夢妖和小伊布出去訓練，弄了一身土，我燒水給它們洗澡，順手就把早飯做了，你們嘗嘗看，也試試我的手藝嘛。」

  撣了撣褲腿上的塵土，摘下薄手套，菲利奧的笑容比起清晨陽光還要更多些暖意。

  「小夢妖和小伊布可真是努力，大半夜也出去訓練，怪不得平時上學總是沒精神。我開動啦！」

  阿培想起昨晚的情況，發自心底的佩服。

  「我也開動了！」

  安托萬二話不說，端起明顯是自己專用的大腕，和布里卡隆神同步地開始乾飯。

  以飯量論，這兩位可以吃在座眾人的三分之一以上了。

  「好吃誒！我要吃雙份！」

  「卟利！」

  剛吃兩口，兩個資深吃貨就大加讚嘆，發出添飯的預約。

  「完啦！做飯的工作也被菲利奧搶走了，顯得我好沒用」

  伊娜故作幽怨，聲音淒婉，表情哀傷，只可惜有點用力過猛，引得眾人大笑不止。

  「凱希？凱.！勇嘰？！」

  笑得前仰後合的凱西，一個沒控制住，突然間全身閃起白光。

  不過片刻，貪睡的小狐狸就變成了手持超能力湯匙的大狐狸。

  原本27級的能量等級，也一舉在生命的蛻變中來到31級，突破了一整個層次。

  「天吶菲利奧！你往早飯里加了什麼？」

  阿培一聲驚呼，飯都顧不上吃，飛撲過去，抱住了自己最疼愛的小傢伙，上下打量。

  「少來，是凱西積累太深厚了，水到渠成而已。有幾家的凱西到這時候才進化的？」

  看著進化後還有些茫然的勇基拉，菲利奧也替阿培感到高興，同時暗自想著，以後是不是可以把「加入微量龍火果」作為烹飪的常用技法之一。

  如果有個所謂的「遊戲系統」，此刻菲利奧的大腦里就應該傳過一道提示音：

  技能【強化烹飪】已激活。

  可惜沒有，甚至就連超精神力都沒有絲毫反應。

  很不給面子。

  ——

  「勇基拉，超能力要擴散開來，同時飄浮這兩個金屬球，不能掉下來哦！」

  吃過早飯，四人繼續沿河前進，朝著大山深處進發。

  為了讓勇基拉儘快適應暴增的力量，哪怕是在前進的過程中，阿培也拿出了早有準備的訓練道具，讓它邊走邊練。

  「勇嘰！」

  脫離了凱西這種幼年形態之後，不再那麼嗜睡的勇基拉也展現出與阿培相近的活潑好動的一面，不僅不牴觸，反而興致勃勃。

  不僅孵蛋之人孵出來的寶可夢像自己，大多數人都會有類似的情況，只是沒有金老五那麼離譜而已。

  「咚」

  「咚」

  勇基拉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證明，態度和實踐畢竟是兩碼事。

  一心二用對此刻的小傢伙還有點難度，金屬球不時墜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綺朵.」

  「咚」

  「嘭」

  「咚」

  接連的悶響中，似乎還有什麼聲音。

  感官敏銳的菲利奧有所察覺，但又聽得不大真切，於是出聲詢問：「伊娜、安托萬，你們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安托萬不假思索「聲音？有啊，勇基拉和阿培摔東西的聲音唄。」

  「笨吶，能是這個嗎？菲利奧，我好像也聽到了，但不真切。」

  用力一拍男友的帽子，伊娜一邊數落著，一邊回憶，最後有些含混地說道。

  「嗯停一下，我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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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原則，菲利奧站在原地，超能力擴散而出。

  「夢妖、伊布，左前三十米！跟我來！」

  一聲令下，菲利奧先一步衝出。

  「瑪奇！」

  「布依！」

  小夢妖和小伊布緊隨其後，護在了菲利奧身旁。

  ——

  「我的.天.！」

  撥開茂密的樹叢，菲利奧看到了悽慘的一幕。

  「瑪奇.」

  「布依.」

  只是瞟了一眼，兩個小傢伙就倒退幾步，不忍再看。

  一隻全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完好的大嘴娃倒在地上。

  堅硬又猙獰的鋼質大顎無力地張開。

  遠處的路上，留下了一道「血路」，每隔一段距離，就會落下點點鮮血。

  而這些鮮血的來源，就是大嘴娃背後的一道對它而言太大太深的傷口。

  哪怕勉強結痂，也在生命力的滋養下恢復了些許，但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和過度疲勞，以及大量塵土、樹葉、草屑的污染，傷口還是有些發炎。

  試探性地將手伸過去，只是輕輕一碰，菲利奧的眉頭就緊緊皺起。

  哪怕比起小伊布當時要好些，卻也是明顯發燒了。

  「伊娜、安托萬！紮營！阿培，把你的藥箱給我拿來！」

  高喊一聲，招呼著身後的同伴們，菲利奧輕輕抱起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大嘴娃，走向河邊。

  超能力探入體內，他這才真切地感知到這個小傢伙的傷勢有多慘烈。

  以及，能夠拖著傷軀走上長長一段路，直到這裡才倒下的它，到底有多堅強。

  大嘴娃

  性別：雌性

  屬性：鋼、妖精

  特性：強行

  能量積累：36

  傷病狀況：

  左腿（銳器傷，輕度，惡化中）

  右腿（扭傷，輕度，惡化中）

  左臂（銳器傷，中度，惡化中）

  背部（切割傷，重度，部分恢復，惡化中）

  腹部（撞擊傷，輕度，恢復中）

  顎（撞擊傷、切割傷迭加，中度，恢復中）

  一連串的傷病信息反饋到菲利奧腦海中，其中一部分已經明顯有了些時日，甚至是恢復後的再度受創。

  36級的能量積累在這片山區之中雖然稱不上很強，但也絕對不弱，已經高出大多數的野生寶可夢不少了。

  以過去一天的經歷，菲利奧很難想像，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它受到如此重創，而且還不止一次。

  只不過，現在也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大嘴娃的傷勢，一點也不容耽擱。

  「怎麼會.這也太可憐了」

  臨時搭建的營地里，伊娜仍然沒能走出剛剛看到大嘴娃悽慘模樣時的衝擊。

  「奇魯！」

  奇魯莉安站在一旁，摸著她的頭，低聲安慰。

  帳篷里，菲利奧正緊張地處理著大嘴娃的傷口。

  河邊，安托萬正在取水加熱，阿培則是緊張地配製著一款沒有事先準備但可以現場製作的營養劑。

  「不行，我也得幫忙！我們走，去幫阿培和安托萬打下手！」

  伊娜猛然起身，大步走出。

  「沒有麻醉藥，只能先用睡眠粉湊合一下了，伊布、夢妖，你們稍微站遠點，我要為它清創和上藥。」

  戴好了消毒過的手套，菲利奧看向臨時床板上的大嘴娃。

  鮮血仍然在外滲，還帶著少許膿液。

  雖然他是個素質過硬的中級培育家，可培育和醫療歸根結底還是不完全相同，他會處理傷勢，但還是紙上談兵為主。

  如此糟糕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親自處理。

  但如此的荒山野嶺，此刻能幫助大嘴娃的只有他，如果他也不行，那就必須急速趕回駐地尋求援助了。

  深吸一口氣，菲利奧拿起藥水和小鑷子走上前去。

  「好好睡一覺，大嘴娃，我會儘可能輕一些的。一定能治好你，你放心吧。」

  附在大嘴娃的耳邊，對著在昏迷中也不時漏出一兩聲痛呼的小傢伙，菲利奧柔聲說道。

  接著，他把心一橫，將它四肢和大顎固定，開始治療。

  首先，是看起來嚴重其實並無大礙的鋼質大顎。

  由鋼角演變而來的大顎，並沒有包括味覺、觸覺在內的大多數感知，只保留了一些基本的應激反應和相對遲鈍的痛覺。

  上好了藥之後，它也沒什麼感覺，只是依然無力地下垂著，被束帶緊緊纏繞。

  而後是傷勢不重的四肢和腹部。

  撞傷的腹部，貼上了一個糊著藥膏的圓貼，清爽的涼意，讓大嘴娃繃緊的小臉都微微舒展。

  扭傷的右腳噴好傷藥，纏上繃帶，輕輕固定。

  銳器刺傷或劃傷的左臂和左腿，則是要先進行消毒，再做包紮。

  「綺朵.」

  藥棉輕觸，在藥物的刺激之下，傷口傳出尖銳的刺痛感，好在睡眠粉的藥效還算過硬，只是讓大嘴娃眉頭皺起，輕哼著。

  「我會慢一些的，你很堅強，要忍一忍，處理好，才能恢復好。」

  也不管它到底能不能聽到，菲利奧輕聲說著，超能力也瀰漫開來，幫助大嘴娃平復精神。

  真正的難題，就是背上的那道嚴重且發炎化膿的切割傷。

  「刺啦」

  血痂破開，鮮血和膿血混雜著流出。

  「綺朵！」

  只是一瞬間，還沒有來得及上藥，劇烈的痛楚就將大嘴娃喚醒。

  掙扎一番，發現四肢已經被固定，無法移動，只能趴在床板上。

  迷茫的雙眼看向前方，帶著難以言說的莫大恐懼。

  悽慘的回憶湧上心頭。

  「噗嗤」

  面對危險，小傢伙的第一反應，就是抵抗。

  大顎展現出遠超想像的強大力量，直接掙脫了捆在其上的簡易醫用束帶，翻轉向前，一口咬了上去。

  在夢妖和伊布的驚呼中，專注治療、猝不及防的菲利奧的左臂上，出現了一排血洞。

  「嘶——」

  徹骨的疼痛，讓菲利奧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瑪奇？！」

  「布依？！」

  兩個小傢伙既驚且怒，立刻就要撲上來救援，卻被菲利奧一揮手攔住。

  「別過來！大嘴娃，我不是壞人，不是要傷害你，我是在救你。我知道你很疼，也知道你害怕，沒關係的，等幫你處理好傷口，我就為你鬆綁，好嗎？」

  忍著不斷上涌的痛感，菲利奧放緩語速，輕柔地安撫著大嘴娃的情緒。

  「綺朵.？」

  大顎上的巨口下意識地鬆開，鮮血湧出。

  感受到血腥味和來自前方人類的善意，大嘴娃知道，自己大約是誤會了救命的恩人。

  如果是那些破壞自己家園的魔鬼，不可能給自己反擊的機會。

  等待自己的，只會是鐵鏈、電流和手術刀。

  「綺朵.綺朵！」

  手足無措的它掙扎著想要道歉，但年齡不大，又自幼就獨自生活的它，幾乎沒有和其他人類或寶可夢打交道的經驗，性子還有些高傲和孤僻，就算想要道歉，也不知該說些、做些什麼，一時間漲紅了臉。

  「你別在意，大嘴娃，害怕和疼痛的時候，大家都會這樣，這很正常。是我的手術保障不到位，怪不得你，我稍稍處理一下，就繼續為你治療，好嗎？」

  看出了它的窘迫，菲利奧語氣柔和，就像是受傷的不是自己，還體貼地鬆開了它四肢的固定，讓它能自然些。

  「綺朵o(╥﹏╥)o」

  多日的折磨和苦難之後，終於找到了願意幫助自己的人，大嘴娃緊繃著的精神驟然鬆弛下來，金豆子也撲簌撲簌的落下，砸在床板上，碎裂成無數瓣。

  「布依.」

  感情豐富又感同身受的伊布輕輕一躍，跳到了大嘴娃身邊，亮出小肉墊，安慰著它。

  「瑪奇！」

  小夢妖則是手忙腳亂地取過紗布和藥品，一股腦地塞給了菲利奧。

  「呼沒事，還沒報廢呢，能用。」

  長舒一口氣，菲利奧隨手在消毒清創後的胳膊上裹了幾圈，就再度上前。

  「會有些疼，忍著點，大嘴娃，我相信你很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