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錘定音（140，求首訂！）

  區別於其他題目的每季度一變，附加項目考核的內容自始至終都是統一的。

  按照聯盟提供的基準配方，製作一份可以在友誼商店銷售的中級泛用型能量方塊。

  菲利奧平時給肯尼等人代工，製作的也大多數是這種，少數則是他自己設計的中級幽靈系能量方塊。

  因此，他對這個配方可以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然而，當他看到從材料出口送出的配方和材料之後，平靜的眼神卻突然一變。

  「好傢夥，附加題中的附加題？」

  疑惑的話語脫口而出。

  「瑪奇？」

  「布依？」

  聽了菲利奧的話，原本在一邊休息的伊布和夢妖也偏過頭，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

  在菲利奧提出開始附加考核之時，評委席上。

  「尼爾斯理事，這張配方.？」

  原本想要按部就班開展測試的伍利，被取代他成為首席評委的尼爾斯攔下，而後，一張新的配方和一份新的樹果材料被老人取出，放在了傳送台上。

  尼爾斯的語氣平靜中帶著點玩味：「沒事，這張配方是我的獨創，不會有什麼爭議的，正好看看這個年輕人的技術和悟性。沒指望他做出來，有點樣子就可以給他滿分了。」

  「是，尼爾斯理事，就按您的要求辦。」

  伍利點點頭，看向那張配方的表情有點微妙。

  雖然對尼爾斯這位頂尖培育家來說，一張高級配方雖說同樣珍貴，但也不是不能拿來投資。

  配方上，關於手法的介紹稱得上簡明扼要，但對外面的考生來講，作為現場學習的對象，這毫無疑問是一道地獄級的難題。

  更何況，他只有三次嘗試的機會。

  這既是一種提攜，也是一次嚴格的考驗。

  ——

  「高級泛用型能量方塊，優勢是能量吸收和轉化，劣勢是成本較高，操作難度較大考官還真是大手筆，這麼好的配方就直接給我學了？」

  一眼掃過，菲利奧已將配方上的所有要點全部記下，喃喃自語道。

  而後，面對玻璃後面不知道是哪一位前輩，他微微欠身，表達著謝意。

  他只能確定這個不是伍利的配方，畢竟風格和手法完全不同。

  伍利的配方注重功效，而這份配方的特點是調和，很有泛用型配方的共通性，但又在各個領域都走出了一大步。

  「呼那就試一試。」

  調整下呼吸，吐出胸中濁氣，原本對按部就班的附加測試送分題感到有點無趣的菲利奧，終於又找到了些挑戰性。

  「芒芒果主材，蔓莓果、文柚果，還配了一點點的枝荔果甜味，微辣，複合口感，能量配置外加力量強化嗎？真是很有趣的創意，貴也是真的貴而且還很難。」

  一邊說著，菲利奧一邊開始了熟練的切配。

  雖然平時這項工作都是代工的服務對象來做，但那也只是為了省些時間，真說到技術，菲利奧的基本功才是真正的無可挑剔。

  各種工具在他機器人一般準確無誤的雙手上被用出了多種花樣，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所有的材料就被調整成了最適合能量方塊製作的狀態。

  中級能量方塊製作機啟動，對於這份配方來說，總部提供的這台年頭不少、檔次也不夠高的考核機器，就有些不夠用了。

  聽到機器的雜音，評委席上的幾人也是面色一變。

  協會理事尼爾斯看了伍利一眼，說道：「機器的更換是誰在負責？養護質量不過關啊，我記得協會的標準是機器要確保穩定係數不低於95，現在這樣最多85，做個中級能量方塊有富餘，更高就要拖點後腿了吧？」

  「後面我就去和相關的部門交涉，最快時間更換升級。這次的考核，不如讓他用我的可攜式製造機如何？」

  伍利微微頷首，第一時間想出了補救措施。

  「不，就讓他用這個試試吧，也許更能看出真功夫呢。第一次如果不行，你再去換。」

  尼爾斯搖了搖頭，饒有興致地看著正在撓頭的菲利奧。

  ——

  「屬實不太好啊這台機器。」

  聽著機器運轉中發出的微弱的雜音，菲利奧忍不住吐槽一句。

  但說是如此說，眼看著沒人進來，他知道考核還得繼續，於是沉下心，仔細檢驗機器空轉時的聲響，判斷著問題。

  這一等，就是幾分鐘的時間。

  「嘭」

  輕輕一拍機器外殼的金屬層，菲利奧眼前一亮。

  「可以了。」

  話音未落，幾個裝有樹果塊的小碟子就被從桌上拿起。

  「48%芒芒果。」

  首先，是散發著甜蜜芬芳的淡粉色果肉。

  這是少有的主材不超過50%的配方。

  「28%蔓莓果。」

  而後，是去皮之後仍然顆顆分明的橙色樹果。

  「20%文柚果。」

  再後，是充滿了能量的波動，口味豐富的淡金色果肉。

  均衡的配比，是輔材口感複合的源泉，也是能量平衡的關鍵。

  「4%枝荔果。」

  最後，是充滿了想像力的靈光一現，瀰漫著甜辣交加香氣的貴重樹果。

  「轟隆隆」

  機器發出響聲，甚至微微震顫。

  高級配方選用的樹果和使用的量級，都在一定程度上超過了這台機器的負荷，加上它已接近使用壽命，更是有點難堪重負。

  不過，此刻的菲利奧並沒有閒心關注。

  從開始製作的一刻，他就沉下心，全部的精力與超能力灌注其中。

  震顫的機器為製作的過程帶來了許多不確定性，稍一個不穩，就可能導致樹果汁液的混合出現差錯，小則影響質量和產出，大則一整批能量方塊報廢。

  雙手連動，菲利奧的目光沉靜而自信。

  超能力的感知，讓他能夠準確判斷機器可能發生問題的位置和時刻。

  強大的手眼協調，讓他能夠在判斷之後的第一時間進行介入。

  並沒有什麼廣泛流傳的手法、流派的影子，菲利奧的風格只有一個，就是極致的快速與穩定。

  每一個關鍵的時間節點，每一次可能出現的意外狀況，都能被他精準把握、及時解決。

  「這是.什麼路數？」

  評委席，眾人連連咋舌，就算是伍利和尼爾斯兩位見多識廣的高級培育家，也幾乎沒見過這種不講求手法，全靠天賦的極限制作模式。

  能量方塊的製作手法，本質上就是為了讓培育家減輕負擔而設計的。

  人的注意力、體力有限，適當的手法，可以在犧牲最小精確性的同時，降低對人的反應能力的要求，不同的手法，也就因而有著不同的適用範圍。

  而菲利奧，完全沒有在這次製作中運用各種手法流派的意思，只是將自己過人的協調性展示得淋漓盡致。

  「真是個藝術品。」

  尼爾斯雙眼放光，情不自禁地發出感嘆。

  這是他自己的配方，每一個節點他都爛熟於心，雖然還沒看到成品，但他心裡已經有了數。

  「嘁，還是不行嗎」

  在機器如同病人一樣略顯痛苦的呻吟中，頂蓋打開，二十八顆能量方塊呈現在其中。

  比起最完美的32顆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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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製作中，因為機器的顫動，最終還是有少數樹果混合液流失和損耗，讓一向追求完美的菲利奧不大滿意。

  但他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冷卻、裝盒、提交。

  這台機器雖然還能繼續使用，但狀態也不會比這次更好了。

  強行操縱機器的他自己也是如此。

  心力、體力，在短暫達到巔峰之後，勢必會下降，人皆如此，菲利奧當然也如是。

  【一號考生菲利奧，你的考核到此結束，請於明天上午到協會一層大廳查看成績。】

  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中性音響起，考場的大門也隨之打開。

  「感謝各位考官。」

  對著單透玻璃後面的評委欠身致意之後，菲利奧自信地轉身離開，只等著第二天公布成績之後領取證件並辦理改良配方的最後一點工作。

  ——

  「天生的培育家和能量方塊製作師，距離高級培育家，恐怕只差配方設計能力和與之對應的一份獨創性結果了。但看起來，這一天應該也為時不遠，需要一些靈感，還有一些知識的積累。」

  只是淺嘗了一丁點的能量方塊，伍利便下了結論。

  評委席上，其他考場的考生，以及這一考場下一個將要入場的考生，都已被幾人拋在腦後。

  臨時主考官，協會理事、擁有一份大師級能量方塊配方的高級培育家——也可以說是頂尖培育家——尼爾斯，一點也看不到考核剛開始時的百無聊賴，而是雙眼放光。

  雖然少了幾顆，但讓他自己來做，用這樣的機器，效果比起這次的成品也不會強出太多。

  更何況，這還是在無人指導的條件下的第一次製作，出現一些紕漏和理解誤差在所難免。

  一塊真正的璞玉。

  不，應該說，是已經開始散發光彩的連城之璧。

  如此想著，尼爾斯下定了決心。

  「伍利，想辦法，這樣的人才一定要留住。你親自出面，你和他也算有緣，這裡我盯著就夠了。考核結束之後，我就去上報阿特利大師。」

  目光灼灼地看著伍利，尼爾斯從來沒覺得這個總是板著臉的嚴肅後輩這麼順眼。

  「好的，尼爾斯理事，那我準備一下就出發。」

  伍利認真地點點頭，他也很清楚尼爾斯的意思和協會的傳統。

  培育家本就是十分依賴天分的職業，天資縱橫的天才培育家比起強大的訓練家還要少見得多。

  每一個展露天賦的青年培育家都是地區協會的關注對象，要結下善緣、努力培養，讓對方形成對協會的歸屬感，如此才能讓協會日漸發展壯大。

  出身平平的伍利，當年也是這樣被發掘出來的。

  ——

  「菲利奧，請留步。」

  走出協會總部大樓不遠，剛拐過一個路口，菲利奧就聽到了來自身後的聲音，很是耳熟。

  「上午好，伍利先生，您有事找我嗎？」

  「瑪奇！」

  「布依！」

  菲利奧禮貌地伸出手，小夢妖和小伊布也一起打著招呼。

  「上午好，你們也是，夢妖、伊布。」對著兩個小傢伙友好地笑了笑，伍利走上前，握住菲利奧的手，說道，「時候還早，找個地方喝個咖啡如何？這一帶有家咖啡廳不錯，我很推薦，裡面也有夢妖和伊布很可能會喜歡的甜點，至少我看許多年輕人的寶可夢都蠻喜歡。」

  「前輩邀請，那自然是我的榮幸。」

  菲利奧欣然接受。

  ——

  「瑪奇～」

  「布依！」

  夏天大道，平花咖啡廳，夢妖和伊布大快朵頤，吃得滿臉幸福。

  「侍者都是輪滑手的咖啡廳嗎？很有趣啊，手藝也很不錯，伍利前輩，您的眼光果然獨到。我在娑羅有個朋友，她想必會很喜歡這個咖啡廳的。」

  淺淺品嘗了下這裡的咖啡，菲利奧面帶讚許，恭維起伍利。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們一起來。」

  雖然只是隨口的恭維，伍利卻顯得很是受用，笑著許諾。

  「那我就替她多謝您了，前輩。不過，您找我到這裡喝咖啡，想來是有事要說吧？有什麼可以替您做的嗎？」

  微微點頭，表示感謝，菲利奧直入正題，詢問起伍利的來意。

  「請你喝咖啡，應該說是兩個原因吧。一個自然是早上和你說的，很早就想和你交流一下，另一個嘛，自然是帶著協會的任務過來的。」伍利並沒有隱瞞的打算，而是單刀直入，問道，「以後有沒有到卡洛斯培育家協會任職或者深造的想法？今天有一位協會的高層很看好你。」

  「高層？是那張配方的作者嗎？天吶，那我實在是榮幸之至。」雖然並不意外，但對於得到認可這件事，菲利奧還是感到頗為高興，「能得到前輩們的教導，我受益終生。我很願意為培育家協會這個大家庭做些貢獻，但要是來密阿雷任職或求學的話.」

  伍利有點意外：「你現在是娑羅學院的學生，對吧？畢業之後不打算來密阿雷繼續讀書嗎？」

  「嗯，我暫時還在猶豫。」菲利奧點點頭，「畢竟，我不僅是個培育家，也是個訓練家嘛，也許未來可以到處走一走看一看。」

  「這樣啊也對，密阿雷大學的培育系，恐怕也沒辦法教會你太多東西了。」

  伍利沉吟片刻，沉聲說道，緊跟著話鋒一轉。

  「不過，這也沒關係，不是說一定要來協會擔任全職培育家，我們有很多種選擇可以提供給你，比如配方的掛靠、與各地分會的合作，以及特聘培育家。這是出發之前，尼爾斯理事許諾的。他就是那份配方的作者。」

  「尼爾斯理事？那位有大師級泛用配方的頂尖培育家？」

  菲利奧眉毛一挑，瞳孔微縮，對頂尖培育家也會看重自己這件事很是驚訝。

  畢竟，頂尖培育家和高級培育家之間，雖然甚至沒有名義上的區別，實際的地位卻天差地別。

  每一張大師級配方都是協會乃至地區的底蘊，更不必說是使用價值最高的泛用型能量方塊了。

  「不錯，就是尼爾斯理事。順便一提，你那份改良專利申請他也看過了，評價很高。原話是『比你的原版像樣多了』。當然，這句話的直接對象其實是我。」

  伍利看到難得露出些不平靜的菲利奧，也微笑起來，順帶自嘲了一下，就像個溫和風趣的長輩。

  二人之間的氛圍也變得輕鬆了些。

  「伍利前輩原來就是那張配方的作者，這我是真沒想到。」

  喝了口咖啡，平復下心情，菲利奧這才將今天龐大的信息量全部接下，心思如電轉。

  「很好的配方，雖然說搶了我的一部分飯碗，哈哈哈！不過，我們也算是相當有緣。當年，我也是在這家咖啡廳的位置，第一次認識了穆里爾前輩。那時的他還在總部任職，沒有回到娑羅學院，這裡也不叫平花咖啡廳，而是叫穹頂咖啡廳。」

  說著說著，伍利好像進入到自己的回憶中，講起了往事。

  「總之，菲利奧，協會對你這樣前途無量的培育家，從來都不會吝惜幫扶的力度。我很期待有一天看到你成為協會的中流砥柱。」

  咖啡廳的門口，伍利滿意地拍了拍菲利奧的肩膀，語帶期許。

  雖然沒有能夠達成最好的預期，但菲利奧對協會的態度讓他很是滿意，雙方約定了合作的方式，也互相留下了聯繫方式，這至少是一個好的開始。

  以此為出發點，在長期的協作之中，讓他心向協會也不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一定努力，今天多謝前輩了。往後還希望能向您多請教才是，線上和線下都是。」

  菲利奧謙遜地微微低下頭。

  「不錯，關於能量測量儀還有你那改良專利的事情，我很受啟發，只可惜今天時間不大夠，改天我們還得多交流才是。祝你下午的比賽有個好成績。」

  「借您吉言。」

  「瑪奇～」

  「布依～」

  「嗯，還有你們，小傢伙們，下次見。」

  ——

  秋天大道，二柳餐廳外。

  稜鏡杯的決賽圈準備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

  不少學生、遊客已經等待在外圍。

  菲利奧和夢妖、伊布也已在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