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全才培育家

  「嗯，這樣才對嘛！就是要養精蓄銳，這樣你們才能平穩成長。拔苗助長可不是好選擇。」

  一整晚，感受著胸口處散發陣陣暖意的小伊布和四仰八叉躺在自己臉上打著小呼嚕的小夢妖，菲利奧很是滿意。

  起個大早，給小傢伙們準備了豐盛的早餐，引來一陣「瑪奇瑪奇」「布依布依」的歡呼聲。

  ——

  懷抱伊布，頭頂夢妖，菲利奧以最為猛男的姿態來到了培育家協會總部。

  「瑪奇.」

  吃得肚子滾圓的小夢妖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它現在感覺肚子好脹。

  「撐著了吧？讓你少吃點，你偏要吃。」

  菲利奧騰出一隻手，豎起手指，戳了戳因為太飽而不想動彈，幾乎沒有了抵抗能力的小夢妖，嘴上不饒人的同時，手上也占起了便宜。

  「布依～」

  不多不少吃了剛剛好的小伊布也笑著幫腔，聽得小夢妖欲哭無淚。

  「瑪奇！」

  氣急敗壞之下，小夢妖再度揪起了菲利奧的頭髮，結果一個不小心，還真揪掉了三五根。

  「哎喲！」

  突如其來的打擊，疼得菲利奧驚叫出聲。

  「瑪奇～瑪奇～」

  自覺不妙的小夢妖趕緊小手一揮，把揪下來的幾根頭髮丟到了遠處，銷毀了罪證，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裝作無事發生。

  「你這搗蛋鬼！」菲利奧沒好氣地又戳了戳，然後輕輕撫摸著乖巧的伊布，「還是小伊布比較聽話。」

  「.布依～」

  這時候，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怎的，小伊布又變得呆萌起來。

  如此和諧融洽的氛圍，也讓許多同樣前來看成績和參加下一輪考試的培育家羨慕不已。

  只是地上散落的幾根頭髮如果有智慧，就未必這麼想了。

  ——

  「嗯分數是扣在哪的呢？」

  站在貼有每位考生分數的大型指示牌前，菲利奧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

  「瑪奇？」

  小夢妖嫌棄地看著他。

  「.布依！」

  小伊布也看不懂，但只要附和就對了！

  「菲利奧！菲利奧！你這也太厲害了吧！」

  人群中，葉伊嬌小的身軀仿佛一輛小型裝甲車，一路橫衝直撞，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徑直來到菲利奧面前，指著分數，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一把抓住菲利奧的手，開始嘰嘰喳喳。

  滿分一百分的卷子，菲利奧拿到了九十三分，除此之外，分數最高的考生是八十五分。

  葉伊的成績還算不錯，有七十九分，在一百三十六名考生中並列第十，只要後面不出太大的意外，比如連續的徹底操作失敗之類的，就應當可以通過考核了。

  聽到了她的話，周圍不少人都投來了訝異的目光，特別是昨天幾個說菲利奧少數只是來見見世面的，歲數不小的初級培育家。

  看著菲利奧的年齡和夢妖、伊布的精神、身體狀態，幾人只能暗自嘆息一聲，不作聲地退到遠處。

  人與人之間，確實是大不相同。經歷了許多事情的他們，本就認識到了這一點，今日再見，更加深了幾分印象。

  同時，在他們之中還有那麼一兩人，因為沒有通過總部劃定的65分基準線，而不得不提前打道回府。

  年齡、心氣、能力，多種因素共同影響之下，或許下一次也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世界的參差，可見一斑。

  但這樣的人與事，不論是得意還是失意，都只是大廳中的小小插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或是準備接下來的考核項目，或是自言自語舒緩壓力。

  沒人有閒心去不識趣地對菲利奧的成績提出質疑，也沒人有餘裕去寬慰未能通過初試的七十五名考生。

  孤立化的冷淡才是這裡的主旋律，幾乎沒有人可以免俗。

  萍水相逢，能有葉伊這樣好性格的人，終歸是少數，遇到一個，就算得上彌足珍貴。

  ——

  「叮咚」

  【用戶「小夢妖單推人」已經通過您的好友申請，現在你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好耶！加上大佬的好友了！」葉伊歡呼雀躍，「誒？小夢妖單推人？」

  「嗯？怎麼啦？你不是也叫『大拍拍小拍拍都是拍拍』嗎？」

  對陽光開朗的葉伊有幾分好感，菲利奧有一搭無一搭地和她聊著天。

  葉伊理直氣壯：「狩獵鳳蝶也可以翅膀拍拍啊！我可是雨露均沾的。」

  「那我總不能叫『你們都是我的翅膀』吧？這話用在這也不合適啊，換個場合.也許不是不行？」

  菲利奧下意識地玩了個梗，然後他突然想起來，這句台詞在這個世界的網上似乎也有。

  「哇，你這個聽起來好渣男！不行！無法接受.jpg」

  果不其然，葉伊也一秒破案，做出誇張如表情包的手勢。

  「所以，這樣就挺好，辨識度還很高。而且我既可以是小夢妖的單推人，也可以同時是小伊布的單推人。」

  只要分出強弱優劣，就能夠有所選擇。

  就像如果你要炸牆，人們就會同意你開窗。

  菲利奧和葉伊的對話，就是這一道理的事實證明。

  葉伊談性正濃，還想和菲利奧多聊幾句，大廳內的廣播卻突然響起，打斷了二人的交流，也打斷了大廳內眾人的談話和準備。

  「請第一輪考核排名在前十名的考生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進入各自考場，進行第二輪考核。」

  廣播尚未結束，十位工作人員就從大廳一側走出。

  菲利奧半開玩笑：「看來，我們說不定出來的時候還能碰上一面？」

  「走之前，我要做一件大事！」

  葉伊表情嚴肅。

  而後，在菲利奧愕然的目光中，她一把抓住菲利奧的雙手，使勁握了握。

  「好！借到了大佬的氣運，我這次一定能過的！」

  孩子氣的模樣，看得菲利奧啞然失笑。

  「伍利先生？您親自出來引導，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看到自己的引導人就是主考官伍利，菲利奧很是驚異。

  「如此優秀的第一名，當然要格外重視。昨天的文章寫得很不錯，只可惜當時不能跟你交流，我很欣賞你的觀點，唯能量積累論，確實是一個非常錯誤的風向。」

  伍利和藹的模樣若是讓總部的一般工作人員看到，一定會驚掉下巴。

  這個老傢伙平時要是這個模樣，我名字都倒過來寫——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員如是說。

  「您謬讚了，只是一點粗淺的想法，有機會希望能向您多請教。」

  菲利奧也沒搞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只是謙虛地客氣兩句。

  說話間，二人已到了三層，一處專門的考場。

  打開大門，裡面是早已等待多時的一名工作人員。

  「好，我就送你到這裡，屋內的單向玻璃另一面，就是第二輪考核的第一評委組，我也是評委組的成員，我們會直接觀察和評價你的考核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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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側身將菲利奧讓到其中，伍利也轉身離開，從拐角處一繞，進到了另一個房間。

  ——

  「菲利奧先生，請選擇你的實際操作能力測試項目。」

  深知這場考核分量的工作人員此刻顯得格外友善與平和。

  「謝謝您。我的主要項目選擇精靈食物調配，次要項目選擇樹果辨析和藥理解讀、藥劑配製和寶可夢身體養護技法。」

  對於這一輪測試的項目選擇，菲利奧早就有了想法。

  精靈食物和養護技法是他除了此時無法選擇的能量方塊製作之外最為擅長的項目，樹果和藥劑他也有信心不會拖後腿。

  「好的，那請您開始主要項目的考核，每一項考核結束後，我們都會為您提供下一項考核的題目和用品，以及考試用寶可夢。考核期間，您可以讓自己的寶可夢夥伴為您提供幫助，也可以自行操作，並且可以使用特殊能力，換言之，沒有任何限制。」

  工作人員微微欠身，退出房間，緊接著，牆壁之上的空洞裡，三份材料被機械臂送出。

  地面之上，一台稍有些陳舊的機器從地下升起。

  【精靈食物調配，共有三次機會，時間最多為20分鐘。選用的素材份數每增多一份，考核總分會扣去三分，最多扣去六分。現在，考核計時開始。】

  沒有絲毫感情色彩的中性聲音順著擴音器在屋內迴蕩。

  「讓我看看.芭亞果、文柚果、橙橙果，泛用型微苦精靈食物嗎？不錯的題目，不錯的樹果，雖然比不上阿培那個奸商家的，但也稱得上是佳品。」

  挨個拿起樹果，仔細檢查，菲利奧滿意地點點頭。

  如此做派，不大像是考生，倒像是半個考官，看得坐在後面的評委們微微發笑。

  評委席上，最中間的主位，坐的居然也不是高級培育家伍利，而是一個頭髮花白，有些無精打采的老者。

  看伍利與他說話的態度，更像是長輩和晚輩、老師和學生。

  「好了，開工！小夢妖、小伊布，你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挽起袖子，菲利奧準備大幹一場。

  ——

  精靈食物的調配和能量方塊有一些相似之處，區別在於，精靈食物還包含了相當多的日常所需的食品原材料，如牛奶、碳水化合物，以及一些優質的蛋白質和維生素來源。

  樹果在其中的作用，不再是單純的供能，而是兼顧了調味和營養，食物屬性大於資源屬性，這也是精靈食物和能量方塊需要同時搭配使用的原因。

  畢竟，寶可夢從來都不是能量生命，它們也需要補充日常的生命所需。

  熟練地將樹果完成清洗、剝皮、切塊、榨汁，而後按比例倒入儀器，與其他的材料調和成一個整體，而後冷卻、凝固，成為市面上最為常見的棕色顆粒。

  所有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並非製作能量方塊時的那種迅捷精準，而是多了幾分流暢的美感。

  精靈食物的賣相不如特殊烹飪，但內部營養成分其實並不少，口感也不一定就差。

  前後不過五六分鐘，還冒著騰騰熱氣的一整份精靈食物就調製完成，使用的正是米莉亞親自傳授的製作手法。

  水準、數量，都毫無疑問，是中級寶可夢食物中的頂級水準，營養與口味兼備，在中級培育家當中也屬上乘。

  「各位考官，我的第一項考核結束，請審議。」

  將製作好的精靈食物放在先前提供原材料的缺口處，菲利奧對著單向玻璃微微躬身。

  【考核結果會在明天早上8點30分統一公布。現在，請考生開啟第二項考核，樹果辨析和藥理分析。】

  精靈食物和剩餘的食材被無聲無息地收走，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明顯比正常樹果大出幾分的刺耳果，在它旁邊，還放了一小塊樹果樣本，供考生進行化驗。

  菲利奧倒是沒有化驗它的想法，走上前，單手將它抓起，超能力探進其中，露出幾分笑意，而後就轉回到剛剛升起的座位上，拿起紙筆，快速書寫起來。

  這顆用作考核的樹果非常有趣，是一個典型的雜交失敗產物，試圖調和佛柑果與刺耳果的特性，以樹果的形式，達成許多高品質能量方塊才能達成的效果，可謂野心不小。

  不過，這樣的嘗試，卻使得兩種互不相同的樹果之間能量混雜，兩種相互衝突的能量缺乏了能量方塊經常加入的調和劑，從而互不兼容、相互抵消，效果十不存一。

  但是，菲利奧也意識到，這樣的「雜糅樹果」，在特定的場合，也能夠發揮出一定的作用，也就是特殊的藥理：在相互抵消的過程中，能量也在融合，這一小部分融合之後的能量，就是能量方塊製作中能夠起到奇效的「催化劑」。

  雖說這樣的應用方法需要足夠優秀的技巧和手法，但確實也是一種用途。

  想到這裡，菲利奧奮筆疾書，列下了一種稍作改良的基礎操作手法和要點，而後提交了答卷。

  「現在，請考生開始自己的第三項考核，藥品配製。」

  時間過得很快，前兩項考核內容，幾乎一點都沒有難住菲利奧，還被他交出了足以讓考官驚艷的作品。

  而第三項內容，對他來說，就屬於一個「不是短板的短板」了。

  中規中矩的好傷藥配製，手法標準，效果良好，但也沒有什麼出彩之處。

  只能算是優秀，但絕對談不上卓越。

  菲利奧的興趣並不在此，而且，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大概會扣點分數不過也不要緊。」

  自己打量著自己的作品，菲利奧也知道這份好傷藥的優劣所在，聳了聳肩，提交上去。

  最後，便是他同樣擅長的寶可夢身體養護技法。

  ——

  「來，土狼犬，稍稍抬一下左前腿。」

  「波吉！」

  雖然有些疼痛，土狼犬還是配合地抬起了傷腿，輕輕活動了一下。

  這隻土狼犬，是第四項考核的診療對象，也是密阿雷精靈中心日常收治的輕傷寶可夢之一。

  每天，密阿雷市的精靈中心都會收治許多這樣的寶可夢，有些是流浪寶可夢，遇到類似的考核，就會被集中起來，由至少也是水準不錯的初級培育家進行治療。

  門外有著專人監督，一旦情況不對就會立刻進場打斷。

  不過，菲利奧顯然不在其列。

  只是稍稍檢查，憑藉超能力和自己的培育家知識，菲利奧就發現了這隻寶可夢身上的多處問題。

  輕度營養不良。

  左前腿輕微感染和皮外傷。

  右前腿輕微肌肉撕裂。

  腰部勞損。

  長期睡眠不足。

  連續兩年每天給夢妖進行身體檢查和按摩，時而給霜奶仙、大劍鬼、勇士雄鷹等寶可夢治療和按摩，現在還多了新夥伴伊布，如此多的服務對象，讓菲利奧經驗很是豐富。

  超能力的感知專精，也讓他可以很好地查探每一隻寶可夢的暗傷舊傷。

  明面上的傷勢，通過傷藥和包紮，以及針對性的補劑。

  營養不良和睡眠不足，通過藥物和食物進行調理。

  肌肉撕裂和腰部勞損，則是通過與藥物配合的獨特按摩手法，進行一定的緩解和治療。

  在菲利奧有條不紊的處理下，土狼犬的表情從痛苦和恐懼，變成了微微享受和輕鬆。

  一直緊張的腰部，都完全鬆弛下來，整個身子軟倒在治療床上，顯然是短短時間內，就對菲利奧充滿了信任。

  這對於流浪寶可夢，尤其是年歲不算很小，經歷已經頗為豐富的流浪寶可夢而言，是十分難得的一事。

  ——

  「無懈可擊的治療和養護，就算是很多高級培育家，也只是多一些更精妙的細節和創新而已。」

  單向玻璃之後，坐在最中間的老者再沒有先前的乏味感和無精打采，而是對窗子另一側的菲利奧充滿了興趣。

  「他最擅長的還不是這個，而是能量方塊製作，對吧，伍利？」

  伍利點點頭：「是的，尼爾斯理事，我的一張配方就是他在申請改良專利，而且我認為對我也有啟發。」

  ——

  「各位考官，我的第二輪考核已經完成，現在我申請開始額外附加項目測試：能量方塊製作。」

  二人說話間，菲利奧已將完成治療還有些依依不捨的土狼犬抱給了前來接應的工作人員。

  而後，對著單向玻璃後面的評委，他提出了最後測試的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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