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優等生菲利奧

  幫了一段時間的忙，順帶跟著店裡的霜奶仙，製作了一批結合前世記憶開發出來的「蜜桃」點心，完成了今天的限量產品，不一會兒就被熱情的顧客一掃而空。

  眼看著客人最多的時間已經過去，雖然是假期，母親也還是讓菲利奧抓緊時間去忙自己的事情。

  ——

  回到家中，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桌前，菲利奧看著寫得簡明扼要的日程表，默默盤算著接下來的事情和開學的日子。

  日曆上的紅圈，已經相距不遠。

  夢妖正在一邊的軟墊上默默用力。

  「嘭」

  輕響中，一個四不像的小東西出現在墊子上，夢妖自己則是不知去向。

  「瑪奇？瑪奇！」

  從陰影中鑽出，夢妖看著這個奇形怪狀的「替身」，不由得面頰微紅，趕緊將它徹底毀滅，就當做無事發生。

  背對著小傢伙的菲利奧掛起淺淺的笑意，卻也不點破，只是埋頭寫著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練習膩了的小夢妖順著窗戶飛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了。

  「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別太晚。」

  菲利奧頭也不回地提醒道。

  「瑪奇~」

  滿不在乎的聲音已是從遠處傳來了。

  恢復活力的小傢伙，露出了原本天真、貪玩又外向的一面。

  ——

  「哎——呀」

  許久之後，菲利奧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站起身，走到一台看起來不算很新的機器前。

  這是一台單人版的中級能量方塊製造機，跟隨菲利奧已有兩年多的時間，是順利成為初級培育家之後，父親送給他的十六歲生日禮物。

  頻繁的使用，讓它已有了點歲月的痕跡，隨著菲利奧的操作，發出陣陣輕響。

  「還得準備下明天的東西和小夢妖的晚飯才行，小傢伙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好了，再這樣下去，估計要換機器和想辦法弄到更好的配方才行」

  自言自語著，菲利奧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慢。

  不同於那些非常優秀的頂尖培育家和培育大師的行雲流水，菲利奧的動作，更像是一台極為迅捷的機器，分秒不差地完成著每一個步驟，手、眼、腦幾乎做到了三位一體毫無遲滯。

  這也是他的超能力帶給他的遠超其他能力者的強項。

  敏銳的辨析能力，細緻的感知能力，搭配快到極點的反應能力，他幾乎是為能量方塊這種要求精細度的產品而生的。

  不多時，一顆顆樹果就化作了一盒又一盒的能量方塊，被他仔仔細細地裝好並密封，只留下了兩個小盒，擺在了桌上。

  「呼呼，手藝見長嘛，不愧是我！」

  滿意地露出笑容，菲利奧極具自我欣賞能力地點了點頭。

  ——

  「小夢妖，你怎麼又變成了個小泥猴子啊？」

  傍晚時分，夕陽已經快要沉入水底，滿身塵土髒兮兮的小夢妖才賊頭賊腦地飄了回來。

  「瑪~奇~」

  聽了菲利奧貌似有點生氣，實則充滿了寵溺的問話，小傢伙趕緊一個飛撲，帶著塵土一起到了菲利奧的懷裡，染髒了他的淡藍色襯衫。

  「好啊，小髒孩，你還得讓我多洗一件衣服，就懲罰你先洗完澡再吃飯吧！」

  早有準備的熱毛巾在夢妖身上輕輕擦了擦，在小傢伙舒適的輕哼中，菲利奧溫聲說道。

  「瑪奇！」

  「噗通」

  早已放好熱水，溫度適中的浴池裡，小夢妖開始了瘋狂的撲騰，菲利奧則是靜靜坐在一邊，等它玩夠了，才開始替它清理衛生。

  柔軟的小毛刷和洗浴球從夢妖的身上擦過，帶走僅剩的一點頑固的塵土和其他污漬，也讓小傢伙舒服到輕輕眯起眼睛，下意識地抱住了菲利奧的手，說什麼也不願意撒開，依戀之情溢於言表。

  ——

  「慢點吃，我們不和你搶。」

  飯桌上，洗得乾乾淨淨，又披上了一塊手帕製作的「小斗篷」的夢妖吃得狼吞虎咽，不時還到桌上從菲利奧的碗裡「搶」點東西，看得菲利奧啞然失笑。

  「能吃點是好事，小夢妖正是長個子的年紀呢，小孩子就應該吃飯香一點。」

  母親一邊喝了口湯，一邊給夢妖幫腔，旁邊的霜奶仙和小仙奶見狀，也開始大快朵頤，吃著菲利奧精心配製的精靈食物和能量方塊。

  「瑪瑪奇！」

  飯還沒咽下去，找到了大靠山的夢妖就理直氣壯地挺起胸。

  父親坐在對面，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新聞，餘光瞟到小夢妖的樣子，也輕笑起來。

  在他身邊，是多年的老夥伴，大劍鬼和勇士雄鷹，作為一名頗有些成就的學者，這兩隻實力不俗的寶可夢，就是他外出探索時的金牌搭檔。

  年歲不小的兩隻寶可夢，對菲利奧一家來說，是十分親密的家庭成員，從小到大也沒少照顧菲利奧和後面才來的小夢妖，見此情景，也是笑著繼續吃起晚飯。

  放下刀叉，父親詢問：「明天就要去預約中級培育家考核了，準備得怎麼樣？說起來，這次回來之前，密阿雷大學的理事長讓我問你，有沒有興趣畢業之後再去那邊深造一下，可以修對戰系，也可以修培育系，以你的成績都不是什麼問題。」

  母親有點嗔怪：「卡瑪爾，飯桌上不要說這些。」

  「那好吧，茱蒂絲，等到飯後再說。」妻子的話在家裡是最有分量的，卡瑪爾聞言，趕緊將刀叉拿起，默不作聲地吃飯。

  「沒事的媽媽，我基本吃好了，不影響。明天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報名費和報名用品，就等到時候去密阿雷參加考核了。不過大學的話，我還在猶豫，沒有完全想好，再等些時間可以嗎？」

  這個問題，菲利奧也已經思索過一些時日，只是還沒有做出決定，因此回答得也很乾脆。

  「當然，你已經是個大人了，這些要由你來決定，我和媽媽也只能是給你一點參考和建議。密阿雷大學的對戰系和培育系水平都不錯，哪怕是你的水平，在裡面也一定能學到些東西。但確實，這不是唯一的選擇，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或是做些別的什麼，都是不錯的。」

  卡瑪爾認真地看向菲利奧，話語中絲毫沒有虛偽，母親茱蒂絲也贊同地點點頭。

  這就是菲利奧一家日常的相處模式，平等、尊重，也有著對不同意見的包容和理解。

  ——

  用過餐、看會書，明天還有預約的菲利奧也就準備早些休息。

  關燈之前，他看向難得在一旁老老實實的夢妖，提醒道：「明天還要出門，早點休息，別貪玩。」

  「瑪奇！」

  夢妖點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

  菲利奧聳聳肩，屋內漆黑一片，不一會兒，就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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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在被窩裡乖巧地抱住菲利奧肩膀的夢妖，鬼鬼祟祟地飄出，掖好了被角，飛出窗外。

  雖然年齡不大又曾經傷了根基，但夢妖此刻的實力，比起尋常的非官方道館主力寶可夢來，只是能量等級稍稍遜色一籌，憑藉體型嬌小幽靈系能量卻極為凝練的身軀，以及菲利奧不惜錢財和時間，培養它掌握的一系列技能，真正的戰鬥能力未必就弱過它們。

  這一切，一方面要歸功於菲利奧兩年來不辭辛苦的照顧和培育。

  雖然當時還沒有成為正式訓練家，但已經考取初級培育家資格的菲利奧為它傾注了全部的心血，能量方塊、精靈食物，都是他能力範圍內的最高水平，許多價格尚可的普通技能光碟，如極為好用且普及度較高的守住、替身、電磁波，也被買來供它學習。

  為此，憑藉高超的技術而經常為人代工能量方塊的菲利奧，也沒能存下多少錢來，有時還要靠父母幫助，例如那張頗為昂貴的高品質替身光碟。

  除此之外，另一方面，就是夢妖自己的刻苦訓練。

  利用夜間，小夢妖經常獨自外出，與海灘、樹林裡那些和人類幾乎共生的野生寶可夢交戰，有時還有點被人遺棄的流浪寶可夢。

  如此一年時間，它才將菲利奧提供的資源，化為自己充實的底蘊。

  隨著夢妖的飄出，躺在床上的菲利奧也睜開眼，看了看時間，定了個對應的鬧鐘。

  夢妖喜歡自己偷偷訓練的事情，菲利奧早就知道，有戰鬥就會有受傷，菲利奧的按摩技巧和藥品配置水平，也因此不斷提高。

  不過，他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小傢伙總算恢復活力，是應該支持和鼓勵的。

  而且，在這個世界，閃焰隊已經潰敗，剩下的殘黨雖然時有活躍，卻也不復當初滿街紅西裝的樣子，至少在這娑羅市，治安相當令人放心。

  明月高掛，皎潔的月光中，又是一些野生寶可夢的不眠之夜。

  ——

  清晨，帶著全勝而歸又清潔一新的夢妖，菲利奧早早離開家，去到了娑羅的培育家協會分部。

  培育家協會規定，十八周歲以下，僅能夠進行初級培育家考核，年滿十八周歲並獲得訓練家資格認證之後，方可進行中級培育家及以上考核。

  菲利奧十六歲進入娑羅學院高級班繼續學業後，就以幾乎滿分的成績通過了初級考核，如今，在完成了訓練家資格認證後，他也第一時間來到了這裡，完成自己的預約。

  相較於數量相對不少的初級培育家，中級培育家，是一道分水嶺，可以被視為「真正的培育家」，人數也開始銳減。

  因為，在完成考核之後，作為中級培育家，就可以獨立開設小型藥劑屋、飼育屋等，只是規模和經營範圍有限制。

  同時，他們也可以在聯盟、培育家協會或私人機構任職或擔任專業顧問。

  這樣的考核乃至更高級的考核，以娑羅市的人口和訓練家規模，想要組織是頗為困難的，整個卡洛斯，也只有密阿雷市可以進行。

  「理察大哥，早上好。這是我的報名表、報名費和報名作品。」

  在空蕩蕩的報名窗口前，菲利奧遞上了相關的材料，單是報名費就足有十萬聯盟幣之多。

  培育家是一個獲利很高、成本同樣不低的職業，組織一次考試，十萬聯盟幣也僅僅是聯盟提供給參與考核的培育家的材料費用。

  不過對菲利奧而言，擁有超出許多中級培育家的能量方塊製作技藝的他，這點錢還是能夠拿出的。

  「嗯？哦，菲利奧啊，早上好。中級培育家考核嗎？這可不便宜也不容易啊。」

  揉著惺忪的睡眼，名為理察的青年從打盹的狀態中醒來，下意識地提醒道，而後拿過了菲利奧的報名作品，一盒協會公開配方，供各大機構售賣的初級能量方塊。

  報名作品的種類可以有多種：精靈食物、藥劑、能量方塊均可，甚至可以是自己培育的樹果，只是能量方塊的評分最高。

  術業有專攻，許多中級培育家製作能量方塊的水平也並不高，甚至可能是通過考核之後現學的，更不必說設計配方的能力，這樣的考核方式也是公平性的一種體現。

  「也對，畢竟是小菲利奧，能量豐度完美，賣到市面上肯定比標準貨貴上兩三成了。那麼，報名登記就完成了，下一次的考核時間是四月八日，那會你已經開學了吧，得請個假去一趟密阿雷。」

  看著儀器上顯示的數字，理察稍稍挑了挑眉，但也很快清醒過來，娑羅的市場不大，菲利奧的手藝早已在圈內盡人皆知，他的提醒倒是有點多此一舉了。

  「好的，多謝您了，理察大哥。」

  禮貌地點點頭，菲利奧笑著轉身，匆匆離開了此刻還沒有多少人的培育家協會。

  因為在他的腰間，手機已發出了悅耳的鈴聲。

  再過不久，這裡的人流就該稍稍密集些了，而菲利奧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

  下午兩點半，市中心公園。

  「菲利奧，放假之後的你可真是難約！」

  姿容秀麗的女生稍稍有點抱怨，但語調輕快，顯然也是半開玩笑。

  「實在抱歉，伊娜，這幾天的事情稍微有點密集，你要的劇本我也還在最終收尾呢。」

  菲利奧歉然一笑，解釋道。

  「算啦，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就放你一馬！」伊娜嘴角微微上揚，對菲利奧的態度很滿意，「不過今天也不只是劇本的事情，安托萬還有別的事呢。」

  「嗯，是的，桑頓老師說，卡洛斯學院青年錦標賽的通知已經下來了，讓我一定要親口告訴你。這是通知。」名為安托萬的青年走上前，將通知遞給了菲利奧，「你的理論和對戰模擬都是第一名，開學之後只要實戰不出問題，名額就肯定有你，桑頓老師說讓你下學期無論如何也得跟著對戰部一起訓練，不能再帶著小夢妖偷懶了。」

  高級班的學生，雖然自己還沒註冊，但大多有了一隻甚至更多掛靠在父母處的寶可夢夥伴，這也是約定俗成，因此，學院的對戰課和對戰部也是存在的。萬一真沒有，那也可以借用學校的寶可夢。

  學院青年錦標賽則是卡洛斯地區各大訓練家學校的競賽，既有應屆畢業生參與，也有少數拿到特別許可，提前擁有正式訓練家身份的同齡學生，算是一次難得的競爭機會。

  「瑪奇？」

  夢妖飄飄悠悠地飛到半空，一宿沒睡的它正在打盹，就像平時上學一樣。

  安托萬輕聲提醒著：「我也看不出小夢妖的水平，不過，總不能天天睡覺啊，你得上點心才是，菲利奧。」

  伊娜則是在一旁打趣著自己的男友：「安托萬，菲利奧可是連續兩年，馬上就要第三年的首席，你羨慕不來的，不用替他操心。」

  「放心吧安托萬，我會搞定的。」

  原本還有些憊懶的菲利奧，看到了今年錦標賽的獎勵，眼前一亮，話音也變得堅定和嚴肅了起來。

  「誒？」

  難得見菲利奧這般樣子的伊娜不由得秀口微張，很是驚訝，安托萬則是以為自己對朋友的勸告有了效果，稍稍高興。

  「算啦，那就說正事吧，畢業演出的劇本怎麼樣？」

  伊娜搖了搖頭，搞不懂這些人的想法，乾脆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