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門門果實到手

  在商業區繞了幾個圈子，艾爾烏斯提著布魯諾回到了白橡木酒店。

  此刻時間已至深夜。

  「冰山市長，還不回去嗎？會惹你的秘書懷疑的哦！」從電梯走出來，看到了坐在陽台上喝酒的冰山，艾爾烏斯有些詫異，還以為已經離開了，沒想到還留在這裡沒走。

  「這個酒吧老闆也是CP9的成員嗎？布魯諾酒吧······五年前開始營業······卡莉法也是五年前進入卡雷拉公司的。」

  冰山沒有回應艾爾烏斯的調侃，

  他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低頭看著被捆的一動不能動的布魯諾，「我沒猜錯的話，你們CP9都是在五年前潛伏進水之都的，我想想······五年前加入卡雷拉公司的除了卡莉法之外，一直留到現在的還有路奇、卡庫、費爾頓、格里莫······」

  和其它造船公司不同，卡雷拉公司是出了名的易出難進，年年都在招人，但是每年招收的名額卻是少之又少，只有少數優秀者才能加入卡雷拉公司，因此公司的每個人名字都儲存在冰山的大腦中。

  包括加入時間，個人表現之類的情報都記得一清二楚。

  「······攏過就這麼十來個人，你的同伴想必就在其中了。」

  說話間，

  布魯諾身上的鎖鏈已經被艾爾烏斯解開了，取而代之的是海樓石手銬，壓制了他的能力，讓他無法使用果實能力開門逃走，鑑於他還有著不弱的體術，腳上也戴上了重重的鏈球。

  腳上的鏈球還連著身旁的大理石柱子，像是狗繩一樣將他的活動範圍限制住。

  此刻聽著冰山在他面前絮絮叨叨的說著廢話······老實說布魯諾壓根沒什麼心情搭理。

  他現在一腦門霧水。

  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完全不明白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現在這麼個不明不白的狀況？

  黑王子和冰山合作了？

  但是為什麼啊？黑王子這麼做就不擔心會惹來世界政府的憤怒嗎？

  就算，就算世界政府不會為了他這麼個小角色和黑王子這種大人物翻臉，但是······涉及到冥王圖紙可就不好說了，不對，等等，都還不確定黑王子是不是知道冥王圖紙的秘密。

  但是，

  如果說黑王子不知道冥王圖紙的事情，那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對他們CP9動手還能有什麼好處不成？

  還有冰山這傢伙，什麼時候發現他們的？

  又是怎麼說服黑王子幫他的？

  問題如此之多，讓他本就遲鈍的大腦瞬間進入了超負荷狀態，呆呆的坐在地上小半天的功夫沒有開口說話，木楞楞的樣子像極了木頭人。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

  布魯諾愣了半天后，才遲遲的給了冰山以回應。

  「裝傻也沒用，只要去查，總會抓住你們的馬腳的。」

  冰山恨得咬牙切齒。

  哪怕是他脾氣再好，面對圖謀老師的遺物，或許連他的命都不準備留下的敵人，他只想狠狠的教訓對方一番。

  「······我說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一個酒吧的老闆。」

  布魯諾一板一眼的裝傻充愣。

  冰山臉上的肌肉跳了跳，右手不覺中緊握起來，想著要不要給這個裝傻的大塊頭來上一拳。

  這時候，

  「好了，冰山市長，用不著那麼麻煩，你的拳頭是沒辦法讓CP9的硬漢屈服的，像他們這樣的特工肯定是做過對抗審訊的訓練的······CP9安插在水之都的間諜的身份我都已經全部查清楚了，沒必要再對付這個木頭。」

  艾爾烏斯手拿著浴巾正在擦頭髮。

  他回來之後，和冰山打了聲招呼後立刻就去了浴室。

  沖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不換不行，之前為了遮掩身份，防止被路奇等人通過氣味識破他那簡陋的偽裝，提前就對風衣做過處理，使之散發著濃烈至極的酒味，連帶著內里的衣物都沾上了酒氣。

  洗完了澡，

  出來就看見冰山在和布魯諾較勁。

  艾爾烏斯立刻出言阻止了冰山折騰布魯諾的行為。

  這可是他親自動手抓來的獵物，要是給折騰壞了他會心疼的。

  「多謝了，艾爾烏斯殿下。」

  冰山不再搭理布魯諾。

  他拎得清輕重。

  這是艾爾烏斯的俘虜，既然黑王子不願意讓他碰布魯諾，那他就只能去處理其它的CP9成員了。

  還有就是布魯諾和卡雷拉公司沒什麼關係，他對此也沒什麼心結，相對的像卡莉法這樣熟悉的親信得知是CP9的間諜的時候，那才叫心痛呢！

  艾爾烏斯要來了紙筆，刷刷寫下來了路奇等人的名字，將紙條交給了冰山。

  看著紙條上那熟悉的名字，

  冰山心中五味雜陳。

  還真就是他猜測的那幾人，這可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幹才，本以為都是能委以重任的心腹，沒想到是世界政府抵在他心腹處的尖刀，這要不是艾爾烏斯王子提醒，他恐怕就要嘗嘗『被背刺』的滋味了。

  「······艾爾烏斯殿下，請容我再次表示感謝。」

  冰山誠摯的表達著心中的謝意。

  「好說好說，盟友就要互相幫助嘛！」

  艾爾烏斯擺了擺手。

  「······那個，艾爾烏斯殿下······」冰山躊躇了片刻，幾度張口，想要將冥王圖紙的事情說出來，他到現在都沒有說明過為什麼CP9會盯上他，偏偏艾爾烏斯也沒有問。

  但正因為如此，他反而越發糾結。

  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冥王圖紙的事情。

  涉及到傳說中的古代兵器，這是足以動搖世界的力量，如果告訴了艾爾烏斯這個野心勃勃的傢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怎麼了？」

  艾爾烏斯看了過來。

  漆黑的眸子如最上等的黑寶石般澄澈清亮，像是直接看到了冰山的心底深處。

  「······沒什麼，我是想，現在時間不早了，差不多也該告辭。」

  到最後，

  冰山還是放棄了說出來冥王圖紙的事情。

  湯姆老師的告誡還在耳邊迴蕩，冥王圖紙不能隨隨便便交給他人，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寧可毀掉這自八百年前傳承下來的圖紙，也不能讓世界政府和惡人給得到。

  至於說黑王子是好是壞······

  冰山決定再看看。

  ······

  電梯緩緩下沉。

  冰山離開了，芙蘭和mr.2藏在暗中跟隨，這是事前就約定好了的，他們兩人會幫冰山清理掉CP9的間諜，而且不僅僅是他們二人······不過冰山只需要知道他們兩人的存在就夠了。

  其餘的計劃，冰山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免得壓力太大······

  偌大的空間中僅剩下艾爾烏斯和布魯諾兩人。

  女僕、侍從，

  都被艾爾烏斯趕去了下一層。

  「是不是很困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對CP9動手？明明是王下七武海，同時還是世界政府加盟國的王儲······講道理，我應該是天然就站在世界政府這一邊的，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艾爾烏斯拖了把椅子，在布魯諾的面前坐了下來。

  「我不明白你······」

  「別裝傻了，你們藏在水之都不就是為了冥王圖紙來的嗎？我不光知道你們來水之都的目的，我還知道那東西就藏在冰山的師弟，現在水之都后街的混混們的老大，那個變態弗蘭奇的身上。」

  「那傢伙是個改造人，身體一半是機械，不是正常人的血肉之軀，隨便在裡面搞點花活就能藏不少東西。」

  「對了，其實在兩年前，我第一次來水之都的時候，就已經把真正的冥王圖紙偷走了，現在藏在弗蘭奇身上的不過是贗品，是假貨。」

  艾爾烏斯說完，覺得嗓子有點干，輕輕抬手，鎖鏈射出，從酒柜上帶回來了一瓶紅玉波特酒和一個高腳杯，開始慢悠悠的品酒，同時瞅著布魯諾那忽青忽白，變臉似的神情變化當作下酒菜。

  布魯諾的反應是真的有點遲鈍。

  他花了好幾秒鐘才消化了艾爾烏斯所說的這一切。

  意識到了在艾爾烏斯面前裝傻沒有任何意義，他不知道艾爾烏斯的話語幾分真幾分假，但是『冥王圖紙』、『弗蘭奇』這些個名詞不是隨口能胡說出來的，更別提將兩者連接到一起。

  「黑王子，你······你要和世界政府為敵？」

  布魯諾終於是從艾爾烏斯的那一番話中總結出來了核心思想。

  「看來只是反應慢，腦子不笨呢！」

  艾爾烏斯搖晃著酒杯。

  黑王子還真的是想要和世界政府作對······

  他並不想對此做出什麼評判，說什麼「自尋死路」、「不知天高地」之類的話，他不認為自己有本事，有資格去給黑王子的行為下定義，那不是他能做到的事兒。

  說到底，

  他只不過是CP9中的一個成員，放在世界政府這個龐然大物當中也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和已經被譽為是新世界第五位霸主的黑王子沒法比。

  與其在這上面廢話，不如多想想關於自身的事情。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布魯諾沉默了片刻，抬頭盯著艾爾烏斯，「我只是一個階下囚，和我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我不明白我還有什麼值得這般費心，我的六式算不得厲害，道力值也不高······是門門果實嗎？」

  「這麼說，特意抓我過來，就像你之前在酒吧說的，真的是為了門門果實？」

  「······你的聰明超乎我的預想。」艾爾烏斯挑眉，「原本是想在幹掉你之前聊天打發時間的，不過······現在倒是有點捨不得幹掉你了，喂，你乾脆······投降如何？」

  布魯諾遲鈍的腦筋猛地卡住了。

  投降？

  開什麼玩笑呢？

  這絕對是在開玩笑吧？是玩笑呢！

  「你應該不是世界政府的死忠分子吧？」艾爾烏斯自顧自的往下說道：「給世界政府打工和給我幹活，本質上沒什麼區別，反正都是出賣勞動力······至於說正義之類的，咱們就別扯了，世界政府代表的從來都不是正義，而是強權。」

  布魯諾瞪大了眼睛。

  這人，還真的是在讓他一個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投降？

  「我是不會投降的。」

  布魯諾堅決的拒絕了艾爾烏斯的誘降行為。

  「別急著拒絕，我暫時不準備殺你了，你有足夠的時間來考慮······還有，冰山市長已經決定要對付你的那些同僚了，我也給予了他支援，你也看到了，我剛才離去的下屬就是去幫冰山市長的。」

  「如果你願意投降，我可以讓我的下屬們出手的時候輕點，讓你的那些同伴們能活下來。」

  艾爾烏斯掐住了布魯諾的命脈。

  他腦海深處塵封著的記憶中有關於CP9的記錄，這群CP9的特工看似個個都冷酷無情，實際上卻相當在乎彼此之間的安危，為了保護路奇，不惜與世界政府和海軍作對，為了賺錢給路奇治療，幾個人在街頭利用果實能力賣藝為路奇籌集了醫藥費。

  這是一群奇怪，但是有足夠利用價值的傢伙。

  不過，

  想要招攬這些傢伙並不容易呢！

  好在也不是全無希望，被艾爾烏斯威脅之後，布魯諾沒有再硬氣的拒絕，只是低頭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這分明就是動搖的徵兆，果然比起來世界政府的正義，布魯諾他們更在乎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

  估計路奇是最難搞的一個，這傢伙貌似是真的堅守著『黑暗的正義』這種東西。

  「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慢慢來，一個個來。」艾爾烏斯此刻打定了主意，要將CP9的眾人給招攬過來了，「投降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解除掉你逃跑的能力。」

  聽到這話，布魯諾晃了晃腦袋，

  有點迷糊。

  都已經被海樓石手銬壓制住了果實能力，還要解除他什麼逃跑的本事？難不成說要打斷自己的手腳？

  艾爾烏斯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酒瓶子和酒杯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從果籃中取出來了一個蘋果，重新回到布魯諾的面前，他將蘋果再布魯諾眼底下晃了晃，「看清楚了，接下來······是見證魔法的時刻。」

  布魯諾越發茫然。

  太多的困惑和不解讓他本就遲鈍的大腦運轉的更加卡頓。

  不等他琢磨出來個一二三，艾爾烏斯空著的左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感覺像是被大號的老虎鉗夾住了似的，右手都快失去知覺了······這還真的是要打斷他的手腳不成？

  不過蘋果又是幹什麼用的？

  「別想太多，放輕鬆點，一下就好了，一點都不痛。」

  艾爾烏斯絮絮叨叨說著廢話。

  布魯諾咬緊了牙關沒吭聲，一點都不痛······個鬼啊！他感覺他的肩胛骨都要被捏碎掉了，不經意間和艾爾烏斯的視線對上了······如同汪洋大海般磅礴的壓力沿著視線沖入了他的腦海中，

  只一瞬間，

  身體上的痛楚徹底被忘記了，意識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徹徹底底的空白。

  在這不清楚多久的時間內，他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從身體上剝離了出去，視野變黑，聲音消失······源自於靈魂的恐懼讓他連思考的能力都給丟掉了·····

  「好了。」

  耳輪中傳來了有些熟悉的聲音。

  意識，回歸到身體當中。

  視野漸漸恢復了色彩，細小卻清晰的聲音也被耳朵捕捉到了······布魯諾傻愣愣的看著艾爾烏斯，過了大概有十多秒鐘，才回憶起來自己現在的狀況。

  看看四周的環境，似乎自己失去意識的時間不長？

  「黑王子，你······」

  他想要質問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目光掃過艾爾烏斯右手中那模樣奇異的水果的時候，原本準備好的話語卡在喉嚨中再也出不來了，更準確點說，在這一瞬間他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腦子裡全是那個模樣怪異的水果。

  那是個外表看起來像是哈密瓜的水果，但是比哈密瓜更接近橢圓的形態，全身布滿了『唐草模樣』的螺旋花紋，除了果柄是淡綠色外，果實呈現單一的赤紅色。

  毫無疑問，這是——

  惡魔果實。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布魯諾震驚的連言語都失去了邏輯，前後矛盾的囈語充斥在他的口中，這也由不得他不驚訝，因為這顆赤紅色的惡魔果實正是布魯諾曾經吃下去的門門果實。

  「啪嗒！」

  海樓石手銬被解開了。

  布魯諾下意識的要打開『空氣門』，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也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寄宿的『惡魔』不見了，原本那習以為常的力量消失了，明明腦子裡知道該如何發動能力打開空氣門，但是他就是做不到······

  「怎麼樣？我的魔法有趣吧？」

  艾爾烏斯笑得很是惡劣，「還是那句話，別急著拒絕，好好想想，投靠我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只要我推翻了現在的世界政府，到時候自然會建立新的世界，仍然是需要你們這樣的人來維持正義呢！」

  留下來滿是蠱惑人心的言語，

  艾爾烏斯帶著門門果實回去了房間。

  他還沒有完成對附加果實的解析，暫時沒辦法服用門門果實，取出來備好的箱子，將門門果實存放進去，這樣就能隨身帶著，以免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