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火拳和冥王

  「艾爾烏斯王子，多謝了。」

  緹娜少校趕了過來。

  她誠摯的向艾爾烏斯表達了謝意，感謝他拯救了那群無辜的孩子。

  「舉手之勞而已。」

  艾爾烏斯張目四望，言道：「再說我好歹也是個王子！守護人民本來就是我的職責，雖然說······這裡還不是我的國土。」

  「還不是？」

  緹娜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緹娜少校，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艾爾烏斯轉移了話題。

  好在緹娜也沒有多想，總不至於說這位艾爾烏斯王子是準備吞併香波地群島吧？這也未免太過於瘋狂······大概是口誤！她如此想著，然後開始思考艾爾烏斯的問題，接下來自己該做什麼？

  配合多洛中將緝拿火拳嗎？

  還是調集軍隊過來滅火？

  大火還在向四周瘋狂擴張，如果不想辦法控制火勢，這場大火會吞沒掉整個貧民窟，到時候會造成多麼大的傷亡損失······海軍少校沉默了兩秒鐘，做出了選擇。

  「我會聯繫駐紮在島上的部隊，控制這裡的火情，捉拿海賊的事情······」在這火光的映照下，緹娜少校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她認同不能放縱海賊的理念，但是卻看不慣這般肆意波及一般人的行為。

  可惜她只是一個少校。

  無論是地位，還是實力，她都沒辦法制止多洛中將的行為，至於說聯繫海軍本部，她已經做了，但是海軍本部並沒有給出她想要的反饋，似乎是默認了多洛中將的行為。

  「捉拿海賊的工作有多洛中將在，沒有我插手的餘地，而且火拳是自然系能力者，我就算是想幫忙也估計沒什麼用。」

  海軍本部選擇了沉默。

  緹娜也不禁有些灰心，不過她和斯摩格那個來勁了會直接大罵上司是白痴傻瓜的一根筋笨蛋不同，她明白海軍的正義並不能時時刻刻都作用到每一個人的身上，為了正義總是要做出犧牲的。

  雖然，

  她很討厭這種噁心的話。

  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現實。

  「何況，艾爾烏斯王子你也不是跟著來看熱鬧的吧？」緹娜目光一轉，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了艾爾烏斯。

  最初的時候，

  她還真沒有搞清楚明明已經有了一位海軍中將出面的情況下，為什麼還要安排一位王下七武海同行？

  現在她隱約是想通了，黑王子的同行恐怕是肩負著她所不知道的任務，比如說在火拳拒絕了邀請的情況下，配合多洛中將緝拿這位潛力驚人的海賊新星？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未免有點誇張了吧？

  火拳再怎麼厲害，也終究是一個還在樂園混跡的海賊新星，仗著自然系元素化的能力或許是從未吃過敗仗，但問題是海軍中將可都是掌握了雙色霸氣的存在，武裝色霸氣已經可以破解元素化的能力了。

  「你不是也說了嗎？有多洛中將在，我大概就只能看看熱鬧了唄！」

  艾爾烏斯轉動手中的月光劍，笑吟吟的說道。

  緹娜沒有再多說什麼，她掏出來電話蟲，催促著駐紮在香波地群島上的駐軍派遣消防部隊前來26號半島上支援，同時自己也展開了行動，利用檻檻果實的能力製造防火帶，清掃易燃的垃圾。

  此刻，

  火場中的戰鬥也有了變化。

  孩子們被艾爾烏斯救走，多洛中將沒什麼反應，他的眼裡只有這些負隅頑抗的海賊，噴射的火焰氣勢依舊兇猛，熾熱的高溫已經將附近的地面水分蒸發殆盡，龜裂干硬，在火光映照下泛著明亮紅光的泥土證明了這裡的溫度是多麼的驚人。

  說來諷刺，多洛中將這個海軍沒有因為孩子們的脫險有任何的反應，一直都被那兇猛火焰壓制的艾斯卻是鬆了口氣。

  「艾斯，不用擔心我，你全力上吧！」

  丟斯如此說道。

  作為艾斯出海後的第一個夥伴，而且是船上唯一一個知曉艾斯是海賊王羅傑的兒子的秘密的船員，他很了解自家船長，雖然是個海賊，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要溫柔。

  如果不是擔心火勢擴散會傷害到孩子們，燒燒果實的能力者又怎麼會被火焰給壓制？

  「丟斯，小心點啊！」

  火焰中，

  有笑聲傳來。

  然後，

  艾斯一拳揮出，這是他得以成名的招數「火拳」，洶湧的怒焰如長龍出淵，硬頂著多洛中將的火焰噴射器的火焰迅速前進，直到那纏繞著火焰的拳頭狠狠的轟在了多洛中將的臉上。

  「中將？」

  伊絲卡擔憂的瞪大了眼睛。

  靈巧的避讓開燃燒著的建築物和垃圾堆，丟斯頗為艱難的找到了一個安全的觀戰點，他看著艾斯一拳打中多洛中將的面孔，就要舉起手來拍手叫好，但是，下一瞬間，

  一條手臂穿過了燃燒的火焰，精準的扼住了艾斯的脖子，將身化火焰的男人直接提了起來。

  多洛中將拍滅驅散了身邊的火焰，毫髮無傷的面容再次顯露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這就是······霸氣嗎？」

  被抓住了喉嚨，艾斯的表情有點扭曲，說話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憑藉著燒燒果實的能力，他本應該是變成火焰躲開多洛中將鐵鉗般的束縛才對，然而現在任由他如何的掙扎，也沒辦法擺脫鉗制住自己喉嚨的手掌，這讓他想起來了之前聽說過的名為霸氣的特殊力量。

  「火拳艾斯，被區區海賊小看可是很傷腦筋的啊！這點小火苗······可奈何不了我！」

  多洛中將的手像是老虎鉗一樣掐住了艾斯的脖子，眼睛裡流露出來一抹暴虐的快意，「你那邪惡殘忍的海賊生涯就到此結束了，就由我來終結你這短暫且邪惡的一生，乖乖的接受正義的制裁吧！」

  「咳咳，我可不想被······傷害到孩子們的傢伙，說······呼呼······說什么正義啊！」

  艾斯艱難的喘息著，眼睛裡面帶著無比真誠的鄙視。

  五指再次緊縮。

  都能隱約聽到骨頭的悲慘呻吟了。

  被艾斯激怒了的多洛中將低聲咆哮了起來，「別搞錯了啊！海賊，把孩子們卷進來的不是我，是你們這些該死的海賊才對，大海上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些混帳東西，才會讓孩子們遭遇到這種不幸的災難啊！」

  「所以，錯的是你們這些垃圾渣滓才對，我就是為了消滅你們這樣的垃圾，才不得不到處放火，如果沒有你們這些海賊，我也就沒必要放火了不是嗎？就算是有人因為大火犧牲，那也是你們的錯！」

  一聲聲的質問讓艾斯沉默了下來。

  他掙扎的力氣漸漸變小，眼眸中的亮光染上了一抹陰鬱。

  「要放棄了嗎？」

  燃燒的舊屋屋頂上，艾爾烏斯站在火焰之中，安靜的看著火場中的戰鬥。

  這時候——

  「中將，您·····你是，你是在騙人是吧？」

  顫抖著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哭腔。

  伊絲卡少尉，哭了。

  「明明，明明在那個時候救了我······為什麼？我的父母，他們，他們是·······」

  「你在說什麼，伊絲卡少尉，為了正義付出代價，這是很常見的吧！不過是波及了幾個平民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而且我救出來了他們的孩子不是嗎？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你的父母想必也是很欣慰的！」

  多洛中將理所當然的說道。

  因為被打擾了處刑，言語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伊絲卡崩潰了。

  淚水如珠簾似的從眼角滑落，她伸出手捂住了嘴巴，竭盡全力的壓制著自己的聲音，模糊的視線落在了手上那猙獰醜陋的燒痕，胸中的悲傷無可抑制的噴薄湧出。

  她一直都信任著將自己從火海中拯救出來的多洛中將。

  然而這份信任此刻卻化作最冷酷無情的尖刀，狠狠的刺進了她的心中。

  記憶中的故鄉如幻影般浮現在她的眼前，總是溫柔笑著的母親，比母親還要好脾氣的父親，鄰居家總是喜歡給她糖果的婆婆，還有那不富裕卻漂亮的家園·······所有的這一切，都被無情的大火所焚滅。

  這吞噬了她過於美好記憶的大火竟然是被她視作救命恩人的多洛中將放的。

  對於多洛中將而言的幾個無足輕重的平民卻是她視若珍寶的家人、友人。

  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信任自己一直信仰著的正義了，殘酷的真相讓她徹徹底底的陷入了崩潰。

  「······啊啊！果然是徹頭徹尾的偏執狂······這種事情居然這麼自然的說出來······」艾爾烏斯再次確認了這位多洛中將的精神的確是不怎么正常了，最起碼他的『正義』已經被扭曲的走上了歧路。

  將平民的犧牲當作了理所當然的事情，並且當著被犧牲掉父母家鄉的倖存者的面毫無滯澀的說了出來。

  這怎麼看都算不上正常！

  「這下······有好戲看了啊！」

  艾爾烏斯捏著下巴，看著氣息突然發生了變化的艾斯，笑了起來。

  火焰，

  再一次躍動燃燒。

  「果然，我、我·····呼呼······我可不想死在你這種傢伙手中呢！」

  艾斯掙扎著說道。

  他抬起了雙手，食指挺直，同時做出了開槍的姿態。

  「死到臨頭還在說什麼大······」多洛中將的話沒有說完，細小卻衝擊力十足的火焰從艾斯的食指上射出，精準的擊中了燃料儲存器和導管的連接處，在一瞬十餘發的火焰衝擊下，導管被打的脫落了下來。

  最後一發細小火焰射入了燃料儲存器中。

  「混帳！！！」

  在多洛中將的怒吼聲中，

  存放著被精煉過的高密度燃料的容器炸開了，只聽見「轟」的巨響聲，熾熱的爆風席捲向四面八方，摧毀了周圍已經被大火燒得搖搖欲墜的廢棄舊屋，連地面都被扒掉了一層皮。

  「喂，伊絲卡少尉，傻愣著幹什麼呢？」

  漆黑色的鐵檻拉著大腦一片混亂，情緒徹底崩潰的伊絲卡急速後退，躲開了爆炸的衝擊波。

  緹娜抓住了伊絲卡，

  看著雙目無神，狀若空殼的伊絲卡少尉，她到嘴邊的話語再次咽了回去，剛才伊絲卡和多洛中將的對話她也是親耳聽到了的，那份震驚到現在都還沒有平息，她這個旁觀者都是這樣了。

  更別說伊絲卡這個當事人了！

  自己的救命恩人同時也是毀滅了自己的故鄉，犧牲掉了自己的父母親人的仇人······如此矛盾對立的情緒，只是設想一下就覺得頭皮發麻呢！

  「真是······該死的！」

  緹娜恨恨的咒罵了一聲，

  卻不知道究竟是在罵誰。

  爆炸的中心點。

  「可惡！可惡！可惡！！！該死的海賊，給我乖乖受死啊！」

  多洛中將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不得不說多洛中將雖然精神上出了點問題，但這一份霸氣修為卻是異常的紮實，貼身的爆炸都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傷害，就是炸碎掉了上半身的衣服，褲子只不過是沾了點灰的程度。

  站穩立定之後，

  見聞色霸氣立刻就捕捉到了化身火焰的艾斯。

  六式之一的『剃』發動，瞬息間就衝到了艾斯的面前，那纏繞著武裝色霸氣的拳頭和纏繞著熾熱火焰的拳頭碰撞到了一起，結果自然沒有任何意外，艾斯被打的飛了出去。

  不過，

  他主動元素化躲開了多洛中將的擒拿。

  然後重整旗鼓再次揮拳。

  拳頭和拳頭不斷的碰撞，艾斯被一次次的擊退，戰場不停的移動，很快，他們的戰場移動到了貧民窟的中央位置，在這個過程中，艾斯被打飛的距離不住地的減短。

  終於，

  「砰！！！」

  數不清是第多少次了。

  總之這一次艾斯的拳頭擋住了多洛中將的拳頭，並且一步未退，雖然他的腳下有火焰噴射，為他提供著前沖的動力。

  「怎麼可能·····該死的海賊，你到底是······」

  多洛中將又驚又怒。

  「哼哼！這就是現實啊！所謂的天才就是這種不講道理的傢伙，通行於一般人的道理和規矩在真正的天才面前毫無意義！」艾爾烏斯出現在了戰場的中央，貼心的為多洛中將做起了解說。

  沒有人搭理突然出現的艾爾烏斯。

  被激怒了的艾斯眼中只有擊敗多洛中將這一件事，同樣滿腦子都是剿滅海賊的執念的多洛中將無暇去思考艾爾烏斯說的廢話，他竭盡全力的揮動拳頭，抵擋著艾斯那熾熱又強硬的拳擊。

  是的，

  戰況從這裡發生了逆轉，

  一開始牢牢占據著上風的多洛中將此刻被火拳壓著打，狼狽的姿態令人有些無法回想起來之前那所向披靡的架勢。

  「為什麼······為什麼······」

  氣息變得粗重起來的多洛中將低聲怒吼，扭曲的表情寫滿了不相信。

  「武裝色霸氣······為什麼你會用武裝色霸氣啊！該死的海賊！！！」

  「被你揍了幾拳，差不多就會了······大概就是這樣吧？」

  艾斯不是很確定的說道。

  那燃燒著火焰的拳頭沒有因為說話而停息下來，他的手臂上迸射出來熾熱的焰尾，在這一剎那將拳頭的速度推升到了極致，狠狠的打在了多洛中將的腦門上。

  「該死！真是······看不慣！海賊就應該去死啊！！！」

  多洛中將睜大了眼睛。

  發出了最後的怒吼。

  然後——

  轟然倒地，哪怕是昏厥了過去，也依舊是努力睜大了眼睛，那失去了意識光芒的瞳孔中還殘留著憤怒與不甘。

  「海賊應該去死嗎？或許你說的沒錯！」

  艾斯收回了拳頭。

  他的身體也微微有些打晃，右手腫脹的手指和小臂並不會因為元素化就痊癒，被多洛中將打了那麼多拳，老實講如果不是靠著從小磨練出來的好身板和不願意倒下的堅韌意志支撐，估計早就被多洛中將打趴下了。

  「不過，我也是真的不想被傷害小孩子的混蛋給幹掉啊！」

  他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多洛中將，乾脆利落的轉過身，重新抬起腳步朝著正快速奔來的丟斯走了過去。

  「艾斯，連海軍中將都被你打倒了，不愧是我們的船長！」

  丟斯伸手扶住自家的船長。

  「我怎麼可能會輸給這種傢伙······不過，這傢伙的拳頭是真的夠硬！」

  艾斯一邊控制著同樣變得混亂的氣息，一邊笑了起來。

  「趕緊回船上吧！我剛才聯繫米哈爾老師，海軍都快要把我們的船包圍了。」丟斯扶著自家船長，催促著趕緊往回走，只不過艾斯卻顯得有些躊躇，他回頭看向了遠處正處於緹娜少校保護下的伊絲卡。

  他張開了嘴巴，

  想要說點什麼。

  只是——

  「喲，你好啊！波特卡斯·D·艾斯先生，感謝你讓我看到了一場精彩的戰鬥，雖然我個人並不願意做出乘人之危這樣的小人行徑，但是好歹也是加入王下七武海後被那些老頭子安排的第一件任務，要是搞砸了面子上有點過不去······」

  「所以，那個······不好意思啦！還請你和我走一趟吧！」

  艾爾烏斯攔在了艾斯和丟斯的面前。

  月光劍斬落。

  鋒利的劍氣不至於將火拳劈成兩半，但絕對會造成徹底失去反抗力的重傷。

  「黑王子！！！」

  丟斯發出了不甘心的吼聲。

  他挺起了胸膛，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來這沖向艾斯的劍鋒。

  「噹啷！！！」

  金鐵碰撞的巨響聲迴蕩。

  月光劍被架住了。

  青白色的光劍被架在半空中，不能繼續往下挪動一寸的距離。

  「嘿！天命之子······」

  艾爾烏斯抽回了月光劍，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嘖了一聲，開口道：「還以為老人家你只是看熱鬧呢！既然隱姓埋名了這麼多年，安安穩穩的頤養天年不好嗎？尊敬的冥王閣下！」

  冥王？

  聽到這個特別的稱呼，原本體力差不多耗盡的艾斯突然間又壓榨出來一股新力，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守護在自己面前只比自己高一點點的背影，一時間感覺腹中有千言萬語，但是張開了嘴巴卻說不出來哪怕是一個字。

  【冥王】——

  西爾巴茲·雷利，原羅傑海賊團的副船長，被稱「海賊王的右腕」的男人。

  也就是說，

  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父親的同伴。

  「艾斯，你沒事吧？」

  作為知道艾斯秘密的夥伴，丟斯抓緊了船長的胳膊，擔憂的看著神色恍惚的船長。

  不過說句實話，丟斯自己現在也是一腦門的官司，突然間又變得混亂起來局面讓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新晉的王下七武海【黑王子】艾爾烏斯，曾經羅傑海賊團的副船長【冥王】雷利。

  接連出手的大人物們讓趨於平靜的局勢再次陷入了混沌的漩渦。

  被驚嚇到的不只是黑桃海賊團的船長和船醫，正指揮著消防部隊滅火的緹娜少校再辨認出來這位滿頭白髮的男人的身份之後，也被嚇的呆住了，過了好幾秒鐘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掏出電話蟲，開始聯繫海軍本部。

  「沒想到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有人記著我這種過氣了的老傢伙！」

  提著劍的男人無聲的笑了起來。

  他直視著攔在面前的艾爾烏斯，沒有回頭去看站在背後的艾斯。

  「像你這樣的怪物怎麼敢忘啊！在新世界那種鬼地方，沒有一雙善於辨認強者的眼睛，可是會混不下去的！」艾爾烏斯笑著答道。

  「哈哈哈！」

  雷利大笑出聲，「有趣！好久沒有見到像你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了，不過，以你的本事欺負這些還沒有磨礪出爪牙的小傢伙，有點······有失風範呢！」話說到後半截，臉上的笑容收斂消失，唯有一雙彷佛能洞穿迷障的銳利雙眸緊盯著艾爾烏斯。

  「打海賊嘛！我覺得沒必要講什麼禮儀道德吧？」

  話音落下，

  月光劍的劍鋒揚起。

  「轟！！」

  青白色的光劍和那樸實無華的長劍再次交鋒。

  「這麼說倒也是！看來是我老糊塗了。」

  雷利認可了艾爾烏斯的理由。

  打海賊，

  的確沒有什麼講究。

  如果說海賊之間的戰鬥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會講究一些不成文的規矩，海軍和海賊之間的戰鬥那就沒有任何的規矩束縛，海軍打海賊，這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了。

  「哈！瞧您說的，您老人家這身手可一點都不像是老糊塗的樣子！」

  迅如疾風的劍光如兩條異色的長蛇一樣糾纏在一起。

  艾爾烏斯的攻擊被滴水不漏的化解掉了，「海賊王的右腕」這名頭真的不是說著玩的，這份實力······強的嚇人呢！如果不開啟二段歸刃的姿態，恐怕是根本傷不到這位「冥王」閣下。

  「喂，小子，不趕緊帶著你的船長離開，還呆在這兒等著吃深海大監獄的牢飯呢？」

  飛來的呵斥聲驚醒了大腦一片混沌的丟斯。

  意識到現在就是最好的逃走機會的丟斯抓緊了自家船長的胳膊，避開了怪物們正激烈爭鋒的戰場，扶著還心有不甘卻力有不逮的船長飛快的鑽進了附近沒有被大火所吞沒的貧民窟。

  幸虧了最近幾天他跟著艾斯亂轉的時候，已經對這附近的交通路線爛熟於心，他們靈活的穿梭在如蜘蛛網般複雜的小巷中，避開了周圍海軍的追蹤。

  探查神經精準的定位著艾斯和丟斯的行蹤。

  只不過，

  被老當益壯的怪物纏住了手腳，艾爾烏斯一時間騰不出手去追蹤眼看就要逃離他的探查神經感知範圍的獵物。

  「嘁！」

  艾爾烏斯不爽的咋舌。

  艾斯和丟斯的氣息徹底的脫離了他的感知範圍。

  他抽身後退，看著提劍依舊攔住自己去路的雷利，言道：「冥王閣下，人已經跑遠了！你這是打算真的要和我分個勝負？」

  「總得讓小傢伙們儘量跑遠點！」

  雷利面帶微笑。

  「既然如此，我可要好好請教一下冥王閣下的厲害了！」艾爾烏斯握緊了手中的月光劍，漆黑色的雙翅緩緩的從背後張開，在地面上投下來一大片陰翳。

  然後，

  戰鬥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