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會死的

  發生大事情了！

  這是斯摩格走到卡普落座的單人沙發後站定時自然而然浮現在腦海中的想法，他看著坐在長沙發上，眼中透露出不安與焦躁的少將們，他的心情也沉重的快要窒息了。

  到底，

  是發生了什麼事？

  「卡普中將，消息是真的嗎？」斯普倫格少將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那個，BIG·MOM在十天前就離開了萬國。」他的聲音很輕，尤其是在提到BIG·MOM的名字的時候，那輕飄飄的聲音像是沒有一點重量，被風一吹就會散掉似的。

  「情報部門那一塊我也不熟，不過這事兒是戰國說的，應該是真的，那個瘋婆子好像是去找那叫什麼來著······黑王子？是這個名字沒錯吧？斯摩格？」

  卡普回頭看了眼繃緊了神經，一動不敢亂動的斯摩格。

  「別緊張，菸鬼小子，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血糖濃度超標弄壞了腦子的瘋婆子而已。」他這麼說著，似乎感覺自己說了很有趣的話，頓時大笑了起來，之前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嚴肅立刻就蕩然無存。

  「呼——」

  很輕很輕的吐氣聲迴蕩在室內的空間。

  斯摩格轉動眼珠，看著站在身邊明顯鬆了口氣的緹娜，心中瞭然，緊張的不止是他一個，特別是一貫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卡普中將擺出來一副從未見過的嚴肅面孔，這給他們這些「年輕人」帶來了相當大的壓力。

  弄明白了緊張的不只是自己一個人，而且卡普中將也收斂起來了那副嚴肅的模樣，這讓斯摩格這個在本部赫赫有名的刺頭總算是不那麼緊張了，恢復了些許我行我素的風采。

  「索卡奇歐·艾爾烏斯，這是黑王子的全名。」

  斯摩格張開了嘴巴，用略顯沙啞的嗓音回答著卡普的問題。

  「卡普中將，您是說四皇之一的BIG·MOM去找黑王子的麻煩了嗎？」

  「是這樣呢！」

  卡普點了點頭。

  「可惡，這樣一來我們的任務豈不是完不成了？」長沙發上，坐在斯普倫格少將身邊的比希曼少將發出了惱怒的抱怨聲，他看向了卡普，問道：「卡普中將，任務還有必要繼續下去嗎？四皇都出手了，那個叫艾爾烏斯的小子估計就算不死也會被強行收編進BIG·MOM海賊團，沒有了接觸的價值。」

  說著，

  比希曼少將抬眼看了看站在卡普身後的斯摩格和緹娜。

  「你們兩個，應該還不清楚我們這次任務的詳情吧？聽好了，我們這一次是去接觸最近那位聲名鵲起的黑王子，戰國元帥認為他能夠打破新世界如今已經被固化的局面，可以的話，最好將這位王子拉攏過來，讓埃克蒙多王國成為海軍在新世界的可靠盟友，而不僅僅是世界政府的加盟國。

  在這裡，需要說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海軍是世界政府旗下的直屬武裝力量，而世界政府加盟國則是世界政府組成的重要基石，天龍人和聖地只是世界政府的頭腦，而那一百五十以上的加盟國才是構成世界政府的主體。

  也就是說世界政府加盟國在地位上是高於海軍的，雖然這些國家也沒辦法直接對海軍的事務指手畫腳，但海軍是有相應義務為世界政府加盟國提供相當程度的護衛力量的，同時也不能干涉到王國的內政。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原作中阿拉巴斯坦王國堂而皇之的袒護了草帽團，將他們收留在王宮中，並且在海軍的面前睜著眼睛說瞎話，海軍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在港口外的海上等待著草帽團自己送上門來。

  在新世界，

  世界政府其實還有著數量眾多的加盟國，德雷斯羅薩、埃克蒙多王國不過是其中的兩個。

  但這些加盟國卻不是海軍的盟友，因為海軍不能確保他們不受四皇的侵擾，所以他們也拒絕支持海軍的權威，海軍之所以那麼容易就被四皇從新世界給攆出去，和這些加盟國的冷眼旁觀不無關係。

  顯然曾經在新世界的挫折讓戰國元帥認識到了海軍想要在新世界立足，就離不開新世界的世界政府加盟國的支持。

  世界政府的攤子實在是太大了，海軍需要兼顧的地盤也因此而大的驚人，近千萬人的海軍看上去數量龐大的嚇人，但是這麼些人往四海、偉大航路一撒，就沒有了，要不然海軍也不至於守不住新世界的盤子。

  別的不說，海軍三大將聯手硬沖，就算是白鬍子也擋不住啊！

  但問題就在於海軍做不到這種事情，太多的地方需要大將級別的戰力，三位大將恨不得拆成九個人來用，所以很多地方海軍都是協同各個王國的本土海軍一起行動作戰，維持一片海域的穩定與和平。

  不但能解決兵力不足的問題，還能減輕後勤的負擔和壓力。

  像新世界這種險惡之地，取得本土勢力的支持對於海軍來說就更重要了，畢竟，能在新世界生存下來的王國就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角色。

  這一次，

  卡普帶隊重返新世界，就是打算和埃克蒙多王國做嘗試性接觸，看能不能讓埃克蒙多王國成為海軍與新世界的本土勢力之間重建聯繫的紐帶······比希曼少將很細心的為斯摩格和緹娜做出了解釋。

  這倒不是說比希曼少將是那種熱心於提攜後進的好前輩。

  而是斯摩格和緹娜都算是他所在的派系的成員，以青雉大將為首的派系，作為派系中的前輩，自然要肩負起照顧後進的職責，尤其是斯摩格和青雉大將私人關係極佳，再加上自然系能力者的身份，其註定會成為派系中的幹將，等到青雉大將升任元帥，斯摩格接班補上大將······這可是派系中不少人暢想的美好未來。

  「黑王子······原來如此。」

  斯摩格總算是搞清楚了這一次任務的目的，只不過很快他也生出來與比希曼少將相同的憂慮。

  「著什麼急？」

  卡普從沙發旁的茶几下面摸出來一包點心，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一邊吃著點心一邊道：「BIG·MOM那個瘋婆子十天前就出發了，我們肯定是追不上的，但是現在就說撤退未免也太早了點，這件事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還不好說呢！」

  「可是，卡普中將，那可是四皇！」

  第三位少將，卡耶坦少將忍不住開口道。

  「那又如何？」

  卡普翻了個白眼，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卡耶坦少將，「四皇也不是從生下來就是四皇的，我和戰國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吃過敗仗！身為海軍被海賊給嚇住像什麼樣子？太丟人了！你又怎麼知道那個小王子就一定會被BIG·MOM殺死或者收服？」

  「是黑王子，不是小王子。」

  卡耶坦少將辯駁了一句。

  「你說什麼？」

  卡普瞪大了堪比牛眼珠子的眼睛，嚇的卡耶坦少將縮了縮脖子，不敢作聲了，卡普中將可是屬螃蟹的，在整個海軍本部都能橫著走的人物，元帥和大將們都拿這位海軍英雄沒辦法。

  他一個小小的少將還是乖乖的閉嘴吧！

  「等著看吧！或許結果會讓我們大吃一驚呢！」卡普繼續享用他臨出發前從戰國的辦公室搜刮來的點心，那鎮定自若的態度也感染了身邊的眾人，之前的焦躁和不安慢慢的被削弱減少。

  ————

  賽伯伊島。

  港口，遮天蔽日的龐大艦隊簡直要擠占滿了整個海灣，迎風招展的黑色旗幟如同密密匝匝聚在一起的告死鳥一樣在藍天下展翅，像整個島嶼上的生靈們宣告著死亡的到來。

  在新世界，沒有人不認識那面艷麗的海賊旗。

  正是因為認識，所以更加深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

  「怎麼會······」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就不能······就不能早一點嗎？或者，更遲一點也好過現在啊！這下子······活不下去了！！！」

  之前向艾爾烏斯獻上了忠誠的貴族、官員、商人們從王宮大殿中沖了出來，舉著袖珍單筒望遠鏡看清楚了那海賊旗的模樣，只一瞬間，就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似的萎靡了下來。

  明明就算是他們的國王陛下被艾爾烏斯砍掉腦袋的時候都沒有露出這般頹喪絕望的樣子。

  因為他們很明白誰是會要他們命的人。

  根據艾爾烏斯最近一個月的行為來看，足以讓他們確認艾爾烏斯是準備真的要接收烏密特的最大的遺產——遍布新世界的龐大海運網絡，這讓他們有足夠底氣不怕艾爾烏斯舉起屠刀，因為殺了他們只會讓這個國家陷入崩潰和混亂，從而妨礙到艾爾烏斯的行動。

  但是，

  BIG·MOM，這位瘋皇帝可沒有足夠的心智來思考這種小事情，在國王杯殺死之後，他們這樣的小人物根本就沒資格讓BIG·MOM關注，等待他們的註定了只有毀滅。

  「四皇······這就是海賊皇帝的權勢嗎？」

  看著這群人的絕望和恐懼的模樣，艾爾烏斯再次深切的體會到了海賊皇帝們在這新世界是有著什麼樣的權勢，只是這麼亮出來旗幟，就嚇破了這群之前還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的傢伙們的膽子。

  這就是海賊皇帝們的赫赫威名。

  他們的名字，旗幟，都被賦予了令人噤若寒蟬的威勢。

  這樣的權勢，這樣的威名，散發著如此迷人的氣味，撩動了那本就不是多麼安分的心臟，野心幾乎都要控制不住了，不過他還是伸出手按住了胸膛，按壓著那光華內斂的崩玉和砰砰亂跳的心臟。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可不能太心急啊！」

  艾爾烏斯反覆的告誡著自己。

  他不認為慾壑難填是個貶義詞，因為欲望才是推動人類前進的原動力，但是人應該掌控欲望，而不是被欲望沖昏了大腦······「現在應該做的是試一試我距離四皇還有多大的差距！」

  艾爾烏斯輕聲的自言自語。

  借著著說出來的行為，他重新梳理了一遍記錄在腦海中的關於未來的計劃。

  「真讓人期待呢！這個世界······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艾爾烏斯走上了被驅使過來的馬車，四匹毛色純淨的高頭大馬在芙蘭的揮鞭下，拉動著這輛原本屬於這個國家的至尊的超級奢華的馬車朝著港口的方向疾馳而去，迎向了正在過來的瘋皇帝陛下。

  港口，

  這個國家，也就是希木葉爾王國的最後的殘兵敗將們早就逃之夭夭了，被艾爾烏斯打垮了一遍後已經是沒有了任何繼續戰鬥的心氣兒，現在又看到了BIG·MOM海賊團的旗幟自然是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不只是殘兵敗將們，就連港口附近的居民也都望風而逃，個個兒都恨不得爹娘多給自己生上兩條腿，唯恐跑慢了一步就淪為BIG·MOM海賊團的獵物。

  還不等BIG·MOM海賊團登岸，港口已然是空無一人。

  於是，

  從島內逆向行至港口碼頭上的豪華馬車便變的分外扎眼。

  女王吟唱號。

  這是BIG·MOM海賊團的旗艦，是一艘被BIG·MOM賦予了靈魂的活著的戰艦，是眾所周知的BIG·MOM的座艦，只要看到這艘船，就可以明確的知道BIG·MOM親自出動了。

  在這艘座艦的甲板上。

  站立著數個高大的身影。

  他們此刻自然是注意到那麼一輛醒目的豪華馬車，掌握著見聞色霸氣的幾人能清楚的探知道那坐在馬車中的強大氣息。

  「卡塔庫栗哥哥，看上去是個挺麻煩的傢伙呢！」

  身後背著一把大型武士刀的男人笑著說道，他伸出手抓住了身後武士刀的刀柄，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嗯，的確是個棘手的敵人，斯納格，你不是對手，不准你出手。」

  「誒？」

  已經做好了出戰準備的夏洛特·斯納格鬆開了抓住刀柄的右手，呆呆的看著被一眾兄弟姐妹們視作是完美超人的二哥——夏洛特·卡塔庫栗。

  「卡塔庫栗哥哥，你說我······不是對手？」

  他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但這又是卡塔庫栗哥哥說的，他一點兒都不懷疑這個判斷的真假，只是有些·····失落。

  前一刻興致勃勃，下一瞬間就被打落了雲巔。

  這樣的起落對於一個不足三十歲的『年輕人』而言多少還是有點打擊的。

  「這是事實。」

  戴著像一朵花一樣的白色圍巾，整體打扮充滿了黑暗系風格的男子用毫無變化的語氣陳述著他『看』到的事實，「你和馬車上那人的差距太大，如果對方不忌憚媽媽的話，你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