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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4:45:54 作者: 沈為凰
柏渝瞪大眼睛,他明明說的是,小傅哥對姜承運沒有興趣,所以根本不會嗤姜承運!
他意圖追上去,據理力爭。
但被陸子期逮住了。
陸子期摁著他吃飯,並說:「別搭理姜承運,他小時候做錯了選擇,打小就開始做社畜,人都給整變態了,臆想症很嚴重。」
原本還對姜承運非常不喜的柏渝,頓生同情心,說:「小傅哥好像還修過心理學,他去找小傅哥,說不定還能治治臆想症。」
講完,便不再費心思在姜承運和傅一鳴身上了,轉頭邊吃邊問陸子期:「爺爺跟你講了什麼呀,陸子期?」
陸子期頓了頓,答非所問:「柏渝,下周去B市參加比賽,你可以,自己跟著恆教練去嗎?」
柏渝頓住了,剛加起來的五花肉也掉回了飯碗裡。
他圓潤的狗勾眼裡,閃爍淚光。
「陸子期,你、你不跟我一起去嗎?」柏渝眼淚眼看著就要掉下了,可憐巴巴的問,「為什麼啊?」
陸子期一見他哭,當即丟了碗筷,邊給他擦眼淚,邊說:「我胡扯的,我當然是跟你一起去。」
話音剛落,陸子期就被柏渝緊緊抱住了。
大狗勾埋頭於陸子期的肩頸,有點生氣的咬了陸子期的肩頸。咬得有點重,陸子期都不由悶哼出聲。
以前咬了陸子期後頸腺體,都會心疼的舔一舔,這一次,柏渝卻沒有做這種事,而是難得兇巴巴的說:「陸子期,你以後再胡扯,我就咬你,像這次一樣狠!」
陸子期低頭,蹭了蹭柏渝的側臉,低語:「這哪裡狠了?柏渝,狠點咬,最起碼得見血,你只是留下一個牙印而已,還不如標記我時兇狠呢!」
柏渝抬手捂住了陸子期的嘴,兇巴巴的說:「我說這咬得狠,就是狠!你不准講話!」
陸子期親了親柏渝的掌心,目光溫柔又灼熱。他很清楚,柏渝是捨不得咬見血。
「陸子期,就算你這樣親我,討好我,你再胡扯的話,我還是會生氣,然後狠狠咬你哦!」柏渝邊說,邊做了個猛虎咆哮的樣兒,發出嗷嗚的聲音。
警告完,柏渝也沒繼續乾飯,而是盯看著陸子期,問:「陸子期,你剛才為什麼要胡扯啊?你、你是不是有一點,就那麼一點點,不想陪我啊?是因為有什麼其他事嗎?」
陸子期一怔,有些愕然的看著柏渝。他的柏渝,以前天真熱忱,想得很少,壓根不會患得患失。
現在察覺到柏渝對他的患得患失,陸子期不覺有半分自得,反而對讓柏渝患得患失的自己,頗為不滿。
陸子期斟酌數秒,決定將自己所考慮的事講給柏渝聽。
他不需要柏渝幫忙思考出什麼好路子,他只是想告訴柏渝,不再讓柏渝有半分不安了。
「柏渝,你爺爺身體不太好了,你是知道的吧?」陸子期將這個殘酷的事兒,拽上明面,說,「我原想,你去參加比賽,我替你陪著柏爺爺,若有什麼萬一時,跟你開個視屏,讓你看看柏爺爺。」
今天,陸子期被柏英銳留在醫院,聽了柏爺爺很多囑咐。
柏爺爺知曉自己時日無多的,將和柏渝相關的事兒,都交託給了陸子期。
陸子期年紀不大,但柏英銳唯一能囑託的人,只有他了。
只有陸子期,真心誠意的喜歡著柏渝,和柏英銳一樣,護著柏渝。像柏天明和柏晴,縱使在血緣上是柏渝的爹媽,但對柏渝只有掌控欲,沒有半點喜愛,更不會心疼他。
把柏渝交託給那兩個人,柏英銳壓根就不放心,他甚至怕那兩個人以監護人的身份,強迫柏渝做什麼不好的事兒。
今天在醫院,陸子期陪著柏爺爺見了律師,看著他立遺囑,交代後事。
而後,又交代陸子期,在他離開時,一定要好好開導柏渝,別讓柏渝一直陷在親人離世的悲痛之中。
柏英銳說:「我既想離開時,能看見阿渝,又不想。著實是怕他看著我離開,會扛不住。小陸啊,若是在阿渝比賽時,得了我離開的消息,還請不要告訴他,等到他比賽結束了,你再安撫他,陪伴他。當然了,我啊,我也是希望能撐到他比賽結束的那一刻。」
前頭,陸子期是很贊同柏爺爺的選擇,但自從柏渝帶他換位思考後,他又覺得,不能讓柏渝連柏爺爺最後一眼都見不到。
所以,就起了他留下,陪在柏爺爺身邊的想法。
這想法剛有的時候,陸子期就很猶豫。柏渝啊,可以說從小到大了,出過最遠的遠門,就是夏令營,冬令營時期,陸子期一起,跟著學校這個集體去過B市。
單獨出遠門,是壓根沒有過的事。
陸子期不太放心他,但又希望再柏爺爺離開時,即使是開視頻,柏渝都能再見柏爺爺一眼。
柏渝也沒想到,陸子期的『胡扯』,是處於這個考慮。
原本完全不願意跟陸子期分開的柏渝,想了很久,在一次自由滑訓練結束後,他踩著冰刀,滑到陸子期跟前,冷不丁說:「陸子期,你留在爺爺身邊,我可以自己去參加比賽。」
正從姜承運手上挑選工作任務的陸子期,怔愣抬頭,問:「你、你確定?自己一個人,真的可以?」
柏渝咧嘴一笑,陽光爽朗,其內又摻雜著幾分仿徨,他堅定的說:「我可以的,沒問題的,而且,恆教練也跟我一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