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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4:45:54 作者: 沈為凰
    陸子期心裡那點酸,被柏渝直白的喜好,甜得煙消雲散。

    他輕笑,說:「那我以後,只對你一個人笑,好不好?」

    柏渝連忙擺手,說:「不好不好,我不要你不開心,我就是不想,不想……對!不想你向對我笑一樣,對別人笑。」

    陸子期天生面冷,又少年老成,很少跟人說笑,就算笑,也經常給人一種冷笑,譏笑的感覺。但與柏渝在一起時,他的笑,柔和中藏著歡喜,是對喜歡人的笑。

    陸子期說:「我只喜歡你,又怎麼會對別人那樣笑呢?」

    柏渝高興了,他說:「嗯!那就說好咯!」

    飯後,柏渝和陸子期準時去了冰場。恆教練還沒到,陸子期沒讓他做熱身運動,而是督促柏渝在邊上走來走去的消食。

    晃蕩了十來分鐘,恆教練終於來了。

    他瞧見柏渝就道:「小柏啊,今天開始,你把自由滑也練起來,看看這周能不能練得差不多,要是行的話,下周我帶你去考級,順道報名參加比賽。」

    柏渝沒什麼緊迫感,他哦哦兩聲後,一臉期待的問:「教練,平板呢?給我看滑什麼自由滑呀?」

    恆教練拿出了平板,邊播放,邊頗為得意的炫耀道:「這可是頂級編舞,給你量身打造的!小柏,你要好好練啊!我要不要為這個編舞付帳,就看你能不能練出來了!」

    要是得付帳的話,那他就慘了,回去肯定被老婆錘。

    不過,柏渝要是一學就會,練得非常出色的話,那他就能薅到那位老哥的羊毛了!

    柏渝注意力完全被平板里在冰上滑動的人吸引。平時記性不太好的柏渝,卻在看完第一遍自由滑後,就把所有跳躍和步伐全都記下來了。

    什麼節點幹什麼事兒,他都記住了,然後興致勃勃的說:「那我現在就開始練——」

    說著歡快的跑去換冰鞋了。

    陸子期沒跟著去,而是微微蹙眉,問:「恆教練,這個曲子,不太適合柏渝吧?」

    有一定鑑賞能力的陸子期,覺得這個曲子太……太成人了。

    不怎麼適合天性單純,樂觀向上,總洋溢著熱情,讓人不由自主的笑起來的柏渝。

    恆教練卻說:「適合啊?這再適合不過了!柏渝長得好,天生就有□□感,再加上這曲子裡所有的跳躍,和步伐他都能做到,不出意外的話,他要是比賽的時候滑這個,能讓無數人為他傾倒。」

    陸子期瞧看暢想未來的恆教練,說:「這曲子,有一節低沉期,柏渝滑不出來。」

    誠然,柏渝有過痛苦,困難的記憶,但在冰場上,柏渝壓根就不會去考慮難過的事兒,他本能的排斥。

    而陸子期,也不希望他為了花滑,而折磨自己,反覆回想過往的難過。

    恆教練沒陸子期那麼溺愛柏渝,對花滑相當認真的他,表示:「滑得出來的!小陸啊,當他能使用被父母折辱的那份心情的時候,他那過往創傷就能癒合了。你被總讓他待在溫室里。」

    陸子期不同意,直接問:「換個曲子,和編舞,錢我來出。」

    恆教練也不同意,他認為這個曲子和編舞,非常適合柏渝,而且在比賽上絕對能給觀眾驚喜感。但恆教練也知道,陸子期是柏渝的飼養員,如果陸子期不同意的話,他那愛徒,肯定和飼養員沆瀣一氣。

    於是,恆教練拐了個彎,說:「那這樣,聽小柏的意見吧?他喜歡,咱們就不改。」

    陸子期應了。他不認為柏渝會喜歡,他的大狗勾,如今看見柏正明和柏晴就害怕,就想躲,他不會願意回想過往的。

    可事實是,柏渝試練了一會兒後,明明沒法找到那種感覺,他卻偏要用這個編舞和曲子。

    在恆教練告訴他,回憶自己最難過,最害怕的事時,柏渝臉都白了,可依舊點頭說:「我、我努力。」

    陸子期覺得事兒不太對,問:「恆教練,你是不是跟柏渝說過什麼?」

    恆教練左看右瞄,心虛的說:「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說啊。」

    仗著陸子期不上冰,在冰場上指點柏渝的時候,悄悄跟柏渝說獎金。

    借著講解步伐,恆教練悄麼麼的問:「小柏,我聽你師哥他們說,你最近在考慮,給小陸買什麼生日禮物?」

    練得有點喘的柏渝驚喜道:「恆教練,你有什麼建議嗎?!」

    事實上,他說了。

    恆教練說:「我建議你,參加比賽,得個冠軍,送個獎牌給小陸。還有啊,得冠軍的話,還有獎金,不少錢呢!你還可以拿著獎金,給小陸買東西。」

    「想當年啊,我就是用我的第一個冠軍獎金,給你師娘買了一枚戒指。」

    柏渝:「!!!」

    正苦惱自己每天五塊零花錢,壓根買不到戒指的柏渝,很興奮,說:「我也要得冠軍,也要用冠軍獎金,給陸子期買戒指!」

    隨後,又無比期待的問:「教練,教練,比賽是下周嗎?20號之前,我能拿到獎金嗎?」

    恆教練說:「當然沒問題!」

    要得冠軍的野望,給了柏渝勇氣,讓他有膽量去面對過往瘡痍。

    陸子期看著柏渝因回憶過往而臉色發白,甚至還有淚光在眼眶裡閃爍時,他心裡很不痛快,很壓抑,像是成千上百的巨石齊壓在心頭。

    他忍了又忍,在柏渝眼睛裡的難過,化作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時,繃不住了。陸子期勉強壓下心口的刺痛,在冰場入口向柏渝招手,說:「柏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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