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贈送書畫

  伊關前面說的那些話，他們當然是聽見了。

  長孫無忌一臉的無奈：「小伊掌柜什麼都好，就是這脾性是與眾不同。」

  李世民卻是哈哈一笑：「來來來，上次看見你的書稿驚為天人，今天我們有機會可以開開眼。」

  伊關擺了擺手：「幾個字而已，也不能當飯吃。」

  「你都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是為了這幅字而來的！」長孫無忌簡直是痛心疾首。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下人已經將宣紙在桌子之上鋪開了。

  伊關走了過去，摸了摸下巴，「既然是首位消費滿兩千貫的客人，贈送的書畫，也得是像模像樣，好讓後面的客人乖乖掏錢到我們天然居消費！嘿嘿！」

  眾人看見他銅臭的模樣，完全不像是一位書法大家，倒是像一個市儈的商人。

  在大家的目光之下，拿起毛筆的伊關，整個人立刻沉澱了下來，散發著溫潤如玉的氣質，一代宗師的模樣。

  「唰唰！」一支沾滿墨水的毫毛筆在宣紙之上，揮灑自如，充滿了寫意的感覺。

  不一會，宣紙上的畫面逐漸呈現了出來，這是一幅山水畫，遠山近水，江中有漁舟，兩岸樹木蔥鬱，整個畫卷帶著淡淡的飄逸之感，意境深遠含蓄。

  「好！」杜如晦十分喜歡書畫，當他親眼看見這傑作在面前形成的時候，不由得叫了一聲好。

  他指著畫中細細點評道。

  「山石以粗筆勾勒輪廓，濃墨點苔，披麻、解索、短斫交錯；而其中樹枝繁密的點葉，屋字細秀的用線，以及輕淡明雅的敷色，又有文徵明的意韻；畫面點綴江上扁舟、潺流澗水，則添生動之氣。」

  李世民、長孫皇后、長孫無忌、房玄齡等，都是飽讀詩書的人，當然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深意。

  他們都不由得走近前來，細細觀看，臉上逐漸流露出驚嘆的神色。

  「小伊掌柜，不單是書法大家，也這畫作也是驚人！」長孫皇后心中暗自將這幅畫，與皇宮的藏品對比了一下，發現前者出色得太多了！

  伊關並沒有回應大家的話。

  他此時正在沉浸在畫作之中。

  畫已經畫好，就差上一首詩句了，這樣才算是完整。

  大家看見他又拿起了毛筆。

  「還沒畫好麼？」長孫沖疑惑地問道。

  「噓！別吵！」長孫無忌瞪了他一眼。

  後院內鴉雀無聲，只有狼毫在宣紙上滑動的聲音。

  眾人屏住呼吸，視線落在伊關的狼毫之上，用筆渾厚強勁，字體饒有筋骨，亦有鋒芒，一個個鐵畫銀鉤的顏體字，落在宣紙之上。

  大家下意識地讀了出來。

  「山際見來煙，竹中窺落日」。

  「鳥向檐上飛，雲從窗里出。」

  這一首詩句寫在山水畫的右下角。

  落款是「天上客」，對應的便是天然居了。

  「好！！！」

  這一下，大家都發出了一聲喝彩聲，就連聖上與長孫皇后也不例外。

  「此詩，動靜結合，遠山近水，鳥鳴雲動，充滿了淡然寫意的感覺。」房玄齡伸出雙手，想要將書畫拿起，猛然想起這是新寫之作，墨汁還沒有干，急忙停了下來。

  「這一首詩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簡直就是稀世珍寶！就算是兩千金買下來也是值得的！」長孫無忌摸著鬍子，感慨地說道。

  「那個消費滿兩千貫的客人，就這得到了這簡直……簡直……唉！！」長孫無忌情急之下，找不到好的詞彙，著急得直跺腳！

  「小伊掌柜，這幅書畫送給別人，豈不是糟蹋了？」長孫皇后轉過頭來對著伊關說道。

  「可是，我們天然居開張之前，就說好了要贈送的呀。」伊關還是想用這書畫，引出更多的土豪來到天然居消費呢。

  「這樣，小伊掌柜，我出三千貫買下這幅書畫，你看怎麼樣。」杜如晦眼珠一轉，提出了一個交換的要求。

  「早說啊！」伊關笑呵呵地說道。

  給錢了就不一樣了。

  前面看老孫能夠將價值不菲的酒樓交給孫衝來打理，便能夠猜測老黃、老杜是一方土豪大戶。

  今日看來，果然是如此！

  「有錢真好！」伊關搖了搖頭，感慨了一番。

  走到另外一張桌子上，一番揮毫潑墨，新的山水畫很快出現在面前。

  這是一幅煙雨迷濛群山，漁舟輕渡，遊人看花的畫面。

  伊關手下不停，一幅詩句躍然紙上。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