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渭水之盟，功過是非

  房玄齡還好，畢竟昨日才吃了伊關的紅燒肉，可李世民就不一樣了，他聞到酒菜的香味後，感覺自己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別客氣，隨便吃，隨便吃。」

  伊關給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老白乾，心中給房玄齡點了個大讚。

  竟然將老黃這種貴客介紹給自己！

  真是好人啊！

  李世民鼻子下意識的聳了聳，一股濃烈的酒香立刻鑽入了他的鼻孔。

  「好酒！」

  李世民由衷讚嘆，之後抓起酒杯，將其一飲而盡！

  「咳咳咳……」

  他剛剛將老白乾吞下去的瞬間，就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兩頰也逐漸變的通紅，沒過多久，就覺得整個人有些暈乎暈乎的。

  房玄齡此時也不好受，就在李世民一口乾完後不久，他也杯底朝天了。

  「好……好酒！」李世民晃了晃腦袋，看著伊關手中的酒瓶，「這比我喝過的每一樣的酒都要烈！都要純！」

  伊關翻了翻白眼，空腹將滿杯老白乾一口喝完，這不是憨憨麼？

  在唐朝，普通的酒液度數也就十幾二十度，和後世的酒糟差不多，就算是最好的酒，也不過三十度而已。

  而老白乾，可是實打實的五十二度糧食酒！

  強烈的酒勁讓李世民忍不住了，也不管桌上是什麼肉，連忙夾起一大塊滷煮肥腸就往嘴裡塞。

  肥腸香辣的汁水不斷在他的口腔中來迴蕩漾，極好的口感讓李世民不由得眼前一亮。

  不過在他回味之際，房玄齡已經吃了兩個大大的紅燒獅子頭了。

  李世民眼睛一瞪，連忙用筷子夾起往嘴裡塞。

  伊關看的目瞪口呆。

  要不是伊關見到眼前這兩人穿著不凡，還以為他們是從哪裡逃來的難民呢！

  「老方！」

  「這塊肉，是我的！」

  李世民和房玄齡的筷子同時落到最後一塊排骨上，在前者殺人般的目光下，後者只得無奈放棄搶奪。

  看著兩人滿意的躺在靠椅上，伊關張了張嘴。

  自己還一口沒吃呢……

  「我聽老方說，你打算將豬肉販賣到整個大唐，以此來抑制吃牛之風？」

  李世民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半眯著眼問道。

  「沒錯。」伊關點點頭，好氣又無奈的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菜盤。

  李世民正了正身子，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似笑非笑的道：「伊小哥對大唐倒是一片忠誠。那不知……你對如今陛下有何看法？」

  房玄齡猛地一驚，十分不解的看著李世民。

  不是說來解決國庫空虛，幫助伊關賣豬肉麼……

  伊關聽到這話差點沒嚇的從板凳上掉下去。

  我靠？？？

  「老黃，私下討論當今聖上，可是要砍頭的！」

  伊關縮了縮脖子，要不是看在老方的面子上，他早就將老黃給轟出去了。

  李世民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子，笑道：「裡面有三貫錢，算是我和老方的飯錢。」

  「這……」伊關有些猶豫，隨即咬牙道，「你等等……」

  說罷連忙將大門關上，然後將錢袋子順手揣進了懷裡。

  「在我看來，當今聖上勤儉持政，是一位百姓不可多得的好皇帝。」

  「可他卻在渭水簽訂了十分恥辱的和平條約！」李世民還不等伊關說完，就將其打斷掉。

  房玄齡心中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只是神色複雜的看著伊關。

  伊關搖搖頭，一本正經的道：「老黃，這你就不懂了，陛下雄才大略，雖說表面上渭水之盟有恥辱性，但是卻保住了整個大唐！」

  「若是當日陛下與突厥魚死網破，周邊例如吐蕃、吐渾谷等國必定趁虛而入，屆時，唐朝必定四分五裂！」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大唐如今蒸蒸日上，他突厥不過是茹毛飲血的野蠻人而已，遲早一天，定然會被我大唐鐵騎踏成飛灰！」

  「你當真這麼認為？」

  李世民嘴角微微勾勒，心中總算是好受了些。

  當初在渭水簽訂條約的時候，他的心都在滴血，可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房玄齡聽到伊關的這番見解不由得眼睛一亮。

  孺子可教！

  伊關撇撇嘴，要不是看在三貫錢的面子上，他才懶得和面前這位人傻錢多的睿智說話。

  「老黃，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是陛下，你會怎麼選擇？」

  「是不是熱血上涌，恨不得舉起手中三尺青鋒剁了吉利可汗那老東西的狗頭？」

  「但是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你仔細想想。」

  李世民聽到這裡眼皮一垂，沉默不語。

  當時他真要這麼做了，恐怕如今的大唐，早就狼煙四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