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0章 普度眾生

  姜陽迷迷瞪瞪開車回到江北，腦海里始終出現剛才的畫面。褚文昊已經不把目標放在日本間諜身上，著眼點基礎民生，想要糧食，要活命機會。

  上百萬美金說丟就丟了，舉手間豪情萬丈，志在千里，已經無法用單純的某種思想去衡量。

  這讓他.

  甩甩腦袋，恢復正常，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在想其他吧。

  「怎麼樣，有收穫嗎？」

  顧叔同近前回話：「暫時沒有，周圍居民太多，剛審查一半，還需要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姜陽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錶，馬上要十二點了。從褚文昊嘴裡得知日本間諜就在江北這片區域，只是沒琢磨明白，那句站的高，望的遠啥意思。

  站的高.

  姜陽站在街道上往周圍望去，近處最高的三層樓房，的確夠高，可看的也不遠呢。

  遠處嗯？

  相隔一公里處就是海拔四百米的牛脊山，這地方夠高了吧，站在山頂幻視山城所有區域。

  「難道.」

  姜陽靈光一閃，難道褚文昊說日本間諜藏在山上！有可能，很有可能。

  山高林密，蜿蜒曲折，荊棘遍地，周圍民眾閒暇才會上山轉轉。山頂有座五百年的寺廟，香火鼎盛，初一、十五民眾都會登山上香祈福。

  「叔同負責留在這裡繼續審查，精忠跟報國帶一個小組跟我上山看看。」

  「是。」

  姜陽帶著上百人呼嘯著來到觀音橋，牛脊山腳下。「留一個大隊把周圍圈起來，山上下來民眾暫時看押起來，不允許離開。」

  「明白嘛！」

  「是。」

  「其餘人跟我登山！」

  海拔四百米，以這幫軍人的身體素質也要攀登會。

  山頂。

  三米巨石立在懸崖峭壁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對它無可奈何，站在旁邊端舉著軍用望遠鏡的男子眉頭緊鎖在一起。

  看到一隊直奔山上而來軍統特務，「八嘎！」咒罵一聲急步往回趕，等來到七層高的鴻恩寺繞道殿後的兩座廟宇。

  推門而入，入眼一尊三米高慈眉善目的佛像，上百平的廟堂內兩個穿著僧袍的「高僧」正在打掃衛生。

  「快點，軍統特務上山了，可能已經發現我們！」

  「八嘎！」其中一人扔掉掃帚，幾步來到佛像前，跪在地上趴下身把手伸進底座輕輕按動開關。

  吱嘎，吱嘎.

  只見佛像輕輕開始轉身，慢慢的佛像身後漏出台階，「井田你在外面漏過面，馬上下去，等安全我會通知你。」

  「嗨！」

  井田就是逃跑的鐘表店老闆，沿著台階走到佛像下面，沒多會佛像重新回到正位。

  兩名高僧收拾好，戴好念珠，打開房門後回到佛像前盤腿端坐開始裝模作樣念經。

  井田沿著台階彎彎曲曲在黑暗中走了半分鐘，前方才豁然開朗，出現亮光。

  「井田，你怎麼下來了？」

  正在調試收音機信號的張梅隨口一句，李明神色凝重道：「軍統特務上山了，看來有人暴露行蹤讓他們聞到味了。」

  山洞內很寬敞，足有四十平；唯一靠蠟燭照明，空氣清新，而且分了幾個獨立的房間。

  裝飾粗糙一些，桌椅板凳就地取材，呼嘯的風聲不時傳進來，遠處一個兩米見方的洞口，下面就是四百米的深淵。隱藏在山石之間，周圍鬱鬱蔥蔥，藏身絕佳之地。

  「狗特務，鼻子真長。」張梅調試好收音機，並沒有因為被鎖定而緊張。

  時間剛好來到正午，收音機里傳來尋人啟事，「來了!看來組長逃出來了。」張梅找到紙筆記錄下一串數字，井田把密碼本遞過來，內容很快就翻譯出來，只是一個地址而已。

  「組長讓我們去取情報！」

  井田從房間搬出兩個大鐵箱，打開後靜靜躺著兩把白朗寧狙擊槍，而且有十枚新式手雷。取出狙擊槍來到石桌前端坐，開始熟練拆卸用布子輕輕擦拭每一個零件，態度忠誠，眼神鋒利。

  淡漠道：「如今軍統到處搜尋我們，這會又上山了，只能等晚上在行動。」

  「組長怎麼傳遞情報出來？難道有其他小組幫忙，要不要想辦法營救？」

  「不要太天真，到處是軍統眼線，你我露頭就會被抓。我們的任務是傳遞情報回梅機關，不是冒險拯救帝國勇士，即便犧牲也是對天皇的無限尊崇，他會感到驕傲的。至於電碼傳遞，這個時候也只有褚文昊跟白長官能接觸到，也許此處暴漏就跟兩人有關。我們不能寄希望於任何人，準備戰鬥，準備迎接天皇的召喚吧。」

  山頂。

  姜陽帶人氣喘喘噓噓登頂。

  「先把上香的民眾簡單篩選一遍，然後趕下山。把廟祝喊來，其餘人分別警戒，都小心點上面可能有日本間諜，手裡有武器彈藥。」

  「是。」

  其實也沒有多少房間，除了鴻恩寺七層廟宇，以及後面兩座平房，只有南側聯排寢室與雜物間，一目了然。

  「阿彌陀佛，施主有何訴求但說無妨，」寺廟主持被請到露台問話。

  姜陽不信奉任何教派，堅定地無產主義者，沒有鬼神之論，只有信仰。

  態度客氣還禮後：「大師，軍統抓日本間諜到此，叨擾之處還望見諒。請大師告知寺內有多少知客僧，有沒有收留外來者，我指的是三年內有沒有陌生人經常出沒，亦或者尋求寺院庇護。」

  主持雙手合十：「寺內包括老衲在內共十八僧侶，幾百年的廟宇香火鼎盛，來訪香客皆是熟人，也皆是陌生人；佛法遵循普度眾生、教化世人，所以在老衲眼裡沒有不可救之人，與身份無關。」

  姜陽聽的尷尬病都犯了，意思小鬼子也能度化是吧？

  「佛家有施主一粒米，大如須彌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還的說法。大師應該知道如今身在那個國度，更應該知道眼下國民面臨的苦難，非佛法所能化解。請大師正面回答問題，以免造成誤會。」

  「阿彌陀佛，施主若是不信自可帶人搜尋。只是佛門乃清靜無為之地，不好刀兵相向，還請不要攪擾佛祖靜修才是。」

  姜陽點點頭知道跟他說不通，「精忠帶人把知客僧請到這裡，仔細記錄審查來到寺廟的時間等等。報國帶人一寸寸搜查，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要放過，動作稍微輕點不要破壞東西。」他雖不信奉也表示足夠尊重，戰時除了信仰，普通民眾的思想更多以燒香拜佛上面，保佑他們度過劫難，不能去跟民眾堅持活下去的信念較勁。

  「是。」

  很快寺廟內的十八僧人都被帶到露台，日本間諜當然也虔誠的站在裡面。

  姜陽帶著兩人隨主持來到後院，一步跨進殿堂入眼上了金漆的金色大佛，慈眉善目真有點導人向善的韻味。跟主持閒聊時搜查周圍房舍，很快得到消息一無所獲。

  這讓他十分不甘心，難道自己領會錯了？

  站的高…

  看得遠…